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嘿咻！”
黑暗的巴德月穀穀底，身穿宇航員的大白借助著頭盔兩側的燈光，掄起鎬頭奮力的挖著坑。
隻不過他下手十分有分寸，每一下都非常靠譜的避開了那塊已經裸露在外麵的金屬部分。
由於溫度的緣故，所以穀底遍布的都是堅硬的凍土。
如果不使用鎬頭單用鐵鍬的話，那估計幹到天黑也別想挖出來多少東西。
所以他隻能先用鎬頭將周圍的凍土刨鬆，接下來再用鐵鍬將鬆動的土壤挖開才行。
這個過程中，陳墨都需要保證自己的力度跟準頭才行，以防止自己一個不小心掄在那塊金屬上。
如果不小心把這玩意兒砸壞了倒還好說，就怕一鎬頭下去再觸發什麽特殊的防衛機製就壞了菜了。
“怎麽樣了陳墨？”
“還成吧，正在挖。”
聽到老李的詢問，陳墨直了直腰說道。
又是一鎬頭下去。
在月球這個無聲的環境裏，如果不是雙手傳來的反震感，他的每一下動作甚至連反饋都不會有。
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這樣形容起來的話，大概就是打英雄聯盟的時候放技能沒有聲音。
不算什麽太大的問題，但就是會很別扭。
甚至比徹底關掉音量還要別扭。
因為這是已經違反了以往的認知跟習慣的事情。
沒有聲音。
準確的說是沒有聲音的反饋。
好在這東西影響不大，對他來說也就是很別扭而已。
得不到聲音的反饋，這種事情陳墨早就已經熟悉了。
再怎麽說也是在月球上生活了兩年時間。
事實上除了在天宮基地的時候，他的日常就是無聲的。
周圍環境永遠都是死一樣的寂靜。
灰白色的世界裏甚至連風聲都沒有。
放下了手中的鎬頭，轉而用鐵鍬開始將鬆動的浮土挖開。
而隨著他的動作，估計下麵埋著的東西也逐漸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好像還真tnd是艘飛船？”
陳墨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響起，聽不出來到底是驚喜還是驚訝，又或者是恐懼之類的其他情緒。
不過當他這麽說的時候，上麵的老李卻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他有些緊張而且很擔心。
緊張是因為下麵的外星飛船，擔心則是因為害怕陳墨會遇到危險。
“注意安全。”
“你不說我也會注意的。”
話到嘴邊轉了好幾圈，最後隻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老李很想現在就下去，但也明白就算是自己下去也幫不上什麽忙，充其量也就是能挖的更快一點而已。
這種幫助聊勝於無。
所以，他現在能做的隻有等待。
等待陳墨那邊叫自己下去，又或者下麵真的出現意外跟危機之後，自己作為後手去搭救下麵的陳墨。
這才是陳墨之所以把他留在上麵的真正意圖。
挖坑幹活之類的事情，其實有他老李跟沒有也沒什麽多大的區別，無非就是進度可能會稍微耽誤一點而已。
但是著顯然並不叫個事兒，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人在月球，辦事兒突出的就是一個穩健。
畢竟這種地方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所以不管做任何事情都必須格外小心才行。
老李也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些，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按兵不動。
而此刻月穀穀底，陳墨看著麵前這個看起來就像是飛船機翼的部件有些愣神。
跟常規的地球飛機不一樣，由於是在太空飛行，不需要考慮重力以及空氣阻力的緣故。
所以麵前的機翼部件並不是水平方向平展的，而是向上豎起的，就像是地球上航天飛機的尾翼一樣。
