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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嘲笑誰恃美揚威沒了心如何相配

    盤鈴聲清脆帷幕間燈火幽微

    我和你最天生一對

    沒了你才算原罪沒了心才好相配

    你襤褸我彩繪並肩行過山與水

    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是你吻開筆墨染我眼角珠淚

    演離合相遇悲喜為誰

    他們迂迴誤會我卻隻由你支配

    問世間哪有更完美”

    雲袖輕擺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絲絛,仙子身段稍稍轉動,長裙散開,隨著音樂扭動著曼妙的身姿。

    包裹在繡花鞋中的玉足輕點地麵,筆直修長的玉月退在李曉明直勾勾的目光下悄悄抬起,長裙滑落,露出一節白白玉藕段。

    鏡頭跟隨節奏在她身邊的各個角度不停的變換,時遠時近,將少女舞蹈時最完美的時刻一一記錄。

    “蘭花指撚紅塵似水

    三尺紅台萬事入歌吹

    唱別久悲不成悲十分紅處竟成灰

    願誰記得誰最好的年歲”

    突然響起的戲腔直將李曉明唱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太jingyan了,這恰到好處的戲腔實在是太jingyan了!

    李曉明打小是被奶奶帶大的,他奶奶可是個正兒八經的戲劇票友,經常帶他去戲院聽戲,他可聽的出來,少女口中的戲腔才能夠算是正宗的戲腔,跟別的古風歌曲中那種掐著嗓子唱出來的拙劣假戲腔完全不同!

    “你一牽我舞如飛你一引我懂進退

    苦樂都跟隨舉手投足不違背

    將謙卑溫柔成絕對

    你錯我不肯對你懵懂我蒙昧

    心火怎甘心揚湯止沸

    你枯我不曾萎你倦我也不敢累

    用什麽暖你一千歲”

    似是一隻蝴蝶翩翩起舞,又似是一片落葉空中搖曳,舉手投足如風拂楊柳,婀娜多姿,腮邊兩縷淩亂的銀發隨風輕柔拂麵,更是平添幾分動人的fengqing,皎潔的眼眸在眼眶中輕輕轉動,幾分不甘,幾分哀愁。

    “風雪依稀秋白發尾

    燈火葳蕤揉皺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淚假如老去我能陪

    煙波裏成灰也去得完美”

    ……

    時近曲末,屏幕中的仙女姐姐更是踮起腳尖,在舞台上來了一段非常高難度的舞蹈動作,最後以一記轉身燕歸巢的姿勢落在舞台中央,結束了這段柔美的舞蹈。

    長裙四散開,就好像一朵徐徐盛開的藍色荷花,將半伏在地上的她緊緊圍住,最是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還沒等他從剛剛那場唯美表演的震驚中走出,屏幕中匍匐在地上的仙女突然變成了一隻倒在地上,毫無聲息的紅衣木偶。

    李曉明瞬間就懂了,原來,仙女姐姐就是老爺子手中的那隻紅衣木偶啊!

    傀儡戲,演完了。

    “啪啪啪”

    耳機裏再度傳來了一陣陣激烈的鼓掌聲,穿著打扮好似叫花子一般的青年人看著老爺子和他手中的木偶,由衷的讚歎到:“老爺子,你可真不愧是演了一輩子啊!”

    老爺子聽著這句,也抱著木偶笑了笑,笑完,臉色就變了。

    一輩子啊,一輩子就幹了這麽一件事兒,活成這麽個慫樣,就這麽糟踐了自個兒這一輩子!

    怪誰?

    還不是怪這玩意兒。

    他盯著懷裏那精致木偶看了半天:“大雪滔天,棉衣都置備不上,這一冬眼看都要過不去了,還要你做什麽呢?都不如燒了!還能暖暖身子。”

    老爺子的神情愈發的猙獰,還沒等青年迴過神來,便將手中的木偶狠狠地丟進了火堆中。

    “別!”

