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真是個臭傻逼!”


    陳安怒不可遏,脫口而出就是一句髒話。


    電話那邊的盧寧玉懵了好一會,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又或者是電話串線了。


    “陳安,是你嗎?”


    “盧寧玉,我他媽跟你有什麽仇!跟你沾上關係,我他媽跟踩了狗屎一樣。”


    盧寧玉嘴唇都在發抖,“陳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說完,盧寧玉就聽到聽筒裏傳來的“嘟嘟”的聲音。


    電話被掛斷了。


    陳安……你居然敢這樣對待我!


    不僅僅是盧寧玉一個人目瞪口呆,陳安的同事也如此。


    陳安的辦公室有兩個人,另外一個人剛才不在,陳安接電話的時候,那人正帶著幾個同事來辦公室取文件。


    一行人剛到辦公室門口,就聽到陳安飆出來的那句國罵。


    眾人麵麵相覷,準備推門的人,也把手縮了迴去。


    陳安平時給人的感覺是個謙謙君子,雖然有一個身居要職的父親,但是他在單位裏一直表現得很低調。


    能力方麵有所欠缺,但是行為處事卻讓人感覺很妥帖。


    所以,陳安咆哮著飆出一句國罵,非常顛覆平時的形象。


    難道是聽錯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緊接著就聽到陳安指名道姓地罵人。


    盧寧玉?


    這不是他的未婚妻嗎?


    單位裏的人誰不知道,陳安的婚姻是強強聯合。


    該不會是盧寧玉臨結婚前突然反悔,給陳安戴了一頂綠帽子吧?


    不然的話,陳安怎麽會有這樣的怒氣?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陳安從裏麵拉開,他渾身冷氣地走出來。


    幾米遠外,站在走廊上的人及時地給尷尬地站在門口的幾個人解圍,他說:“陳安同誌,門口那些老鄉非得要見到你才肯走。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陳安冷淡地說:“不用。”


    等陳安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站在辦公室門口的人就把那人拉過來,“門口的老鄉是什麽情況呀?”


    “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來了二十幾個人,說是陳安當年插隊的知青點的老鄉。”


    “原來是這樣……陳安也要麵對這種接待老鄉的情況。可是,剛才他跟盧寧玉是什麽情況呀?”


    “沒準真的就是那種情況……”說這話的人壓低嗓門,眼神亂飛。


    大家夥基本都明白他的意有所指。


    “不會吧……陳家也不是好惹的。”


    “那誰說得清楚呢。感情這種事情,有時候是控製不住的嘛。而且,在陳安之前,我在西餐廳裏見過那位盧會計,跟一個港商吃飯,兩人看著很甜蜜,一看就是在搞對象。結果不到兩個星期,就聽說陳安在盧寧玉在搞對象……”


    眾人一副“你再展開說說”的眼神,那人卻及時閉嘴了。


    “大家聽過就過了啊,該幹嘛幹嘛去。”


    此時,陳安已經走到單位大門口。


    在這之前,隻要有人從裏麵走出來,蹲在大門口一側的人就會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準備迎接陳安。


    但是站起來幾次之後,發現都不是,再加上他們的肚子這會兒都在唱空城計,後麵再有人出來,他們都不再站起來了。


    陳安出來的時候,隔著鐵門看到那些遙遠又陌生的麵孔,差點又一次沒法管理好表情。


    娶妻娶賢,盧寧玉絕對不是什麽賢。


    真他媽會給他惹麻煩。


    門衛看到陳安站在那裏不動,連忙提醒說:“陳科長,門口那些老鄉是來找你的。”剛才大領導的車從外麵迴來,還專門在門口停了一下,問門衛是什麽情況。言外之意就是趕緊把事情處理好,不要給單位造成影響。


    他一個門衛又處理不了,隻能是陳安這個當事人來。


    結果呢,陳安來了之後站在門的這邊不動了。


    陳安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走到門的另外一邊,就看到那些人蹲在地上,目光非常一致地看著馬路邊的行人。


    陳安從他們的眼神裏看出了憧憬和貪婪。


    盧寧玉打電話讓這些鄉巴佬來京城給葉舟找麻煩,麻煩卻找到了他這裏。


    雖然不知道中間到底有什麽差錯,但是陳安可以肯定的是他被人給盯上了。


    當年冒名頂替的事情會不會被揭露出來?


    他應該相信父親的秘書的話嗎?當年的證據真的已經全部處理幹淨了?


