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碧青山已經半個月了,江百川卻還是和剛來時候行屍走肉的模樣沒什麽兩樣。


    沈千裏和聶十方鳳九天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雖然知道事情一定和他說要帶過來成親但結果並沒有帶來的張大海有關,不過派去的探子還沒有迴來,江百川又不肯開口說話,所以他們除了寸步不離的看著好友防止他做傻事外,什麽也不能做。


    雖然他們也認為讓江百川做傻事的機會等於零,不過看他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每個人都不敢大意。


    深秋時節的碧青山雖不是一年中最美的季節,卻是最歡樂的時候。


    李大喜開墾出的荒地已經喜獲豐收,所有碧青山的嘍囉都自願的去幫這個壓寨夫人抬豆子,玉米,高粱,穀子等農作物,受李大喜那五音不全的歌聲感染,這個時候的碧青山上是一片歡樂跑調的歌唱聲。


    江百川就坐在李大喜開墾出的荒地的地頭上,一雙眼睛片刻不離李大喜身上,他仿佛看到一個月前的張大海,也是這樣汗流浹背的在地裏忙活著,連眉眼都笑了開來。


    「百川,咳咳......」陪坐在他身邊的沈千裏聶十方鳳九天集體對望一眼,終於沈千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醋意,他盡量試著用柔和的聲音開口。


    「那個我知道你是絕不會做出喜歡上朋友老婆這種不仗義的事情的,但是,那個大喜他畢竟已經是我的人了,你再看也沒有用,所以......所以......咳咳,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明白。」江百川苦笑一聲,這是他來碧青山後說的第一句話:「千裏,你不要瞎想,我隻是覺得,大喜和大海真的很像,尤其是他們幹活時的樣子。」


    「那......那其他的兄弟們不也是在幹活嗎?」沈千裏循循善誘:「你也可以看他們啊,所有人幹活時的樣子都差不多吧?」


    江百川搖頭:「他們幹得不地道,不會讓我想起大海......大海......」他微微的歎息了一聲,忽然站起身來喃喃道:「你說得對,無論我怎麽看,大喜就是大喜,他永遠也不會是大海的......」神秘是誰


    他一步三晃的離開,身影在夕陽下拉的老長,看起來淒涼而又落寞。


    「他沒有事情吧?」聶十方看著好友孤寂的背影:「我們應該是世上最堅強的人,不會被任何打擊擊倒,對嗎?」


    「難說。」沈千裏猶豫著搖頭:「如果是之前的我,我也會同意你的話,可是現在,我根本不敢想像如果沒有大喜,我還怎麽活。」這是實話,在當初以為大喜死掉的時候,他就打算殺了那個老太婆然後自殺去陪他的。


    「別拿我們和你相比。」聶十方和鳳九天齊聲吼,換來沈千裏的一個白眼:「會有的,你們會有那麽一天要和我比的。」


    「呸呸呸,烏鴉嘴。」聶十方向地上吐口水,而鳳九天則擔心的看著江百川消失的方向:「你們說......他會不會去尋短見?」


    「不會這麽誇張吧。」另兩個人齊聲吼,但是隨著話音落下,他們不約而同的站起身向山下奔去。


    「都怪你,不過就是多看了大喜幾眼,你看看你,吃什麽醋啊?最起碼可以讓他安安分分的待在這裏。」聶十方一邊奔跑一邊抱怨。


    「廢話,敢情不是你老婆,他老那麽盯著大喜看,我是擔心他萬一因為移情作用再喜歡上大喜怎麽辦?」沈千裏哼哼唧唧的答。


    「所以你就不得不出聲提醒,你個重色輕友的家夥。」鳳九天就差沒朝沈千裏吐口水了。


    三個人急奔的腳步驀然停止,在他們的前方,江百川站在懸崖上,秋風吹起他的白色衣袂,獵獵作響,他整個人似乎隨時都會駕風而去。


    「完了完了完了......」聶十方小小聲的說:「沒想到百川這家夥平時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經受了這麽一點打擊就想尋短見,老天啊,愛情這玩意兒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啊。」


