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老者便展現出了他嫻熟高超的業務能力,手腳麻利地將相應的積分準確無誤、一分不差地打入了劉宏的身份令牌中。隨後,老者和劉宏又相互客客氣氣地寒暄了兩句,劉宏便拱手作揖,言辭恭敬地告辭,轉身邁著大步離開了。


    看到劉宏那高大的身影漸漸遠去,大廳中的那些煉氣期和築基期的低階修士們,一個個眼睛裏都像是燃燒著熾熱的火焰,心中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滾燙的火熱。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渴望和期待,都恨不得立刻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向劉宏躬身見禮,殷切地表達自己的敬意和忠誠,渴望能夠有機會抱上劉宏的大腿,為其鞍前馬後地打雜跑腿。可是,當他們的目光再次觸及劉宏那副依舊殘留著幾分戰鬥殺伐之氣、兇神惡煞的模樣,又深深地懾於劉宏金丹期那令人膽寒的強大威勢,每一個低階修士原本已經邁出了一半的腳步又都硬生生地收了迴來,在原地不停地躊躇猶豫,遲遲不敢真正地邁出那至關重要的一步,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惱了這位實力高強、脾氣似乎不太好的金丹期前輩。


    劉宏剛剛踏出大門,還沒來得及好好唿吸一口門外的新鮮空氣,一個身影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極其莽撞地跳到了他的麵前,硬生生地攔住了他繼續前行的道路。


    劉宏的眉頭瞬間緊緊地皺了起來,猶如兩道倒立的山峰,表現出一副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遏製的怒火的樣子,劉宏正要張開嘴巴厲聲斥責,卻在目光觸及對方麵容的瞬間,驚訝地發現眼前之人竟然有幾分熟悉的感覺,不由自主的頓了一下。


    “晚輩潘五,前輩萬福!”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劉宏當初剛來到襄陽城時,曾經為他引過路的潘五。


    劉宏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語氣嚴厲冰冷地說道:“兀那小輩!你究竟是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竟敢無緣無故地攔住我的去路?!莫不是你覺得自己命太長了,活得不耐煩了,想要自己找死不成?!”


    雖說劉宏的話語如同臘月裏的寒風,冰冷刺骨,極其難聽,甚至還隱隱約約地透露出絲絲令人膽寒的殺意,好像下一秒就要出手取人性命一般。可潘五畢竟是在這魚龍混雜、爾虞我詐的修真界中摸爬滾打了多年的老江湖。潘五的臉雖然在聽到劉宏這番充滿怒火的斥責之後,被嚇得瞬間失去了血色,變得煞白如紙,但他依舊憑借著多年練就的強大心理素質,努力保持著表麵上的鎮定,口齒清晰且伶俐地說道:“前輩息怒,容晚輩詳細稟報。晚輩自小就在這襄陽城生長,對這附近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個角落都無比熟悉。這十九號坊市從剛剛破土動工開始建立起,晚輩便一直在此處廝混。坊市中的不少人晚輩不僅認識,而且還頗為熟悉,對於這裏的各種大小事務、人情世故,晚輩更是了如指掌,心中有數。倘若前輩您願意給晚輩一個機會,晚輩甘願為前輩您赴湯蹈火,效犬馬之勞,絕無半句怨言!”


    說著,潘五毫不猶豫地把腰深深地彎了下去,那彎曲的程度幾乎達到了九十度,極其恭敬謙卑地向劉宏行了一個大禮,那態度簡直是虔誠到了極點。


    劉宏微微一挑眉,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和懷疑,說道:“哦?原來如此。正好我眼下也確實缺個機靈懂事、跑腿辦事的人,這樣吧,你先帶我在這附近找一個環境清幽、安全可靠的住的地方。若是你辦得妥當,讓我滿意,往後少不了你的好處。但若是你敢糊弄我,哼,後果你自己清楚!”


    聽到劉宏竟然應允了自己的請求,潘五的臉上頓時綻放出了如同盛開的花朵一般燦爛的笑容,興奮得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忙不迭地對劉宏點頭哈腰,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隨後,便轉過身,領著劉宏朝著一個方向快步走去。此時的劉宏,相貌畢竟是經過了巧妙的偽裝,與上次潘五見到的模樣可謂是天差地別,完全不同。如此一來,潘五自然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憑借著外貌認出眼前的這位就是曾經的劉宏。不過,劉宏可清楚地知道這潘五所從事的行當和營生,畢竟曾經打過一次交道,對於潘五的能力和為人處世的風格,劉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和印象的。


    看到劉宏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一個名不見經傳、修為低微的煉氣期小人物給帶走了,那些還在原地滿心懊悔、捶胸頓足、猶豫不決的煉氣期和築基期修士們,一個個眼睛裏都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頓時都懊悔不已,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早知這前輩如此好說話,我當初就應該把心一橫,膽子放大一點,勇敢地衝上去毛遂自薦才對啊!”


