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冰天雪地之中,收斂了所有氣息和靈力的劉宏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著,每一步都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而他的目光始終堅定地望向北方,腳步不曾停歇,持續不斷地向著那未知的前方邁進。


    此時的劉宏已然成功離開了黑魔宗,迴想這離開的過程,可謂是輕鬆自如。這一切自然得益於雅蘭的全力輔助,在探測器的全方位監控之下,劉宏得以安然無恙地避開了黑魔宗內的所有人。同樣,也是因為雅蘭的輔助,讓劉宏能夠憑借撿到的令牌,順利通過陣法的壁障,成功逃離了黑魔宗。當踏出黑魔宗的那一刻,劉宏便毫不猶豫地朝著北方行進。


    荊州之地,修士們大多崇尚自由,這裏有許多都是無拘無束的散修。在那廣袤的荊州密林之中,誰也無法確切知曉究竟潛藏著多少修為高深的魔修。因此,劉宏絲毫不敢冒險禦器飛行,更何況他的風行舟早已損壞,即便沒有損壞,以現在的狀況他也不敢駕駛風行舟從天空中飛過。畢竟,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劉宏身上的瓊華也遭受到了銀毛僵屍的嚴重破壞,多處主要結構都已受損。劉宏此刻可以說是損失慘重,不僅失去了風行舟,連那貼身的瓊華緊身衣也毀壞了。然而,這些都並非不可挽迴,隻要能找到一個可以煉器的地方,劉宏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將風行舟修補好,瓊華也能恢複如初,且不會對二者產生絲毫的影響。


    同樣的,劉宏將所有收獲到的大小蟲子一股腦地都收入了玉佩當中。而雅蘭也已經對這些大小蟲子的遺傳物質進行了細致的掃描,並且進一步對灰色蟲子進行了升級。隻不過,這樣的升級相較於之前而言,隻能算是在原有基礎上的略微提升,算不上有什麽重大的突破和飛躍。


    所以,此刻的劉宏隻能孤獨地在這雪地之上前行,憑借著探測器去探測大片的區域,從而避開所有強大的生物。並且在沿途,他不斷地將灰色蟲子撒在地上。一路走來,劉宏已經撒下了難以計數的灰色蟲子。這些灰色蟲子有著奇特的能力,它們既可以吞噬周圍的物質,又能夠吸收天地靈氣,這倒也讓劉宏無需太過操心它們的生存和成長。


    劉宏曾數次攀爬到那些位於密林之中較為高大的樹上,極目向北眺望。引入眼簾的是宛如一堵巍峨巨牆般橫亙於天地之間的擎天山脈,其雄偉壯闊令人震撼。在劉宏的西北方向,那高聳入雲的擎天峰仿佛要刺破蒼穹,直直地插入雲端,往上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那高度簡直超乎想象。


    目睹此景,劉宏不禁迴想起自己前世所在的山西太原。在太原的市中心朝西邊眺望,同樣能看到一條橫亙於天地間的山脈,猶如一道巨大的屏障擋住了向西的視野;而朝東邊眺望,亦是如此景象。


    如今的劉宏,目力已然變得極為驚人。他能夠清晰地看到擎天山脈最東邊與大海相連接的地方,竟然存在著一個碩大的缺口。那缺口的另一邊究竟是什麽模樣呢?劉宏並不知曉,在他所翻閱過的書本中也未曾找到相關的記載。然而劉宏清楚地知道,通過擎天山脈最東邊的這個缺口,是能夠抵達擎天山脈北邊的。可是北邊又有什麽呢?此刻的劉宏並沒有心思去思考這些,也沒有那份閑情去探索。他此刻心心念念的唯有盡快抵達擎天山脈,去尋覓彼岸花。


    不過劉宏也深知自己不能貿然親身涉險。正如孟子所言:“莫非命也,順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牆之下。”所以,劉宏計劃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再度設立一個臨時的基地,持續不斷地產出灰色的蟲子。他打算讓灰色的蟲子遍布整座擎天山脈,然後借助這些蟲子在擎天山脈中探尋彼岸花的蹤跡。


    但如今荊州正處於和獸潮僵持對峙的時期,荊州的中心往北的區域已然全部被那些兇悍的猛獸和妖獸所占據。如今的荊州已經淪陷了一半的土地,劉宏隻能竭盡全力地深入到足夠靠近擎天山脈的地方,去尋覓一處安全之地。然而,在人類與兇獸、妖獸激烈對峙的這種情況下,想要找到一塊真正安全的地方,其難度可想而知。不過這些都不是劉宏在意的,劉宏隻在意能不能找到彼岸花。所以劉宏繼續向北行進,毫不停留。


    日升月落,周而複始,鬥轉星移,時光如流。天空之中,日月交替已然難以計數,時而天空會被烏雲重重籠罩,大雪如絮般紛飛飄落,讓整個世界都披上銀裝素裹;時而又會晴空萬裏,澄澈的天際如藍寶石般閃耀,陽光傾灑而下,映照著地上那皚皚白雪,折射出璀璨光芒。就在這悠悠歲月一天又一天如白駒過隙般飛速流轉之間,劉宏曆經漫長的旅程,終於抵達了人類與兇獸激烈對抗的前線。甚至在距離前線還極為遙遠的地方,劉宏的探測器便已然能夠探測到前方的情形。