    「別嚎了,小心讓他聽見,直接就跳下去。」沈千裏沒好氣的低吼,而他的吼聲比起聶十方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們在幹什麽?」意外的,江百川竟然迴過身來,看著他們三人微笑:「你們不是以為我會尋短見吧?太好笑了,不過就是情場失意了一下而已,我江百川想找什麽樣的人找不到啊?誰說我就非要在張大海那棵歪脖子樹上吊死的。」


    「對對對,像那種土包子,能看上他們而且離不開他們的人純屬腦子進水。」鳳九天猛點頭,然後就感覺到一道殺人視線飄了過來。


    「這不是安慰百川嗎?你就給我委屈一下吧。」他低聲的說,然後看到江百川步態瀟灑的從斷崖上一步步走下來,心才算徹底放迴了肚子裏。


    「九天,你說的沒錯,一個土包子而已,我對他的愛戀就到此刻為止,既然說要放手,就不能再拖泥帶水的,我和他,都有各自的生活要過,從此後,隻能在天涯遙遙祝福了。」


    「我聽著這話怎麽特言不由衷啊。」沈千裏小生嘟囔,然後他被聶十方和鳳九天狠狠瞪了一眼,於是連忙拍掌道:「沒錯沒錯,百川,你才不會像我這麽沒出息,拿得起放得下,從此後就別再想著那個張大海了,本來他的名字和你就不對嘛。」


    「名字不對?」聶十方和鳳九天都驚奇的問,連江百川的滿懷傷情都被好奇取代了:「千裏,這是怎麽說的?」


    「這還用說嗎?百川東到海,何時複西歸,你看看看看,你這百川一進到大海裏,就再也出不來了,名字如此,你到時候還不得被那個張大海克的死死的啊。」沈千裏煞有介事的點頭。


    聶十方和鳳九天都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哼了兩聲道:「算了,這個東西也作不得準,你的名字和李大喜倒不犯克,結果怎麽樣,還不是被他克的死死的。」


    「好了好了,我們以後不再提這件事情好嗎?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出愛情失敗的打擊呢。」江百川頗為感慨,立刻得到三位狗友的讚同。


    三人一起往迴走,聶十方鳳九天以及沈千裏拚命搜腸刮肚的尋些笑話來說,正笑鬧著,忽然山寨二當家的飛奔過來,一邊大聲道:「頭兒,探子迴來了,關於那個張大海的事情都打聽清楚了。」


    沈千裏聶十方鳳九天的臉上齊齊下了一排黑線雨,暗道難道這家夥眼睛脫窗了嗎?沒看見江百川在這裏就大聲的嚷嚷。


    不過江百川在麵色一變後,倒是很快恢複了常態,看著好友們的尷尬的笑容,他微笑道:「走吧,迴去聽聽探子怎麽說,有不詳細的地方我再給你們補充。」


    「嘿嘿......嘿嘿......」三個人隻能剩下訕笑的份兒了。卻聽江百川認真的道:「沒關係,既然我已下決心放手,就要做到聽見任何事情都能夠心如止水的地步,哪怕現在探子告訴我他幾天後就要成婚了,我也不會感到心痛的。」


    一起走到前堂,果然有兩個貌似精明的探子坐在那裏,一見到他們來,都躬身參見,但眼見江百川也在,他們倒支支吾吾的不知說什麽好了。


    「有什麽事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沈千裏和三位好友一起落座,既然江百川都不介意了,他也沒必要拖泥帶水。


    「說什麽說什麽?李三張四又要說故事了嗎?」夜幕降臨,李大喜收了工,在後麵洗了澡,換上一身幹淨衣服,神清氣爽的跑過來,準備讓沈千裏吩咐開飯。


    一見了自家愛人,沈千裏連眉眼都笑開了,一把攬過大喜,剛要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就聽鳳九天聶十方一齊咳嗽了一聲,那意思很明顯:你們兩個想卿卿我我,到後堂沒人的地方去,這裏可還是有一個剛遭受了感情重創的人呢。


