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話題迴到正題,幾個人此時已經酒足飯飽,小花沏了壺茶,很快墨雲和丁兆勇便招架不住,陳蘇丹代表直屬集團軍表明態度,聯盟軍的兩根紅線根本不是問題,可羅家業提出的要求他倆無權做主。陳蘇丹表明川康擁有百萬兵源,她負責額外籌集軍費,丁兆勇很痛快的表示山南正是練兵吞並的好去處,眼見雙方分歧就要得以化解,羅家業卻橫生枝節,提出在山南組建聯盟軍第五方麵軍,


    這不是一個番號那麽簡單,不但墨雲和丁兆勇沒有這個權利,即使聯盟軍也隻有通過軍委會向國家聯盟提出申請的資格,需經國家聯盟批準,當然無需增加軍費國家聯盟又可增加一支武裝力量,國家聯盟自然樂見其成,批準隻是走個過場,時間長短而已。羅家業的理由很充分,目前所轄兵力過於分散,熊背梁、川康王國還有海邊的麻崗鎮,待日後進駐山南後又增加一塊區域,各部的通訊聯絡很困難,升格為方麵軍之後可提高保密級別便於相互聯係統一調度指揮,這是其一。


    聯盟軍一個方麵軍總兵力不到一百萬,整合川康軍隊後,總兵力超過一百萬人,單從兵力論組建第五方麵軍理由很充分,即便以目前的磐石軍、直屬集團軍以及麻崗鎮駐軍,兵力已達三個集團軍,組建第五方麵軍也勉強說得過去,這是其二。其三有了方麵軍的番號,可自行上報武器裝備訂購計劃,配合聯盟軍作戰時武器裝備存在的困難比現在這種境地少很多,需要聯盟軍提供幫助的僅約少量頂尖武器裝備。


    方麵軍某種程度擁有一定話語權,可通過聯盟軍總部與軍委會溝通交流,遇見特殊情況甚至可越級直接聯係軍委會,沒有背景的第五方麵軍與軍委會以及聯盟軍和各國軍隊保持信息通暢非常重要,這是第四點。有了第五方麵軍的番號,今後川康、熊背梁、麻崗鎮以及山南各部往來可自行與沿途各國接洽,不會再給聯盟軍第二第三方麵軍添麻煩,更便於與鄰國軍隊交往,聯盟軍的名頭比各國軍隊響亮。


    墨雲和丁兆勇本以為熊背梁之行即將大功告成,陳蘇丹不再堅持直屬集團軍五萬官兵的參戰兵力上限,洲瓜礁之戰詳情外界知道的並不多,兩人也是今天從陳蘇丹嘴裏得知勝負僅在一線間。雖然洲瓜礁取得一場大勝,但聽了陳蘇丹的話才明白勝利來之不易,可算是非常幸運,通常情況下戰損達到三分之一,基本上等於這支部隊已經喪失戰鬥力,沒想到洲瓜礁傷亡近乎百分百還能堅持到最後並且取得勝利。


    兩人不禁對直屬集團軍的戰鬥意誌極為欽佩,有這麽一支戰鬥意誌如此頑強的隊伍做友軍,何愁細砂島戰役不勝,若是那種戰鬥減員一成便迅速潰散的作為友軍,聯盟軍很可能被這支友軍坑一把。那知道羅家業突然拋出這麽一顆重磅炸彈,第五方麵軍番號不但兩人做不了主,就算聯盟軍總部也得通過國家聯盟軍委會批準,羅家業煞有其事一條條羅列了十五條,振振有詞的說明組建第五方麵軍對雙方均有益處。


    墨雲和丁兆勇認為羅家業所說確實有道理,聯盟軍無需任何投入組建第五方麵軍,總體來講還是王仁智獲益頗多,不過並未損害聯盟軍利益,今後雙方合作更加便利,墨雲道:“羅將軍的提議很有建設性,聯盟軍樂得有這麽一支武裝力量作為友軍,但是羅將軍應該知道,這已經超出了聯盟軍的職權範圍,我和丁元帥現在無法給予承諾,隻能上報總部討論通過後提出申請,等候國家聯盟軍委會批準。我認為這已經超出了目前雙方洽談細砂島戰役的範圍,不該現在研究此事,夫人,這不是貴軍的前提條件吧?若是貴軍以此為前提條件,請恕我和丁元帥無法滿足,因為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職權範圍。”


