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裏一個得瑟,眼巴巴的看著夏離要怎麽倒黴,所謂的牆倒眾人推,也不過如此了。


    麵對太後的聲厲色茬,還有眾人那嘲諷不屑的眼神,夏離腦子很亂,因為隻要沾上一點巫蠱之事,那都是萬劫不複。


    可夏離知道自己不能亂,她要冷靜,深唿吸兩口,便抬起頭不慌不忙的道:“太後,這娃娃是用雪緞做的,宮中不僅臣妾這有雪緞,皇後、還有兩位貴妃娘娘那裏都有,而且奴婢宮中的雪緞還從未用過,怎麽可能做出這種醃臢的東西?”


    話落,太後也頓時一噎,倒沒想到她竟這般牙尖嘴利,這個時候還能這麽冷靜,倒是她小看這個賤人了!


    “那又如何,你要做這東西,自然不會用自己宮裏的雪緞,隻有蠢貨才會用自己宮裏的的東西來惹人懷疑!”柳貴妃這時倒也一副辯駁有序的模樣。


    見此,皇後也跟著附和道:“本宮宮裏的雪緞也從未用過。”


    這麽說來,卻是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如今算來,就隻剩柳貴妃與麗貴妃宮裏了。


    不等其他人開口,蕭燼卻忽然道:“高長祿,你去各宮看看,到底誰宮中用了雪緞!”


    “奴才這就去!”高長祿立馬快步出去。


    隻有夏離癱坐在地上,麵上雖然冷靜,可心中卻是亂到了極點。


    她之所以可以冷靜,那是因為她知道蕭燼不會讓她死,莫說她沒做過這事,哪怕這事真是她做的,蕭燼也不會讓她死,誰叫自己救了他一命呢?


    可是死並不是最可怕的,哪怕不死,太後也不會輕易放過她,打入冷宮,貶為更衣,杖責一百大板,這個結局她都已經想好了。


    隻是夏離想不明白,到底是誰把那東西放在她宮中的?


    背後的人是誰?太後?應該不會,沒有人會用這種東西來詛咒自己,更何況是這般迷信的太後,可既然不是太後,又是誰要這樣做?


    皇後也不可能,不然她會早做準備,不會讓人搜出那個紅娃娃,柳淑妃也不可能,她與太後是一夥的,而且也沒有這麽縝密的手段,那就隻剩下麗貴妃了。


    夏離猛然一抬頭,瞬間對上麗貴妃打量過來的眼神,恰好,麗貴妃忽然嘴角微勾,絕色的麵容上閃過一絲諷刺還有嘲笑,似乎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夏離拳頭一緊,眼中煥發出一抹恨意,果然是她!


    被這種事鬧的頭疼,蕭燼臉色越來越不好,隻是來到皇後跟前,怒聲道:“皇後,你貴為六宮之主,為何宮中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這等醃臢之事?”


    “皇上恕罪,實在是……”


    “朕要聽的不是你的狡辯,你若管不好這後宮,早說,朕讓別人來管!”蕭燼拂袖一甩,來到一旁坐下,麵上陰沉的嚇人。


    “皇上恕罪!”皇後驚的撲通跪下,麵上帶著絲恐慌,“是臣妾疏於管理,臣妾保證今後在也不會出現這等事!”


    “哼!”蕭燼冷哼一聲,一雙陰沉的黑眸掃過所有人身上一圈,“有些事,朕不說,不代表朕什麽事都不知道!你們沒一個是安分的,平日裏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如今竟還做出這種醃臢之事,試圖嫁禍給酈昭儀,你們好大的膽子!”


    “皇上恕罪!臣妾不敢!”眾人嚇得立馬跪下,麵上雖然惶恐,心中卻都在咒罵夏離,都到這個地步了,皇上竟然還想替那賤人開脫,今日要是那賤人不死,日後還得了!


    蕭燼掃了她們一眼,忽然起身來到夏離跟前,將她扶起身摟在懷裏,“你放心,朕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不是相信,是他已經認定夏離不會做這事,哪怕就算她做了,蕭燼也不會讓她去死,對於一個曾經救了自己的女人來說,蕭燼又不是鐵石心腸之人,他說過,今後會好好保護夏離,絕不是假話!


