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窟獸巢內,耿昊收撿綠鱗蛇屍體做為戰利品時,同時撿到了四十三枚空間法器。


    五波清剿隊伍,修士戰敗身死,肉身成了蛇妖的口糧,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但空間法器不是食物,妖蛇又不傻,可不會吃這種不易消化,弄不好還會爆炸的玩意兒。


    這便讓耿昊撿了個大便宜。


    由此,他展開了更深層次的聯想,怪不得有幾分手段的修士都喜歡往獸巢裏鑽,這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啊!


    隨便滅掉一座獸巢,就能賺得盆滿缽滿。首先,略獸巢自身可能孕育寶物。


    其次,空間晶柱的碎片價值不菲,乃是天宗和皇朝長期收購的硬通貨;


    最後,斬妖後的功勳值可在功勳大殿兌換寶物;妖獸屍體賣掉又是一筆靈石;死於獸巢內的修士積攢了一輩子的財富……


    細算下來,任何修士都會眼紅。


    ......


    平安堂。


    瞧著滿地的儲物法器,二兩的眼睛都直了:“昊子,你不會改行做強盜了吧?”


    耿昊翻了個白眼兒。


    做強盜哪有滅獸巢賺錢!


    “別瞎猜,我可是正經人。”


    “不過是又斬滅了一座獸巢,這些都是在獸巢內搜刮到的修士遺物,從法理上來講的話,都是我的合法收入,不怕見光。”


    “怎麽又去獸巢了?”二兩眉頭微皺,“必須要這樣做,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對獸巢的特性,他同樣知道的一清二楚,修士闖入獸巢,隻有兩個結果。


    要麽生,要麽死。


    這是勇敢者的遊戲。


    耿昊眼中精光爆射,“這才剛剛開始。”


    沉默半晌,二兩咬咬牙,小爪一甩,庭院中頓時多了一座由靈石,法器以及各式修行器具堆積的小山。


    “拿去賣了吧?”他一臉不舍道。


    耿昊露出詫異神色。要知道,近段時間,他可沒委托二兩洗過贓物。這狗子不會走上打家劫舍的邪路了吧?


    “哪來的?”他問道。


    “你朋友親手贈送給我的!”


    “我朋友?親手贈送?”


    “沒錯。”二兩義正言辭,“白僵闖入屋內,被雷劈的時候,手舞足蹈的厲害,還不斷將帶著儲物戒的右手向我這裏伸。


    “於是,我便順勢摸走了他的戒指。”


    眼一黑,耿昊險些暈倒。


    怪不得當日翻遍白僵的屍體,就是沒找到他的儲物法器,合著,是早就被二兩這隻貪財的狗子給擼走了。


    “真搞不懂你,一個仙君,還貪圖這點兒玩意兒。”耿昊沒好氣兒地抱怨道。


    二兩撇撇嘴:“無他,唯手熟爾。”


    收好小山一般的寶物,耿昊明白,這些寶物,短時間內,怕是很難出手了。


    一位半步靈主的珍藏。


    價值自然不用多說。


    可也正因為它的價值太高了,一旦出手,難保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更何況,白僵身死已經有段時日了,縛魔殿卻毫無動靜,怎麽看,都不正常。


