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手一緊,瞬間燙的茶杯傾斜,絲雯嚇的立馬上前端過她手中茶杯,緊張問道:“娘娘您沒事吧?用不用奴婢叫太醫?”


    皇後擺擺手,拿出絲帕擦拭著手掌心,臉色不明,“下次要六分燙。”


    絲雯忐忑不安的點點頭,“是。”


    當整個皇宮都籠罩在夜幕中時,這一夜,注定有許多人睡不安穩。


    而此時流芳閣燭火通明,一大群奴才守在門口,隻為迎接聖駕。


    鏡中的女子膚若凝脂,朱唇微點,一雙盈盈杏眼帶著絲絲水光,看的讓人心醉。


    “主子,您說這都亥時了,怎麽皇上還沒來?”紅露焦急不安的在門口探著腦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來來迴迴踱著步。


    夏離坐在梳妝鏡前,柳眉一挑,淡淡道:“皇上不來,你急也沒有用。”


    “呸呸呸!”紅露皺起眉,認真說道:“主子,您可千萬別在說這話,要是皇上不來,指不定明日闔宮上下都會笑話您。”


    紅露似乎想用激將法激起夏離的鬥誌,然而夏離也順著她意思,緩緩起身,無所謂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齊去門口等候聖駕。”


    “可是……”紅露有些猶豫的看了她這一身裝扮,“夜間風大,主子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夏離一身斜領束腰輕紗宮裙,晚風一吹,既將她玲瓏身姿展露無意,又顯得人嬌小柔美氣質出塵,紅露都覺得今日主子特別美,隻可惜美則美矣,卻不保暖,她怕主子會著涼。


    “如若皇上來了,我卻躲在屋子裏,豈不是很沒有規矩!”夏離學著原身不耐的揮揮手,隨即便徑直走向院外。


    見此,紅露隻好緊緊跟上,她沒想到,之前我行我素的主子竟也懂的說規矩了?看來柳淑妃這頓板子,真是把主子打開竅了。


    外間夜風的確很大,夏離立在流芳閣門口,閣前高掛朦朧燈籠下,她裙下輕紗隨著夜風輕擺,可遠處並無傳來亮光,不止紅露等的焦慮,那些太監宮女也焦急起來,就怕皇上今日不來。


    夏離不急,她知道哪怕今日皇帝不來,還有下次,隻要留個印象,她終有一日會侍寢。


    說來也可笑,夏離從不知道,自己有一日竟會如此期盼與一個男人做這種事?


    可就在眾人以為皇上不會過來之際,遠方夜幕中突然傳來點點亮光,這一下可樂壞了眾人,紅露更是喜上眉梢身子微顫。


    不多時,等到亮光越來越近,眾人隻見一隊浩浩蕩蕩的儀駕往這邊走來,夏離也隨一眾人彎腰欠身,“嬪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龍攆一停,蕭燼微微睜眼,走下龍攆漫步來到夏離跟前,眼前女子半蹲在身前,月色下那半截雪頸膚如凝脂,蕭燼眼眸一眯,伸出大手,夏離一愣,隨即將小手放在他掌心。


    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觸及一片微涼,溫聲道:“風這般大,怎不去屋裏等。”


    夏離故作羞澀的低下頭,聲音嬌軟,“嬪妾想在這等著。”


    不說蕭燼,就連高長祿一個太監都被這聲音給聽酥了,在看蕭燼眸中那一絲微妙,他更加覺得,隻要這夏才人不蠢,怎麽也得風光一陣子。


    眾人讓開路,蕭燼則拉著夏離邁步進屋內。


    看著那些蠢蠢欲動的宮人,紅露警告似的瞪了他們眼,跟著便立馬沏茶進屋。


    屋內燭光微暗,蕭燼接過茶杯,卻抬眸瞥了眼一直低著小腦袋的夏離,“你不是甚是能說會道,怎的如今一聲不吭了?”


    夏離知道他是提早上之事,本低垂的腦袋突然一抬,小臉認真道:“那是她們,可您是皇上。”


    “喔?”蕭燼來了興趣,“朕如何了?”


    夏離小臉一紅,“嬪妾……有點怕……”


    這宮中女子麵對皇帝向來溫順聽話,大多都是千篇一律,夏離研究過男人的心思,越是特別的女人越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她肯定不會大大咧咧與皇上稱兄道弟,那一定是找死,夏離要做的,就是在守禮中加上一些自己的個性,讓皇帝覺得她真性情,畢竟在她這個年紀,要是死氣沉沉那才讓人乏味。


    蕭燼一笑,柔和的燭光下,女子膚如凝脂的小臉不施粉黛,卻又帶著抹胭紅,一雙羽睫眨呀眨盡顯女子嬌俏,蕭燼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見過這般帶有活力女子了,?


