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劉宏臉上依舊維持著那副諂媚討好的神色,這已成為他深入骨髓的本能麵具,無論遭遇何種驚濤駭浪,都難以輕易改變。他的嘴角上揚,眼角眯起,每一道皺紋裏都似乎填滿了討好與順從。然而與劉宏截然不同的是,麵容普通的修士在聽聞這番話語的瞬間,臉色卻如同被突如其來的冰霜覆蓋,陡然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麵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雙頰的肌肉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原本還算平靜的眼神中,此刻卻充滿了驚惶。在這生死攸關、命懸一線的緊要關頭,任何人恐怕都難以保持內心的平靜,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吧!


    金黃色屍骨的身軀之上,猛然間爆發出一股濃烈至極、璀璨耀眼的金黃色光芒,那光芒猶如一輪瞬間爆發的烈日,光芒之強烈能將人的雙目瞬間灼傷,令人無法直視。僅僅在一瞬間,這如洪流般洶湧的金黃色光芒便迅速凝聚成了一顆小小的光團,其速度之快,猶如流星劃過天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地射向麵容普通的修士的顱內。


    就在這金黃色光團脫離金黃色屍骨的那一刻,劉宏隻感覺到一直束縛著自己身體的某種無形枷鎖,被一把無形且威力無匹的巨斧猛地斬斷。那一瞬間,劉宏從無盡的黑暗深淵被一下子拉迴到了光明之中。很顯然,此地的陣法由於失去了掌控者的持續操控,已經停止了運轉。此時的劉宏,頓時感覺到一股久違的強大力量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洶湧而迴,迅速充盈了他的全身。自己的身體不再受到任何外界的壓製和束縛,不僅原本被陣法限製住的修為和戰鬥力得以全麵恢複,就連那曾經被定住、無法動彈分毫的身體,此刻也重新獲得了自由。


    另一邊,麵容普通的修士在被金黃色光團侵入顱內之後,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極度扭曲和複雜,整張臉都變成了一幅被肆意塗抹、混亂不堪的畫卷。恐懼如同一片濃稠的黑暗陰影,瞬間將他的麵容完全籠罩,使得他的雙眼瞪得滾圓,瞳孔急劇收縮,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絕望。憤怒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燒,讓他的麵部肌肉因憤怒而劇烈抽搐。不甘的情緒化作了他緊咬的牙關,其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要將所有的不甘都咬碎嚼爛。兇狠的神色則如同一隻即將撲向獵物的兇猛野獸,欲擇人而噬。


    麵容普通的修士陷入了癲狂的狀態,整個人就像瘋了一般,在原地毫無規律地手舞足蹈,雙手胡亂地揮舞著,雙腳也不停地亂蹬。同時,他的口中發出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滾出去!滾出去!該死的……”


    然而下一刻,他又突然爆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哈哈大笑聲,那笑聲中充滿了癲狂和錯亂,這是來自地獄深淵的惡魔狂笑:“小家夥別掙紮了,老夫帶著你這具肉身登臨絕巔,也不失為你的榮耀!”


    與此同時,麵容普通的修士的長相也在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劇烈地發生著變化。一會兒是他原本平凡無奇、毫無特色的模樣,一會兒又變成了另一幅略顯英俊、棱角分明的麵容,變化之快,猶如閃爍的燈光,讓人目不暇接,幾乎無法跟上這瞬息萬變的節奏。很顯然,在麵容普通的修士的體內,此刻正上演著一場驚心動魄、生死相搏的奪舍大戰。


    就在金黃色光團衝入麵容普通的修士的體內,展開這場驚心動魄的奪舍之戰時,劉宏也在第一時間毫不猶豫地將金黃色的屍骨迅速收入了空間玉佩之中。其實,在這一瞬間,劉宏的內心被無數糾結的絲線緊緊纏繞,充滿了矛盾和掙紮。劉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和糾結之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出手,將麵容普通的修士和其體內大乘期修士的殘魂一舉徹底抹殺掉。他的內心充滿了擔憂和恐懼,因為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貿然出手,很可能會引發意想不到的後果。他極度擔心自己一旦采取行動,會導致大乘期修士和麵容普通的修士在生死關頭相互妥協,暫時放下他們之間正在激烈進行的奪舍爭鬥,轉而齊心協力、聯手對付自己這個外來的威脅。一旦出現這樣的局麵,劉宏的處境將會變得極其危險,幾乎可以說是陷入了萬劫不複的絕境。他深知,麵對這兩位強者的聯合攻擊,自己恐怕幾乎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可如果選擇在此時保持沉默,不出手幹預,等待大乘期修士成功完成奪舍,那麽到那個時候,劉宏的命運將完全被對方掌控在手中。屆時,他將如同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隻能任由對方隨意擺布、肆意欺淩。這種完全失去對自身命運掌控的感覺,對於劉宏來說,是一種無法承受的恐懼和痛苦。