    身處亂局,耿昊卻是兩眼一抹黑。


    沒有任何穩定的信息獲取渠道,對未來形勢的發展更是無從揣測。


    此種情況下,多做不如少做。


    權當白僵上人從來沒有到過平安堂,才是上策。


    當然,這種等待事情找上門的做法,無疑會很被動。


    換個常人來,估計早就被人算計死十迴八迴了,然而,有二兩坐鎮的平安堂,就是個坑死人不償命的大窟窿,誰來,都是在送上門的肉包子,有去無迴。


    這樣一想。


    耿昊忽然發覺,二兩功勞這麽大。貪點兒小財,也就沒有那麽令人難以接受了。


    ……


    夜深人靜。


    石桌旁,耿昊,白僵相對而坐。


    一個在嗑大布丁丹,一個在嗑藍玉贈送的靈丹。一個在修煉,一個在補靈。


    明日。


    他們又將麵對一場生死未卜的廝殺。


    在此之前,做多少準備都不為過。


    隔天清晨,耿昊離開平安堂的時間要比平時晚了一些。原因出在不死紅魚身上,它鬧起了脾氣。這事兒,昨天就有苗頭了。


    耿昊返迴平安堂後。


    白僵被耿耿送迴房間的刹那,不死紅魚尾巴猛的一拍白僵後背,身子騰空而起,穩穩落迴自家大水缸。


    而後,沉在缸底兒。


    死活不肯再冒頭。


    唉!這其實也不怪它。


    不死紅魚心思單純,卻並不傻。


    經過多日觀察,它終於找到了自己總被欺負的根本原因:沒有靠山。


    瞧瞧平安堂內現狀吧,拉幫結派,團團夥夥:耿耿三人組橫行無忌,胭脂姐妹花笑裏藏刀,陳牧兄妹淡然處世,牛媽,二兩這兩位大佬,自成一派,無人敢惹。


    反觀它。


    一條口不能言,武不能打的紅魚。


    挨欺負的時候,不說有人聲援了。


    就是自己,連叫喚兩聲的力氣都沒有,妥妥一個大號的受氣包。不欺負它欺負誰。


    這能行!


    肯定不行啊!


    於是,它便打起了鬼主意。


    琢磨著自己該如何站隊,才不至於總被人欺負,恰巧此時,白僵來了。


    一個戰力爆表,不言不語,不起任何幺蛾子,還深得耿大爺倚重的傀儡死屍,還有比這更貼心的隊友嗎?


    沒錯,不死紅魚具備不死特性,故而,對死氣特別敏感,耿昊欺騙耿耿的鬼話,它是半點兒不信。朋友?屁的朋友。


    你tm的就是個魔頭。


    把人家坑死,還用人家屍體煉製法寶,這是正經人幹得事兒?但凡我能說話,妥妥拆穿你們的謊言,到耿耿麵前去打小報告。


    不死紅魚心裏暗自腹誹。


    這一大家子人,它算是看透了。


    沒一個好人。


    老話說:皮鞭教會了我疼痛,大棒教會了我忍受。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同流合汙。


    於是。


    不死紅魚便主動貼到白僵身後。


    期望大家能礙於白僵的麵子,對它也照顧一番。哪怕不照顧,隻要能讓耿耿少戳幾次腦門兒,小胖丫頭少揍它兩拳也是好的。


    為此,它全然不顧尊嚴。


    眾人說它認白僵做幹爹,它也不做抗爭,還是死死趴在白僵背後。算是默認了。


    幹爹就幹爹吧!


    反正也不會少一塊兒肉。


    抱著這樣的想法,它同幹爹形影不離,同進同退,即便危險重重的獸巢,它也沒有升起離開幹爹的心思。


    誰成想,獸巢內。


    幹爹竟對它做了那樣的事兒......


    一念至此。


    紅魚的心都要碎了。


    別人圖的都是它的價值。


    幹爹圖的竟是它的身子。


    於是,它決定,珍愛生命,遠離幹爹。


    ......


    這便是紅魚近段時間的心路曆程。


    當然,這份心酸。


    注定隻能它獨自承受。


    耿昊可不會想到這些,他想的是,白僵要是不背紅魚,戮魔劍氣沒有不死特性增幅,那白僵的大招還能叫大招?


    不行。


    絕對不行。


    事關生死,耿昊清醒得很。


    不由分說,他走到魚缸旁,一腳將紅魚的家踢了個四分五裂,而後,從地麵撿起生無可戀的大紅魚,直接摁到白僵後背上。


    然而,不死紅魚的倔脾氣也上來了。


    死活就是不肯主動依附,隻要耿昊一鬆手,它就立馬往地麵跳,滿地打滾。


    耿昊急了。


    對著魚腦袋,抬手就是幾巴掌。


    眨眼間,紅魚就被扇成了胖頭魚。


    大紅魚不肯屈服。


    對著耿昊的可惡麵容狠命吐泡泡。活脫脫一個不怕死的滾刀肉模樣。


    耿昊可不是一根筋的人。


    威逼不成,便利誘。


    於是,他好言勸說道:


    “隻要你肯陪在你幹爹身邊,我以後就不讓蓉兒拿你作消食的打拳靶子。”


    紅魚紅著眼,吐泡泡。


    “耿耿也不會再戳你腦門。”


    紅魚紅著眼,吐泡泡。


    “陳牧不會在找你算卦。”


    “我也不用你再做肉盾了。”


    紅魚紅著眼,吐泡泡。


    ......


    耿昊許諾了一大堆優厚條件,可任憑他怎麽說,紅魚都不肯低頭。


    最後,無奈之下。


    他隻好用出了殺手鐧。


    “從今以後,我會讓二兩給你按時準備飯吃,一日三餐,有葷有素。”


    “靈酒靈丹的標準,向牛牛看齊。”


    霎時間,紅魚的眼中滾落出大顆淚珠:天可憐見,以粉身碎骨為代價。


    我終於贏得了一條魚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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