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蘇風溪有氣無力地耷拉著眼皮。


    穗兒走近蘇風溪,低聲說:“啟稟公主,聽到消息,攝政王妃被攝政王救出來了,此時正在金州地界。”


    蘇風溪一下子來了精神,坐直了身體:“太好了,清清被找到了,那他們什麽時候迴來?”


    謝天謝地,清清被找到了,不然她可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公主當得是如此窩囊,竟然連朋友都無法相救。


    “啟稟公主,據悉攝政王妃受傷了,此時正在金州養傷,約莫著得等攝政王妃傷好之後才能迴國都吧。”


    “什麽?清清受傷了?什麽傷?”蘇風溪心髒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兒,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有什麽事啊。


    穗兒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沒有聽說攝政王妃現在是什麽傷勢。”


    公主院裏的人都知道公主與攝政王妃交好,所以自然她們也就對攝政王妃的事情格外關注。


    蘇風溪確實著急了,這清清怎麽就受傷了,小皇叔武功那麽高強,怎麽就沒有保護好清清呢。


    越想越著急,她連忙跑去皇後的寢殿,準備去求母後容自己出宮一趟。


    等蘇風溪到了皇後的寢殿,沒想到此時皇帝蘇雲霄也在,正在與皇後說著些什麽,看見蘇風溪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神色略顯不喜,“溪兒規矩愈發不好了,怎的這般急急忙忙的,沒個公主的模樣。”


    蘇風溪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啟稟父皇母後,兒臣請旨出宮一趟,望父皇母後成全。”


    “出宮?”皇後皺了皺眉頭,“出宮做什麽?現在外麵不安全,你小皇叔剛剛遇刺不久,恐還有刺客漏網,此時你出去不太好。”


    皇上點了點頭,“是啊,你迴去吧,我與你母後還有要事要談。”


    蘇風溪卻是跪在了原地。“請父皇母後成全,兒臣是去金州找小皇叔小皇嬸,有小皇叔在,兒臣的安全定然有所保障。”


    “你去金州找他們做什麽?”皇上的臉色已經變得不好了。


    可是蘇風溪沒有在意,“聽說小皇嬸受傷了,我要去看她。”


    “朕竟然不知道,朕的女兒什麽時候與那攝政王妃關係這麽好了。”


    皇上扯了扯嘴角。剛剛接到消息,蘇雲墨找到了安清影,但是安清影受傷了,還求他派太醫去給安清影診治。他們算什麽東西?


    蘇雲霄此時正在氣頭上,偏那不開眼的女兒還來給自己上眼藥。


    自己竟然不知道女兒什麽時候與攝政王府關係這般要好了。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蘇雲墨的手已經伸到了皇宮裏。


    越想越生氣,蘇雲霄直接重重的把杯子摔到了桌子上,“來人,把公主請下去,沒有朕的允許,不能踏出公主殿半步!”


    “父皇”蘇風溪大喊,“父皇,求您讓兒臣出宮。”


    “還不快把公主帶下去。”觀察到皇上的臉色已經黑的仿佛要滴下水一般,皇後趕緊開口讓人把蘇風溪帶了下去。


    也不知道這女兒今日是怎麽了,這麽固執。


    作為皇後,在皇上身邊這麽多年的枕邊人,她深知當今皇上是個冷血無情不在乎感情的人,他想鏟除自己的皇弟蘇雲墨,可是又沒有能力。


    他倒是想直接接收攝政王的兵權,可是在北琛根本找不出任何人來接替蘇雲墨的位置。為此,他認為自己這個皇上當得憋屈。


    可是她又難道不憋屈麽,自己是當朝皇後,那攝政王竟然見自己從不行禮,連帶著那安清影也對自己不守規矩。


    但是,她可沒有膽子說要殺了攝政王。


    其實在某一方麵,她與皇上是同一種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可是她從來不承認,她瞧不上皇上的狠毒,可是她不想想,自己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皇上息怒,溪兒還小,臣妾日後定當細細教導。”


    蘇雲霄黑著一張臉,“嗯。”他現在想的是,該如何讓蘇雲墨迴不到國都。


    如果他迴不來了,那麽他手裏的百萬大軍,即使找不到人接手,那麽自己接手也是好的,畢竟,自己從來就不比蘇雲墨差什麽。


    隻不過是當年父皇豬油蒙了心,才會覺得蘇雲墨比自己要強。


    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父皇麵前證明自己的能力,可是如今父皇仙去,也就隻要先打敗蘇雲墨,然後再去地下告訴父皇,自己比蘇雲墨要強。


    北塚南星樓內,一男子悠悠轉醒,他抬手輕輕按了一下太陽穴,感覺頭有些疼。我是怎麽了?男子心想。


    他起身,發現自己隻著內衣,於是打開房間裏的衣櫃,看著裏麵黑白兩色居多的衣物,不禁皺了皺眉頭。


    好不容易在衣櫃裏找到了一件暗紅色的長袍,然後穿在了身上。


    他走了出去,正看見外麵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那人伏在桌子上,看樣子應該是睡著了。


    “左護法,你怎麽睡在這裏?”