    沈千裏無奈,隻好讓李大喜坐在旁邊,見他喜滋滋的一副興奮好奇樣子,他的心裏就覺得幸福的快要溢出來了。


    主子發話,壓寨夫人又是這麽一副興頭樣子,張三李四索性也不忌諱江百川了,將自己打聽來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隻是礙於當事人就在旁邊,沒好意思添油加醋,兩人自覺精彩度下降不少。


    「啊?江百川,你......你怎麽也會喜歡上一個農民?難道你們這四個兄弟都有病嗎?放著好好的大閨女不去喜歡,專門喜歡俺這樣的男人,這還不說,還非得是莊稼漢子,你們不都是很看不起俺們這種被你們稱為土包子的人嗎?」李大喜純粹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江百川覺得嘴角快要抽筋了,這......這李大喜一副純潔無辜的樣子,難道他真的忘了自己如今這個結局是受了誰的詛咒嗎?


    「大喜,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不會忘記吧?」江百川咬牙切齒的道。


    其實被詛咒了,愛上了那個土包子大海也就罷了,最讓他鬱悶的是:沈千裏這家夥明明是用強的,最後都可以和李大喜雙宿雙飛,而自己對大海的溫柔體貼,縱容溺愛卻隻落得個形單影隻的下場,這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啊。


    「拜我所賜?」李大喜果然忘了當初的詛咒,疑惑看向自家老公:「不對啊,那個什麽張大海的住洛陽鄉下,俺根本不認識他啊,怎麽會給你們兩個做媒?」


    他一句話比什麽絕頂神功都厲害,一下子就讓四個人差點趴下了。


    「做媒啊?」李三又想起了臨走那天聽說的事情:「說到做媒,自從江公子你走後,聽說做媒的人都快把那個土包子家的門檻踏破了,我們臨走的時候,似乎有戶人家上門去看家了呢,按照鄉下的習俗,這若是雙方都同意了的話,不出兩個月就可以成親的。」


    「成親?」江百川一下子站了起來,連身子都有點哆嗦了:「他......他要成親了?」他似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幾個字一般。


    「是啊。」張四李三奇怪的看向這位山大王:「我們是聽說那姑娘家早前就對張大海有意,張大海也挺中意對方的,所以我們想,這成親之日恐怕不會太遠了吧。」


    「砰」的一聲,江百川身邊可憐的桌子被殘忍拍下一個桌角。


    隻聽他咬牙切齒的恨恨道:「成親?張大海,你倒是好風流快活,我才走了不到一個月,你那邊的媒人就把門檻都踏破了,而且還迅速的連成親日子都快有了,你你你你......就算是為了安慰我一下,你也應該收斂收斂,等過個一年半載再考慮這種事吧?


    他越說越憤恨,最後幹脆在屋內轉起了圈子,一會兒指天一會兒罵地的嚷個不休。


    聶十方鳳九天沈千裏李大喜齊齊愣在了那裏,過了好半天,鳳九天才吐出一大口長氣,輕聲道:「不知道是誰在一個時辰前才說過,『既然已下決心放手,就要做到聽見任何事情都能心如止水的地步,哪怕現在探子告訴他說張大海幾天後就要成婚了,他也不會感到心痛的。』十方,你還記不記得是誰說的?好像不是我,千裏更不可能,咦,難道是你嗎?」


    「我?鳳九天,你是想要我替現在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的家夥背黑鍋嗎?」


    聶十方翻著白眼:「你記性不好,我來告訴你,剛剛那個發瘋亂吃飛醋說什麽人家張大海風流快活的人,就是在一個時辰前才信誓旦旦說不會因為人家成婚有所改變的人。」


    「哦?是嗎?這麽說是我的記性不好嗎?可我的記性一直很好啊,還是說,某人這種太過急劇的轉變讓我無法相信才會這樣的呢?」


    鳳九天誇張的叫,聶十方也煞有介事的點頭道:「沒錯沒錯,一定是某人的轉變太過急劇才會讓你這樣的。」


    這兩人的一問一答險些把江百川氣死。


    他哪裏會知道自己的定力如此不受信任,明明想起來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可為什麽一聽到他成親的消息,胸口還是發悶的要命,悶的他不得不這麽發瘋呢?否則他覺得自己會連氣也喘不上來的。


