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順子的聲音傳來:“大伯母,家裏這麽多人,憑什麽叫叫我們迴去,再說了是你們霸占了爹娘留下的房子和耕地,祖母還要把姐姐買去李員外家做妾,把我買去做小廝。”


    “哎呀夭壽啊,你這兔崽子胡說什麽呢,二哥二嫂走得早,我們可未曾虧待你們姐弟,你們姐弟這般可是太沒有良心了,現在家裏生活困難,你們姐弟倆穿的又這般好,比村裏那富貴家庭都體麵,可憐我們一大家子吃糠咽菜。”


    “小姑說的這話可是笑話,我們姐弟走之前家裏頓頓白麵白米,就我們姐弟是粗糧窩頭,還不管飽。”


    果子也在一旁開口。那家裏她可真的是不想迴去了。家裏沒有一個人真的關心他們,他們是打著親戚之名,不折不扣的吸血鬼。


    爹娘在的時候奶奶就總以各種理由來要銀錢,爹爹耳根子軟,有求必應,後來爹爹病倒了,竟然一個人都沒來家裏看過爹爹。


    後來爹娘過世了,他們又以自己和弟弟年紀小為由,霸占了家裏僅有了兩間房子還有五畝耕地,自己和弟弟在幾個叔伯家過的是什麽日子。


    早起就得幹活,晚上是最晚入睡的。


    他們每頓吃米麵炒菜,自己和弟弟就是一個窩窩頭。


    即使是這樣還不行。


    她偷聽到奶奶跟小姑商量要給自己賣給李員外做第九房小妾,那李員外的年紀都能當自己的爹了。


    還要把弟弟賣去鎮上的一戶人家當小廝。


    她不能跟弟弟分開,她答應了爹娘要好好照顧弟弟的。所以姐弟連夜跑了出來,準備投奔國都娘親的表哥也就是自己的表舅,誰成想表舅一家都搬走了……不過還好被主子收留了。


    現在大伯母,三嬸和小姑來了,想必是要給主子添麻煩了吧。


    看著麵前的情況,安清影輕聲的問旁邊的蘭兒,這丫頭在這裏墊著腳看著勁頭十足的。


    “蘭兒,來的人都是誰啊”


    蘭兒正看的來勁呢,一時間竟然沒發現主子都到身邊了。


    “迴稟主子,來的人是果子的大伯母李氏,三嬸劉氏,小姑張芬芳。


    後來的是李員外家的管家和仆人也來了幾個,聽說是果子家已經收了李員外家的定金,要把人帶走。”


    “來的全是家中女眷”安清影問道,難道果子的大伯他們都沒來


    “迴主子,聽說果子的大伯和三叔也來了,不過沒進來在外麵的人堆裏,想必是吵架的事情不愛出頭吧。”


    “那李員外與李氏可有關係”都姓李,恐怕是有些聯係的。


    蘭兒鄙夷的撇了李氏一眼,“可不是麽,李氏是李員外的侄女,平日在果子家仗著這層身份一直作威作福,更是把果子要嫁給自己的叔叔,也不怕亂了輩分。現下還帶著人找過來,主子,請您幫幫果子吧。”


    這段時間裏,果子吃住都在蛋糕坊,早就跟幾個丫鬟混熟了。再加上果子勤快,可幫她們幹了不少的活計。幾個女孩子早就關係好的不要不要的了。


    這會子正準備幫助果子出頭呢。


    安清影點點頭。“這是怎麽了怎麽圍了這麽些人”


    聽見主子的聲音,果子姐弟兩個便不說話了,順從地站在一旁。李氏幾人麵麵相覷,看著麵前年紀不大,嬌嫩的小姑娘,不禁疑惑,怎麽迴事


    “你是哪個”張芬芳看著麵前走來的唇紅齒白,明媚皓齒,眾星捧月般的小姑娘嫉妒得要發瘋了。


    年紀差不多大,家境的差別讓兩人卻是讓兩人之間產生了不可逾越的鴻溝。


    論相貌,張芬芳可是村裏數一數二的,可是來到了國都她才發現,比自己好看的人太多了,就連果子收拾的幹幹淨淨的都比之前好看多了。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雖說是鎮子上時興的,但是連現在果子身上穿得衣服都比不過,更何況麵前這漂亮的小姑娘。


    憑什麽她就比自己穿的好,戴的好。若是自己留在國都,肯定也能穿好衣服,住好房子。


    安清影嗤笑,“這是我的鋪子,你們這麽一大群人過來找事,連主人是誰都不知道


    幾人大驚,沒想到麵前這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是這裏的老板。


    李府的管家倒是見過些世麵,知道能在這個地段開得起鋪子的,那自然都是非富即貴的,都是自己惹不起的。


    他上去作揖道:“掌櫃的叨擾了,小的是李府的管家,奉老爺的命令請咱們九姨娘迴府,請掌櫃的行個方便。”


