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想要利用我?”絲雯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不愧是皇後的的得力助手,這聰明的頭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夏離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道:“本宮記得先皇後死前還說日後本宮有需要可以來找你,當然,這也是往遠了說,可往近了說,難道你就不想給先皇後報仇?”


    “娘娘言重了,死個琪昭容簡單,可皇貴妃,才是害死主子的真正兇手!”絲雯眼中出現一抹恨意,“如若娘娘答應奴婢除去皇貴妃,奴婢自然會與您一起先除去其他人。”


    見絲雯麵色陰冷,眼中的恨意不似作假,想來她是恨透了這皇貴妃,不過想來也是,陪伴了幾十年的主子一下身亡,就算是一條狗都會有感情,何況是絲雯?


    “你以為本宮找你是與你來打商量的嗎?”夏離冷哼一聲,不悅的看了絲雯一眼,“本宮心好都放過七公主了,不要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家主子之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有些事本宮不說是不想撕破臉麵,可你如今主子都沒了,還敢與本宮談條件,你以為本宮沒了你就不行了麽?”


    冰冷的話語透著一股濃濃的不悅,也讓絲雯迴過神來,她是個聰明人,一下就反應過來,極其惶恐的跪在那,“是奴婢莽撞了,還請貴妃娘娘恕罪,隻是主子身亡,奴婢一時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而已。”


    夏離知道絲雯不會與自己杠上,而且也知道打個巴掌給顆糖的道理,立馬就緩和下臉色,悠悠的起身來到她身旁,俯身欲將她扶起來,“我與皇貴妃的關係你也知曉,就算你不說我與她也不會就此罷休,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你眼下還得以七公主為主。”


    絲雯被她扶起來,心中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剛剛還好沒有觸怒夏離,不然最後遭殃的還是七公主!


    眼下為了討好夏離,便立馬恭敬道:“既然是娘娘的吩咐,奴婢自當竭盡全力去辦!”


    “很好。”夏離也不囉嗦,直接眼眸一厲,悠悠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手裏應該有柳琪殺死柳貴妃的證據吧?”


    柳琪不是皇貴妃,她行事雖然狠辣,可難免太過年輕,沒有經曆太大的風浪,行事難免會不成熟,留下把柄的機會自然也會很多,先皇後死後,絲雯一定會徹查此事,她能知道此事是柳琪所為,手中必定握下了什麽把柄。


    果然,在夏離那猶如透視的眼神中,絲雯猶豫了一瞬,便認真道:“奴婢手裏的確有證據,琪昭容留下的把柄很多,就是皇貴妃此人行事狠辣,讓人抓不住任何把柄,主子與她鬥了數十年,卻也沒有抓到她任何蛛絲馬跡。”


    說到這,絲雯臉色越來越沉重,似乎覺得除掉皇貴妃是件很難的事。


    夏離聞言也是輕輕蹙眉,心中全是不可思議,先皇後的手段她是知曉的,這麽多年,就連她也抓不到皇貴妃的任何尾巴,自己又該怎麽辦?


    沉思片刻,夏離還是認真道:“行了,皇貴妃的事日後我們再徐徐圖之,眼下你還是先照顧好七公主,另外把你的證據待會交給紅露,日後如果有除去皇貴妃的機會,我一定會通知你的。”


    絲雯點點頭,似乎覺得自己出來已經夠久了,隨即行了個禮,便轉身走了出去。


    夏離歎口氣,迴到圓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被清茶醒醒神。


    紅露走進來時一臉的微妙,顯然已經接收到了絲雯給的證明,眼中全是精光。


    “主子,這琪昭容真是有勇無謀,這次有了證據,不僅能除掉她,還能搓搓柳家的銳氣!”紅露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夏離瞥了她眼,不在意道:“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柳琪,就算沒有證據,除去她柳琪很容易的,我費這麽大勁找到確足的證據,無非就是想敗敗柳家的威風,等大家都知道柳家有個弑姐殺姑的女兒,看他柳家還如何在朝廷中行走?”


    古人要麵子,哪怕蕭燼不處理柳家,可人言可畏,經過此事,柳家名聲一落千丈,再加上如今太後昏迷,沒人與他們撐腰,他們日後如何能蹦噠起來?