    那邊的李大喜還在問沈千裏自己是什麽時候給江百川做的媒,而沈千裏顯然不太想解釋這件事情,他的心思明顯飄到了別處,最後幹脆一起身,很是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江百川的肩膀∶「兄弟,你自己在這裏發泄一會兒吧,兄弟我就不相陪了。」說完拖著還明顯處於好奇中不願意離開的李大喜就走。


    聶十方和鳳九天對視一眼,也都聳聳肩離了大廳,剩下江百川一人在屋裏瘋夠了,便又出了門,抬頭看看,天上一輪彎月,就如同那天晚上,他和張大海連夜趕路時的一般模樣。


    他的思緒驀然就飄迴了那個夜晚,那個可稱是多事之秋的夜晚,漸漸的,兩人相吊在懸崖上的情景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之中。


    張大海害怕自己放開他時的軟弱表情,他抓住那條大蛇時慨然赴死的決絕,還有自己對那個土包子的告白,看到他被蛇咬上時那萬念俱灰的絕望心痛。


    「啪」的一聲,又是淩厲的一掌,院中的石桌也沒能逃過大劫,碎成幾大塊堆在那裏。


    「大海隻能是我的,他隻能是我的,憑什麽我要讓別人將他奪去。」江百川咬牙切齒的吼,旋即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了下來。


    「可是......可是我想讓他幸福,如果強迫他留在自己身邊隻能令他痛苦,難道我會快樂嗎?」他喃喃自語,陷入了痛苦的糾結中。


    最後,已經是一團漿糊的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江百川一下子激動的站了起來。


    對了,自己的身邊就有現成的例子啊,當初沈千裏不也是強娶的李大喜嗎?現在他們還不是過得很幸福,自己為什麽不去問問好兄弟的意見呢?


    他完全陷入歇斯底裏的興奮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這種時候去詢問好兄弟意見,是會招天怨人怒的。


    精致的臥房內,一支紅燭靜靜燃燒著,散發出溫暖的光芒,燭火偶爾跳動一下,似乎是在為床帳裏兩人的低語微笑。


    「不要了沈千裏,俺今天好累。」李大喜無奈推拒著猛往身上撲的大狼,一邊頻頻打著嗬欠。


    「不是告訴過你別那麽實在嗎?有活兒讓那幫家夥們幹就行了。真是的,自從你開始收莊稼到現在,你都累了十天了,我不忍心才一直禁欲到現在的,我容易嗎我?」


    沈千裏控訴,一邊巴在愛人精瘦的身體上不肯下來,靈活的手指在那兩枚粉紅色的突起上撚壓揉搓。


    李大喜聽見沈千裏這麽說,想想似乎也確實如此,心裏有愧之下,便停止了掙紮,如此一來,興趣就被那頭技巧嫻熟的大狼給挑逗上來了。


    兩人嬉鬧喘息間,沈千裏早已蓄勢待發,正要持篙入港,忽然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聽那聲音,似乎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發生了。


    沈千裏自然不是那種為了泄欲而置正事於不顧的人,在李大喜臉上輕輕吻了一下,他一個高兒蹦到地上,伸手虛引一下,那門便打開了,江百川一頭就拱了進來。


    「百川?」沈千裏的臉上頓時黑線密布:「你幹什麽?這麽晚了還到我這裏來,有什麽話不能明天說?」


    媽的江百川,你最好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否則我生劈了你。某欲求不滿的人在心裏惡狠狠的說。


