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給自己沏了杯茶,沏茶的時候幾個小丫頭陸續迴到房間,一個十五六平方米的小房間,支了張床又是文件櫃又是衣櫃,十個人立馬很擁擠,三個小丫頭首次見到王仁智拘謹的不敢坐,更顯得屋裏地方小。王仁智道:“都站著幹什麽?找個地方坐。”屋裏板凳椅子不夠,王仁智的意思都別站著,床上也能坐,丫鬟第一次見到自己,彼此陌生難免畏懼。


    之前關於山南都是耳聞,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以剛剛從小雨這裏聽見的情況,山南好像不像之前聽見的順利,無論官兵還是奴工,吃住等生活搞不好的話,奴工何來勞動積極性,耽誤官兵訓練備戰更可怕。王仁智明白胡氏姐妹把山南當做有一個唐家寨,山南的狀況遠勝當初的唐家寨,三姐妹都曾經親身經曆過唐家寨的艱辛,可她們就不想想那是沒辦法,國家聯盟對大梁朝長達兩千年的盤剝壓榨,山南完全可以少受點苦,大不了慢上一兩年。


    燕燕喝了兩杯茶,休息一陣便起身去準備晚飯,這些小丫頭端茶遞水伺候人還行,廚藝和出自社會學院科班的燕燕沒法比,幾個喜歡廚藝的丫鬟屁顛屁顛的跟隨燕燕走了,留下幾個陪王仁智。幾個小丫頭陪王仁智磨牙,王仁智閑聊也帶有一定目的性,小丫頭雖然沒什麽心機,但畢竟在山南生活,耳聞目睹親身經曆,隨便聊點什麽王仁智都很感興趣。


    麻崗鎮的丫鬟少則在王仁智身邊大半年,多的兩三年以上,來到廣寧後這段時間整日無所事事,沒少聊過王仁智,大白天聚集在屋裏玩骨牌被王仁智抓了個現行,心裏很是坎坷不安。誰都知道大白天玩玩骨牌不應該,晚上湊夠人了時不時玩一玩,家裏沒一個主子在無所事事,白天玩玩算不上什麽,可沒看好家很不應該,家裏資料檔案損毀丟失可不是小事,丫鬟們怕的是這個。


    王仁智不但提都不提,而是和藹的噓寒問暖,住房怎麽樣?平時感覺擠不擠?夏天熱不熱?能受得了嗎?冬季幾天洗一個熱水澡,吃的滿意嗎?日常生活用品特別是洗滌用品化妝品缺不缺呀?燕燕那邊晚飯還沒弄好,這邊小丫頭就很快打消顧慮,膽子一大東拉西扯啥話題都有,正中王仁智下懷,得知餐廳和廚房共用一間平房後,王仁智提出把晚飯端過來,所有丫鬟興奮之下不顧屋裏地方狹小,全都聚集過來湊熱鬧。


    王仁智等十個人辦公桌圍一攤,小幾圍一攤,晚飯有說有笑的輕鬆自在,晚飯後沒啥正事,小雨陪燕燕外出散步,四個丫鬟湊一桌玩骨牌,王仁智在一旁觀戰,一晚上嘴沒閑。燕燕一走就是幾個小時,直到十點半才迴來,迴來就攆王仁智快去衝涼,戰艦上三天沒洗過熱水澡,燕燕哪受得了,隻有一間浴室,她得僅王仁智先用,王仁智吩咐丫鬟晚上別玩太晚,便隨兩個丫鬟去浴室衝涼。


    國家聯盟能源匱乏,洗個熱水澡不容易,不過能源專利在手,王仁智所屬沒什麽困難,胡氏姐妹考慮到官兵每天不是一身土就是一身汗,奴工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寧可影響生產也要讓所有人洗上熱水澡。下午聊到晚上臨睡前,王仁智才知道自己誤解了胡氏姐妹,三姐妹該暖心的暖心,該睜眼的睜眼,居住環境較差官兵奴工都沒什麽不滿,如今三姐妹為了抓錢,軍方為了訓練,大多都長期在江萊那邊,很少迴廣寧。


    山南軍司令部設在麻坡縣,汪檀嘯和張唯清都不在司令部,兩人率隊在外訓練,頂多有一個人留在江萊省,另一個向西走的更遠,司令部隻留下參謀長張勝利率領司令部機關人員坐鎮司令部。司令部沒有自己想見的人,王仁智取消了之前先去麻坡的計劃,廣寧是山南的糧油基地,如今複耕進展順利,胡氏姐妹把計劃交給奴工頭領周玉清,跑到江萊抓錢去了。


    江萊省地形以山地為主,不適宜發展農耕,不過江萊原是山南國果木種植基地,經濟作物密布,茶山、橡膠園、棕櫚園等等當初的印記還在,還可放養牛羊,需要無數加工廠,胡氏姐妹忙的沒工夫理會廣寧省的糧油等生產。胡立川應軍方要求,配合軍方模擬構築各類防禦工事,供官兵訓練,江萊山路難行施工機械運送不便,胡秀萍為胡立川調配勞動力,這方麵工程已經基本完工,胡立川近期即將轉至萊江狹穀橋梁建設。


    前往江萊可走萊江下遊過江,軍方以當年青山軍舟橋營為基礎,經過幾年發展已經擴編為三個舟橋團,一個師的規模,三個舟橋團輪番在萊江和江萊省進行訓練,架設萊江浮橋就是訓練科目之一。不過到時候抵達萊江後能否過江全憑運氣,若是剛巧碰上舟橋團之間換防,正在拆除浮橋等的時間怕是較長,若是正在架設浮橋或者舟橋團正在訓練,得等兩個小時左右,絕大多數時間都能順利過江。