    柳家之所以這麽囂張,靠的全是太後,還有皇上外戚這一層關係,說起人脈他不敵門生廣博的陳太傅,說起勢力,他是更加比不上安家,此事過後,柳家必定會元氣大傷,這才是夏離的目的。


    “主子是不知道,原來那琪昭容是買通了一個承乾宮的宮女,指使她下的毒,雖然最後是被聽雨扭了脖子,可那宮女也不是個傻子,知道會被滅口,還威脅琪昭容,說自己可以死,但希望她日後琪昭容能照顧她宮外的家人,不然她早已寫下一封血書留與家人,要是琪昭容照顧不好她的家人,那封血書就會落在皇上手裏。”紅露頗有趣味的道。


    夏離也不由輕聲一笑,“先不說這血書是真是假,如今多事之秋,琪昭容肯定也不敢賭,所以還是先安撫好那宮女的家人,日後再除去是不是?”


    “主子說的對,而且那琪昭容為了怕那宮女的家人被人找到,還派人暗中保護她們,派去的人都是琪昭容姨娘雇去的,隻是那絲雯手段厲害,硬是把那宮女的家人給搶了過來,別說,那宮女還真留了一封血書呢。”紅露差點笑岔。


    都說薑還是老的辣,琪昭容雖然繼承了柳家人的狠,卻還是太年輕了些,做事難免不周全,所以才會留下這麽多證據,要是過個五六年,說不定就會變的圓滑老辣了。


    不過很可惜,夏離最喜歡把這種有潛力的種子,扼殺在搖籃裏!


    紅露說那家人還在宮外,不過夏離也不打算去提人,而是等晚上蕭燼來了後,把人的位置告訴了蕭燼。


    蕭燼一聽,當下雙目布滿寒星,一掌拍在桌上,“這柳家女子還真是惡毒,這次朕到要看看,朕那個舅舅還有何話可說!”


    蕭燼的嗬斥聲把門外的高長祿都嚇了一跳,可見裏麵沒有其他聲音響起後,這才鬆了口氣。


    這次蕭燼顯然是不打算善罷甘休,對於他而言,這柳家人,的確是該治治了。


    等到次日夏離起床時,外麵早以大亮,許是快入秋的緣故,外麵紛飛的落葉絡繹不絕,遠遠看去,莫名給人一種淒涼感。


    樹倒猢猻散,柳家沒了太後,其實也不過是群蹦噠的小醜,根本起不了什麽風浪。


    “主子,奴婢聽聞皇上如今還在禦書房與柳大人爭執呢,還把琪昭容也給帶了去。”紅露笑嘻嘻的替夏離穿著衣物,臉上全是得意之色,“奴婢與高公公打聽過了,說皇上大發雷霆,那柳大人狡辯了兩下後,就說要與琪昭容斷絕父女關係,說琪昭容是琪昭容,不關他柳家的事。”


    “這很正常,柳家人一向都這麽狠,斷尾求生的事也不是做不出,可縱然與琪昭容撇清了關係,但這柳家女兒弑姐殺姑的名聲怕是傳出去了,日後還有誰敢娶他家女子?”夏離輕笑一聲,心情極好的來到外殿用膳。


    等奶娘把蕭瑄抱來後,忍不住笑著捏了下他的小臉,“瞧瑄兒這紅光滿麵的,你今日是要一鼓作氣學會一個人走路嗎?”


    其他宮女都低笑了一聲,倒是蕭瑄極其高冷拍開夏離的手,一個人在那裏咬著糕點,認真的模樣倒是格外滑稽。


    夏離也不逗他,一個人則坐下來大吃起來,今日她心情好,吃什麽都有胃口。


    其實她也知道蕭燼還是顧了柳家了顏麵,不然就不會隻把柳大人叫去書房,而是直接拿著證據到朝堂上來說了,到時柳家這臉是三十年怕也撿不迴來。


    縱然如此,能夠搓搓柳家的銳氣,夏離還是很開心的。


    可下一刻,紫心便匆匆從外麵趕進來,顧不得殿外有其他人,反而一臉驚慌的在夏離耳邊呢喃了幾句。


    夏離聞言後,卻是大眼一瞪,手中的筷子頓時劈哩叭啦掉落在地,她也不敢置信的迴過神,“你……你說太後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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