    靠在他溫暖的懷中,夏離忍不住眼眶一熱,哪怕她再冷靜,此時也不過是個脆弱的女人而已,麵對這種情況她也會害怕,也會擔憂。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眼中全是嫉妒之色,就連麗貴妃也攥緊了拳頭,除去夏離之心更甚!


    “啟稟皇上!”這時外麵忽然跑進來一個侍衛,“屬下們在各宮搜查一圈,發現隻有柳貴妃,麗貴妃,酈昭儀宮中用了雪緞!”


    轟……


    眾人那得意的眼神又射向夏離,看她如今還有何話可說?


    夏離臉色一變,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侍衛,似乎不相信自己宮中的雪緞是何時用過的?


    太後臉色一沉,上前幾步一把將夏離拉過來,手掌一抬,就是一巴掌甩下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大殿,夏離直直被掀倒在地,嘴角也滲出一抹血絲……


    蕭燼眸光一緊,欲上前攙扶,卻被太後厲聲喝道:“皇帝,如今證據確鑿,你還要維護這個妖婦嗎!”


    蕭燼腳步一頓,目光複雜的看著狼狽的夏離,似乎在掙紮著什麽。


    見此,太後又加了劑猛藥,“如若皇帝不能決斷,那麽哀家就請內閣大臣來評斷!”


    如此一來,此事不就宣揚了出去?最後丟的還是他這個皇帝的臉。


    可太後才不管這些,如今她已經是鐵了心要將夏離除掉,不然留著,日後必成大患,這是她的直覺!


    “懇請皇上處死酈昭儀!”柳貴妃率先附和道。


    其他人見此,也立馬跟著落盡下石起來,“懇請皇上處死酈昭儀!”


    齊耳的聲音響徹大殿,或許這時後宮女人最團結的一次了吧?


    夏離捂著臉,慢慢偏頭,眼含淚光看向蕭燼,似乎也在等著他下決定。


    蕭燼拳頭一緊,他這半生還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竟然被人逼著下決定,領頭的還是自己的母後!


    可他也知道其中的利弊,如今證據確鑿,要是鬧到內閣那裏,那麽夏離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


    權衡利弊之下,蕭燼最後還是一咬牙,“將酈昭儀打入……”


    “皇上!”


    眾人一驚,目光紛紛投在忽然跪倒在蕭燼麵前的秋栗身上,心中全是暗恨,不知這小蹄子又要做什麽!


    秋栗對上夏離與蕭燼那異樣的眼神,深唿吸一口,渾身顫抖的跪在那,最後還是心中一橫,出聲道:“這東西是奴婢做的!”


    嘶……


    “你胡說!你以為你替你們主子頂罪就沒有問題了嗎?”柳貴妃立馬厲聲一喝,似乎並不想放過這麽好除去夏離的機會。


    就連夏離也是一驚,正欲開口,卻被紅露一把扶住,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


    夏離心中一頓,看向秋栗的眼神也多了抹感動的淚意,可是此時,她……竟無話可說……


    “奴婢沒有說謊,就在奴婢剛進宮前,曾遭受過永壽宮之人的欺淩,直到奴婢進了昭仁宮,以為可以出頭時,卻不想那永壽宮的人卻還如此霸道,竟說奴婢隻是一條狗,還將奴婢的手燙傷!”秋栗說著便將衣袖拉高,上麵赫然有一塊已經結痂的疤痕,顯然日子不短也不長。


    “奴婢縱然是一個下人,卻也見不得永壽宮的人如此霸道,而且她們還罵主子,一些汙言穢語著實難聽,奴婢一時瘋狂,便做出了這東西,想要報複太後,可是主子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不能連累主子,一人做事一人當,還請皇上降罪!”秋栗話語清晰帶著抹決絕,說完還低頭在地上磕起頭來,那‘咚咚’聲聽到夏離心中一陣刺痛,若不是紅露拉著,她幾乎要衝了過去。


    話落,太後的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來打擊夏離。


    而這時麗貴妃卻忽然出聲道:“縱然你說的條條是理,可那也不過是你的片麵之言,此事事關重大,不是你一個小宮女出來頂罪就可以了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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