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屬性異靈根?”


    在說出自己得出的結論後,僧人稍微有些恍然。


    原來如此,居然是雷屬性異靈根,這樣看來人家被如此特殊對待也還算合理。


    修真界的靈根通常的屬性是金木水火土,但是也有一些特殊之人根骨資質非凡,身懷風、雷、冰等異靈根。


    異靈根的修煉天賦其實和單靈根一樣,但是往往使用時會帶有特殊的效果。比如風屬性的隱匿無形,冰屬性的凍結靈氣,而雷屬性就是辟邪驅魔。


    相比於其他異靈根或者單靈根,顯然有著辟邪驅魔效果的雷屬性靈根更加適合當佛門弟子。


    當然,如果單論根骨資質,在單靈根和異靈根之上,還有更高一層的天靈根。身具此等靈根之人,會形成特殊靈體,天生適合修煉,基本上沒有什麽瓶頸。


    隻是,天靈根的弟子我佛門已經好幾代未能出現,雷屬性的異靈根已經算是頂尖天賦了。


    執事僧人還在感歎中,而一旁的陳覺卻是驚喜異常。


    他原以為自己是雙靈根,沒有想到卻是雷屬性異靈根。


    嚴格來說,異靈根算是特殊的雙靈根。金生水,金水靈根產生雷靈根。他之前靈根為五靈根,卻並非五行平衡,金水屬性靈根稍微好一些。


    自己根骨偏向金水屬性,經過五蓮泉的五行調和,讓他成功變成了雷靈根。


    不愧是成形了千年的五蓮泉,效用居然如此強大!


    “資質已經全部測驗完畢,師弟還有什麽需要詢問的嗎?”執事僧人和藹對著陳覺笑道。


    “並無其他事情,勞煩上師了。”陳覺搖頭道。


    執事僧人見狀,忍不住勸道:“師弟不必謙虛,你如此天賦,即使現在還未正式拜入我寺,但是也不用稱唿我為上師,貧僧法名叫清源,叫我一聲清源師兄就好。”


    雖然住持說他應該是了字輩的,但是現在他還未正式入門,這位一看就是前輩,叫一聲師兄也沒錯。


    陳覺遲疑片刻,直接改口:“清源師兄。”


    清源僧人又和陳覺交談幾句,囑咐他有事可來尋自己後,就讓陳覺離開了。


    ……


    “當......當......當......”


    鍾塔裏的大鍾響起,渾厚悠長的鍾聲穿過青蓮寺各處,落在這寺裏每一位僧人耳中。


    身處於寺中各處的僧人都愣了一下,迴過神來後便丟下手中的事情,齊齊臉色沉重地眺望著青蓮主峰。


    敲鍾七下,難道是哪一位大師圓寂了?


    未幾,眾人的耳邊便響起了住持的聲音。


    “眾弟子皆來祖師閣。”


    聽到此言,青蓮寺中無論身在何方做何事,盡皆趕往祖師閣。


    此時在祖師閣門前,住持以及所有長老都已經站在這裏,俱是青蓮寺德高望重的佛門大德之士。


    前段時間青蓮寺已經向在外遊曆的僧人發了召迴令,隻要可以趕迴來的,都已返迴寺中。


    後麵一麵容嚴肅的僧人遲疑些許後,踏步向前後對住持問道:“住持師兄,我們這般行事是否有些欠妥,這樣做不是把陳覺推上風口浪尖嗎?”


    麵對僧人的質疑,前麵的住持還未開口,一旁的了乾和尚就急不可待地反駁道:“了平師弟,我們可不是想為難陳覺。金身是他還迴來的,靜空師叔也與他有半師之誼;他本就應該得到如此待遇,我們不能讓他的功勞無人得知。”


    一開始提問的了平聽完了乾的解釋後,卻絲毫沒有放鬆自己的眉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給陳覺的東西本就是他應得的。隻是魔門那邊對我們還虎視眈眈,我擔憂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會讓他們提前注意到陳覺,把他推向火坑。”


    “這……”了乾有些啞然,他突然覺得了平師弟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另一邊一直未能說話的主持突然開口道:“了平師弟,你不要光著眼於外界,也要放在眼前才對。”


    了平愣了一下,他垂下頭細細思索,很快就又抬起頭來:“多謝住持師兄解惑,隻是陳覺值得師兄如此看好他嗎?”


    住持轉動手上佛珠,麵露慈悲之意:“值不值得我隻看一個人做了什麽,就陳覺目前做的事情來說,已經比本寺大半弟子做的都要好。成與不成又如何呢,貧僧隻是想給他一個機會而已。”


    “師兄說的是。”了平說完後一禮。


    看到了平沉默後退的樣子,住持突然記起什麽,又喊住他:“你在外遊曆許久,想必得到不少寶貝。我們其他人可是都送了見麵禮,連了乾師弟都送了一口五蓮泉。”


    了平有些驚訝,他直接看向了乾,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居然舍得把五蓮泉拿出來?”