    墨雲的話顯然在以勢壓人,他和丁兆勇確實無法現場給予答複,但起碼應該有個態度,聯盟軍目前共有四個方麵軍,組建第五方麵軍是件足以轟動聯合陣線的大事,不是短期內即可確定的事情。陳蘇丹這時本不想開口,羅家業出麵比較合適,可墨雲點到自己了,就不能不開口,於是道:“我不是軍人,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原本不該表達我的意見,既然墨元帥點將,那我就說兩句,首先我表明我的立場,這種事情上我擁護羅將軍的意見。”


    陳蘇丹首先力挺羅家業,沒給墨雲留麵子,他和丁兆勇確實無法當場拍板,但起碼應該有個態度,給出超出自己職權範圍顯然在推卸責任,隻完成此行任務,日後誰愛管誰管,陳蘇丹因此對墨雲不滿。隨後陳蘇丹就羅家業羅列的種種再次論證羅家業的建議對雙方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墨雲和丁兆勇作為聯盟軍高層,負有積極跟進的義務,身為談判負責人不應該以超出職權範圍推卸責任,對於墨雲的問題避而不答。


    墨雲碰了釘子,丁兆勇不能不出頭,談判好不容易取得進展,豈能因為目前無法確定的事情再次進入僵局,丁兆勇道:“我理解夫人和羅將軍,不過畢竟組建第五方麵軍不是聯盟軍可決定的事情,請夫人和羅將軍理解這點,聯盟軍與直屬集團軍自從合作以來始終很融洽,不該為此產生隔閡,可否把此事暫時緩一緩,待談妥目前議題後納入新議程?”


    丁兆勇比起墨雲進了一步,有意強調兩軍合作很融洽,其實在提醒陳蘇丹和羅家業,隻需首先談妥細砂島戰役,雙方簽署協議為前提,聯盟軍才可與直屬集團軍就組建第五方麵軍磋商。陳蘇丹道:“我想丁元帥可能有點誤解了羅將軍,羅將軍不是以此要挾聯盟軍,在這裏我可以替直屬集團軍聲明,無論聯盟軍對組建第五方麵軍是什麽態度,直屬集團軍都盡自己的能力與聯盟軍攜手作戰,絕不影響細砂島戰役。


    感謝丁元帥對直屬集團軍的信任和讚揚,直屬集團軍希望始終能與聯盟軍攜手作戰,為守護腳下這片土地盡自己的一份力,這個世界上直屬集團軍的唯一敵人就是對聯合陣線虎視眈眈的藍色人種。兩位元帥對國家聯盟的情況比蘇丹熟悉,直屬集團軍可與聯盟軍攜手作戰,但是也不能毫無原則,任由官兵做無謂的犧牲,蘇丹和我們家老爺稍有不同,蘇丹不是軍人是個商人,商人有商人的原則,這點想必兩位元帥很容易理解。”


    陳蘇丹的話咋一聽讓墨雲和丁兆勇很興奮,可是後邊的話聽起來變了味,她的話聽起來冠冕堂皇,什麽無論聯盟軍如何,直屬集團軍都盡自己所能,什麽直屬集團軍始終視聯盟軍為友軍攜手作戰,都需首先滿足直屬集團軍武器裝備為前提。更不是味道的是,聯盟軍可以不幫助直屬集團軍獲取第五方麵軍的番號,但以後直屬集團軍與聯盟軍合作時需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沒有相應的利益,直屬集團軍恕不奉陪。


