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陶國慶也跑來這裏吃飯。


    這會兒,陶國慶正在繪聲繪色地跟盧星海他們幾個說葉舟在京城跟周家人、甘家人杠的事情。


    就連周朗也是第一次發現陶國慶有講故事的天賦。


    夫妻倆走進後院的時候,他們聊得正熱鬧,甚至都沒人注意到他們。


    直到周朗咳了一聲。


    大家紛紛轉頭,看到他們倆,紛紛起身,然後一副過年的喜慶樣子,滿臉笑容。


    “連長、嫂子,你們來啦。”


    “你小子,胡說什麽呢,咱們連長現在是參謀。”


    “在我心裏,連長永遠是那個帶我們突圍的連長,我就愛叫連長。”


    “嫂子,你來這裏坐,旁邊點了蚊香,沒蚊子。”


    “……”


    周朗本來想跟媳婦吃兩人的專屬晚餐,結果硬生生地變成了多人聚會。


    其他本來還在處理工作的人,聽說連長和嫂子在跟兄弟們吃飯,也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跑來。


    有人卷起袖子幫楊老爹打下手,有人跑去陳大姐那裏拿“讚助”的鹵肉。


    葉舟去洗手的時候,意外地看到羅巧玲竟然也在廚房裏摘菜。


    她沒去問羅巧玲,而是迴來問陶國慶和盧星海。


    陶國慶說:“她啊……醫生不是說,她有點營養不良嗎。


    我怕她又暈過去,給嫂子你添麻煩。製衣廠的食堂,夥食當然不錯,但是吃飯基本靠搶,排在後麵的,剩下就沒幾塊肉了。


    羅巧玲臉皮薄,不好意思去搶,我看她隻有吃素的份。


    今天跟星海他們約來下館子,索性就把她帶上,讓她來廚房幫忙做點事情,給她一頓營養晚餐當報酬。”


    聽完這話,周朗和葉舟夫妻倆都用頗有深意的眼神看著陶國慶。


    陶國慶被看得臉有些熱,“幹嘛這樣看著我,我這也是考慮到羅老師的自尊心才這樣的嘛……”


    葉舟懶得搭理他,她轉而問盧星海,“你那邊給羅巧玲安排了什麽工作啊?”


    盧星海看了一眼陶國慶,然後才說:“安排的是辦公室文員的工作,幫忙把文件整理一下。”


    其實,盧星海本來是想讓羅巧玲幫忙排訂單的,這活得跟生產和銷售部門協調,得有點腦子的人才能幹得好。


    羅巧玲是大學生,盧星海覺得這個崗位正好,雖然是兼職,但是他已經考慮給她全職的工資,幹兩個月,幹得好,再給她發點獎金。


    可陶國慶說,不能給羅巧玲安排那麽累的工作,她要養身體。


    盧星海又提議,去銷售部做文員。


    陶國慶還是說工作量大。


    盧星海再提議,陶國慶依然有意見。


    盧星海兩手一攤,“你直接說吧,怎麽樣養著她。”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閑職。


    可羅巧玲顯然也意識到自己是在吃白飯,晚上去食堂的時候,都不敢去,一直到食堂的工作人員都準備收拾東西的時候,她才去。


    看到她這副樣子,陶國慶就說帶她來飯館幫忙。


    當時,熟知內情的盧星海是不準備拆陶國慶的台的。


    兩人雖然剛認識沒多久,但也算是一見如故,都是老連長和嫂子的人,是兄弟,自然也得照顧兄弟的自尊心。


    葉舟悠悠地看了一眼陶國慶,說:“原來你這樣的陶國慶。”


    陶國慶滿臉不自在,“嫂子,你說啥呢,我怎麽聽不懂。”


    葉舟懶得搭理他,跟盧星海說:“你明天迴去重新給羅巧玲安排一份適合她的工作。”


    盧星海喜笑顏開,“這樣真的可以?”


    “可以。對了,工廠招聘怎麽樣?”


    盧星海的眼神有些黯然,“不理想。”


    製衣廠現在確實在招工,但是缺的不是裁縫紉機的工人,而是有文化的中高層領導。


    葉舟之前去京城處理學生身份應該做的事情的時候,也跟白校長通過電話,讓學校這邊給製衣廠宣講的機會,看看有沒有畢業生願意去製衣廠工作。


    當下的人觀念很難改變,哪怕製衣廠開的工資比他們分配後的工資高了至少兩倍,依然沒人願意邁出那一步。


    好不容易國家恢複高考,好不容易過了高考這座獨木橋,沒吃上一天的公家飯,就去給私人老板打工?


    那讀大學的意義是什麽?


    就算有學生因為製衣廠的工資動搖,他們的家裏也堅決不允許。


    沒有招來合適的中高層儲備人才,盧星海現在的壓力也很大。


    葉舟說:“那就再等等。現在不是有兼職的大學生可以用嗎,這兩年還是能扛過去的。”


    上菜之後,盧星海又想到一個關於工廠的問題,想提出來讓葉老師幫忙給意見。


    剛張口,就對上老連長“你是不想讓我媳婦好好吃飯嗎”的警告目光,立刻把嘴閉上了。


    吃完飯,周朗和葉舟都沒再停留,直接走了。


    ……


    ……


    京城。


    鄭元碩迴到家裏,門一關上,目光瞬間就變得陰仄起來。


    客廳裏的女人,對上這樣的目光,身體一抖,然後就跟兒子說:“你帶妹妹迴房間睡覺。”


    小男孩看向門口的父親,眼神裏也有懼色。


    不過,還是按照母親的意思,牽著妹妹的手迴了房間。


    看到孩子的房間門關上後,女人身體一邊發抖,一邊走迴另外一個房間。


    不用往後看,她也知道那雙黏在她背影上的眼神肯定越來越冷。


    迴到房間,她就去把窗戶關上,窗簾拉上。


    大熱天的,她也不得不關窗戶,因為她不敢保證自己一會是否能忍得住不叫喊,要是被鄰居聽到,他聽到風言風語,隻會把她打得更狠。


    她把窗簾拉上,迴頭的時候,看到鄭元碩已經把腰間的皮帶解下來。


    他怒喝:“賤女人,還不趕緊像狗一樣爬過來。”


    女人瑟瑟發抖,緩緩跪下,然後雙手也趴在地上,正準備爬的時候,又聽到男人說:“母狗會穿衣服嗎?”


    女人抖得更厲害了,她的手放在扣子處,但是因為抖得太厲害,扣子怎麽也解不開。


    這一夜,女人和過去無數一樣,被侮辱,被虐打。


    而且他打的地方都特別刁鑽, 哪怕是夏天穿短袖,外麵的人也絕對不會看出來她被打過。


    整整三個小時之後,鄭元暢才喘著粗氣,惡狠狠地說:“是不是很想知道今天晚上你為什麽挨打?不是因為你在單位有男人幫你倒水,都是那個姓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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