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館那邊的風波剛剛平息,而跡部那邊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醫療車上。


    跡部望著躺在擔架床上的少女痛苦的表情,眉頭狠狠地擰成了一個“川”字,他的手一刻也沒有鬆開過沉影的手,緊緊地抓住對方的小手,仿佛這樣,眼前的人才不會消失溜走。


    他握住她的手,給予沉影力量,緊張地安慰著對方:“小影,馬上就到醫院了,你再忍一忍,馬上就不痛了,乖……”


    說著,他甚至低頭在少女皺起的眉間輕吻了一下。


    沉影現在處於一種半昏半醒的迷離狀態,被跡部的吻輕輕點綴在眉間,她的神色似乎真的柔和了那麽些。


    可僅僅隻是短短一瞬,下一秒,又一次的疼痛席卷而來,來勢兇猛,猝不及防,使得床上的鳳沉影生生顫抖了一下。


    跡部看著著急萬分,對著醫生怒吼道:“現在難道就沒有緩解疼痛的辦法嗎?本大爺讓你們過來是救人的,不是來看戲的!”


    那些醫護人員麵色凝重,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其中有一位資曆較長的醫師說道:“已經給她注射了緩解疼痛的藥物,現在看病人的情況似乎不容樂觀,需要趕緊去醫院做手術。”


    “本大爺想聽到的可不是你的這句話,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進行手術,你們應該是知道的!”跡部臉色陰沉,一副要吃人的駭人的模樣。


    不容樂觀、不容樂觀、去特麽的不容樂觀!


    他所要的是更加確信的數據和迴答!


    跡部這麽久以來一直都在為沉影做身體上的調理,為的就是有一天能有更大成功概率地進行心髒改善手術。


    他不允許手術過程中有一絲絲的失敗,哪怕成功率是百分之七十,他依舊覺得不夠,但他知道手術中風險不可避免,所以他一直在尋訪各處名醫,希望製定出針對沉影的一套最為合適的、成功率更高的治療方法。


    可就因為今天的這件事,沉影發病得更加突然、厲害了。甚至到了不做手術就活不下去的地步,這根本不是跡部想看到的結果。


    所以他才會失去冷靜地對著自家醫生怒吼,他這迴是真的急了,慌了。


    這時候幸村在一旁扶住跡部的肩膀,嚴肅道:“我知道跡部君心裏在想什麽,你是擔心小影會在手術中撐不過去,以致於失去了完全治愈的機會,是嗎?”


    跡部依舊麵色冷然,卻是對幸村的話不置可否,沉默不語。


    幸村繼續說道:“一個活著的有心髒病的鳳沉影,和一個健康的但可能即將死去的鳳沉影,你想要哪個?”


    跡部愕然,無論如何,他當然都不會想要鳳沉影死啊!


    於是他斬釘截鐵地道:“她必須活下來!”本大爺……不能沒有她……


    “既然如此,你還在猶豫什麽?是保住小影的命重要還是永遠治好她的病重要,我想你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


    要知道,人死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幸村的話一語中的,直擊跡部的內心,讓他的神色微微變了變。


    一下子被幸村這個家夥說透了心裏的想法,還真是……不爽啊……


    可是幸村說的對,當務之急是保住小影的命,若是命都沒了又何談讓小影快樂健康?


    原本跡部的計劃是等沉影身體狀態最好的時候給她安排一次恢複心髒的手術,這種手術過後,沉影可能會徹底擺脫心髒病的痛苦,和正常人一樣。


    他曾在美國找到過一位對心髒病頗有研究的日裔美國人,他對跡部說,在病人身體狀態最好的時候讓他主刀這場手術,成功率可以達到百分之七十。


    這樣的成功率已經是相當高的了,至少在跡部找的這麽多醫師當中,這一位所保證的成功率是最為樂觀的。


    可對方卻又說:“但是,病人一旦在發病的時候進行過任何手術,再想完全恢複,幾率就十分渺茫了。”


    這在醫學上被稱為二次創傷。就好像一麵鏡子,破碎過後再次粘好,卻永遠都會留下曾經破碎的那道痕跡;縫補過的布料,銜接得再完美也會有線頭穿過的痕跡。


    很顯然,跡部想給鳳沉影的絕不僅僅是暫時的康複,而是永遠祛除掉這折磨人的病症,讓她有一天能揮舞著網球拍,奔跑在陽光裏。


    可現在……


    在麵對少女生死關頭的時候,他別無選擇,並且要毫不猶豫地選擇。


    “做手術,盡快安排日本最好的心髒科醫師,拚盡全力也要把她給我救迴來!”跡部長長唿了一口氣後,冷靜下來,暗沉的聲音在不大的醫療車裏麵迴響。


    跡部家的醫療團隊聽到自家少爺的指示,神色也變得釋然了不少,凝了凝神後,認真說:“是!跡部少爺!您放心,鳳小姐一定會沒事的!”


    ……


    神奈川醫院。


    當跡部家的醫療車飛快駛進醫院大門時,急救部的門口已經守候了一群醫護人員。


    其中有個人幸村還認識。


    “柳生叔。”幸村對著其中一位長相儒雅的中年人叫了一聲。


    “小市,你怎麽在這兒?”那位中年男子看向從醫療車上下來的幸村,有些驚訝,但旋即在擔架床被抬移下來過後又恢複了醫生原本嚴肅謹慎的神態。


    “病人是我一位朋友,希望柳生叔能盡力搶救。”幸村看了一眼擔架床上已經昏迷過去的鳳沉影,神色緊張而複雜。


    沉影終是沒能承受住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陷入了一種極其危險的休克狀態,此時她臉上帶著唿吸機,唿吸卻是極其微弱,仿佛隨時都可能死去一樣。


    那中年男子是第一次看到幸村如此緊張的模樣,點了點頭:“不管是哪個病人,我們都會盡力搶救的。”


    兩人說話間,擔架床已經被推入了急救室。


    那個中年男子正是柳生比呂士的父親,柳生臨也。他突然接到上級的命令,要求守在急救部門口迎接一位需要搶救的病人。


    據說這位病人和跡部家的那位少爺有重要的關係,必須認真嚴肅對待。


    起初在看到幸村的時候,柳生臨也還感到奇怪,但隨即看到臉色同樣緊張冷沉的跡部下車時,他便心中了然。


    關於病人的病例資料他已經提前拿到了,此次他便是主刀之一。


    柳生臨也心裏很清楚,哪怕沒有上級的這道嚴苛命令,看在小市如此緊張這個女孩的份上,他豁出老命也得救活這個女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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