    透過探測器的觀測,劉宏目睹了壯觀無比的修真文明所精心構築起來的戰爭防線。那一座座堡壘緊密相連,宛如一條伏於地麵的巨龍,徑直將荊州一分為二,劃分成了南北兩個截然不同的部分。這些堡壘之上皆精心刻畫著神秘而強大的陣法,顯而易見的是,這些堡壘都是由批量化製造出來的模塊所組成,而那陣法也同樣是模塊化的,可以自由組合拚裝。一旦有需要移動的時候,便可以將其輕鬆拆卸下來,進行便捷的轉移。在堡壘的內部,僅有三三兩兩的修士駐守其中。每個堡壘當中的修士人數並不多,但每個堡壘之中都確保有人堅守。


    在堡壘的南部,每隔一段較遠的距離才會有一座營地。營地之中也匯聚著眾多的修士,有的修士在潛心修煉,提升自己的修為境界;有的修士竟然在熱火朝天地做著買賣,相互之間進行著物品的交易。修士們之間交易的物品大多是取自兇獸身上的材料。畢竟在這裏,能夠最容易獲得的資源便是來自兇獸身上的這些材料。在這些抗擊獸潮的修士群體之中,竟然也逐漸形成了一個又一個仿佛村鎮般的聚居地。


    劉宏心中也能清晰地想象到,倘若在某個地方的堡壘遭到了兇獸的突襲,那麽堡壘中的修士僅僅隻需要迅速啟動陣法,頑強地抵擋一陣子之後,後方營地中的支援部隊必然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協助他們一同堅守陣地,擊退那小股來犯的兇獸。而倘若兇獸發動全方位的大規模出擊,那麽後方所有的修士將會以極快的速度地全部奔赴前線,在那一個個堡壘之中,共同抵擋那洶湧澎湃而來的獸潮。


    此時的劉宏雖然發現了營地,心中急切地渴望能在營地中尋得一處可供煉器的場所,他要將身上那些破損的物品一一修補妥當,同時還打算購置一些材料,用以補充在與銀毛僵屍激烈對抗時所損耗掉的符籙、丹藥等至關重要的物品。然而,劉宏生性極為謹慎。其一,他是偷偷從宗門中溜出來的,他的真實身份絕不能被他人知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其二,他乃是一名靈修,可在這兇險的前線之地,基本上都是魔修的天下,唯有那些法力極其高強的修士,才有可能是靈修,而這些靈修大多是從南部各大州趕來支援的修士。就如同劉宏的師尊金雲天,也來到了這前線來抵抗那洶湧的獸潮。雖說金雲天的到來是在無奈的逼迫之下,屬於戰爭的脅迫所致,但由此也能想見,在這前線之中的靈修,基本上都是如金雲天這般擁有高強法力的大修士。


    劉宏所修習的功法,曾經過雅蘭精心改造,這使得他能夠讓自身繚繞出魔氣。如此一來,無論是誰用精神力進行探查,都會誤以為劉宏是一名魔修。憑借這一點,劉宏完全有信心混入魔修的隊伍之中,而不被人識破真實身份。可關鍵的問題是,劉宏對於營地中的諸多規則、規矩並不熟悉。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裏,萬一不小心觸犯了某些禁忌忌諱,那很容易就會讓自己陷入艱難的困境和危險的境地之中。所以,劉宏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必須在踏入營地之前,將營地中的規矩全部探查清楚。而對於劉宏來說,這並非什麽難事。


    隻見劉宏將自身大量的靈力源源不斷地灌入胸前的探測器之中,全力驅使著探測器以最高功率運轉起來。隨著探測器的啟動,其釋放出的空間弦振波紋如水波般迅速蔓延開來,逐漸覆蓋了整座營地。通過這種方式,劉宏開始仔細探查營地中修士的具體情況。這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營地中除了一片區域有許多的房子是專門供給修士居住的以外,竟然另一片區域還有數量眾多的商鋪,而除了商鋪之外,還有一片空地是專門用於自由擺攤的,整個營地竟然被清晰地劃分為了三個部分。


    在營地中,人們進行交易時,所采用的方式各不相同。其中一部分人是以靈石來作為交易的媒介,而還有一部分人則是拿出一種劉宏從未見過的令牌進行交易。頗為奇特的是,用靈石交易的場景,相較於用令牌交易的場景,數量上反而要少許多。


    說起用靈石交易,這並無多少特別之處,然而那用令牌交易的方式,卻讓劉宏覺得與他在宗門中所見到的宗門弟子之間的交易方式極為相似。可以看到,賣東西的人會拿出一塊令牌,買東西的人同樣也會拿出一塊令牌,隨後通過令牌與令牌之間的相互聯係,似乎能夠劃轉過去一些特定的東西,劉宏推測可能是積分、貢獻點之類的用於交易。如此看來,在這充滿兇險的前線之中,對於獵殺兇獸想必是有著專門的獎勵政策的。而這些獎勵政策,恐怕大抵會以貢獻點、積分等形式發放下來,當這些獎勵被發放到令牌之中後,這些修士們便能夠相互之間進行自由交易。並且,劉宏猜測這些貢獻點、積分恐怕在某個特定的地方還能夠兌換相應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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