這不是用來減少阻力的，而是幫助飛船更有效的保持平衡的。
這明顯不是地球的造物，真正的宇宙飛船。
能夠進行星際冒險、宇宙旅行的太空飛船。
盡管早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甚至不止一次的提醒過自己可能會看到什麽東西，可是當這個造型精密先進的機翼部件真的被他親手挖出來的時候，那種世界觀被狠狠衝擊的感覺還是讓他不由自主的愣了一會兒。
麥田怪圈、宇宙飛船、巨石陣、ufo……
這些地球上有關外星人種種陰謀論，此刻都好像幻燈片一樣在陳墨的腦海裏閃過。
他知道地球上所有一切有關外星人的證據都是假的，都是為了一些追求名或利的人杜撰出來的東西。
這些他都知道，甚至能夠舉出無數的例子，證明這些都是假的。
可是現在就真的有一所外星飛船出現在他的麵前，這個東西甚至是他親手挖出來的。
這對他的衝擊真心不小。
事實上任何一個科學工作者都不會帽兒的否認外星人的存在。
畢竟茫茫宇宙如此遼闊，別說地球就算是無比龐大的太陽係甚至銀河係，在宇宙中都隻是非常渺小的一部分。
貿然斷定人類就是這茫茫宇宙唯一的智慧生命，這觀點實在是太過幼稚，也是在是太過無知了。
可相信是一迴事，真的出現在麵前又是另外一迴事。
現在還沒有做好接觸外星人的準備，準確的說是還沒有做好接觸其他文明的準備。
所以，當那個銀白色的機翼出現在直播畫麵當中的時候，整個東夏航天局都陷入到了落針可聞的安靜當中。
短暫的沉默之後，最終還是局長第一個反應過來開口詢問道：“對於這個東西大家有什麽想說的嗎？”
可是冷不丁遇到這種情況，就連航天局的眾人此刻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了。
“又或者說大家認為陳墨還應該繼續挖下去嗎？”眼看剛才的問題沒人迴答得上來，於是局長又換了一個問題提問。
“對於這件事，我想決定權並不在我們這邊。”李想看著直播中的畫麵手指輕輕的敲著麵前的桌子：“事實上無論我們這邊的決定是什麽樣的，最後的決定權都是在陳墨手裏。”
李想轉過頭看著局長：“是否繼續？我認為還是得聽聽當事人的意見才行。”
對於李想的迴答，局長頗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頭。
他原本還以為李想還會跟之前一樣讓陳墨停手迴去呢，誰知道這次竟然把選擇權交給陳墨自己。
是因為被拒絕了太多次嗎？還是真的因為尊重陳墨自己選擇？
“成長了啊，小李。”
這話局長並沒有說出口，隻是在心裏偷偷點了點頭。
不論李想到底是因為那種心態做出的決定，總之東夏航天局那邊還是聯係上了陳墨。
通話接通，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陳墨大概也猜到了對方打來這通電話的目的，多半是來勸自己停手的。
其實說實話，他現在的心情也挺複雜的。
如果繼續挖下去，他也不知道到底會有危險。
甚至發生危險的幾率還會更大一些，畢竟這玩意兒可是一艘外星飛船，要說這上麵沒點什麽武器係統又或者自我防衛係統之類的，就連陳墨自己都不太相信。
所以要停手嗎？
他又有些不甘心。
畢竟來都來了……
總之，心情複雜的接通電話，他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等待電話那頭的李想先開口。
“別顧忌那麽多，是繼續還是停手，你自己做決定。”
預料之中的勸阻最後並沒有發生，他不由感覺有些吃驚，可下一秒吃驚的情緒就被感動所替代了。
“謝謝。”陳墨的聲音有些感動：“雖然就算你真的勸我收手我也不會聽就是了。”
“喝喝。”李想保持微笑，但是緊握的拳頭卻出賣了他。
小賤人！
李想的內心在狂罵，可最後還是大局為重的變成了嘴角的友善微笑。
地球那邊的插曲很快結束了。
陳墨得知了地球那邊的意思，心裏也再也沒有了負擔。
糾結了半天他最終還是決定要把這玩意兒挖出來才行。
就像是剛才說的那樣，畢竟來都來了，入寶山去空手而歸實在不是他的性格。
