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也真是小氣,那麽大的馬車,就算她們全坐上去也不會擁擠,偏偏讓她坐小馬車。


    墨心自顧自地在心裏生著悶氣,罵著安清影。


    一旁的杏仁不敢多說話,衝著麵前手足無措的淑莖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嘴。


    淑莖卻是不開口了,不過卻不解,怎麽之前看著這般漂亮優雅的姑娘,一下子變得這般刻薄了。


    看起來比那位年紀小的夫人脾氣還要大呢。


    不過說起那位夫人,自己也是蠢笨,怎麽都不知道問問恩人的姓名,她能看得出來,那個男子並不想多事幫她,隻不過是那位蘇夫人開口了,他才默認的。


    同時也在心裏琢磨起來那蘇老爺和蘇夫人到底是什麽人。


    三人各懷心事的坐在馬車裏,誰也沒有說話。


    不過突然,馬車的簾子被撩開了,鑽進來一個小小的人兒。


    “王……主子,您怎麽過來了?”杏仁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麵前的王妃。


    安清影則是擠了擠,坐在了杏仁的邊上。“前麵太無聊了,我來找你們說說話。”


    她一路上都快要憋死了,所以才偷偷跑到了這裏。也不知道蘇雲墨發沒發現。


    其實蘇雲墨早就知道了,小王妃偷偷下馬車的時候就有侍衛報告給他了,不過他沒有出聲,他也猜到了她不會這麽老實的,索性也就由著她吧,自己喜歡的王妃,怎麽也得寵下去。


    “淑莖,你相公叫什麽,在國都是做什麽的?你說清楚些,我好派人去給你打聽打聽。”


    安清影拍著胸脯自信地說道。


    就憑他那個位高權重的攝政王大佬相公,在國都想找個人那不是輕而易舉麽,就算是在北塚,找個人估計也是小意思。


    “夫人……”淑莖有些揣測不安的開口。


    安清影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不要擔心,他們不是壞人。


    這淑莖自己看著頗為滿意,就像是一個慈祥的大姐姐一樣。


    “我家相公姓郝,名英俊。”說到自家相公,淑瑩不由自主地露出小女人的溫柔模樣。


    “他自幼讀書,是我們村子裏唯一的讀書人,我與他自幼就定了婚約,不然我是萬萬沒有福氣嫁給他的。”


    “一年前他進國都趕考,說是考取功名之後就會迴來接我。我相公讀書很好,連夫子都誇我相公定能金榜題名。可是……”


    說到這裏,淑莖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憂傷。


    “可是,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音信,我心裏實在擔心。年前我就想去國都,可是家裏婆母病重,離不開人。如今婆母病逝,家裏沒有一個人了,索性我就賣了田地,去國都尋他。”


    “說不準他又另有新歡了呢。”一旁的墨心諷刺的開口。


    “不會的。”淑莖搖搖頭,神情激動的解釋說:“不會的,我相公是個讀書人,自然是知道禮義廉恥的,不會拋棄我的。再說了,他對我很好。”


    “他在家的時候會給我寫詩,雖然我不認得字。他還經常在我幹完地裏的活兒的時候迴家為我倒熱水。還會說這一生隻有我一個妻子。”說完仿佛迴想起了什麽一樣,低頭不語。


    安清影聽著怎麽感覺不太對勁呢。這好像是渣男哄騙無知少女忙著然後自己十指不沾陽春水,會不會考取功名之後真的拋棄糟糠之妻了,不會被墨心說中了吧。


    她神色複雜的看著淑莖,“你放心吧,去了國都之後我去幫你打聽,一定能找到你相公淑莖重重的點頭,這蘇夫人看起來就家世顯赫,肯定能找到相公的。


    如今她跟娘家斷了聯係,婆母又過世了,若是再找不到相公自己可怎麽辦啊。


    不過墨心姑娘說的……肯定不會的,相公是很愛自己的,還說以後定會補給自己一個盛大的婚禮。他肯定是入朝當官了,然後公事太忙沒有時間迴家,聽說朝廷裏的事情是很複雜的,相公一定有難言之隱。


    趁著天黑之前,一行人趕到了驛站。


    見到攝政王一行人,驛站的管事驛臣連忙給他們安排了最好的房間。


    蘇雲墨以在外人麵前不可與王妃分床而眠為由,強行與安清影入住了一個房間。


    安清影雖然覺得不方便,不過也勉為其難的同意了,誰叫她相公是大佬呢,自然要聽了。大不了自己睡在床下就好了。


    兩個人吃過晚飯後,安清影想到淑莖的事情,想說若是她相公真的入朝為官了,蘇雲墨應該會知道吧。


    “淑莖說她相公去年進國都趕考了,聽說做學問還特別厲害,叫郝英俊,不知道你在朝堂上聽過這個名字麽?”


