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蕭寒氣的耳根一紅,頓時一掌拍在桌上,“粗俗!”


    桌上還沒撤下去的碗筷被那一掌震的劈裏啪啦響,蕭寒的臉色也是陰沉到了極點,但目光卻並不敢接觸夏離的視線。


    “本宮粗俗?那王爺又高尚到哪裏去!”夏離冷笑一聲,“你若是正人君子,那留著本宮手帕做甚?”


    夏離眼角一瞥,越說越氣,如果不是蕭寒,她又豈會平白無故惹來這麽多麻煩?


    這蕭寒要什麽女人沒有?為了刺激,覬覦自己皇兄的女人也不是沒有可能性,一定是這樣的!


    “本王不想與你計較!”蕭寒冷哼一聲,欲惱羞成怒的離去。


    不知道他會不會把事情捅出去,夏離連忙叫住他,“你記住,此事都是你的錯,與本宮沒有任何關係!”


    蕭寒停下腳步,扭頭冷冷看了她眼,最後一言不發的離去。


    此時外麵無人,夏離偷偷跟出去時,那蕭寒已經沒了人影,她也終於鬆了口氣。


    一時間,頓時心有餘悸的給自己倒被水潤潤嗓子,天知道她也是被嚇怕了。


    好在這蕭寒心裏有鬼,不然她就是再能說會道也沒有用,她曾經研究過男人的心理,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得不到,這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尋常女子對他而言已經沒了意思,所以就覬覦上了自己這個得不到的,不然他又為何每次明裏暗裏的幫她忙?


    這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


    夏離越想越氣,哪怕躺在床上也有些睡不安穩,不知道那蕭寒會不會把她給供出去?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本想繼續睡下去,那蕭瑄就在她床上爬來爬去,弄的夏離睡意全無,隻得打著哈欠起身。


    “主子,您不知道,今日早朝可鬧騰了。”紅露笑眯眯的給她梳著發鬢。


    夏離眯著眼,看著銅鏡中的女子懶懶問道:“怎麽了?”


    她其實也很怕,不過既然紅露這麽悠閑,看來也沒有牽扯上她。


    “還不是這柳家如今沒了太後,那陸家自然不肯就此罷休,追著上來要討一個公道,這柳家平日裏就囂張跋扈,如今落難了,其他人自然是拚命的踩一腳,最後無奈,皇上隻好暫時革了柳大人的職,讓他在家修養一段時間,那陸家才沒有追究下去。”紅露一副看熱鬧的模樣,不知想到什麽,又接著道:“不過那柳琪被睿親王給淩遲了,您不知道,那小刀足足割了一千多塊肉下來,刑部牢房裏那些獄卒都被嚇暈了好幾個。”


    夏離打了個寒顫,睡意頓時全無,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肉,嚇得臉色慘白。


    紅露想象到那個場景也是嚇的發抖,“這太後娘娘對睿親王那麽好,睿親王如今這麽生氣也很正常,那柳琪死有餘辜,根本不值得同情。”


    “皇上把那老匹夫革職,他會甘願?”夏離覺得有些不可能。


    “柳大人當然同意,隻不過他許是怕睿親王找他麻煩,所以想避避風頭,而且隻是革他一人的職,柳家其他人依舊在朝中辦事,所以當皇上的處罰下來時,柳大人沒有猶豫就同意了。”紅露一臉的唏噓。


    聽到她的話,夏離倒是鬆了口氣,看來這蕭寒並沒有打算把她供出去,不然到時魚死網破,雖然他手握兵權蕭燼拿他沒辦法,可這兩兄弟多少會有些隔閡,想來那蕭寒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幕。


    “呀呀……”蕭瑄一步步晃晃悠悠的來到夏離跟前,一把抱住她的膝蓋,一張嘴就準備去咬。


    夏離無奈一笑,提著他衣領,牽著他去吃飯。


    皇宮裏那道哀鍾聲依舊在響,隱隱約約聽的人心裏滲的慌,本以為自己在幽禁,免去了守靈,誰知道剛剛高長祿就來了一道口諭,說是皇上免去了她的幽禁。


    夏離知道,或許蕭燼是酒醒了,覺得太後死了,也沒有必要再幽禁著自己,可對於夏離而言,她寧願幽禁下去啊!