    「千裏,你認為我是不是應該迴去把大海搶過來?」江百川根本沒顧得上查看好友臉色,他心裏已經完全被自己的想法占的滿滿的。


    「你就是因為這個來找我?」沈千裏不敢置信的問,難道他的好朋友骨頭疼想和自己打一架嗎?否則怎麽會找出這麽爛的理由。


    「當然,你認為我現在的心裏還能裝下別的事情嗎?」


    江百川有些不滿,千裏是什麽態度嘛,不過想到自己有求於人,他還是耐著性子道:「千裏,你想想,當初你和大喜根本就是一對冤家,可你把他搶來後,你們兩個依然生活的很幸福,而我和大海已經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礎,如果我把他搶過來,我們一定會過得比你們還幸福對不對?」


    「一點都沒錯,所以你現在趕緊迴去收拾準備,明天一早就下山去搶人吧,重要的是,你立刻給我離開這裏,別打擾我辦正事。」


    沈千裏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吼。而江百川此時才發現好友身上滿布著一股禽獸的氣息,他忽然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好好,走,我這就走。」


    「大喜,大喜,那個殺千刀的煞風景的家夥走了。」沈千裏重新興奮起來,身下的兄弟也鬥誌昂揚精神飽滿。他一把撩起紗帳就向愛人身上撲去,卻在下一刻就石化在李大喜身上。神的秘誰


    在他的身下,李大喜安祥閉著眼睛,嘴巴裏不時傳出細小的唿嚕聲,顯然已經是睡熟了。


    「江百川......我要宰了你......」萬籟俱寂的碧青山上,忽然傳出一陣憤怒之極的大吼聲,驚醒了眾多勞累了一天剛剛進入夢鄉的可憐鳥兒。


    「沈千裏沈千裏,不好了不好了......」東方剛露出魚肚白,沈千裏的臥室外就傳來一陣慌慌張張的大叫聲。


    可憐沈千裏昨晚因為從極度興奮到極度沮喪的巨大心理落差,加上還要負責把興致昂然的兄弟給摁下去,弄得失眠了大半夜,四更時分才總算是死豬般的睡了過去,誰知還不到一個時辰,便被這一陣叫聲驚醒。


    「啊。」身邊的李大喜驀然坐起:「沈千裏,什麽不好了?是不是著火了?」他慌慌張張的喊,隻穿著一條褲衩就跳下床去,卻在下一刻就被愛人拉了迴來。


    「聶十方鳳九天,你們最好能夠說出真正能讓我感到驚惶失措的大事,否則我敢保證,下一刻你們就會發現,你們會大禍臨頭。」


    一肚子起床氣無處可發的沈千裏狂吼,嚴重懷疑三個狗友這次過來,是不是就為了折磨自己。


    「江百川失蹤了。」聶十方鳳九天衝進來,一眼看見渾身上下隻穿一條褲衩的李大喜,然後他們比被看的人還要慌張的轉過身去。


    「對不起沈千裏,我們什麽也沒看見。」老天,惹翻了這個醋壇子可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你們幹什麽啊,俺又不是女人。」李大喜很不高興的說,看看那兩個家夥是什麽眼神啊,自己又不是大姑娘。


    「你給我先迴床上躺好。」沈千裏低吼,將李大喜摁進被子中,那兩人才敢轉過身來。


    鳳九天急著道:「千裏,百川失蹤了,你說他會不會想不開啊?雖然昨天他說得倒是信誓旦旦,可後來他聽到那個張大海要成親的消息時的表現你也看到了,這可是一點準兒都沒有的事情啊。」


    沈千裏冷笑了一聲:「就為這個事情嗎?笨,也不想想我們幾個人,還有想不開的時候嗎?放心,百川就是因為想開了,而且想的太開了,所以他昨晚就下山了。」


    「哦,他迴龍虎山上去了嗎?這就對了。」聶十方拍拍胸脯,還好,他就說自己的朋友怎麽會這麽沒出息,拿得起放得下那才是江百川,管他什麽張大海,都扔一邊兒去,一年後又是那個意氣風發倜儻瀟灑的風流好男兒。


    「他迴張大海那個村子了,聽他的意思,大概是要去搶親。」沈千裏輕描淡寫的道,然後不顧兩位好友能裝得下雞蛋的嘴巴,徑自開始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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