    就在陳安冒出這些疑問的時候,大隊長終於看到陳安。


    還別說,此時的陳安和當初的知青陳安,判若兩人。


    那時候的陳安給大隊長的感覺就是一個就算繼續在農村待幾年,也不會有作為的城裏紈絝。


    現在,他看著就是一個當官的樣子,那派頭,比他們鎮上的廖書記威懾力強多了。


    “陳知青!真的是你啊!聽說你考上大學在京城當官了,之前我還不信,現在是真的信了。”


    “陳知青,你當年是考上大學離開我們村的嗎?你怎麽也不說一聲,拿著通知書悄無聲息地走了。倒是知道你考上大學,我們村裏怎麽也得給你弄一個歡送儀式?”


    “就是呀陳知青,我們都不知道你當年考上了理工大學。”


    大隊長一開頭,其他人就不甘示弱,爭取在陳安麵前刷存在感。


    隻可惜他們都不知道馬屁拍到了馬蹄上。


    陳安最擔心的就是他們在這裏提他當年考上大學的事情,結果他們每個人開口說的都是這事。


    要是讓單位的同事聽到,肯定會引起他們的猜疑。


    畢竟之前知青考上大學,基本都不會悄悄地拿著通知書就走,除非這裏邊有貓膩。


    就和錦衣不夜行是一個道理,再低調的人,考上大學誰不炫耀一番?


    陳安生怕他們再說出點讓人懷疑的話來,趕忙打住他們說:“各位老鄉你們遠道而來,這會兒也該吃午飯了。你們應該都餓了吧?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


    十幾分鍾後,這二十幾個人坐在了一個街邊的麵館。


    居然隻是吃一碗麵嗎?


    當了那麽大的官,不應該請他們這些老鄉去大飯店搓一頓嗎?


    剛才帶他們來的那個年輕人說了,在這附近有一家楊氏飯館,是京城最好的飯館,裏麵還有什麽包廂,吃完飯之後還給送水果。


    年輕人說,以陳安現在的能耐,能請他們去那裏吃一個月不重樣的。


    陳安當然能看得出來這些人臉上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果然是一群貪得無厭的人!


    陳安冷淡地說:“看來你們好像不太想吃麵,那就算了。我就先迴去上班了。”


    聽到這話,大隊長連忙說:“陳同誌,你誤會了,我們怎麽可能不想吃麵呢。知道你工作忙,我們突然趕來,肯定打亂了你的工作節奏。我們就先吃麵吧,這一頓就不麻煩陳同誌了。”


    雖然說是吃麵,但是聽到老板說可以加澆頭,這些人是一點也不客氣。


    牛肉、肥腸、豬排、鹵蛋……幾乎每個人都加了滿滿一大碗,麵都快要溢出來。


    陳安付錢的時候臉都黑了。


    這幫人是豬嗎?


    飯飽酒足後,當然就要開始討論他們去哪裏的問題。


    陳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各位老鄉,我現在工作很忙,而且我明天就要出差了。我可以幫你們買返程的車票,今天下午也可以安排人帶你們在京城逛一逛。你們看怎麽樣?”


    大隊長看到陳安的表情,突然想起那個年輕人的話——我估摸著陳安請你們吃了一頓飯,就想把你們打發走了,能不能留下來就要看你們怎麽發揮了。


    他們還虛心請教年輕人,應該怎麽發揮才能夠留下來?


    年輕人說——你們就一直跟他提他當年考大學的事情。


    “陳同誌,這個不急,我們就是挺奇怪的,你當年考上大學後怎麽沒跟我們說一聲呀?是不是我們村裏平時對你不夠好?所以你才不想讓我們給你辦歡送宴?”


    “陳同誌,我們村裏對你應該還不錯吧,當年你們這批知青,除了在村小學當代課老師的以外,就你一個人沒幹過重活。”


    “你考上的是理工大學……難道你知道老校長的兒子大軍報的也是理工大學,怕他心裏不得勁兒,所以你才沒有跟村裏人說?”


    “陳同誌,你的心腸也太好了。大軍的心理素質確實不怎麽樣,後麵沒有考上之後,整個人都鬱鬱寡歡的,整整三年我都沒見他笑過。要是知道你考上了,他平時成績那麽好的人還沒考上,他沒準早就已經把自己喝死了。”


    “……”


    陳安的腦子嗡嗡的,心裏也慌得不行,他打斷了他們的話說:“那各位老鄉,你們不打算迴家嗎?”


    “迴去幹啥呀……我們既然出來了也是想要在京城打工賺錢。村裏現在的日子不好過,雖然說責任到戶,但是在地裏刨食,能刨出多少來?都說京城現在的廠子很多,陳同誌,你給我們安排一個地方去上班唄。”


    “是啊陳同誌,我們有手有腳,別人能幹的活兒我們肯定也能幹。我聽說,京城有一個汽車廠,外國人來投資的,工資很高,一個月300塊錢,比我們縣長的工資都高。你就幫我們安排進那個汽車廠上班,幹到年底,我們再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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