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昇王國第五聯合艦隊休息一天,然後從蟹螯灣啟程,啟程前夜,開戰後始終沒現過身的小野佑東突然空降來到細砂島司令部,得知左星海和一力直樹前往蟹螯灣給第五聯合艦隊送行,立即馬不停蹄的前往軍港。等他趕到軍港時,為第五聯合艦隊送行舉辦的酒宴已經結束,左星海、一力直樹以及第五聯合艦隊司令官山本友和上將三人正在一力直樹位於軍港的辦公室密談。


    聞聽小野佑東來訪,山本友和非常高興,之前他和一力直樹小野佑東都曾經共事,自打小野因傷退役經過羅家業介紹加盟直屬集團軍之後,兩人未曾謀麵,急忙起身準備迎接好友。不料一力直樹一把拽住山本友和道:“別管他,讓他自己過來,你都不知道這家夥有多氣人,自從這次達斑海域開戰之後,他親自率隊萬裏迢迢赴援,可是你問問左元帥,到現在誰見過他?雖然如今身份不同,但是畢竟大家都是友軍,又都曾經在一起共過事,都不是陌生人,他若是軍務在身不方便也就罷了,可是他帶著艦隊從細砂島而過,就是不登島見個麵。


    前段時間他帶著那幫手下菜鳥在洲瓜礁附近打了個海上伏擊戰,殲滅敵方一支小型艦隊,為了避免遭到敵軍報複,他率領艦隊逃離達斑海域,這屬比較正常。可是山本,你打死都想不到,這家夥居然給我送來一段錄音,說什麽他另有軍務,委托我替他照顧手下那幫菜鳥,一走就是一個多月,沒把我頭疼死,今天也不知道去哪兒瘋夠了,也可能知道你們第五分艦隊到了,這才主動現身,你說氣不氣人,讓這家夥自己進來。”


    山本友和多少有點兩難,誰知道一力直樹的話是否有水分誇大事實,自己和小野好多年未曾謀麵,咋也該起身迎迎,可是一力直樹不放心,手還搭在肩膀上,左星海見狀起身道:“這樣把,二位在此稍坐,我去迎下小野將軍,不管怎麽說,他是援軍,若不是他帶著那幫菜鳥解除了蟹螯灣封鎖,達斑海域恐怕是另一種結局,說不定闊巴島已經丟了,最低程度敵方正在闊巴島收尾,首功當歸小野將軍。”


    按理不應左星海這個元帥迎接小野佑東,畢竟於理不合,左星海給小野表功也是為自己開脫,說罷左星海推門而去迎接小野佑東,留下一力直樹和山本友和繼續商討軍情。沒過一會兒,左星海把小野佑東帶進辦公室,小野進門便嚷嚷道:“好你個山本,還有一力,老朋友麵前架子還不小,早知道你們倆這樣,打死我也不給你們幫忙,虧我還冒著生命危險為你們解除後顧之憂,這個生命危險冒的太劃不來了,一力,看看人家山本還知道握個手,功臣來了還不趕快讓地方,一點眼力見也沒有。”


    小野佑東一進門,山本友和便趕忙起身相迎,相互又是敬禮又是握手,末了還給小野讓座,一力直樹心裏對小野有氣,身子一動不動,拿眼皮翻了翻小野。小野自然不滿,立馬拿他開涮,一力直樹輕哼一聲道:“你少在我麵前表功,還功臣,功臣都和你一樣就麻煩了,就知道虛張聲勢唬個人,唬一次兩次還行,唬多了小心搭上自己性命,我勸你以後還是少唬點人。有一點你說的很對,就你帶的那幫菜鳥,無論到啥地方,啥時候都在冒著生命危險,至於解除後顧之憂,小野,你是不是把話說反了?是我為你解除後顧之憂,不是你為我們解除後顧之憂,別忘了是誰托我照顧那幫菜鳥,怎麽樣?要不要我把你的錄音在這兒放一遍?讓左元帥和山本評評理。”