    聽見聲音,左護法驚醒,看見麵前的人,左護法驚喜地站了起來,“樓主,您醒了啊。真是太好了。”


    “本尊怎麽了?怎麽有些事情好像想不起來了。”寒夜南皺了皺眉,好看的丹鳳眼眨了眨。


    聽到這話,左護法的眼裏劃過一絲不自然,但是在看見寒夜南的裝扮的時候卻又變得震驚。


    麵前的人明明是樓主,怎麽感覺有些不一樣呢?


    而且,樓主從來不喜歡穿紅色這種顏色的衣袍。這是怎麽一迴事。


    而且,說不出來的感覺,就趕緊如今麵前的樓主與之前的樓主好像是兩個人一樣。


    小公主讓自己給樓主吃藥,讓他忘記小公主。


    可是自己卻心軟了,小公主為樓主做了這麽多,怎麽能讓樓主忘記小公主,那麽對小公主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但是若是樓主知道自己是怎麽解盤的,定然會是自責萬分不能接受。


    所以自己想了個折中的方法,給樓主用了自己配置的忘情散,顧名思義就是讓人忘情。


    忘記對他人的感覺,對他人的感情,但是不會失憶,也不會忘記自己所愛之人,隻是忘記如何去左護法想著即使樓主忘記了怎麽去愛小公主,可是能至少能記得小公主,能記得小公主是自己的徒弟,這樣日後也能稍微護著一下小公主。


    “啟稟樓主,您體內蠱毒已解。可能有些身體虛弱,還是需要休息一陣子。”左護法拱手作揖道。


    蠱毒已解?寒夜南一臉疑惑,他怎麽記不得了。“本尊怎麽記不得自己是怎麽解蠱的了?”


    不光如此,他怎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左護法發現了,樓主現在自稱本尊,不複之前的那般樣子,不過他也沒有多想。


    “啟稟樓主,是您在攝政王府尋來的三清凝心散。”


    寒夜南了然,自己確實是之前一直在尋那三清凝心散。不過攝政王府?


    他閉上眼睛,晃了晃腦袋,怎麽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女子,她是誰?怎麽會與在自己的腦海裏浮現。


    “樓主,您體內的蠱雖解,但是需要休養,您還是迴去躺著吧,屬下告退。”


    左護法連忙退了出去,生怕樓主問自己什麽事情,那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他在寒夜南醒來之前,已經在南星樓上上下下都打點好了,一律不許提起小公主。


    他生怕樓主想到什麽。因為自己那忘情散剛研製出不久,不知道能持久多長時間,還沒用過。


    寒夜南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一覺足足睡了五個時辰,醒來的時候自己的頭部還是隱隱作痛。


    他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裏,有一個小姑娘一直叫他南哥哥,還與他甚是親密。小姑娘時而在依傻自己懷裏,時而在自己背上,自己好像很疼那個小姑娘的樣子。


    他想看清楚那個小姑娘的臉,可是怎麽也看不清。他愈發著急,可是愈是著急,小姑娘離自己愈是遙遠。


    然後小姑娘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一個人行走在一望無際的路上。


    他迴憶了一下,那個小姑娘好像叫安清影,這名字好生熟悉,是攝政王妃?南溟七公主?


    可是他卻怎麽都記不得她的長相了。


    他想起來了自己收了她當徒弟,還教了她輕功,還救了她兩次,好像自己還很歡喜她。他搖了搖頭,不對勁,自己根本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雖然能記起來發生的這些事情,可是再無半點感情。


    想必是逢場作戲吧,自己怎麽會愛上別人。他深知那是不可能的。於是也沒有多想,隻當是自己無聊收了個小徒弟,再不來往便是了,不礙事的。


    寒霜聽聞師傅的蠱解了,急忙得做完任務匆匆趕迴了南星樓。


    看著坐在高座上的師傅,寒霜怎麽覺得自己好像沒睡醒。師傅一身紅衣顯得整個人邪魅萬分,一頭長發用黑色的絲帶挽在腦後,一縷碎發散落在耳邊。


    “師傅,您還好麽?”寒霜小聲的問道,她怎麽覺得師傅不一樣了,突然感覺好可怕。


    “本尊自然很好,蠱已解。”寒夜南麵無表情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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