    燕燕見王仁智吩咐把他的行李晚上裝車,馬上撅著嘴問道:“還帶其它東西嗎?要不要裝幾箱酒?來箱瓶裝飲用水,路上方便,還有香煙茶具茶葉什麽的帶不帶?”山南不比其它地方,無論什麽地方基本上都給王仁智備好這些,可算哪兒都有家,帶上洗簌用品有一套換洗以防萬一即可,山南啥都沒有,王仁智帶了兩箱行李,燕燕足足六大箱,她等於搬了大半個家。


    王仁智道:“你去車上看看,估計這些都有,沒有的話就算了,你剛來怕是不好找,有可能本來就沒貨。”自打文首聯宣布複國,大梁朝和國家聯盟之間往來很不方便,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王仁智暫時主動切斷了聯係。自此酒就隻剩冰雪酒坊的特製冰雪酒,王仁智不但自己需要,他還要管好多朋友,因此近期他喝的是麻崗鎮資產的無名酒,無名酒使用的是桃芳從榮康拍賣行拍賣的酒曲發酵,口感比王仁智自製的還好,王仁智還挺滿意。


    燕燕今年剛滿十九,遇事沒有城府心情寫在臉上,王仁智明白她想隨自己前往江萊,考慮到廣寧經過兩年半的建設還這麽簡陋,江萊那邊應該也就一年,條件太差,帶上她不方便。燕燕出自五大財閥,自小嬌生慣養沒吃過苦,養成很任性的性格,不然張家也不會惹怒家裏狠心對她下手,此行自己還不知道能否有地方安置,說不定得睡在車裏,燕燕受不了這個罪。


    另外,年後陳蘇丹做主給燕燕成了家,女婿黃任康是個嘴皮子十分溜道的家夥,出自小康之家,生活比較安逸,張家就是看不上黃任康的家世才極力反對,最近黃任康就要抵達麻崗鎮,說不定攆到山南也說不定。黃任康生了一張好嘴,不但能說會道,還特別會吃,他雖然不會幹,但是會品,管什麽菜沒有他挑不出毛病的菜,並且他提出建議,偶爾還能蒙對,黃任康就靠這張嘴討生活。


    山南目前已經近百萬人口,糧食已經自給自足,官兵以及奴工的酒來自麻崗鎮,一來長途運輸有點麻煩,二來產量不高勢必吳川碼頭受影響,王仁智準備山南建個酒廠。這個黃任康不但會吃而且還會喝,雖然比起金春蘭略微差點,但絕對算個品酒師,王仁智拍馬也不如黃任康,因此王仁智不打算帶上燕燕,讓她留在廣寧等候黃任康,小夫妻成家不到一年,應該盡可能給人家創造團聚的機會。


    王仁智故意不提燕燕去向,燕燕不能裝糊塗,她主動問道:“哪我呢?”明知王仁智不打算讓自己同行,燕燕偏要從王仁智嘴裏說出來才罷休,反正她有陳蘇丹的尚方寶劍,隻要王仁智明確說出來她就有辦法。


    燕燕直接發問,王仁智裝不下去,隻能道:“燕燕,你看廣寧條件都這麽簡陋,江萊那邊條件更差,我不怕別的,就怕你身體撐不住,扭個腳摔個跤不要緊,南方山區毒蟲遍地,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哪天出個意外······”


    “我不管,奶奶交代老爺的生活由我全權負責,江萊那邊既然條件惡劣,那麽我就不去了,省的萬一遇見毒蛇咬一口,想想都嚇死人,不過我不去老爺也不能去,老爺的日常生活我必須親眼見證才行,否則奶奶那裏沒法交代。”燕燕不等王仁智把話說完,便搶先打斷王仁智,我不去江萊,哪地方遍地毒蟲嚇死個人,老爺要去盡管去,不過得讓我看見每天的吃穿用度作息等,我眼睛看不見可不行,奶奶那邊告狀不怨我,我不能沒法給奶奶交代。


    王仁智這個氣啊,你想去就直接說,動不動就搬出陳蘇丹威脅人,原本想著嚇唬她自己不敢去,連不清楚山南藥物是否齊全的借口都想好了,可這小妮子就搬陳蘇丹這個救兵,逼迫自己主動帶上她同行。惡狠狠的瞪了眼燕燕,然後沒好氣的道:“你要去也行,出意外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自己看帶啥行李,今晚把車裝好。”


    燕燕出意外她自己給陳蘇丹解釋的話王仁智實在說不出口,等於在一群小丫頭麵前承認自己怕陳蘇丹,最低也是自己做不了陳蘇丹的主,另外也不願意和燕燕玩這類小心眼。燕燕等的就是王仁智親口說出放自己去的話,至於威脅根本不害怕,麻崗鎮毒蟲也不少,也沒見出什麽大事,那次腳踝被毒蟲咬了一口,老爺還不是用一盆綠豆湯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大不了再讓老爺揉揉自己的腳,丟點臉麵罷了,一個私奴在主人老爺麵前丟麵子怕什麽?


    燕燕不知道其實咬她的毒蟲不會致命也不會致殘,甚至隻是叮咬當時稍微疼一點,可是毒蟲叮咬會令她整隻腳帶小腿都奇癢難忍,哪怕抓撓的鮮血淋漓也止不住奇癢,沒個三五天別想緩過來。當時王仁智吩咐廚房熬了一鍋綠豆湯,關上門令燕燕用綠豆湯泡腳,足足給她擠壓揉搓了近一個小時,燕燕不知道王仁智是為了避免她難堪,她的腳隻是展現給王仁智一個人,不是王仁智她的腳家裏所有人可能都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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