最起碼也得把這玩意挖出來，看看到底長什麽樣才行。
好在通過機翼來推斷，這艘飛船的體積並不會多大，充其量也就隻是探索小隊之類使用的載具規模。
其實想想這樣才合理。
畢竟如果玩意是千年隼那個級別的太空堡壘，他也沒辦法掉進這個鬼地方了。
而且如果體積真的太大的話，到時候搞出來的動靜也一定不會太小，那東夏就沒道理直到這玩意墜毀了都沒發現這個東西的存在。
所以歸根結底他的規模的注定不會太大，這同樣也是陳墨最終選擇繼續下去而不是停手的原因。
因為如果隻是這種體積的飛船的話，就算真的攜帶了武器也不會太多太危險。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
那就是，如果把這個玩意挖出來了，那麽他跟老李是不是也有機會能夠通過這個飛行器重新迴到地球呢。
這個才是陳墨最終選擇了繼續挖掘的最重要的因素。
他還是在想家，想要迴到地球。
為此他甚至可以冒險去挖掘一艘外星飛船。
要知道這玩意兒可不是挖出來就完事了的，把他從土裏挖出來隻是第一步，想要成功迴到地球他還需要嚐試駕駛。
那就證明了他可能還會要進入到飛船當中。
到時的危險肯定比現在還要更大一些，畢竟沒人敢保證飛船裏麵會不會有什麽身份驗證程序，就是那種一旦確定你不是自己族人就直接消滅掉之類的程序。
想來大概是會有的吧。
陳墨搖了搖頭，在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排除腦外。
現在想這些東西還為時過早，下麵埋著的這個玩意他才剛剛挖出來一個機翼而已，接下來還有很大的工作量需要他去完成。
所以，還是挖吧。
於是一切問題就又迴歸到了原點。
“怎麽才能把這玩意從地下挖出來？”
陳墨已經感覺到十分勞累了，好在這個時候陽光也終於照進來了。
當陽光緩緩照進穀底那一刻，他的心情也不受控製的變得開心了一些。
之前的黑暗環境實在是太過壓抑了，現在感覺好多了。
他關掉了頭盔兩側的燈光以節省能源，在上現在有陽光照射進來，也確實不需要這點光線照明了。
“我已經聽李想他們說過了。”老李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響起，他的語氣有些疲憊：“聽說你決定繼續挖下去對嗎？”
“嗯。”陳墨的迴答很簡短，又或者說他實在不知道應該跟老李說些什麽了。
對待李想的時候他確實可以隨便由著自己性子來，可麵對老李卻難免會感覺有些心虛。
畢竟李想他們現在是在地球上，他們很安全，這是什麽樣的都不會隔著茫茫宇宙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可是老李不一樣，自己這次任性很有可能會拖著老李跟自己一起陷入危險。
這也是最開始為什麽他極力反對老李跟自己同行的原因，他怕的就是會出現眼前這種情況。
這種兩難的選擇。
要麽放棄自己的求知欲現在打道迴府，從此對這個什麽鬼外星飛船再也不提一句，老老實實的等待地球那邊的返航火箭救他們兩個迴到地球。
要麽不顧有可能會出現的危險，把這個東西從地底下挖出來，最起碼也得看看是什麽樣子才好。
可就在陳墨糾結的時候，老李卻突然主動開口說道：“接下來的選擇權在你手裏，無論怎麽樣我都相信你。”
他說：“去做吧，但是要注意安全。”
就像是老李一直以來所強調的那樣，他並不反對陳墨去做什麽事情，隻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才行。
“可是現在打道迴府才是最安全的。”陳墨喃喃的說道。
“可是打道迴府並不是你現在想要做的不是嗎？”老李聳了聳肩，哪怕正在穀底的陳墨看不到也無所謂。
他繼續說道：“別管那麽多有的沒的了，想要幹什麽就抓緊時間，我們的時間可算不上充裕。”
就像是李想所做的那樣。
老李最終也選擇了相信陳墨。
就像是一直以來的那樣，相信陳墨一定會帶來希望跟奇跡。
相信陳墨最後一定可以帶著老李一起迴到地球。
－－－－－－題外話－－－－－－
他媽的，上一章複製錯了。
