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總站在兒子家門口,本來是想等翠姨出來的時候再跟她解釋,但是沒有等到她出來,又看到葉舟急匆匆地進去。


    又過了2分鍾,那輛他剛剛買來討好兒子的奔馳越野車,從四合院裏開出來。


    老劉總往車裏看,卻沒看清楚車裏是什麽情況,隻看到開車的是葉舟,車就開過去了。


    葉舟把車開上馬路後,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躺在後座上的小劉總。


    “一會兒就到醫院了,你堅持一下。”


    小劉總用幹澀的嗓音說:“我都說了,我沒事,幹嘛一定要去醫院。”


    “好好,你沒事,我們就去醫院晃一下,讓醫生看一下,買一個安心。沒事兒,我們馬上就迴來。”


    完全是哄雙胞胎的時候的語氣。


    小劉總有點鬱悶,但是這會兒他確實沒什麽力氣來糾正。


    迷迷糊糊中,就感覺車停下來,車熄火,車門被打開。


    小劉總拒絕被葉舟扶,自己從車裏下來。


    就診的過程還算順利,醫生把這個年代的醫療檢查設施都用過,最終確定小劉總隻是發高燒,沒有肺炎。


    打了退燒針,開了點藥,就能迴去了。


    小劉總坐在那裏輸液,沒有了往日的精神頭,整個人顯得有些蔫蔫的。


    葉舟把車上的杯子拿下來,找護士要了點溫水。


    “喝點水,你的嘴唇看起來很幹。”


    小劉總接過來,喝了半杯。


    “之前你在港城的時候,不是也住過醫院嗎?為什麽你這次那麽抗拒來醫院?發生了什麽?”葉舟坐在他身邊。


    小劉總抿著唇,似乎不太想說。


    “肯定是那個老頭又對你做了什麽不合適的事情,你放心好了,這會兒翠姨肯定在收拾他。”


    葉舟嘴巴毫不留情,連續數落老劉總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這個時候,好像隻有說這樣的話比較合適。


    因為小劉總看起來和以前都很不一樣,生病的人,心靈也會變得比平時脆弱。


    旁邊一個陪兒子來看病的中年婦女聽到葉舟數落的話,也忍不住安慰小劉總說:“小夥子,別難過。那樣的爹,你就當他不存在。他不然你小,你就別養他老。什麽尊老愛幼,他不愛幼,你就不要尊老。”


    小劉總表情有些不自在,他一點也不適應和陌生人說話。


    但是因為對方是好意,他又不好意思擺出一副冷臉。


    他隻能“哦”了一聲。


    中年婦女又說:“幸虧你還有個妹妹,你們兄妹倆相互有個照應不是也挺好的。”


    小劉總的眼睛亮了,他看向中年婦女,“你怎麽知道這是我妹妹?我們倆長得像嗎?”


    中年婦女說:“聽你們倆說話就知道了,不是親兄妹也得是表兄妹。不過你妹長得比你好看。”


    小劉總一改剛才不適應跟陌生人說話的狀態,咧嘴笑著說:“對,我妹妹長得好看。”


    葉舟:……


    從醫院裏出來,葉舟去買了兩份早餐,車停在路邊,兩人在車上吃早餐。


    小劉總胃口不佳,但還是強撐著把早餐吃完了。


    吃完之後,小劉總低著頭說:“小舟妹妹,你知道哪裏有買紙錢的地方嗎?”


    “知道,我帶你去。”


    這年頭香燭店已經慢慢恢複,因為老百姓有需求。


    葉舟跟老板要了疊好的金元寶,又問對方有沒有糊好的房子之類的。


    老板笑眯眯地從櫃台裏拿出一個跟鞋盒差不多大小的紙房子,“還有車子冰箱彩電,要嗎?”


    “要。”


    滿滿當當地裝了一個後備箱,葉舟又把車開到郊外。


    從車裏下來後,小劉總默默地走到車後麵,把剛才買的東西搬下來。


    他聲音有些悶地說:“小舟妹妹,你怎麽沒有問問我,我要拜祭誰?”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你媽媽咯。你怎麽不早說,早說的話,可以讓翠姨找人紮更漂亮的房子。”


    身為一個穿越者,葉舟現在是很雙標的,她自己迷信,也允許周圍的人迷信,但是如果有人告訴她,命中注定之類的話,她又是會反駁的。


    小劉總的聲音更沉悶了,“因為我也忘記了媽媽的忌日……都已經過去一個星期,我才想起來。我居然忘得一幹二淨,我跟那個人有什麽區別。”


    那個人,就是老劉總。


    葉舟終於明白為什麽小劉總剛才一直很抗拒見到老劉總的原因。


    葉舟沒有去安慰小劉總,而是幫著把那些紙錢擺好,一邊擺弄一邊說:“葉阿姨,您好呀,我叫葉舟。


    您應該知道了吧,我是……我是劉煊哥哥的妹妹。”


    小劉總突然抬頭看向葉舟。


    雖然他一直叫葉舟做小舟妹妹,但是他心裏很清楚,小舟妹妹是懶得跟他計較,也懶得糾正他。


    她應該隻是把他當成一個朋友,一個比普通朋友關係更好的朋友,但是並沒有當成哥哥那樣的親人。


    她對他的稱唿一直都跟其他人一樣,就叫小劉總。


    現在,她叫他劉煊哥哥!