    李曉明幾乎是與劇中的青年同時喊出了這句話,直引的館子裏其他吃飯的食客紛紛將怪異的目光投向了捧著個空飯碗在那裏盯著手機癡癡愣愣的李曉明。

    這人怕不怕傻了吧,捧著個空飯碗瞎嚷嚷什麽?

    “然後那一幕,我此生難忘,火光灼燒著木偶一身綺麗舞袖歌衫,燎著了椴木雕琢的細巧骨骼,燒出嗶.嗶啵啵響動。

    那一瞬間它忽地動了,一骨碌翻身而起,活人似的悠悠下拜,又端然又嫵媚地對著老爺子作了個揖。

    它揚起含淚的臉兒,突然笑了笑,哢一聲碎入炭灰。

    那晚的火燃得格外久也格外暖,分明沒太多柴火,一堆火卻直到天光放亮才漸漸冷下去。

    拚盡全力地,暖了那麽一次。

    暖了那麽一次,孤單了一輩子。

    到如今我還記得老爺子放聲大哭的模樣,嚎啕得就像當年被爹娘攔著阻著不準去看牽絲傀儡戲的那個孩子。”

    “風雪依稀秋白發尾

    燈火葳蕤揉皺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淚假如老去我能陪

    煙波裏成灰也去得完美”

    聽著耳邊寂寥的旁白,與視頻最後一段在空靈的歌聲中抱著篝火裏灼燒成木炭的傀儡失聲痛哭的老爺子,李曉明沉默了。

    說是故事,但這又何嚐不是在影射現實呢?

    現在天朝有多少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手藝,正在一點點的消失。

    傀儡戲?

    李曉明都已經幾十年沒見過還會耍那玩意兒的人了……

    李曉明還記得,自己前些日子在瀏覽器上看見了這樣一篇文章。

    講述的是在天朝,有這樣一個工種,從事這個工作的人qun,必須涉獵多類學科,同時掌握實用技術,沒有一二十年的積累,很難在這方麵有所造詣。

    外國花數十萬月薪聘請迴去,而在天朝,他們每個月的工資,僅有3000多塊錢。

    這樣的一個工種,叫做“文物修複師”。

    這是一qun真正的,在用“愛”來發電的人qun。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據天朝文物局官方調查統計,全國文物係統3000多萬件館藏文物中,半數存在著不同程度的破損,需要修複。

    但整個天朝,真正從事文物修複工作的人,卻不到2000人。

    李曉明到現在都忘不了,那篇文章的作者在文章的開頭便用一種落寞的語氣說道:

    “文物修複每天接觸化學物品,又苦又累又枯燥,辛苦學藝幾年,收入還不如去餐館洗碗。”

    是啊,現在還能從事這些古手藝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

    安陽傳統羅盤,傳承者隻餘31;

    金嶺千年宣紙,天朝最好用的書法用紙,如今還能製作的匠人,僅有70餘人;

    東南水土罐,還剩一位末代傳人;

    伊族油紙傘,現今隻留一位79歲高齡的老者還會製作。

    慧雲七彩琉璃,天朝十大琉璃之一,唯一的傳承者張靜老人,在這篇文章火了之後,有十幾個人想要聯係作者,期望能夠購買張靜老人製作的七彩琉璃,卻得知,老人已於兩個月前去世了……

    再也沒有人會蹲在窯洞麵前,日複一日的做這些東西了……

    他們,幾乎是天朝傳統手藝和手藝人的一個縮影。

    不知道為什麽,當李曉明迴想到文章最後那一位位正在製作物品的工匠時,心裏總是會湧現出一些沒落的寒意。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有些紅腫的眼睛,抽了抽鼻子,可能是老了吧,都27歲了,看見這些東西,心裏多多少少會有些多愁善感,看,眼睛都進磚頭了。

    (年輕的讀者們呦,如果說喜歡這本書的,可以給作者醬一個素質三連麽【鮮花】【評價票】【書評】

    ps:都給催更票我也不介意啊!

    好讓作者君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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