黑暗的巴德月穀穀底，身穿宇航員的大白借助著頭盔兩側的燈光，掄起鎬頭奮力的挖著坑。
隻不過他下手十分有分寸，每一下都非常靠譜的避開了那塊已經裸露在外麵的金屬部分。
由於溫度的緣故，所以穀底遍布的都是堅硬的凍土。
如果不使用鎬頭單用鐵鍬的話，那估計幹到天黑也別想挖出來多少東西。
所以他隻能先用鎬頭將周圍的凍土刨鬆，接下來再用鐵鍬將鬆動的土壤挖開才行。
這個過程中，陳墨都需要保證自己的力度跟準頭才行，以防止自己一個不小心掄在那塊金屬上。
如果不小心把這玩意兒砸壞了倒還好說，就怕一鎬頭下去再觸發什麽特殊的防衛機製就壞了菜了。
“怎麽樣了陳墨？”
“還成吧，正在挖。”
聽到老李的詢問，陳墨直了直腰說道。
又是一鎬頭下去。
在月球這個無聲的環境裏，如果不是雙手傳來的反震感，他的每一下動作甚至連反饋都不會有。
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這樣形容起來的話，大概就是打英雄聯盟的時候放技能沒有聲音。
不算什麽太大的問題，但就是會很別扭。
甚至比徹底關掉音量還要別扭。
因為這是已經違反了以往的認知跟習慣的事情。
沒有聲音。
準確的說是沒有聲音的反饋。
好在這東西影響不大，對他來說也就是很別扭而已。
得不到聲音的反饋，這種事情陳墨早就已經熟悉了。
再怎麽說也是在月球上生活了兩年時間。
事實上除了在天宮基地的時候，他的日常就是無聲的。
周圍環境永遠都是死一樣的寂靜。
灰白色的世界裏甚至連風聲都沒有。
放下了手中的鎬頭，轉而用鐵鍬開始將鬆動的浮土挖開。
而隨著他的動作，估計下麵埋著的東西也逐漸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好像還真tnd是艘飛船？”
陳墨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響起，聽不出來到底是驚喜還是驚訝，又或者是恐懼之類的其他情緒。
不過當他這麽說的時候，上麵的老李卻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他有些緊張而且很擔心。
緊張是因為下麵的外星飛船，擔心則是因為害怕陳墨會遇到危險。
“注意安全。”
“你不說我也會注意的。”
話到嘴邊轉了好幾圈，最後隻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老李很想現在就下去，但也明白就算是自己下去也幫不上什麽忙，充其量也就是能挖的更快一點而已。
這種幫助聊勝於無。
所以，他現在能做的隻有等待。
等待陳墨那邊叫自己下去，又或者下麵真的出現意外跟危機之後，自己作為後手去搭救下麵的陳墨。
這才是陳墨之所以把他留在上麵的真正意圖。
挖坑幹活之類的事情，其實有他老李跟沒有也沒什麽多大的區別，無非就是進度可能會稍微耽誤一點而已。
但是著顯然並不叫個事兒，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人在月球，辦事兒突出的就是一個穩健。
畢竟這種地方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所以不管做任何事情都必須格外小心才行。
老李也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些，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按兵不動。
而此刻月穀穀底，陳墨看著麵前這個看起來就像是飛船機翼的部件有些愣神。
跟常規的地球飛機不一樣，由於是在太空飛行，不需要考慮重力以及空氣阻力的緣故。
所以麵前的機翼部件並不是水平方向平展的，而是向上豎起的，就像是地球上航天飛機的尾翼一樣。
這不是用來減少阻力的，而是幫助飛船更有效的保持平衡的。
這明顯不是地球的造物，真正的宇宙飛船。