    一力直樹說話的語氣及其輕蔑,小野聽的臉色漲紅,顯然非常生氣,左星海見狀趕緊打圓場,開口道:“好了好了,兩位將軍別鬥嘴,咱們還有正經事要談,小野將軍來的正是時候,剛好一起合計合計如何在闊巴島襲擾敵軍,使得他們有所顧忌,不敢放膽大肆攻擊闊巴島。另外,如何攔阻敵方後續陸軍以及給養武器裝備等等,隻要能夠攔阻住敵方陸軍,我敢當著三位將軍的麵拍胸脯,闊巴島可保無憂,三位還可以研究如何在敵方撤退時給予一定程度的打擊。”


    小野來之前左星海三人正在研究討論這些,這也是左星海最擔心的事情,日昇王國第五聯合艦隊來了之後,雖然目前海上戰力略微占優,但是敵方伴隨後續陸軍到來的還有護航艦隊,海上力量對比有可能再次扭轉。小野聽後笑道:“左元帥多慮了,無需討論研究如何攔阻敵方後續陸軍,隻需考慮如何攔阻敵方接應撤退的海上力量,如何在敵方撤退時給予適當的打擊,總得讓他們付出些代價,才可記住經驗教訓,以後輕易不敢來達斑海域興風作浪。”


    話音剛落,一力直樹撇了眼小野道:“你沒發燒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敵方司令官,組織三支聯合艦隊聯合行動容易嗎?人家投入這麽多人力物力,付出不可謂不高,難道就為了騷擾一番?敵方已經在闊巴島軍港登陸,隻不過因為兵力不足,雙方仍然圍繞軍港廝殺,這兩天戰況開始不利於聯軍,你說人家要撤?難道你能掐會算?還是你又琢磨出什麽新招唬人?”


    小野沒計較一力直樹的嘲諷,非常得意的道:“我的身體很健康,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沒發燒,不是在對你說瘋話,我也不是敵方什麽司令官,你知道哥哥近兩個月去哪兒了嗎?說出來你別害怕,哥哥去曼達海域溜了一趟,剛迴來就來看你,順便告訴你敵方不會有後續陸軍了,陸軍跟不上他們還能賴在闊巴島?士氣沒了不撤軍難道等著你去打他們?”


    這次一力直樹沒和小野抬杠,而是吃驚的盯著對方,小野的話太令三人震驚了,別說他率領的是一幫菜鳥,即便日昇王國最精銳的聯合艦隊拉出來,也沒有深入曼達海域的膽量,誰都怕有命進去沒出來的命,那裏可是敵方腹地,對聯軍來講和龍潭虎穴無異。過了半晌,山本對一力直樹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小野率領的是一幫菜鳥嗎?我怎麽不相信?小野還沒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博取功勞的地步吧?還是小野賭氣故意挑逗你?”


    山本也曾經駐守達斑海域,因此在坐的四個人彼此都很熟悉,清楚小野的個性,即便抬杠他也不會說謊話,他說去了曼達海域絕對錯不了,山本質疑一力直樹的是小野率領的第五方麵軍海軍官兵是否真是一幫菜鳥。一力直樹氣哼哼的道:“你讓他自己說。”


    沒有那個長官願意別人編排自己下屬,一力直樹知道自己即便舉例擺出事實,小野佑東準會再次反嗆自己,索性把球推給小野。小野嬉笑道:“山本,這小子的確沒胡說,你想,一幫連大海基本上都沒見過的人,三年時間任他再怎麽努力刻苦,也成不了一名技戰術嫻熟的水兵,對吧?不過也有個好處,不知者無所畏懼,明白深入敵後有多麽危險的僅有極個別人,我呢,可以說利用了弟兄們的無知無畏,幹了件幾乎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第五方麵軍海軍多為川康裁撤的那些軍墾官兵,海軍待遇較高,不僅夥食標準體現,每月津貼也多五個金幣,因此軍墾官兵爭相踴躍報名,三四個中選一個,怕不搶爭不上。川康地處國家聯盟西南角,交通不便信息閉塞,來到山南之前,這些軍墾官兵幾乎沒見過大海,見過最大的就是川江康河上的渡船。