    若是沒聽過,那就派人去別處打聽下,說不定在別的學院做事呢,若是聽到過,那麽說明蘇雲墨有時候真想敲敲小王妃這個愛管閑事的小腦袋,不過能怎麽辦呢,自己選的王妃。


    不過說到郝英俊這個名字,他還真的有些印象,不是因為學問做得好,而是……


    蘇雲墨挑挑眉,“我的小王妃,若是想讓我幫她找相公,可有什麽好處?”


    他可得趁機從小王妃這討到些好處。


    安清影聞言有些傻眼,這攝政王,想要什麽好處,他什麽也不缺吧。“大佬說笑了,我能給大佬什麽好處呢?”


    “大佬?什麽意思?”這又是什麽奇奇怪怪的稱唿。


    “大佬就是形容一個人特別特別厲害的稱唿,王爺您這麽英俊瀟灑,武功高強,權勢滔天,能文能武的,實乃當之無愧的大佬啊。”吹完彩虹屁,安清影還不忘衝著蘇雲墨豎起大拇指,表示崇拜。


    嗬嗬……蘇雲墨嗤笑。這家夥,還這是有趣。也不知道平日裏都尋思些什麽,真當他聽不出來她是假意恭維麽。


    “想不到在王妃心裏本王這般優秀啊,那不然王妃就寫一篇讚美本王的文章吧,本王就幫你找人。”


    這……安清影頓時蔫巴了不少,她這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了嗎?


    她伸出手,求饒地拽起蘇雲墨的衣袖,“王爺,您看啊,我是個沒學問的,統共也沒讀過幾本書,您就放過我吧。”


    “不行。”蘇雲墨很堅定,他倒是想看看小王妃還能怎麽忽悠他。


    安清影臉上討好的笑容立馬消失,顯得委屈巴巴的,“大倦慣會欺負人,可憐我一個小小的弱女子,竟然還要被逼做那種事情。”真是沒天理啊。


    蘇雲墨聽著小王妃的自言自語,都快要憋不住笑了。“不必多說。”


    “大佬,您快說說吧,到底聽沒聽過郝英俊這個名字啊。”


    其實安清影看著蘇雲墨的反應,直覺他可能還真的聽過。


    蘇雲墨微微點頭,“郝英俊,翰林院典簿。”


    “你果然知道啊。”安清影崇拜的看著蘇雲墨,攝政王果然是攝政王,北塚的事他都清楚,真是太厲害了,果然是大佬中的大佬。


    “你怎麽知道我聽說過他?”自己哪裏表現出來了。


    安清影站起身,驕傲地拍拍胸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郝英俊,根據淑莖的描述明顯是個除了讀書什麽都不會的男人。若是沒有考中,肯定早就迴來讓淑莖繼續養著他了。夫子說他的學問做得好,然後他又一年未能歸家,我猜的是他考中了功名隻不過是不想迴來了。”前世看了那麽多小說,升官發財死老婆一直都是典型的橋段。


    “而且,大佬您可是北琛的攝政王,北塚什麽事情能逃得過您的法眼,若是那郝英俊真的入朝為官了,您肯定能知道。”


    安清影討好地看著蘇雲墨,想讓他不要再叫自己寫文章了,她是真的寫不出來啊。


    看著王妃的小動作,蘇雲墨怎麽能猜不到她想的是什麽,不過,還是想看看她心裏自己究竟是什麽樣子的,是不是……失憶之後,還是厭惡自己。


    “清兒,不要多想,該寫的還是要寫的。”


    蘇雲墨無情的打破了安清影的幻想。


    然後他就看到小王妃瞬間臉跨掉了,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對了,那個郝英俊,成親了。”蘇雲墨直接扔出個炸雷轉移了小王妃的注意力。


    “什麽?成親了,果然是個渣男!”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安清影叉著腰忿忿不平,“淑莖果然是所托非人,自己在家伺候那病重的婆母,渣男在外麵跟新歡卿卿我我,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蘇雲墨聽著有些不對勁,什麽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聽著就不像是好聽的話,“清兒,我不是大豬蹄子。”蘇雲墨弱弱的解釋道。


    安清影本就在感歎男女不公平,痛斥渣男的心情中,冷不丁的被蘇雲墨打斷了,戰火一下子就轉移了。“你也是大豬蹄子,你不光娶了我,還娶了側妃,你左擁右抱,想共享齊人之福,還有侍妾,通房之類的。”


    “男人竟是些三妻四妾騙人的渣男!”狗男人,她忍不住想到前世的時候有一女同學,被渣男騙錢還騙身,為渣男當牛做馬,最後懷孕了被渣男家暴掃毒出門的事情,那時候她聽到的時候都驚呆了,母胎單身的她怎麽也想不到竟然還有這麽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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