能夠進行星際冒險、宇宙旅行的太空飛船。
盡管早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甚至不止一次的提醒過自己可能會看到什麽東西，可是當這個造型精密先進的機翼部件真的被他親手挖出來的時候，那種世界觀被狠狠衝擊的感覺還是讓他不由自主的愣了一會兒。
麥田怪圈、宇宙飛船、巨石陣、ufo……
這些地球上有關外星人種種陰謀論，此刻都好像幻燈片一樣在陳墨的腦海裏閃過。
他知道地球上所有一切有關外星人的證據都是假的，都是為了一些追求名或利的人杜撰出來的東西。
這些他都知道，甚至能夠舉出無數的例子，證明這些都是假的。
可是現在就真的有一所外星飛船出現在他的麵前，這個東西甚至是他親手挖出來的。
這對他的衝擊真心不小。
事實上任何一個科學工作者都不會帽兒的否認外星人的存在。
畢竟茫茫宇宙如此遼闊，別說地球就算是無比龐大的太陽係甚至銀河係，在宇宙中都隻是非常渺小的一部分。
貿然斷定人類就是這茫茫宇宙唯一的智慧生命，這觀點實在是太過幼稚，也是在是太過無知了。
可相信是一迴事，真的出現在麵前又是另外一迴事。
現在還沒有做好接觸外星人的準備，準確的說是還沒有做好接觸其他文明的準備。
所以，當那個銀白色的機翼出現在直播畫麵當中的時候，整個東夏航天局都陷入到了落針可聞的安靜當中。
短暫的沉默之後，最終還是局長第一個反應過來開口詢問道：“對於這個東西大家有什麽想說的嗎？”
可是冷不丁遇到這種情況，就連航天局的眾人此刻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了。
“又或者說大家認為陳墨還應該繼續挖下去嗎？”眼看剛才的問題沒人迴答得上來，於是局長又換了一個問題提問。
“對於這件事，我想決定權並不在我們這邊。”李想看著直播中的畫麵手指輕輕的敲著麵前的桌子：“事實上無論我們這邊的決定是什麽樣的，最後的決定權都是在陳墨手裏。”
李想轉過頭看著局長：“是否繼續？我認為還是得聽聽當事人的意見才行。”
對於李想的迴答，局長頗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頭。
他原本還以為李想還會跟之前一樣讓陳墨停手迴去呢，誰知道這次竟然把選擇權交給陳墨自己。
是因為被拒絕了太多次嗎？還是真的因為尊重陳墨自己選擇？
“成長了啊，小李。”
這話局長並沒有說出口，隻是在心裏偷偷點了點頭。
不論李想到底是因為那種心態做出的決定，總之東夏航天局那邊還是聯係上了陳墨。
通話接通，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陳墨大概也猜到了對方打來這通電話的目的，多半是來勸自己停手的。
其實說實話，他現在的心情也挺複雜的。
如果繼續挖下去，他也不知道到底會有危險。
甚至發生危險的幾率還會更大一些，畢竟這玩意兒可是一艘外星飛船，要說這上麵沒點什麽武器係統又或者自我防衛係統之類的，就連陳墨自己都不太相信。
所以要停手嗎？
他又有些不甘心。
畢竟來都來了……
總之，心情複雜的接通電話，他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等待電話那頭的李想先開口。
“別顧忌那麽多，是繼續還是停手，你自己做決定。”
預料之中的勸阻最後並沒有發生，他不由感覺有些吃驚，可下一秒吃驚的情緒就被感動所替代了。
“謝謝。”陳墨的聲音有些感動：“雖然就算你真的勸我收手我也不會聽就是了。”
“喝喝。”李想保持微笑，但是緊握的拳頭卻出賣了他。
小賤人！
李想的內心在狂罵，可最後還是大局為重的變成了嘴角的友善微笑。
地球那邊的插曲很快結束了。
陳墨得知了地球那邊的意思，心裏也再也沒有了負擔。
糾結了半天他最終還是決定要把這玩意兒挖出來才行。
就像是剛才說的那樣，畢竟來都來了，入寶山去空手而歸實在不是他的性格。
最起碼也得把這玩意挖出來，看看到底長什麽樣才行。
好在通過機翼來推斷，這艘飛船的體積並不會多大，充其量也就隻是探索小隊之類使用的載具規模。