    了乾看到了對方臉上那不敢相信的表情,有些憤憤不平道:“我怎麽不能,五蓮泉說不定已經入那小子的口中了。”


    住持聽到後爽朗一笑:“可不是已經入他口中,聽說已經成功變成雷靈根了。”


    “雷靈根?”


    “阿彌陀佛,小師弟倒是好道運!”


    “是啊,從五靈根變為雷屬性異靈根,有如此根骨資質必定一飛衝天。”


    “不要妄下斷語,我們佛門還是要看悟性和心性,其他的隻是錦上添花而已。”


    眾長老聽到住持剛剛透露的消息,內心也有些激動。不過因為還有重要的金身奉迴儀式,他們克製地交談幾句後又恢複平靜,麵容肅靜地站在原地。


    等到全部弟子到來,住持上前一步說道:“今召集眾弟子前來,為的是靜空師祖金身迴歸本寺一事。祖師三千年前在外圓寂,而今金身終於找到,今日在眾弟子見證下舉行奉迴儀式。”


    聽完住持的講解,眾弟子也明白了前因後果。


    隻是現在的氣息太過莊嚴,帶著一種特殊的厚重感,即使是好消息眾弟子也一臉肅穆。


    “眾弟子行跪拜禮,請金身!”


    “請金身!”眾弟子紛紛跪下,開口喊道。


    靜空大師的金身被放入龕中後,一路被抬到法堂,而後又移入到祖師閣門前。等做完往生咒後,由幾位長老舉行鎖龕佛事,再鎖上龕蓋。


    眾弟子再次齊拜:“送祖師!”


    如此,靜空大師的金身才被奉入佛光籠罩的祖師閣中。


    等奉迴儀式全部結束,住持又說道:“眾弟子,今日還有一事。此前將靜空師祖的金身送還的小施主還未正式拜入青蓮寺,而每五年一度的皈依日已過;今日便借此機會在眾僧的見證下為小施主行皈依禮,正式拜入我佛門。”


    說完後住持對著人群中的陳覺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來。


    陳覺低眉順目地穿過人群,一步步向前走去。


    他歸還祖師金身後,又被破格受戒,引得此前未得消息的眾僧紛紛側目。


    盡管已經提前知道安排,但是陳覺依然有些緊張,他還是第一次麵對這麽多人的注視。


    走到前麵後,陳覺向住持行了一禮。


    住持笑問他:“你繼承了靜空師叔的衣缽,與我佛有緣,我欲代靜空師叔替你受戒,你可願否?”


    陳覺鄭重點頭,沒有半點遲疑。


    住持點頭,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他伸手一招,一片度牒便落入他的手中,一手持香爐的比丘站其身後。


    “貧僧法名了恆,為佛門了字輩僧人,今為青蓮寺住持。你既是師叔衣缽傳人,當為了字輩。你名陳覺,如今出家自當舍棄俗家姓名,故,賜你法名了覺。”


    陳覺深深一拜,答謝了恆,領了自己的法名。


    從今以後,他就叫了覺。


    台下眾僧皆麵麵相睹,卻沒想到自己突然多了一個小師祖。其中有兩人臉色一變,差點驚唿出聲。


    了恆坦然受禮:“如此,便行三皈依之禮。”


    了覺點頭,轉頭麵向祖師閣前的那尊佛像跪拜下來。


    受現場環境的影響,了覺原本緊張的情緒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麵色平靜,靈台重新恢複空明。


    “我了覺今日皈依佛,當願眾生,體解大道,發無上意;皈依法,當願眾生,深入經藏,智慧如海;皈依僧,當願眾生,統領大眾,一切無礙!”


    三遍說完,他再次叩首一拜,然後端端正正跪在蒲團上。


    了恆住持手持度牒走到他麵前:“盡形壽不殺生是沙彌戒,能持否?”


    聽到了恆住持的提問,他堅定地迴答:“能。”


    偌大場地上,就隻聽得了恆住持和了覺兩人的一問一答,餘者皆靜默無言。


    “盡形壽不偷盜是沙彌戒,能持否?”


    “能。”


    “盡形壽不**(注:防屏蔽—yinyu)是沙彌戒,能持否?”


    “能。”


    “盡形壽不妄語是沙彌戒,能持否?”


    “能。”


    “盡形壽不飲酒是沙彌戒,能持否?”


    “能。”


    如此提問迴答五次後,了恆住持才道:“此乃沙彌五戒,盡形壽不得犯。”


    了覺眼瞼低垂,無聲跪好。


    受了沙彌五戒,又是一番儀式完成後,了恆住持鄭重地將了覺這個法號填在度牒上。


    他的手掌在了覺的頭上擦過,那滿頭的青絲整整齊齊落在了恆住持的手裏。


    了恆住持又將這些頭發交還給了覺,讓其收好。


    一個比丘走到他跟前,給了恆住持遞了一根檀香。住持接過檀香,在了覺頭頂落下,為他點上戒疤。


    “了覺師弟。”了恆住持笑著行了一禮。


    了覺眨了眨眼睛,也向著了恆合十一禮。猶豫片刻,他低眉喊道:“住持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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