    劉宏在內心的掙紮中猶豫了片刻,這片刻的時間對於他來說,既短暫又漫長。在這短暫又漫長的時間裏,麵容普通的修士依舊像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在手舞足蹈、胡言亂語,他的麵容也如同萬花筒般不停地變幻著。


    終於,劉宏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的光芒,下定了決心。他的眼神變得堅定如鐵,下定了某種生死攸關的決心。他深吸一口氣,一揮手,神通法寶如潮水般盡出。複合陣法瞬間展開,如同一個巨大透明的圓球,將此處空間牢牢地圈定,完全籠罩了麵容普通的修士。這陣法散發出堂皇強大的氣息,每一道符文都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宣告著不可侵犯的威嚴。同時,殺陣也被劉宏毫不猶豫地祭出,帶著一股決然的殺意,如同饑餓的猛虎,將麵容普通的修士緊緊包圍。殺陣中的能量波動劇烈,隨時都能將一切生命吞噬。


    凝雪、隱刺、化魂扇、萬魂旗等各種威力強大的法寶通通都被劉宏毫不猶豫地施展出來。隨後,隨之而來的是用太陰冥水凝聚而成的水刀飛至。這水刀的刀刃處還在以超高頻振動著,發出令人膽寒的嗡嗡聲,渴望著切割一切生命。


    劉宏所有的神通術法,如同一場狂暴的末日風暴,全部朝著麵容普通的修士洶湧而去,那氣勢磅礴洶湧、無可阻擋,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生死,就在這轉瞬即逝的一瞬之間!


    “小子,你竟敢對老夫出手,想死不成?!”這句話從麵容普通的修士口中怒吼而出,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威嚴,很顯然是那大乘期修士的殘魂在咆哮,“老夫看你如此有趣,還想帶你登臨絕巔,現在速速收手老夫尚可饒你這無知小輩的冒犯之罪!”


    劉宏麵容冷峻如冰,毫無表情,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諂媚之態。他的雙眼緊緊盯著對方,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和動搖,取而代之的是化作一雙堅定不移的磐石的眼神,不為任何言語所動。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出手,那他就做好了迎接一切後果的準備,這必然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決戰。劉宏怎麽可能像一個幼稚無知的三歲孩童一般,如此輕易地被幾句威脅和哄騙的話語所糊弄過去?!


    殘魂此刻雖然勉強控製著麵容普通的修士的肉身,但也不知是施展了何種神秘強大的神通術法,竟在身外形成了一層金黃色的防禦罩。這防禦罩看上去無比的堅韌,像是一層由神金打造而成的堅不可摧的壁壘。


    劉宏所釋放的無數攻擊如暴雨般猛烈地打在上麵,隻是將這防禦罩打得劇烈搖晃不止,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細碎裂紋,但是卻並沒有能夠立刻將這看似無敵的防禦罩一舉擊破。


    劉宏心中並沒有絲毫的驚慌和擔憂,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完全不用擔心殘魂能夠溝通此地的陣法。畢竟,此處的空間早已被劉宏用自己精心煉製的兩個強大陣法牢牢地鎖定住了。想要越過劉宏精心布置的這兩個陣法,從而溝通此地的陣法,或許殘魂在其生前尚有足夠的能力做到,但此時它隻不過是一縷虛弱且孤立無援的殘魂罷了,況且此時它還被困在了麵容普通的修士的體內,正在與麵容普通的修士進行著一場激烈殘酷的身體控製權的爭奪。既然這殘魂沒有能夠瞬間吞噬掉麵容普通的修士的靈魂,這就足以說明他所剩餘的力量已經相當有限了。劉宏深知,隻要自己能夠堅持不懈地持續發動攻擊,最終的勝利必定是屬於自己的!


    “小輩!你找死不成!啊!辟邪神雷!你怎會有……”剛剛為自己施加了防禦罩的麵容普通的修士突然麵色猙獰如惡鬼,大聲地咆哮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很顯然這話語並不是對劉宏說的,而是對其體內麵容普通的修士的靈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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