    進了這後宮,一般妃嬪在他麵前,除了迴話連一個字也不敢多言,連著皇後也是死氣沉沉,跟太後一樣守著那些破舊規矩度日。


    屋中早就隻有兩人,夏離見他沉默不言,眼中焦距模糊,按心理學來說,此時他必定是在感歎懷念什麽。


    “皇上……”夏離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蕭燼迴過神,一把捉住她手往懷中一帶,“愛妃今年多大?”


    夏離僵硬的坐在他大腿上,當耳邊吹來熱氣,她忍不住臉一紅,嬌羞的低下頭,“嬪妾……嬪妾十七了……”


    不得不說,這個皇帝長得的確不差,而且還會調情,果然是老手!


    如果是那種老頭,夏離還真不確定自己能否下的了這個口,但她也不會因為對方是年輕又好看,轉而去喜歡人家,這種作死的行為她是一定不會做。


    喜歡上一個皇帝,那離死也就不遠了,可其實她如今也是用睡一夜來換取更多的尊榮,隻有在這後宮占有一席之地,夏離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最後要是能生下個兒子,說不定她還能當太後。


    可能是她想太遠了,如今還是先伺候好這位爺在說。


    蕭燼挑起她瑩白的下巴,眸中帶笑,“原來愛妃也會害羞。”


    “皇上~~~”夏離嬌哼一聲,這聲音聽得她自己都酥了。


    果然,蕭燼眸光一暗,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夏離“啊”的一聲摟住他脖子,隻見蕭燼大步朝床榻邊走去。


    夏離嬌羞的把腦袋埋在他胸前,可實際腦中卻在過濾著同事讓她看的島國片,想要征服一個男人,百分之六十都得在床上讓他對你產生興趣。


    作為一個不經人事的女子,她應該表現的欲迎還拒,在不經意間勾引男人。


    可就在她思考間,身子已經被放在大床上,眼前一個黑影頓時壓了下來,夏離大眼眨呀眨,“皇上,我怕……”


    蕭燼滾了滾喉嚨,見身下女子眼中全是不安,覺得她還是個孩子,心一軟,還是溫聲道:“別怕,交給朕……”


    床幔垂下,遮住一床旖旎……


    晚風習習,此時的流芳閣外守著一院奴才,生怕裏麵的主子有何吩咐。


    直到子時,高長祿打著哈欠斜了眼裏麵還亮起的燈火,不由暗自心驚,皇上可從未這麽晚睡過,哪怕是麗貴妃娘娘,也不會這麽晚。


    他一邊暗自心驚著,一邊踢著一旁的小太監,那小太監猛然從瞌睡中驚醒,扶著帽子從地上起來,“可是皇上有吩咐?”


    他看了眼裏麵還亮著的燈火,也心驚了會,高長祿這才壓低聲音,悄聲道:“明白了嗎?”


    小太監點點頭,意思不言而喻。


    在這後宮中,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沒有一個簡單的,因為簡單的人早就死了。


    這一夜有太多人徹夜難眠,而夏離卻是昏過去的,這也怪她自作自受,早知道男人這麽經不起挑撥,她就該老老實實裝木頭人的。


    初曉時分,高長祿開始敲門,“皇上,該上朝了。”


    蕭燼眼席一睜,暗自心驚,自己今日竟睡過了頭。


    起身時又感受到胳膊上壓著的小腦袋,女子早就卷縮在他懷中,猶如受驚的小獸,蕭燼還能想到她昨夜的嬌吟,忍不住眸光一暗,原來遇到小女孩,他竟也會變得年輕。


    他唇角一勾,並沒有吵醒夏離,而是下床讓外麵的人進來。


    高長祿捧著龍袍進來時,床幔是垂著的,卻不見夏離服侍,他又是一驚,連忙上前服侍皇上穿衣。


    “朕記得庫房裏有座紫木屏風,你順帶挑著小東西給夏才人玩。”蕭燼穿上龍袍,迴頭看了眼床幔,話語隨意自然。


    “是!”高長祿恭聲應道。


    等蕭燼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離去。外麵心驚膽顫的紅露立馬走進來,隻見夏離已經起了。


    “主子怎麽……”紅露欲言又止。


    夏離睡眼朦朧的揉著眼眶,懶懶道:“今日得去給皇後娘娘請安,我若還不懂規矩,那頓板子就真是白挨了。”


    是的,侍寢過的妃嬪就要日日給皇後請安,又會遇到那些心思叵測的妃子,可想而知,待會,又是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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