早上等張曜宗睡醒,趙瑗和史浩都進宮上朝了,隻有韓世忠和自己。有內侍伺候自己和韓世忠洗漱用早餐,丫鬟一個也沒看見。王妃,側妃也都不方便出來。一早上百無聊賴的。


    好容易韓府的馬車來了,韓世忠沒好氣的怒罵下人來這麽晚。下人一臉委屈的解釋馬車路上壞了,又迴府換了一輛。


    韓世忠不再言語,和張曜宗一起上了馬車迴韓府。


    “曜宗啊,你昨天計劃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跟為師商量一聲呢?難道為師還會阻攔你不成?”一上車,韓世忠就問出讓張曜宗難以迴答的問題。


    “師傅,此事是弟子思考不周。師傅教訓的很對,以後再有什麽事我一定跟師傅商量,迴家我給師傅做幾個好菜,路過望北樓時咱再拿瓶好酒成不成?”張曜宗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呀,這次就算了,如果下次再這樣莽撞,老夫就把你趕出師門,讓你迴福州。”韓世忠沒好氣的教訓著張曜宗。


    張曜宗也不再辯駁了,昨日做事還是欠考慮,都從自己角度出發,卻忘了身邊這個大佬。被人完全忽視,換成自己也會生氣。自己現在還要靠著這個大佬呢,還是好好巴結吧。


    迴到府中,張曜宗繼續去鍛煉。韓世忠迴了屋子找梁紅玉說話,說的什麽沒人知道。但是韓世忠又恢複了勇武,每日帶著彥質,彥古,嶽震,嶽靄,張曜宗一起鍛煉,比以前更加嚴苛。


    韓彥直如願過了兩浙運轉司附試。就專心準備明年的科舉,是否能中進士。也許就是韓家的第一個文官了。


    韓彥質被韓世忠弄到了軍營。嶽震不知被韓世忠送到了哪裏。家裏隻有韓彥古,嶽靄,張曜宗三個小夥伴了。張曜宗還天天神神秘秘的寫些東西,不讓人看。韓彥古和嶽靄曾經打算偷偷的看一下,被張曜宗發現了威脅不再給他們做好吃的就十分沒骨氣的妥協了。曾經熱鬧的院子一天天的平靜了下來。


    每日的上午操練,下午由韓世忠講軍略。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


    轉眼已是紹興二十四年了。


    “宗哥哥!”一個明眸少女突然從遊廊旁邊的柱子後蹦了出來。


    張曜宗已經十五歲了,在韓府又住了兩年,學盡了韓世忠的本事。現在的張曜宗每每在沙盤上布陣已經殺的韓世忠丟盔卸甲了,總是讓韓世忠長歎不已,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沙盤問世時,又是讓韓世忠驚豔不已。每日擺弄地圖,研究沙盤就是韓世忠最喜歡的事,心情很好。自張曜宗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感覺到曆史的改變,曆史上三年前年就該逝世的韓世忠不知是因為心情大好還是每日自己炮製的美食滋養了他,活的生龍活虎。依然無賴不已。


    張曜宗四年前就住進了普安王府,不用再兩頭跑了。原來一直仇視張曜宗的小永嘉早就在美食的誘惑下成了張曜宗的小尾巴。弄得趙瑗現在看到永嘉想讓永嘉跟自己一起玩永嘉都不樂意,看張曜宗的眼神都不對了。


    “郡主好”張曜宗拱手施禮。


    永嘉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經瞪起來了,小嘴嘟嘟著,“宗哥哥,你又氣我!說多少次了,人前你叫我郡主,人後叫我名字就行了。”


    張曜宗笑了,摸摸永嘉的頭:“那我也說多少次了,別做危險動作,你藏在遊廊柱子後,下麵就是池塘,你掉下去怎麽辦?”


    永嘉吐了吐舌頭:“我記住了,你個膽小鬼,肯定是剛才嚇到你,你才故意氣我的。”


    “宗哥哥,今天你給我做什麽好吃的啊?上次你做的糖葫蘆就挺好吃的,還有上上次的炒鬆子也不錯,上上上次的你做的麻辣牛肉幹真好吃。你什麽時候再做啊?”


    “還說呢?小時候你吃了一次辣火鍋,恨了我好久,現在離開辣椒就不吃飯了。你呀你,老實跟你說,吃辣椒吃多了,小心臉上起痘痘啊。當心將來找不到郡馬。”張曜宗調笑道。準備看永嘉發脾氣。


    永嘉一點也不在乎,“找不到就找不到唄,我跟爹說就嫁你好了,反正你能天天給我做好吃的。”


    張曜宗縮了縮脖子:“我的好妹妹啊,你可不敢亂說啊,當心王妃把我的腿打斷啊。”


    永嘉笑靨如花,“那就讓我娘把你的腿打斷好了,隻要留下你的手給我做飯就行了。”


    張曜宗作勢要惱,扭頭就走:“好啊你,你心這麽狠,我好傷心啊,以後再不給你做好吃的了。”


