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有兩麵,一碼歸一碼。


    ——題記


    小榻上的人顯然是極度需要這星羅盞的,可是一下子出現了這麽多,這都是真的嗎?


    該不會是在考驗她吧。


    樊諾曦壓下心間的種種念頭,仔細觀察起了周遭的星芒。


    時間就這般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那些星羅盞好似也沒有要消散的跡象,周遭環境因為星羅盞的出現,顯然是比平時多了些敞亮還有充沛的仙氣。


    星芒落到那顆真心上的時候,樊諾曦感覺自己的心口也傳來了陣陣溫暖,那種感覺讓她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安和向往。


    莫名的,樊諾曦感覺這星羅盞就是為她而來,甚至是一直存在於她的生活裏。


    良久,樊諾曦用法力抓住了力量最強的星羅盞。


    那星羅盞被困住並未消散,反倒是有一種期盼已久的架勢在上下浮動著。


    沒一會兒,其他星羅盞竟是聚在了一起,組成了一顆更閃耀的星星,隻是那星星缺了一角,被困住的那個似乎正好能補齊那缺口。


    “你們這是打算送我一份大禮?”


    樊諾曦狐疑道。


    這東西應該不會欺騙我的信任吧……


    話落,那顆星星落到了樊諾曦麵前,大有一副樊諾曦不收下就不走的模樣。


    樊諾曦隻好伸出另一隻手,接住了。


    那顆星星落到樊諾曦手上的刹那,變成缺了一小塊的心形玉佩。


    “所以,要想她繼續活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擁有一顆屬於她自己的心髒,是嗎?”


    那玉佩嗡鳴一聲,似是在迴應樊諾曦。


    她看了眼斐毓,又看了眼被法力控製住的星羅盞,緩緩下定了決心。


    法力被收迴的刹那,那一點星芒便穩穩的落到了那枚玉佩上,彌補了那個小小的缺口。


    整個玉佩因為完整,而有了活力,它在樊諾曦的手上緩緩的有了生命的跳動。


    “撲通撲通——”


    樊諾曦下意識的用雙手捧住了它,緩緩起身。


    她看了眼手上泛著光的心形玉佩,下意識的看向了斐毓心髒的位置。


    “這真的可以讓她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嗎?”


    這話像是在問那星羅盞,又像是在問她自己。


    頓了頓,樊諾曦催動法力,疏通斐毓體內紊亂的經脈和氣息,以確保星羅盞能順利進入斐毓的身子。


    在剛疏通好的時候,那心形玉佩便自行飛入了斐毓的胸口,一顆心髒緩緩成型就此在斐毓的體內紮根生長。


    她看著一股股磅礴又溫和的力量從心口出發,流向斐毓的身體各處。


    這一幕,讓樊諾曦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也許曾經有前人也這番做過……


    直到後來,她接觸了柏舟,才知道那種熟稔從何而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斐毓整個人已經脫胎換骨。


    她的脈搏強穩有力,再襯上那好看的麵容和周身淡淡的仙氣,倒真像是睡熟的仙子。


    許是終於確認這星羅盞沒有壞處,樊諾曦懸著的心突然就放下了,額間悄然布滿了汗珠。


    “嘶——”樊諾曦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看來這不是在做夢!”


    樊諾曦看著地宮裏的寶貝,躍躍欲試道,“既然你沒有事兒了,那可就輪到我了……”


    環顧一圈,樊諾曦自是看出了其中的門道,最打眼的還是那顆在跳動的真心。


    也不知是什麽緣故,在斐毓的胸口出現那顆心髒後,樊諾曦眼前的這顆真心好似少了些什麽,又好像又多了些什麽。


    “這裏為什麽會有一顆發光的心髒呢?”感受著那顆真心的跳動,樊諾曦輕撫自己的胸口。


    她的心髒跳動的頻率好似和眼前這顆心髒頻率一致……


    “請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樊諾曦輕聲問道。


    “因為,我一直在等你。”那顆真心閃爍了下,傳出了和樊諾曦音色一樣的聲音。


    “可我並不記得,我曾……擁有過你。”樊諾曦思忖道。


    原本是想說自己不曾見過,可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


    那顆真心上緩緩浮現出一抹和樊諾曦一模一樣的虛影來,“不,你一直都有一顆真心,隻是你不知道你還會有額外的真心,而這顆真心會以你未曾預料的方式出現在你的麵前。”


    “額外的……真心?”樊諾曦喃喃道,眼裏一片震驚,“那她為何會棲息在此?”


