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熱愛藝術


    國慶節後的第二個星期,我們的素描課已經開始畫真人頭像了。我們輪流做模特,所有人都畫完了,就請其他專業的同學來,可以給模特費,也可以讓他們挑一幅畫。


    真人和石膏像對比起來,人的臉一般比較平滑,並沒有那麽多明顯突出的結構特點,因此在結構上很難表現,總是畫得比較平,缺少立體感。但是在我們班,我在人的長相特點上的把握卻是最準確的,因為我的素描基本功不紮實,作畫的時候不會完全被素描基礎訓練的方式束縛。而且我經常亂畫,比課堂練習做得更多。每次大家都會說:哇,漢林這張畫的最像本人了!


    但是我想,如果我素描基礎好一些,一定能畫得更好。我不能保留在“好像”這樣的層次裏,應該有更高的境界。但是我總是找不到畫那幅琴女時的感覺,我在感覺上卡住了。我多次和冬彬交流這樣的問題。我們談到小時候畫畫的經曆。


    我的經曆是小時候畫畫被表揚過和獎勵過,現在看來這種表揚和獎勵更多隻是大人的一種鼓勵。因為被表揚過,所以心裏一直很喜歡畫畫,但是畫過的次數不多,經常想畫,但是大多數時候又不知該如何下手。


    我記憶中最興奮的經曆是臨摹了一幅很複雜的機器人。機器人身上的零件非常多而且複雜。在臨摹這個形象的時候,我幾乎是全身心投入的。我感覺到自己在做一件激動人心的事,我一定要完成這件事!我完成的形象並沒有十全十美,有些機器人身上的零件發生了大小和形狀的扭曲,但當我畫完的時候,我感到一種莫大的滿足,我覺得自己畫的太好了,我相信自己是一個有天賦的人。


    我第一次產生喜歡畫畫的感覺來源於哥哥姐姐課本上的蘋果圖案。那些簡單的蘋果形狀和顏色使我產生了食欲,在食欲外還有另外一種我不得而知的滿足。或許那課本的味道也是一種刺激。我的大腦好像被一道帶著天賦的閃電劈中,從此在畫畫的能力上就與眾不同了。


    但是小時候家裏的條件,我從來都沒有提出過“我想學畫畫”這種想法。


    高中那次在江濱路學過畫畫以後,我就開始頻繁畫畫。我畫過滿意的畫有寫生自己家的車子、寫生舜天家的狗、蠟筆畫建山的照片、臨摹的裸體女人體······這些畫現在都還保留在我的作品箱子裏。雖然後來越畫越好,但是這些作品卻更令我自己感動。因為這些畫,是在我不是專業學生的時候畫的,那是熱愛、理想、堅持,和勇氣!


    從喜歡畫畫到成為一個美術專業的學生,經曆了十幾年,十幾年裏,我的內心經常感到一種無法滿足的渴望。隻有畫畫才能滿足這種渴望,但是我卻畫得極少。成為美術專業的學生後,我好像為了彌補以前的缺失,開始了報複性的畫畫。


    冬彬畫畫的經曆,是在小時候無意間畫了一幅他奶奶坐著看電視的小畫,他自己驚異地發現人物神態畫得那麽相像,從此發現自己的天賦。他小學時就被老師收入興趣小組,第一次美術小組上課他們帶了尺子,被老師給罵了一頓。


    後來他學工筆畫,他爸爸認識的會畫畫的好友送給他一刀高級的生宣。由於他是學工筆的,生宣沒有用,後來送給了我。我當時隻是說將來要畫國畫,他就送我了。我卻還沒學過,因此沒有使用。我非常珍惜這些紙,想著將來一定要用這些紙畫一些流傳千古的畫作。十幾年後,那些紙沒有保存好,都一點一點發黃了,當我拿出來用的時候,被畫室裏收留的野貓扯得爛七八糟,我隻好忍痛把剩下的一些碎片拿來做練習用。


    那個星期的星期六,明亮迴家了,我和冬彬兩人又到市區逛街,買了很多東西。經過開心湯姆的時候,烤雞一隻隻要9塊9,我們每人吃了一個隻雞。那時候,我還連漢堡包都沒吃過,後來也是和冬彬一起吃的。


    每次到市區逛街,一逛幾乎就是一天,大多都是步行,偶爾坐過人力三輪車。每次逛,衣服鞋子比較少買,大多是生活用品,還有書、鉛筆、顏料等。


    返迴學校的時候,經過陰森恐怖的竹林,總覺得有什麽影子在來迴飄動,喓喓的蟋蟀聲、呱呱的青蛙聲、刷刷的風竹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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