    “哪個是你們九姨娘”安清影開口詢問。


    “就是果子。”


    “果子,你是什麽李府的九姨娘麽”安清影又轉頭問向果子。


    果子直接跪在了安清影麵前:“迴主子,奴婢不是,是奴婢家中祖母要把奴婢賣了,那李員外一把年紀都能做奴婢的爹了。”果子眼眶紅紅的,眼淚仿佛下一秒就要落落下來。


    “哦,她說不是,你們可以走了。”安清影直接示意欣兒送客。


    李氏急了:“我們不走,憑什麽聽你的,我們今日就要帶果子離開。”


    她叔叔看上了果子,要是不把果子帶迴去,以後她叔叔就不會認她這個侄女了,那她在婆家還能有什麽好日子過。都是靠著員外侄女的身份自己才能在婆家橫著走。


    “是啊,掌櫃的,求您可憐可憐我們吧,婆母病重,真的需要果子迴去伺候啊。”三嬸劉氏哭哭啼啼的,一把鼻涕直接抹在了袖子上,看的蛋糕坊眾人是惡心不已。


    “到底是讓果子迴去嫁人還是侍疾”安清影追問。


    張芬芳鼻子冷哼了一聲,“要你管啊,反正不管怎麽說,果子今天就得迴去,我帶走自己的侄女,誰都說不出什麽。”


    順子在一旁急了,主子這麽弱小,他可是知道家裏這幾個人的戰鬥力的,那可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然後還無理取鬧。


    他就要衝出去理論,不過被一旁的麗娘拉住了,衝他搖搖頭,主子會處理好的。


    張芬芳又開口,“我看你這個掌櫃的也不是什麽好人,小小年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麽不正經的店鋪呢,嘖嘖嘖。”規模這麽大的鋪子,想必每月租金都不少錢,要比鎮子上的鋪子好多了。


    想必也不是麵前這個小丫頭片子的,要是自己能頂替她留在這裏豈不是美哉。她覺得自己並不比別人差,於是她挺起胸膛。


    啪啪兩聲,初月上前直接甩了張芬芳兩個耳光。


    “你胡說什麽呢,我們主子豈是你可以玷汙的”初月氣壞了,真是什麽牛鬼蛇神都來欺負她們公主。


    張芬芳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敢打我”從小到大都沒人舍得動她一根手指。


    她是家裏最小的,都得哄著她。說著就要上去打迴來,不過她倒是有點機靈,看出來剛才打自己的人是個不好惹的,於是竟然揮動著手衝向安清影。


    人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這句話就是安清影此時的真實寫照。


    明明不是她打的人,竟然…果不其然,還沒等張芬芳衝到安清影麵前,就被天嶽攔下了。


    “你之前怎麽不出手。”初月氣憤的問道。


    天嶽尷尬的撓撓頭,他能說都是女子,他不方便動手麽。


    張芬芳看著一個又一個的都護著安清影,氣炸了,掙紮著就要上去撓安清影。


    此時安清影看向李府的管家:“管家,實不相瞞,這姐弟倆是我從人牙子手裏買來的,若是你執意要帶走,那我隻能請京兆府尹前來了。”


    管家低頭思索還沒有開口,李氏就扯開嗓子大喊了,“你說買來的就是買來的了,那銀子呢,把銀子拿來。”本身賣掉這對姐弟就是為了銀子,既然這樣,賣給誰不是賣。


    安清影又幽幽的開口:“這人牙子說是顧親王府裏發賣的,若是你們不信,自然可以去問顧王爺。”安清影扯了一張虎皮,她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聽見顧親王的名字,管家連思索都不思索了,趕緊擺擺手,“掌櫃的息怒,小的這就帶家丁離開,定然不會再來叨擾了。”他就是個小小的員外家的管家,在王爺麵前那就是隻螞蟻,動動手就能被碾死。他見過的最大的官就是縣令大人了,王爺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他這條小命還想要呢。


    管家連忙招唿著家丁離開了,看來傳言真的不錯,這國都裏隨手抓一個就是皇親國戚,可不是自己能惹的,迴去就告訴老爺,找李氏把錢要迴來,人,他們可不敢要了。


    看見管家就要離開,李氏急了,“管家你等等,先別走啊。”沒有李府的這些家丁,自己孤兒寡母的怎麽再要人。


    管家無視了身後李氏的唿喊,擠開人群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劉氏見狀,擠開人群,直接跑到大街上跌坐著就開始哭喊上了,“老天爺啊,這國都究竟有沒有天理啊,青天白日的就搶人啊,可憐我家倆娃娃,就這麽被人不明不白地就賣了啊。”


    “我們家好吃好喝養大的娃娃就這麽成了奴籍,可真真是要了我們的老命啊。”


    “這鋪子仗勢欺人,這皇城之下竟沒有王法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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