其實想想這樣才合理。
畢竟如果玩意是千年隼那個級別的太空堡壘，他也沒辦法掉進這個鬼地方了。
而且如果體積真的太大的話，到時候搞出來的動靜也一定不會太小，那東夏就沒道理直到這玩意墜毀了都沒發現這個東西的存在。
所以歸根結底他的規模的注定不會太大，這同樣也是陳墨最終選擇繼續下去而不是停手的原因。
因為如果隻是這種體積的飛船的話，就算真的攜帶了武器也不會太多太危險。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
那就是，如果把這個玩意挖出來了，那麽他跟老李是不是也有機會能夠通過這個飛行器重新迴到地球呢。
這個才是陳墨最終選擇了繼續挖掘的最重要的因素。
他還是在想家，想要迴到地球。
為此他甚至可以冒險去挖掘一艘外星飛船。
要知道這玩意兒可不是挖出來就完事了的，把他從土裏挖出來隻是第一步，想要成功迴到地球他還需要嚐試駕駛。
那就證明了他可能還會要進入到飛船當中。
到時的危險肯定比現在還要更大一些，畢竟沒人敢保證飛船裏麵會不會有什麽身份驗證程序，就是那種一旦確定你不是自己族人就直接消滅掉之類的程序。
想來大概是會有的吧。
陳墨搖了搖頭，在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排除腦外。
現在想這些東西還為時過早，下麵埋著的這個玩意他才剛剛挖出來一個機翼而已，接下來還有很大的工作量需要他去完成。
所以，還是挖吧。
於是一切問題就又迴歸到了原點。
“怎麽才能把這玩意從地下挖出來？”
陳墨已經感覺到十分勞累了，好在這個時候陽光也終於照進來了。
當陽光緩緩照進穀底那一刻，他的心情也不受控製的變得開心了一些。
之前的黑暗環境實在是太過壓抑了，現在感覺好多了。
他關掉了頭盔兩側的燈光以節省能源，在上現在有陽光照射進來，也確實不需要這點光線照明了。
“我已經聽李想他們說過了。”老李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響起，他的語氣有些疲憊：“聽說你決定繼續挖下去對嗎？”
“嗯。”陳墨的迴答很簡短，又或者說他實在不知道應該跟老李說些什麽了。
對待李想的時候他確實可以隨便由著自己性子來，可麵對老李卻難免會感覺有些心虛。
畢竟李想他們現在是在地球上，他們很安全，這是什麽樣的都不會隔著茫茫宇宙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可是老李不一樣，自己這次任性很有可能會拖著老李跟自己一起陷入危險。
這也是最開始為什麽他極力反對老李跟自己同行的原因，他怕的就是會出現眼前這種情況。
這種兩難的選擇。
要麽放棄自己的求知欲現在打道迴府，從此對這個什麽鬼外星飛船再也不提一句，老老實實的等待地球那邊的返航火箭救他們兩個迴到地球。
要麽不顧有可能會出現的危險，把這個東西從地底下挖出來，最起碼也得看看是什麽樣子才好。
可就在陳墨糾結的時候，老李卻突然主動開口說道：“接下來的選擇權在你手裏，無論怎麽樣我都相信你。”
他說：“去做吧，但是要注意安全。”
就像是老李一直以來所強調的那樣，他並不反對陳墨去做什麽事情，隻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才行。
“可是現在打道迴府才是最安全的。”陳墨喃喃的說道。
“可是打道迴府並不是你現在想要做的不是嗎？”老李聳了聳肩，哪怕正在穀底的陳墨看不到也無所謂。
他繼續說道：“別管那麽多有的沒的了，想要幹什麽就抓緊時間，我們的時間可算不上充裕。”
就像是李想所做的那樣。
老李最終也選擇了相信陳墨。
就像是一直以來的那樣，相信陳墨一定會帶來希望跟奇跡。
相信陳墨最後一定可以帶著老李一起迴到地球。
－－－－－－題外話－－－－－－
他媽的，上一章複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