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丹介紹後,墨雲和丁兆勇才明白引水工程主體在熊背梁以外,熊背梁雖然工程量不小,但是機械施工並沒有投入多少人力,水渠是三四萬官兵配合幾千人的施工隊伍共同奮戰的成果,人力投入極大。引水渠大多為明渠,小花之所以駕車走了幾公裏山間小路,就是因為從這裏改為暗渠,引水渠距離公路近了可能有人截留,陳蘇丹多少有點提醒兩人,聯盟軍考慮收迴熊背梁之前,需考慮這條引水渠的價值,給予直屬集團軍補償。


    兩千年前的那場大戰打的極為慘烈,戰後南部地區幾乎沒有平民生活,西南水力資源豐富,是國家聯盟軍事工業和重工業基地,如果大戰爆發,南部地區很可能成為主戰場,因此幾乎鮮有民眾迴遷,國家聯盟也不鼓勵民眾迴遷。丁兆勇看著遠方層層疊疊的山脈,不禁感慨道:“這個引水工程隻有王司令才能完成,這和投入的資金量關係不大,不是有錢就可以完成的工程,有膽量接這個工程的施工隊伍沒幾家,沒有王司令以身作則,與官兵同甘共苦,工程絕不會在不到兩年內完成。”


    墨雲道:“但凡在熊背梁執行過勤務的官兵無一不盼望解決熊背梁水源短缺的困難,曆任長官都給上級遞交過申請報告,聯盟軍組織過無數次調研,但最終均告無疾而終,在人力物力困難麵前告吹。我到現在還記得,最大的難題是有兩座山水渠難以穿越,開鑿山洞的話超過十公裏,出了山洞就是二百多米長高達幾十米高的深穀,真想去現場看看。”


    墨雲說的地方陳蘇丹知道,不過她也是事後聽說,陳蘇丹道:“別說那個地方去一趟很不容易,就算很方便我也勸元帥別去看,因為引水渠沒有十幾公裏的山洞穿山而過,也沒有高達二三百米的淩空渡槽,到了現場隻能落個失望而歸。據我所知,引水工程開鑿的山洞大大小小一百多,最長的山洞四公裏出頭,渡槽也有不少,但沒有超過十米的渡槽,以三五米高的渡槽居多,整個引水工程沒有什麽宏偉壯觀的地方,總長二百三十公裏的引水渠建成後硬是超過三百五十公裏。”


    聽了陳蘇丹的話墨雲頓時就明白了,引水渠如同修建盤山公路一般,遇見難以逾越的高山峽穀便設法繞行,他記得當時這兩座山根本繞不過去,看來還是勘探設計單位照搬前輩的資料,沒有深入實地勘探。迴去的路上,陳蘇丹道:“這條引水渠其實現在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熊背梁水廠目前已經使用清江水,農田灌溉也是清江水,保留引水渠主要是為了給熊背梁多個水源,另外引水渠沿途途經地段有人已經習慣守著引水渠生活。”


    三人和小花匯合後,在農家小院喝了會兒茶,和一對來自川江的夫婦聊了聊,夫婦倆有個兒子在直屬集團軍任少校營副,夫妻倆屬於較早便隨著兒子前往雲蘭生活的川江人,兒媳是雲蘭本地人。如今兒媳帶著孫子在熊背梁生活,夫妻倆因思念孫子,兩年前從雲蘭轉至熊背梁,被安排在此看護引水渠,兒子兒媳過段時間帶著孫子來此地住兩三天共享天倫,生活倒也安穩。


    眼見快到飯點,陳蘇丹謝絕兩人邀請,四人告別夫妻倆返迴熊背梁,途徑檢查站依舊下車接受檢查,就在附近找了個飯店用午餐,墨雲驚訝的發現,檢查站附近儼然已經成為一個上規模的城鎮。墨雲依稀記得原來檢查站占地麵積近一平方公裏,隻有一條主幹道經過,如今距離檢查站還有五公裏便分出許多岔路,足有二十個檢查站,不是路標的話很容易迷路。


    通過檢查站後依據地勢建了許多酒店飯店充能站,過往客貨車輛根據需要隻需沿路標行駛即可,進入飯店後小花點餐,陳蘇丹與墨雲兩人閑聊,話題自然圍繞這些飯店檢查站和充能站。小花點餐後迴來給墨雲兩人亮耳朵發牢騷,陳蘇丹不好說什麽,她一個下人沒什麽顧慮,每次進出熊背梁都耽誤十幾分鍾時間,小花當然有牢騷,陳蘇丹昨晚本就與羅家業商定山南要第五方麵軍的番號,自然放任小花。


    小花的牢騷並不是沒道理,她首先列舉數據,擁有通行證免檢的車輛通過這一路段平均用時大約六分鍾,小型車輛隻通過檢查站平均用時為二十二分鍾,一是繞路,二是速度慢,檢查其實不到五分鍾。大型客貨車輛用時平均為二十八分鍾,如果需要進入充能站充能,小車增加四分鍾半,大車約七分鍾,在此地用餐的平均用時一小時左右,充能和用餐比其它地方用時還短。