    一力直樹清楚小野說的是實情,沒和他爭辯,等著他後邊的話,小野隨即把他這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的經曆簡單敘述一遍,左星海三人聽後半晌沒開口。這小野運氣也太好了吧?不僅深入敵方龍潭虎穴,全身而退不說,竟然還擄掠了敵方三分之一強將近二分之一組織的民船,難怪他敢說敵方沒有後續陸軍了。


    一力直樹重重的給了小野一錘,這一錘包含很多含義,欽佩他的膽量,責怪他不要命拚的太過,也有為可能見不到老友的慶幸,最多的還是感謝他為達斑海域拚命。山本頗為羨慕的說道:“真是羨慕你啊小野,你這個海軍司令說了算,哪像我和一力,上邊有人管,還得替上邊操心下邊,不知道一力的第四艦隊怎麽樣,反正我們第五聯合艦隊沒幾個人跟著我幹,我想冒險也冒不成這個險。”


    一力直樹道:“我和你一樣,小野之前不也和咱們一樣嗎?他算是因禍得福邁對了這一步,我就納悶了,若是聯合陣線的富豪都和這個王老板一樣,豈不是早早就滅了加裏西亞。小野,迴去給你們大老板帶個話,他是我一力直樹這輩子最崇拜的人,今後但凡有差遣盡管開口,隻要能滅了加裏西亞在所不辭,哪怕違背軍令也不在乎,大不了步小野後塵。”


    山本道:“你千萬別步他的後塵,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去和小野鬥嘴啊,要去就帶上一幫兄弟,氣勢上先壓他一頭,我要幹就這麽幹,這麽多年滅不了加裏西亞,根源還在聯合陣線的權貴身上。”


    左星海越聽越不是味,在坐的那個不是權貴,畢竟第五方麵軍是國家聯盟內部的事情,和日昇王國隔了一層,作為高級軍官,左星海多少知道一些第五方麵軍的事情。一力直樹也同樣知道一些,四人中隻有山本不知道,小野所在的第五方麵軍至今被國家聯盟各方視為私軍,山本把原因歸結給聯合陣線權貴,豈不是把王仁智也一鍋燴了。


    一力直樹的話表明他是為國家打仗,而非為權貴賣命,這點和平民出身的小野佑東比較像,山本雖然家境優渥,但並非大富大貴人家,另外他和一力小野關係親密,因此實際上也和兩人差不多。左星海家境貧寒,當初在隆武軍校求學時是五大財閥王家替他墊付的學費,多年來他也以王家人自居,多年來為王家辦了不少事情。


    雖然如今的左星海位高權重,他已經不把自己視為王家附屬勢力,也不虧欠什麽,當初王家墊付的五十萬金幣學費左星海早已經雙倍歸還,並且還為王家辦了許多事情,提拔了許多王家推薦的軍官,但是知根知底的依舊視其為王家的人。左星海不想讓自己身邊有過多附屬王家的人,他自認自己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是王家的貪得無厭使他厭惡王家,聯盟軍許多高層都有和左星海相似的經曆,人們多認為五大財閥掌控著聯盟軍,殊不知聯盟軍高層特別厭惡五大財閥。


    做人不能沒有良心,自己能夠走到今天,和當初王家的幫助有很大關係,雖然王家索取迴報,左星海也給予許多迴報,早已經遠遠滿足王家,但是左星海不想山本在自己麵前說權貴的壞話。於是左星海道:“好了好了,三位將軍,開玩笑也得看什麽時候,我認為根據小野將軍帶來的最新軍情,達斑海域的敵軍很可能近期就要撤軍,咱們是不是該談點正經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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