    虛影看了小榻上的人一眼,緩緩道,“因為你默許了她的存在,所以她才能繼續活著。”


    “我?”


    “可是我何時和你有了這樣的聯係?”


    樊諾曦心中的震驚隻多不少,眼前的真心也跟著急劇的跳動了起來。


    “說來怕你生氣……是我選擇了你。”虛影顯然有些窘迫起來,眼神有些不敢直視樊諾曦。


    不出所料,樊諾曦的確生氣了,“所以你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我建立了聯係,並且拋棄了她,是這樣嗎?”


    虛影的聲音顯然小了幾分,“算是……”


    “那你這樣和劊子手有何分別?是你親手斬斷了她的希望和退路。”樊諾曦攥了攥拳,氣不打一處來。


    虛影說這話,顯然有些心虛,那顆真心的光澤顯然變暗了些,“我……也是別無他法……”


    “嗬嗬——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一個尚能存活的人不就被你這般害死了!”樊諾曦渾身泛起了陣陣法力,好似隨時都要將這顆真心毀去。


    “也不全是……”虛影弱弱道,“如果沒有你,我和她會一起消散的。”


    “是你給了我和她新的生機。”


    “我的確有錯,可我也是出於慎重考慮……”


    說著說著,那顆真心變成了淺藍色。


    樊諾曦的心也有些難受起來。


    “我?”樊諾曦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自嘲道,“我一個連自己打哪來都想不起來的人,會有這麽厲害嗎?”


    “如果我真的厲害,為什麽我連項鏈裏的團子都幫不了?”樊諾曦低頭將脖間的項鏈取下,微微舉起,眼眶刹那間紅潤了許多。


    “抱歉……是我太弱了,我沒能幫到你……”虛影垂著腦袋,聲音細若蚊蠅。


    “我討厭你這樣的家夥,什麽忙都幫不上,還要給我帶來一堆所謂的責任和義務!”


    “我誰也不欠!”


    “我想要去幫助誰,應該是出於我的自願,而不是被你這樣綁架,明白嗎?”


    “我難道是什麽很賤的人嗎?”


    樊諾曦施法將項鏈戴好,手心不斷凝聚起法力又不斷散去。


    “憑什麽你覺得我不錯,就可以理所當然的享受著我帶來的好處,還不幹人事兒?”


    “你覺得這應該是一顆真心該幹的事嗎?”


    “我看你在這地方待久了,早就忘了曾經為什麽來到這裏吧?”


    一字一句,句句在理,也句句戳中了那顆真心潛意識隱藏起來的問題。


    忽的,樊諾曦腦海裏閃過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


    她知道那應該是真心在迴憶當初。


    記憶中,這顆真心會出現在這裏,不是為了一己私欲,而是為了天下蒼生。


    正是小榻上的那個女子親手取出放在這裏的……


    隻是沒想到,時光流轉,她被自己的真心拋棄了。


    可她明明也是為了天下蒼生而付出了巨大的犧牲……


    到頭來卻要落得如此境地。


    真真是讓人……意難平!


    眼前那顆真心許是被樊諾曦這一通戳心窩子的指責,竟是有一股灰白色的濁氣,從中分離了出來。


    樊諾曦下意識的用法術困住了那團濁氣。


    “這是?”


    ——————————


    本章編劇:樊諾曦


    藝術指導:筆者


    友情演出:星羅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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