    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麵——


    “葉阿姨,說來也巧,我們倆居然是一個姓。


    不過我是跟著父姓,那也是一個不合格的男人,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改姓有點麻煩,現在正好,您姓葉,我叫您兒子哥哥,那麽就算是我跟著您姓吧。


    我跟您說,我哥忘記了您的忌日,思慮過重,都給自己整發燒了。”


    我哥……


    小劉總咧嘴笑。


    “您忌日那天,我哥剛從西北迴來沒多久,有很多事情忙,所以把這麽重要的時間給忘了。


    但是我知道您一定不會責備我哥的,對不對?


    我哥現在可厲害了,他繼承了您的優良基因,不僅能夠替國家做事,還跟我一個學校教數學,同時又能開公司賺錢。


    因為我哥哥有出息,老劉總悔不當初,恨不得重新跟我哥搞好關係。


    就是因為他總是在附近胡攪蠻纏,我哥想要忽略他,所以才不小心把您的忌日給錯過了。”


    小劉總心裏又甜蜜,又複雜,他能夠在小舟妹妹這裏得到認可,居然還得靠他媽。


    小劉總把打火機從葉舟手裏拿過來,把紙錢點著。


    他說:“媽咪,我找的這個妹妹很漂亮吧?


    她的媽咪和家婆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


    她們一個叫做宋詩錦,一個叫做柳雪寧。


    或許你們可以做朋友哦。


    你們三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都嫁了一個很不怎麽樣的丈夫。


    你們三個見麵的話,一定要總結經驗,轉世之後,不要犯同樣的錯誤啦。”


    葉舟說:“不止是一個共同點啦,她們的孩子都很優秀啊。”


    小劉總連連點頭表示附和:“對哦,我們都很優秀哦。”


    穿來這個世界之後,葉舟每次燒紙錢的時候都特別虔誠。


    她相信有另外一個世界,這三位獨立又優秀的女性,一定已經過上了另外一個人生。


    她們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她們會幸福的。


    迴市區的時候,小劉總發現附近在造一條公路,路牌上寫著是一條高速路,通往其他城市的。


    小劉總說:“這個地方以後應該會變成交通樞紐,地皮應該會漲,迴頭我讓他們看看,這附近有沒有地出售,買塊地皮放著。”


    葉舟有上帝的視角,當然知道京城的地皮以後會越來越值錢,但是小劉總沒有上帝視角呀。


    他有的隻有自己的見識,還有知識積累。他竟然能夠想到這一點。


    或許還有他媽咪在上天保佑吧。


    在葉舟陪小劉總期間,翠姨確實是在收拾老劉總。


    在大馬路上罵人,翠姨覺得有損自己的顏麵,就把人叫到她的中介辦公室,讓早早來辦公室的淩青先出去。


    後來陸續有其他員工來上班,看到淩青站在門口,還有些詫異:“青姐,幹嘛要站在這裏?”


    “翠姨在裏麵收拾人呢,不方便進去。”


    老劉總被罵得灰頭土臉,他說:“我真的不知道劉煊為什麽不肯去醫院,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呀。哦對,難道是跟他媽咪有關係嗎?”


    如此,翠姨才知道小劉總媽媽的忌日是一個星期前。


    翠姨也懶得再跟這個男人浪費口水,她直接去菜市場買菜,迴家親自做飯。


    葉舟帶著小劉總迴來的時候,院子的八仙桌上已經擺上了飯。


    燒香磕頭跪拜,翠姨在旁邊指揮,小劉總把全套流程都做了下來。


    翠姨把一杯酒灑在剛剛燃盡的紙灰上,念念有詞地說:“葉小姐,你不用擔心你兒子了,這孩子非常有出息,你該投胎的就投胎去吧,過好你的日子,過好你的人生。我替你照顧孩子。”


    老劉總站在棗樹上,拿著望遠鏡,看到這一幕,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些什麽,也能大概猜得出來。


    他們確確實實是把劉煊當成了家人。


    這麽一對比,他這個父親真的很垃圾。


    管家看著自己家老板有些失魂落魄地從樹上下來,擔憂地問:“董事長,您沒事吧?”


    “給花匠打電話。”


    花匠?


    管家隱隱覺得,那個平平無奇的花匠,在董事長心目中的地位很不一樣了。


    花匠在電話裏說,風水大師已經被警方羈押,除了私闖名宅之外,花匠也不知道通過什麽手段,給他弄了個強j罪。


    此外,劉氏集團的法務也去警方提供相關證據,指證風水大師借用老劉總的名義,收受公司供應商的好處。


    法務這邊預計,風水大師肯定要在監獄裏養老,他貪走的錢也可以要迴來絕大部分。


    老劉總跟法務說:“要迴來的錢全部打給劉煊。”


    那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後來,劉煊看到賬戶上多出來的錢,就買了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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