    “娘……抱……”蕭瑄見她要走,立馬伸出手要她抱。


    看著這孩子不舍的模樣,夏離知道蹲下身子,親了他一口,“乖,你奶奶死了,娘要去看看,晚上再迴來陪你玩啊!”


    紅露幾人在一旁聽的有些想笑,但見蕭瑄那一臉委屈的模樣,一個個頓時又忍住了。


    若太後是個德高望重的長輩,夏離必然會很尊重,可這樣心狠手辣的太後,她可沒什麽哀傷感,心情反而有些痛快。


    留下紫心照顧孩子,夏離便穿著素衣,披著麻布,前往靈堂守靈。


    還沒到靈堂,夏離就聽到裏麵穿來的抽泣聲,心想這些人當真是影帝影後級別的,竟然哭的這麽傷心。


    一進靈堂,她就看到靈堂裏跪了烏怏怏一大片人,靈堂前立著一塊牌位,上麵是太後的封號,德賢皇太後之位。


    看到她進來,其他人都紛紛側目不已,有一些人還沒有看到過夏離,如今看到這個皇上最寵愛的貴妃,自然是紛紛打量起來,連哭聲都小了許多。


    “娘娘,香。”紅露拿過一柱香點燃給她。


    夏離接過香,然後一臉悲戚的跪倒在牌位前,磕了三個頭,便起身把香插入香爐裏。


    來守靈的有許多人,一些宗婦,還有柳家的其他兒女,還有一些妃嬪,幾乎把靈堂跪滿,而安皇後披麻戴孝正跪在左排的最前麵,哭的特別傷心。


    夏離找到位置後,便立馬來到她身邊跪下,悄悄用袖子裏的洋蔥擦了下眼睛,立馬就眼淚汪汪的流了下來。


    “貴妃怎麽來了?”安皇後一邊流著淚水,一邊悄悄看了她眼。


    夏離隻好如實迴答道:“皇上剛剛解了臣妾的幽禁,臣妾自然得來了。”


    聽到她的話,安皇後不由恍然大悟的道:“難怪先前皇上過來時,那皇貴妃竟然好心的勸皇上把你給放了。”


    聽出她語氣中的調笑聲,夏離也不說話,隻是心裏難免有些鬱悶,又是那個皇貴妃,她就看不得自己一點好!


    “母後啊!”門口突然傳來幾道哽咽聲。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那個歧王和其他兩個親王風塵仆仆的趕來,看到太後的牌位後,都是不敢置信的撲倒在靈位前,一個個都痛心疾首的大哭起來。


    “母後啊,您為何不等兒臣迴來看您一眼啊!”


    “是兒臣不好啊,沒能及時盡孝道啊!”


    “您怎麽說走就走,這讓兒臣們以後怎麽麵對父皇,怎麽麵對您啊!”


    幾個親王放聲哀嚎起來,跟死了親娘一眼,看那樣子,倒頗為感人,其他人都紛紛稱讚幾人孝心可嘉。


    夏離跟看好戲似的,立馬就不哭了,反而對一旁的安皇後道:“怎麽就來了這幾個王爺嗎?”


    安皇後看了她眼,立馬湊過腦袋,低聲道:“本宮爹爹說其他王爺封地有事,就不迴來了。”


    其實不迴來還好些,這迴來的人不弄出點動靜,又怎麽可能?


    再看那幾個大男人,一個個捶胸頓足,哭的傷心極了,倒是比蕭寒這個親兒子還誇張些。


    而這時,一臉陰沉的蕭寒還有臉色不好的蕭燼突然走進,其他人大吃一驚,立馬跪地行禮,“臣婦(臣弟)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夏離看到那蕭寒就覺得心裏慎得慌,再看那蕭燼,顯然此時是酒醒了,終於恢複了理智,也一副悲戚哀悼的邁步而進。


    “幾位皇弟進京,怎麽也不派人通知朕一聲?”蕭燼淡淡的目光掃了所有人一眼,隻在夏離身上停留片刻,便又落在那幾個親王身上。


    那幾個人以歧王為首,見蕭燼到來,一臉剛毅的歧王卻是慢慢起身,歎口氣,“臣弟們心係母後,便沒來得及通知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說到這,那歧王不知想到什麽,忽然一甩袍上的灰塵,目光如炬道:“而且臣弟也很好奇,母後就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又是如何慘遭不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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