    “誰說不是呢!我怎麽就這麽膽小怕事,猶豫不決呢!可真是後悔死我了!現在可好,白白錯過了這麽一個抱上金丹期修士大腿的絕佳機會!”


    一時間,眾多低階修士們又都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地聊了起來,整個大廳也再次恢複了劉宏到來之前那熙熙攘攘、吵吵嚷嚷的熱鬧樣子。從每個人所說的那些充滿懊悔和自責的話語中,都不難聽出他們滿心的遺憾和不甘,都在為自己痛失了這個難得的、有可能改變自己命運的寶貴機會而懊惱不已,捶胸頓足。在這弱肉強食、競爭殘酷的修真界中,向來都是那些膽子大、敢於冒險拚搏的人能夠獲得更多的機遇和資源,那些膽小怯懦、猶豫不決的人往往隻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暗自悔恨。畢竟這世上又哪裏有後悔藥可買呢?


    另一邊,潘五帶著劉宏在大街小巷中穿梭遊走,四處尋找合適的客棧以供居住。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劉宏好像故意要為難潘五一般,潘五每找到一家客棧,滿心歡喜地向劉宏介紹推薦,劉宏卻總是不滿意,連連搖頭。


    “小輩,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對這地方極為了解?!你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都找的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地方?!不是防護陣法殘缺不全,存在巨大的安全隱患,就是住宿價格高得離譜,簡直是在搶錢!甚至還有一些客棧,條件簡陋得連普通凡人世界中的客棧都比不上!小輩!你是不是在故意耍我?是不是覺得我好糊弄,活膩了,想死不成?!”劉宏越說越氣,臉色漲得通紅,雙目圓睜,兇神惡煞地衝著潘五大聲恐嚇道。


    潘五被劉宏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渾身一哆嗦,雙腿一軟,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忙不迭地對著劉宏磕頭,口中不停地道歉:“前輩息怒,前輩息怒!都是晚輩辦事不力,都是晚輩的錯,還請前輩大人有大量,饒了晚輩這一迴!”


    雖說劉宏在剛到襄陽城的時候,是故意表現出一副涉世未深、懵懂無知的“肥羊”模樣,故意讓潘五將自己的個人信息傳遞給上邊的人。也正因為如此,劉宏才能夠巧妙地利用這個機會,一次性大量獲得那麽多的妖丹和金丹,可是,劉宏對於潘五這種身為掮客,卻為了些許蠅頭小利,肆意販賣客戶個人信息的不道德行為,著實是從心底裏看不順眼,感到十分的厭惡和反感!所以,劉宏這才故意找茬兒,故意狠狠地嚇了潘五一番,想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嚇歸嚇,但劉宏心裏也很清楚,自己在某些方麵還是需要像潘五這樣消息靈通、熟悉當地情況的人來替自己辦事的。所以,劉宏冷冷地哼了一聲,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讓潘五從地上站起來,劉宏可不喜歡自己被別人跪。潘五這種人就是‘畏威而不畏德’,劉宏既然打算用潘五,就必須讓其服服帖帖,不敢有絲毫的其他念頭。那麽,唯一的辦法就是死死地拿捏住潘五的軟肋。


    劉宏麵色冷峻,目光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就這樣當著潘五的麵,雙手以一種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開始結印。他的手指靈動飛舞,編織著一張無形的能量巨網。每一個印訣的變幻,都伴隨著絲絲縷縷晦澀的靈力波動,一道道複雜且玄奧的法訣,如同一顆顆璀璨的流星,裹挾著奇異的光芒,朝著潘五身上迅猛打去。


    潘五的雙眼瞬間瞪得滾圓,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個散發著神秘危險氣息的手印,如同猙獰的惡魔,張牙舞爪地朝著自己撲來。此刻的他,感覺自己置身於一個被黑暗籠罩的絕境,四周是無形的高牆,根本無處可逃。恐懼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緊緊地噬咬住了他的心髒,讓他渾身顫抖不已,整個人如同秋風中飄零的殘葉,戰戰兢兢,連牙關都止不住地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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