    永嘉趕緊從後麵跳到張曜宗背上,攬住張曜宗的脖子,作勢要咬張曜宗的耳朵,“你個臭哥哥,你不給我做吃的,我咬死你。”


    張曜宗的頭扭來扭去躲著永嘉,忽然不小心嘴唇碰上了另一張嘴唇,柔軟溫潤,張曜宗的心忽然撲撲通通的跳起來,永嘉郡主的臉也馬上漲紅的如同那火紅的辣椒一樣。鬆開攬著張曜宗脖子的胳膊,刺溜一下從張曜宗的後背上溜了下來。


    張曜宗抑製住心頭的那一絲悸動,轉過身來,一本正經跟永嘉說:“王爺快下朝迴來了,我也該忙了,不陪你胡鬧了啊。”


    本來永嘉的臉已經很紅了,聽到張曜宗說胡鬧後,脖子都紅了,眼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淚光,緊緊咬著嘴唇,小粉拳已經緊緊的攥起來了。


    張曜宗躬身施禮,轉身要走,永嘉刺溜一下又蹦到張曜宗背上,狠狠的咬了張曜宗脖子一口,然後笑顏如初,咯咯嬌笑道:“我就咬你了,看你怎麽辦?”


    張曜宗沒辦法的把永嘉從背上摘下去,永嘉就那樣斜著腿站著盯著張曜宗。看的張曜宗心裏毛毛的的,永嘉就那樣眼中含淚,又笑的陽光燦爛,心中悸動的更快了,暗罵自己沒出息,一個黃毛丫頭就讓自己動心了。


    永嘉看著張曜宗的局促樣子,笑的更開心了,小拳頭一揮。“今天放過你了。”蹦蹦跳跳的走了,走到一半又扭迴頭說:“今天的事不準告訴別人。不然我還咬你。”又揮揮拳示威,然後真的走了。


    “光世啊,跟我來書房一下,還有剛才永嘉麵紅耳赤的怎麽了?”趙瑗從外麵沿著遊廊走了過來。


    “我不知道啊,可能是永嘉又亂跑亂鬧了吧。”張曜宗說的心虛不已。


    趙瑗一腦門子心思,也沒理會張曜宗的語氣神態。“這個永嘉也十一了,該讓董妃教教她規矩了,都是官家疼愛她的緣故,誰也不敢管她,弄得現在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張曜宗不敢再接話,心說我就喜歡這樣的女孩子,這才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的樣子,非得按照規矩養,每個人都照一個模子培養,有什麽意思。


    “今日秦賊更過分了,居然讓人進言保秦熺,加恩遷少傅,封嘉國公。還有你家的那個差點當親戚的成閔今天從保寧軍承宣使、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升為慶遠軍節度使了,還不是也投靠了秦賊了。”


    “王爺何必動氣呢?秦賊越猖狂,官家越能將他看的清楚。”史浩也在書房,寬慰著趙瑗。


    趙瑗還在憤憤不平。過去的幾年,趙瑗頻頻找機會在趙構麵前提點秦檜的不是。趙構不但不介意秦檜的所作所為,還對趙瑗起了反感。趙瑗的皇儲位子越來越沒希望。要不是趙琢實在不爭氣,也許現在的皇儲位置就是趙琢的了。


    過去的幾年裏,張曜宗再沒有發出石破天驚的建議。史浩現在對張曜宗也算接納了。趙瑗,史浩,張曜宗就算是個核心圈子了。曾覿,龍大淵隻能算是外圍。韓世忠還是遊走於若即若離的狀態,酒宴他一次不少的參加,會談一概不論。


    本來史浩對於接納張曜宗也還是有點抗拒的。但是自從張曜宗把簡體天書上貢給趙瑗後,史浩也不那麽抗拒了,有時候史浩也尋機參詳一下那少胳膊短腿字所記載的天書,上麵每每發出什麽奇思妙想也激案拍絕,但當史浩偶有一次翻到什麽君主立憲的時候,立刻漲紅了臉,偷偷的把那一頁撕掉。以後再也不看了,還數次阻攔趙瑗沉迷其中。中間有一段時間又是看著張曜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還好張曜宗把第一年酒店收益獻給趙瑗後,史浩又是恢複了親和狀態。


    第一年張曜宗獻上了40萬貫錢。讓一直恥笑張曜宗人小眼大的史浩閉上了嘴。他可以隨便數落張曜宗,但是不能替代張曜宗讓趙瑗生財,那就乖乖的閉嘴吧。自己沒本事還嫉能妒才不是賢者的樣子。從此張曜宗也踏進了趙瑗的小圈子。


    趙瑗對於奢侈享受倒是沒有什麽要求。錢財對於趙瑗並不是必須的,但是要發展自己的勢力,錢財確是必須的,官家所發的錢財都是通過內侍司發出來的,趙瑗用到哪裏官家都知道。所以必須有自己的錢財來路。張曜宗這一下可謂打蛇七寸,任誰也沒辦法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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