    陳蘇丹的態度令墨雲和丁兆勇很難受,聯盟軍在國家聯盟並非一家獨大,藍色人種隻是聯盟軍承擔的任務之一,聯盟軍更重要的任務是與聯合陣線共同抗擊a星球敵人入侵。聯盟軍獨自麵對國家聯盟幾大國較有把握,可是如果幾大國攜手恐怕聯盟軍會落下風,聯盟軍也需要盟友,直屬集團軍是第一支主動向聯盟拋橄欖枝的武裝力量。


    如今的直屬集團軍確實沒有什麽實力,哪怕擁有百萬雄兵也沒什麽了不起,百萬僅有步兵輕武器的輕步兵麵對鋼鐵洪流時可說不堪一擊,即便直屬集團軍戰鬥意誌極為頑強也同樣逃脫不了被擊潰的命運。墨雲兩人很想協助直屬集團軍升級為第五方麵軍,戰鬥意誌頑強的直屬集團軍若能成為聯盟軍的鐵杆盟友,某種意義上等於聯盟軍憑空增加一個方麵軍,陳蘇丹的意思很明確,聯盟軍需付出後直屬集團軍才會給予迴報。


    現場容不得墨雲和丁兆勇商議,那是以後的事情,陳蘇丹正麵迴應了丁兆勇,應該考慮的是細砂島戰役,問題再次迴到原點,直屬集團軍獲得多少裝備便派遣多少官兵參加細砂島戰役。難題重新迴到聯盟軍一方,兩人明白陳蘇丹的原則,也可以提供武器裝備,但需要時間,五年時間說起來不算短,直屬集團軍現在訓練時間很充裕,但要命的是訂購武器裝備需要時間,基本上等於沒留給直屬集團軍訓練掌握武器裝備的時間。


    談來談去再次陷入僵局,丁兆勇無法滿足直屬集團軍對武器裝備的需求,身為總裝備部部長,三年內他都無法承諾給直屬集團軍提供一個集團軍的武器裝備,症結還是沒給直屬集團軍留出訓練時間。良久沒人開口,小花給大家茶杯斟滿後開口道:“奶奶我有個辦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蘇丹瞪了小花一眼道:“你最好還是閉嘴,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眼,一天到晚淨知道算雞毛蒜皮的小賬,你生就是個做小生意的下家,隻會算小賬,現在談的是軍國大事,不是在談買賣,你明白嗎?”


    小花是川江本地人,出自富裕人家,本人在華亭學成後返迴川江,娶了個相貌英俊家境一般在華亭相識的男學員,家裏育有一雙兒女,如果不是遭遇川江那場意外劫難,小花可算生活的很幸福。川江洪災時小花恰好外出,當晚留宿在東山區,本人很幸運的逃過那場史無前例的劫難,可家人包括娘家親人盡皆毀於洪水當中,小花頓時淪落為孤家寡人在東山區流浪。


    小花的家境雖然殷實但算不上富豪,小商小販隻能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房產占了家裏的大半資產,身上的現款交付貨物定金後僅剩幾百金幣,不出意外還好,洪災發生後她連酒店也不敢住。原本錢莊賬號上還有五萬金幣的貨款,可洪災發生後該錢莊暫時無法營業,小花和難民一起依靠粥棚謀生,熬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洪災孤苦伶仃的小花帶著幾萬金幣主動隨同難民前往灣南投身為奴,家裏的宅基雖然頗有價值,可憑借幾萬金幣根本無法在洪災後的川江討生活。


    小花確實是個小生意人,這點陳蘇丹沒說錯,被陳蘇丹一通嗬斥,小花趕忙低頭認錯,道:“明白了奶奶,是小花自不量力,不該多嘴,下次不敢了。”


    主人談事情本就沒有私奴說話的資格,小花雖然請示陳蘇丹,仍然有所逾越,陳蘇丹雖然嗬斥小花,但未加懲罰,明顯袒護小花,某種程度上是對其他人的不尊重。小花下午令墨雲和丁兆勇臉上有些掛不住,惹的兩人挺煩小花,現在麵對陳蘇丹有意袒護行為,兩人心裏卻生不出不滿,反倒是希望她允許小花開口,病急亂投醫,萬一小花的建議有效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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