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薨逝,合宮哀悼。


    寧煜到底沒有按著太後的意思喪儀從簡,反而極盡奢華,以表孝道。


    繁複的喪儀過後,寧煜十分疲憊的歇在了夢華宮。


    沈清婉作為後宮主事之人,幾日的祭奠下來自然也十分操勞。


    但是為了太後,她卻沒有絲毫怨言。


    親自伺候完寧煜洗漱,沈清婉還想出去佛堂為太後跪經祝禱。


    寧煜拉住了她的手,輕輕摩挲著:


    “你原本身子就弱,又勞累了這些天,也該正經歇歇。


    朕知道你孝順母後,可孝道也不是這麽盡的。


    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母後在天有靈也會心疼。


    你的心思,她定然明白,還是好好歇一覺,明兒再去祝禱吧?”


    那日太後薨後,寧煜並沒有問過太後最後與沈清婉交代了些什麽。


    沈清婉也默契的沒有去提。


    兩人各自忙碌,就這樣過了好幾日。


    直到今夜,寧煜才有空閑停下來好好抱一抱沈清婉。


    他心中極是疲累。


    太後一去,喬家族人又隱隱有所異動。


    雖沒有了實權職位,但勳貴人家年久的積威還在,若是他們傳出些什麽口風,也夠寧煜麻煩許久。


    這讓他在前朝整日防備。恨不能立即下了狠手將他們滅門。


    好在太後如約留下了一封懿旨,昭告天下寧煜仁孝淳厚。


    讓寧煜這位皇帝口碑一時間滿是稱頌,也緩和了他的殺心。


    寧煜將沈清婉圈在懷中,隻想好好溫存一迴。


    沈清婉心中極是厭惡。


    普通百姓家中長輩去世,兒孫也會守孝,老老實實齋戒。


    寧煜身為帝王,太後才薨逝幾日,他便控製不住自己,滿腦子驕奢淫逸,沈清婉當真不齒。


    但是想到太後最後的交代,沈清婉還是一如往昔,隱藏起了自己的情緒。


    調整好一個最美最嬌妍的笑顏,臥在寧煜懷裏,一對玉臂攬住他的脖頸,對著那滿是欲望的唇,吻了上去。


    這一夜,寧煜很是放肆,許久饕足之後,才放開沈清婉,自己沉沉睡去。


    沈清婉瞧著他的睡顏,滿眼輕蔑。


    躡手躡腳的披衣起身。


    到底來到了佛堂,到底恭恭敬敬的為太後跪了一夜的經。


    太後待她有恩,她雖心狠,卻不是不知恩的人。


    如今太後去了,她唯有好好做好太後臨終的交代,為她,也為她。


    紅牆金瓦之下,四季更迭悄無聲息。


    春日微風,攜著花香,喚醒沉睡一冬的草木。


    夏日驕陽,蟬鳴在枝頭聒噪,殿內冰盆林立,卻難消心頭煩躁。


    秋意漸濃,楓葉如火,燃盡繁華,落葉簌簌,帶著幾分悲涼。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素裝銀裹,像是想要掩去諸多過往。


    寒來暑往,花開花落。


    沈清婉看著宮牆的青苔綠了又黃,黃了又綠,方知已有數載光陰,又悄然而逝在這方寸天地之間。


    正值初春,枝條抽芽,泛著嫩嫩的青色。


    “母妃!!”承乾風風火火的闖入沈清婉的內殿。


    幾載光陰,他已經長成了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年。


    十歲的少年英姿颯爽,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後麵緊跟著的承翼,更是成長的少年老成,十分有長兄風範。


    二人急匆匆進來,卻見自己的母妃正在與林兮瑤飲茶。


    “珍娘娘~”


    還未等沈清婉開口,承乾便靈巧的鑽到林兮瑤懷中。


    林兮瑤十分習慣的摟緊了他,還空出一隻手臂來向承翼招了招手。


    但是承翼已經是個大小夥子,到了知道害羞的年紀,遲疑著沒有上前。


    沈清婉進冷宮時,林兮瑤幫著照看他們兩兄弟。


    二人對她的感情自然與其他妃嬪不同。


    此刻見到林兮瑤,便猴兒似的到她跟前撒嬌。


    沈清婉假裝冷了臉:


    “真是越大越不懂規矩,也不通報一聲就這樣直愣愣的闖到母妃宮裏。


    見了你珍娘娘也不先行禮,就知道一味撒嬌,也不怕旁人笑話。”


    承乾笑嘻嘻的並不在意母親的訓斥。


    他的課業是最好的,連最嚴厲的先生都誇他聰慧。


    他本就早慧,學起什麽來上手都很快。


    文治武功,各個不落,全都得到了先生的誇獎。


    滿朝文武,皆言四皇子不愧是貴子,簡直文曲星武神雙雙下凡,落於他一身。


    父皇近一年更是對他上心,他剛滿十歲,便封了他為太子。


    雖年紀還小,卻也經常被父皇帶在身邊,學習處理國事。


    他當然知道母妃此刻的訓斥並非真心。


    笑著說:“兒子知道了,再不敢了。”


    沈清婉瞧了他們兄弟二人一眼,兄弟二人正在那眼神交匯,不知藏了什麽壞心思。


    兩人從小便一直不曾分離,也是一起經曆過事的情誼,如今相處的感情甚篤,倒是真比親兄弟還要親了。


    “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沈清婉撇了下茶沫,漫不經心的問道。


    “聽教兒臣騎射的師父說,父皇今年要恢複春獵,兒子想來問問……”


    承乾覷著母妃的臉色:“兒臣想來問問,我與大哥,是不是也能參加?”


    他神情滿是期待,承翼亦然。


    他們打從出生,便養在宮裏,根本沒有機會出去。


    少年正是貪玩兒的年紀,如今聽說能出去打獵,心中難免心癢難耐。


    承乾剛知道消息,便迫不及待的來問沈清婉。


    生怕沈清婉一句話,不讓他們出去。


    沈清婉並不答話,隻是笑罵了一句:


    “你們消息倒是靈通,本宮改日非要稟明了皇上,打靖川一頓板子,嘴竟這樣不嚴實。”


    靖川本是寧煜身邊的暗衛首領,因寧煜實在太過寵愛承乾,生怕自己這個寶貝兒子吃虧,竟把靖川賜給了承乾,由他親自教太子騎射。


    名師出高徒,有了靖川的加持,承乾自然騎射上進步神速,


    隻是他年歲尚小,還拉不動弓,隻能好好的騎一騎馬。


    靖川答應了太子,他滿十一歲那年便送他一張最好的弓。


    對此承乾萬分期待。


    他性子好動,好容易有了射獵的機會,別提他有多開心了,真是恨不得立即啟程。


    他見沈清婉遲遲不肯答應,忙使出了自己的撒嬌絕技,轉身膩在了沈清婉懷裏:


    “母妃,好不好嘛?”


    沈清婉看著他與承翼滿是期待的小臉,慈愛的替承乾擦去額上的汗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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