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人找到謝晴,直接問她,想不想擺脫現在的地獄。


    謝晴自然是毫不猶豫地點頭。


    接下來就按照對方的要求,去醫院檢查,讓醫院開具證明。


    剛才也是那個人把她送來輕工業部,一路上告訴她,一定要大聲地控訴,人越多越好。


    至於該怎麽控訴,當然就不需要那個人教了。


    謝晴心裏也很清楚,這是她最好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


    “鄭元碩,你不僅打我,還對我精神侮辱。”


    “你誣蔑我腦子有問題,你看不慣樓上那家人,就用糞水潑人家曬在外麵的被子,然後誣蔑是我幹的,潑完就跑去替我跟人道歉。”


    “你嫉妒別人三口之家過得很幸福,你說別人是裝的。看到別人的兒子迴來,你故意在樓梯上倒菜籽油,那孩子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斷了胳膊,你卻誣蔑是我幹的,又跑去跟人道歉。”


    “還有,你說你之前辦公室隔壁有幾個女人特別吵,你趁她們不在辦公室的時候,往她們辦公室的水壺裏放男人那玩意兒!”


    “你送給領導家孩子的巧克力,還被你抹了髒東西。你說他們沒吃過巧克力,就算聞著味道有點怪,也隻會覺得這是巧克力本來應該有的味道。”


    謝晴說這些話的時候,鄭元碩當然也有反應,他一邊喊一邊試圖出來阻止,但是卻被人擋在辦公室裏。


    至於他的聲音,竟然沒有打斷得了謝晴。


    謝晴越說聲音越響亮。


    聽到後麵,同事們臉上的表情都非常震驚。


    特別是之前在鄭元碩隔壁辦公室的那些女同事,她們甚至一點都不懷疑謝晴的話的真實性。


    因為之前她們確實討論過水壺裏的味道有些奇怪,有一股子像竹青,但是比竹青又有些難聞味道。


    不會真的是那東西吧?


    有人幹嘔了。


    事情一下子就鬧開了。


    關於這場鬧劇,陶國慶接到電話後就跑去跟葉舟繪聲繪色地說。


    葉舟正準備跟領導去市裏開會,據說是關於校辦工廠的事情,又有領導過問了。


    召開這次會議的,甚至還有省裏來的人。


    葉舟跟黃副校長一起去開會,畢竟當初去省裏處理這件事,是他們倆去的。


    陶國慶主動把司機的活攬了過來,開車送他們倆去開會。


    會議竟然提前了半個小時,通知的是十點,但是葉舟和黃校長趕來的時候,被好心的領導秘書提醒說,九點半會議就開始了。


    葉舟站在會議室的門外,聽了兩句就知道了省裏帶隊的人竟然是梁景輝,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省裏國企的負責人也來了。


    “你們幾個也不要太著急了!鄭處長那邊應該也是有別的原因,所以才會不同意你們采購生產線的計劃。”


    “梁主任,你說話也太委婉了!還能是什麽原因?不就是柳城大學那些人不懂事,得罪人了。他們得罪人,憑什麽讓我們來承擔後果。”


    “就是!生產線的問題要是不能落實,就相當於讓我們比別人落後。憑什麽因為他們幾個人,把我們整個省都給害了!”


    會議室門口,黃副校長的臉色很難看,他正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葉舟攔住他說:“還是我進去吧,您一會再進來。”


    黃副校長還沒有反應過來,葉舟已經走進去。


    會議室裏所有人都看向葉舟。


    有些人認識她,有些人不認識。


    葉舟直接跟梁景輝說:“梁主任,看來您因為董秘書的事情,對我的意見很大呀!怎麽提前開會都不通知我一聲。”


    梁景輝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葉舟會那麽直接。


    “葉老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旁邊立刻有人說。


    葉舟說:“您的消息不太靈通嗎?梁主任身邊的董秘書,因為指使他人犯罪,已經被抓進去了。”


    會議室裏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董秘書倒是個忠心的,也可能是他有致命的把柄在梁景輝手裏,反正後麵的事情沒有牽扯到梁景輝。


    甚至還有很多人同情梁景輝,覺得他大好的前程,差點被一個秘書害了。


    旁邊的國企負責人經過人提醒,知道這個女孩就是葉舟,害他們不能引進生產線的,也有她一份“功勞”,畢竟她跟柳城大學那些榆木疙瘩關係很好。


    “你就是葉舟?你不會覺得去大禮堂開過兩次會,就可以在柳城為所欲為吧?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我們省裏,好幾條想要引進國外先進的生產線都沒有被批下來,就是被你們給害的。”


    葉舟看向那人,說:“剛才梁主任已經跟你們說得很直白,鄭元碩處長沒有批複生產線,純粹是用個人恩怨來阻止你們,你們卻沒有去找他,反而來這裏給我們學校施壓。


    柿子隻會挑軟的捏嗎?”


    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了幾秒鍾。


    不過很快就有人反駁說:“牙尖嘴利!如果去京城有用的話,我們早就去了,用得著你在這裏說嗎?


    鄭處長的理由是我們省不需要那些機器,沿海的城市更加需要。


    但是如果你們跟他沒有恩怨的話,我們是可以爭取到的。


    你們就不能去跟鄭處長低頭認錯嗎?”


    葉舟非常幹脆地說:“不能!”


    “你!?”


    梁景輝說:“年輕人啊……葉老師,你是不是應該重新學習一下大局觀。”


    葉舟反問:“那麽梁主任,你這個擁有大局觀的人會怎麽做?”


    梁景輝立刻說:“我個人認為在這種對全省的經濟都有影響的事情麵前,個人利益並不重要。


    我要是你,就會直接去京城找鄭處長,該道歉的道歉,該緩和關係就緩和關係。”


    葉舟環顧四周,然後才說:“原來這是正兒八經的機關會議室,聽梁主任這話,我差點以為是街道辦用來調解糾紛的辦公室。


    至於什麽鄭處長,我為什麽要跟這種品德敗壞的人道歉?”


    梁景輝拍桌子,“葉舟!你居然這樣說領導!你有什麽資格!”


    葉舟:“梁主任,你和鄭元碩是一路人?”


    “是!我們……”我們都是領導幹部!


    但是葉舟根本沒有讓他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原來梁主任竟然跟鄭元碩是一路人啊!你要不要打個電話慰問一下你的一路人,他這會兒應該非常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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