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當年的院長。”畢竟那個阿思是通過他找到薛蘭蘭的,他肯定知道對方的來曆,不然不會輕易幫這個忙。


    “行,我讓我的那個‘探子’朋友查下他的住址,一會兒咱們就過去。”她一邊拿出手機一邊問我,“隻是你確定我們直接問他,他會告訴我們?”


    說實話我不確定,但直覺告訴我他會,我看了看我倒映在後視鏡裏的眼睛,裏麵的金絲銀線仍未消退,或許我可以再假扮一次封家人。


    “那走吧。”要不怎麽說她消息靈通,就這一會兒工夫,她已經有了收獲,收起手機的同時順手將一個地址輸入到了導航裏。


    思來想去我實在沒忍住開口:“可能這麽問有些冒昧,但你確定你的這位朋友靠得住?”


    她柳眉一挑:“他也是防盜辦的人。”


    “就怕他是防盜辦的人我才擔心。”我也懶得跟她繞彎子,將我之前的猜測這麽一說。


    她越聽眉頭蹙得越深:“你的懷疑倒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的那位頂頭上司出了名的嚴謹,如果真不是什麽人暗地裏跟他通了氣,以他的行事風格這事還有的查呢,絕不可能這麽快就辦成死案,就是不知道這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上頭的授意……”


    我知道她想說什麽,如果是上頭的示意,那搞不好是上頭出了問題,事情就更複雜了。


    不過很快她又補充了一句:“不管有問題的是我頂頭上司還是上頭,他們肯定不會自己偽造證據免得髒了自己的手,你最好讓你聯係的那位朋友也查查他那邊。”


    “你懷疑是他手下的人幹的?”我皺眉。


    她理所當然地點頭:“如果是真兇想栽贓你,對方有的是辦法做到天衣無縫,除了他那邊出了問題,我想不到還有誰有動機、有機會這麽做。”


    別說她這推測還真挺符合江洗秋手下那支隊伍的現狀,等有時間我確實得再提醒一下他。


    我正猶疑,她話鋒一轉:“不過我的這個‘探子’朋友,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他絕對值得你信任。”


    說著她故意眨了眨眼,一臉的意味深長,我瞬間起了好奇心:“難不成我和他也認識?徐飛?”


    沒想到她還賣起了關子:“到了那裏你就知道了,他也正往那邊趕呢!”


    那我還猶豫什麽,重新將車啟動,一路穿過城區最後停在了一個幽靜的老小區外麵。別看這小區有點年頭了,但維護不比那些新建的小區差,外裝內修也是毫不過時,反而沉澱出了一種特別的韻味,極具複古氣息。


    “你朋友呢?”


    我正發問,後車門一開,又有人招唿都不打一聲就上了車,然而一看清對方的模樣,我差點沒跳起來,“君耒?!”


    旋即我反應過來,看看他又看看鍾巒:“你倆也認識?等一下,你不是說防盜辦為了保密,各個小組之間很少交流的嗎?”


    “是這樣沒錯。”她輕輕一笑,“但有沒有一種可能,在他進防盜辦之前,我們就認識?”


    我詢問地看向君耒,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位是我小師叔,我就是經她介紹進的防盜辦。”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們典藏者的世界未免也太小了點。


    “其實也不算。”鍾巒終於道出了實情,“我是他師父的師父的掛名弟子,在慧心道攏共就待了兩個月,皮毛都沒學會就離開了,整個慧心道也就跟他們師徒倆混得比較熟。”


    說著她又是一笑:“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你們兩個的交情居然也這麽深,你是不知道,上次他易容成他師父救了你,事情都捅到趙閱心那裏去了,然後整個九鼎都知道了要拿他問罪呢!好在那時候何鎖心還沒死,麵子大保了他一迴,最後隻是罰他去澄心崖閉門思過,不然我想讓他幫我們這個忙都沒轍。”


    她說到一半,君耒就忙不迭朝她使眼色,我心裏是愧疚又感激:“是我連累你了,還有就是謝謝,又麻煩你大老遠跑這一趟。”


    “哪裏的話,其實我來渠城也是為了調查一件事。”說到正事,他神色一肅,“上次我們小組的行動是和另一個小組一起的,我懷疑他們的人裏有內鬼。”


    我和鍾巒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這防盜辦還真是被人滲透成了篩子。


    見他最後不自覺地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我有點意外:“你們上次的行動跟我有關?”


    他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就是倒泉村那一次,不過我沒有親自參與,但據我們小組的人說,當時他們不僅收了網,還拿到了其中一塊圖方,結果還沒迴到辦公室就被人盜走了。”


    鍾巒一陣蹙眉:“既是在押解的途中丟的,以當時防範之嚴密,確實裏應外合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倒想到另一種可能:“我看未必,說不定是有人易容將其掉了包。”


    我將臧小蕊真正的身份還有她當時的行蹤這麽一說,兩人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詫異:“她居然是破龍的人?!”


    但下一秒君耒異常篤定地搖了搖頭:“東西不是她盜走的,當時我不放心也在附近,東西一丟我們小組的人就聯係到了我,我連忙循著蹤跡去追,剛好撞上對方在和臧小蕊打鬥。雖然當時我也有點懷疑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但看得出來她和那人不是一夥的,奈何那人身手不是一般的好,在我和她的夾擊之下依舊帶著圖方揚長而去。”


    剛聽了個開頭,我心裏那份歉疚又抑製不住地翻湧了上來——


    我本來以為他是有別的事才沒有參與那次行動,沒想到是去了都沒法參加,看來他救我的事不僅影響到了他在九鼎的聲譽,對他的事業也產生了毀滅性的打擊,搞不好這次他有空來渠城也是因為他仍在被防盜辦放逐。


    鍾巒是個心細的人,她察覺到了我情緒的變化,為免我多想,她有意追問了一句:“那就怪了,既然不是臧小蕊盜走的圖方,你最後怎麽會追查到渠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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