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奉天殿前,等著傳召的李子春、王禑二人,一看到毛驤從奉天殿走出,二人整了整袍服,忙上前詢問道:


    “將軍,可是殿下傳召?”


    “二位在此靜候便可。”


    見毛驤說話的同時,神色匆匆繼續朝前走去。


    王禑忙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呈給毛驤的同時連忙問道:


    “可是出了什麽大事?”


    “不必如此!”毛驤一把推開金子,剛要帶人繼續出宮。


    可旋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轉身衝二人說道:


    “倭國賊人,意圖行刺太子殿下!”


    “啊?”


    沒有理會王禑二人的詫異,毛驤腳步不停帶著錦衣衛便火速朝宮外趕去。


    “倭國.....竟敢如此?”


    王禑低聲喃喃的同時,心中打定主意。


    待會朱標召見時,他定要先李子春一步,請命替大明出征倭國。


    如此,也好表現他們高麗對大明的臣服之心。


    而一旁的李子春看了王禑一眼,心中也是如此想的。


    半個時辰後。


    毛驤押送著倭國南北二朝的使者,快步走入奉天殿。


    “外臣拜見.....”


    “倭國使臣!”不等足利清,吉野一郎拜見。


    李善長緩步走到二人跟前,正色問道:


    “爾等自稱倭國使臣,為何出使我朝之前,並未呈報!”


    “大明太子明鑒,我主在高麗境內為大明征討高麗賊子,不能前往大明,還望太子恕罪!”


    足利清之前來過大明,他也知道大明實力是何等的強悍。


    哪怕他已猜到昨夜大火是朱標給他們一個教訓,可此時卻也不敢挑明,依舊恭恭敬敬衝朱標拱手迴道。


    而一旁的南朝吉野一郎卻不甚恭順。


    當即看向李善長怒聲反問道:


    “為何不呈報,難道你們不清楚?”


    “命我主前來大明跪京請罪?若非我主便斬使臣!”


    “你們大明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


    吉野一郎也不管朱標是否下令,說完便要站起身子。


    可他身後站著的便是毛驤。


    還不等他雙膝離開地麵,毛驤一手用力死死按住他的肩膀,硬是將他給重新按迴到了地上。


    “這便是大明的待客之道!”


    吉野一郎雙眸似要噴火一般,狠狠瞪向毛驤,意圖用眼神威懾毛驤鬆手。


    可毛驤原本便是軍卒,也算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


    隨後又入檢校,如今統領錦衣衛。


    吉野一郎的眼神威懾,在他眼中簡直如笑話一般。


    “爾等太過放肆了些。”


    見他如此,李善長也不想繼續追問,轉而衝朱標拱手道:


    “殿下仁德,怕錯誣小國,引得小國生靈塗炭。”


    “然此等宵小目無上國,狂悖至極。”


    “微臣請殿下下令,即刻斬殺此獠。”


    “準!”


    坐在位置上的朱標很是厭惡的擺了擺手,旋即冷聲下令道:“抽腸斷脊,奉天殿外行刑!”


    “是!”


    毛驤應了一聲,抓著吉野一郎的肩膀,拖著他便朝門外走去。


    本就身材矮小的吉野一郎,此時真如一個畜生般,任憑他怎麽掙紮也掙脫不了毛驤的束縛,愣是被拖到了殿外。


    數秒過後。


    聽著殿外傳來陣陣鐵錘砸擊血肉的悶響。


    還跪在大殿之內足利清,此刻也惶恐到了極點。


    “足利使臣,我大明相助爾等大船,對爾等如何?”


    “這....”聽到李善長的詢問,足利清忙衝朱標拜道:“上國之恩,天高海厚.....”


    “那敢問足利使者,為何爾等要行刺太子殿下?”


    “行....行刺太子殿下?”


    聽李善長將先前推測一五一十盡數說出後,足利清滿臉惶恐,向朱標跪行兩步後,磕頭如搗蒜般高聲辯解道:


    “大明太子明鑒啊,我等何敢行刺殿下,我主也絕無謀逆之心.....”


    “若非居心叵測,為何出使我大明,未曾呈報禮部,而是偷偷潛入?”


    “這.....”


    麵對李善長的詢問,足利清這才明白什麽叫欲加之罪。


    若是他提前呈報大明禮部,那他足利清豈不是要跟足利誠一樣,剛過北平便要被大明處斬?


    而足利清本想解釋,可聽著殿外吉野一郎的哀嚎,他還是將這些話給重新咽了迴去。


    “殿下明鑒.....”


    “老夫問你。”不等足利清開口,李善長繼續問道:“你一行乃是出使我大明,為何隨行不曾攜帶禮物,反而攜帶刀兵、鎧甲、火藥等兇器。”


    “這....乃是防身...防身之用。”


    “防身需要帶那麽多的火藥?”


    “並無火藥啊....”


    沒有理會足利清的解釋,李善長扯開話題,繼續問道:


    “老夫還想知道,你北朝打著為上國效力的旗號,出兵高麗。”


    “為何占據高麗一道後,不繼續進兵。”


    “而且為何將高麗一道百姓盡數屠戮。”


    “我大明素來仁慈,可讓你等如此苛待高麗百姓?”


    “這.....”


    “而且你北朝占據高麗一道後。”


    “倭國南朝再次派出不少倭寇,劫掠我大明沿海。”


    “足利使者,是否你倭國南北二朝已然達成協議,準備一同進兵我大明!”


    “這.....”


    足利清一時語塞,跪在地上汗如雨下,不知如何開口。


    行刺朱標的確是欲加之罪。


    可他們倭國南北二朝達成協議,意圖向大明進軍,卻是事實。


    正如李善長所言,他們倭國想的便是暫且隱忍,待大明擊潰高麗,大軍返京,全國慶祝之時。


    北朝從高麗進兵,南朝則從江浙沿海登陸。


    可問題是,他們所有的設想,都是在高麗滅國之後。


    “殿下....”


    “傳高麗使臣。”


    沒有給足利清開口的機會,朱標當即出聲說道。


    而王禑、李子春剛一進殿,還不等他們率先請命,出征倭國之時。


    隻聽龍椅前的朱標,正色下令道:


    “倭國欺我大明仁慈,孤有意發兵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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