    小花調侃直屬集團軍身為熊背梁駐軍,自己人竟然檢查自己人,身為檢查站卻沒有頒發通行證的權利,僅有的一百多台擁有通行證的車輛還是為了給友軍運送農副產品所需,直屬集團軍司令部僅有三台車輛擁有通行證。今早邢凱故意給小花換了台沒有通行證的小車,小花便明白邢凱的用意,長期以來直屬集團軍上下對此怨言很大,今天剛好借題發揮,小花口口聲聲不是耽誤這十幾分鍾,完全可趕迴司令部用午餐。


    這事其實和眼前兩人稍微有點關係,第二方麵軍和第三方麵軍均可給給直屬集團軍授權,聯盟軍總部雖然也可授權,但有越權的嫌疑,由於第二第三方麵軍相互扯皮,因此這件事耽誤到現在仍然未解決。這對於墨雲和丁兆勇來講算是小事,本就因為細砂島戰役需直屬集團軍出兵,等於有求於人,墨雲和丁兆勇當即表示今天迴去就督促薛冠華兩人辦這件事情。


    陳蘇丹要求的可不是一張通行證,她現在要求的是第五方麵軍的番號,屆時起碼與兩個方麵軍平級,自己就擁有授權頒發通行證的權利,遂以目前還有大事可暫且不考慮這類小事為由感謝兩位元帥。墨雲和丁兆勇心裏確實很氣憤,自打直屬集團軍接管熊背梁防務之後,路況大為改善,過往車輛選擇經過熊背梁的大為增多,數第二第三方麵軍受益頗多,卻在這種事情上推諉扯皮,實在是小家子氣。


    用過午餐重新迴到熊背梁,小花駕車帶兩人參觀熊背梁的水利設施,整個熊背梁灌溉係統全覆蓋,完全實行自流灌溉,熊背梁三十萬畝耕地約占整個熊背梁的四分之一,難怪哪個承擔給聯盟軍補充給養的任務。談及熊背梁每年仍然外購一萬噸糧食,墨雲和丁兆勇都很驚奇,兩人認為熊背梁自產糧食四到五萬噸,按照人均年消耗糧食五百斤,足可滿足十幾萬人,不該大量外購糧食。


    陳蘇丹道:“熊背梁主要以種植蔬菜為主,種植糧食因為缺少勞動力,不然,這三十萬畝耕地全部用於蔬菜種植,糧食長途運輸比較容易,蔬菜特別是新鮮蔬菜長途販運不方便。熊背梁如今每年蔬菜總產可達三十萬噸,除了滿足自身需要外,全部平價供應臨近友軍,別的不說,單單是大棚蔬菜種植麵積就有六千多畝,年產兩萬五千噸反季節蔬菜,滿足自身外,還可少量供應友軍需要。”


    陳蘇丹的話沒有誇張,四人沿途看見許多永久蔬菜大棚,丁兆勇道:“對了,墨雲,你負責後勤,不想知道熊背梁那有那麽多肉食品嗎?夫人,咱們能否去看看熊背梁飼養了多少家畜?”


    陳蘇丹道:“元帥是上級領導,熊背梁在元帥麵前沒有什麽秘密,小花,去養殖場看看。”


    熊背梁似乎有無窮無盡的雞鴨牛羊,令人很是驚奇,可熊背梁屬聯盟軍直管,第二第三方麵軍不好派人參觀,這也是墨雲此行的目的之一,丁兆勇怕他不好開口,萬一遭到拒絕未免難堪,因此他替墨雲提出來。如今的養殖場早已經不是最初那個規模,需要外購糧食其規模就可見一斑,熊背梁各地均設有養殖場,一來為了防疫需要,二來便於接近蔬菜基地。


    不到十分鍾小花便在一個大棚前停下車輛,沒等三人下車小花再次啟動車輛,同時道:“這裏正在消毒,換個地方吧?”


    墨雲道:“不用換,下去看看,養個雞養個豬羊還消什麽毒?”


    小花聽後再次停車,剛下車陳蘇丹便道:“養殖場消毒極為重要,稍微不慎便有可能染疫,豬瘟雞瘟可給養殖場造成極大的損失,一旦發生看著都心疼,說起來幾千幾萬金幣,可是填埋幾千幾萬隻雞的場麵真讓人不忍直視。”


    養殖場緊鄰蔬菜大棚,四人剛轉過蔬菜大棚,迎麵便是一座空空如也的養雞場,陳蘇丹看後道:“也不知道這裏是剛剛發生給雞瘟還是所有的雞都出欄了,但願是出欄了。”


    這片雞舍不遠是養豬場,四人來到養豬場,豬圈裏是一頭頭即將出欄的肥豬,陳蘇丹道:“熊背梁如今共有二十三座養殖場,這是其中之一,看樣子這裏隻有養豬場和養雞場,負責最後育肥出欄,這種育肥養殖基地正常情況下有三座養豬場六到十個養雞場。每座養豬場存欄一千頭,養雞場存欄一萬隻,哦,這幾個豬圈已經空了,應該是開始出欄,大概十天左右可騰空,經過消毒後便可引進種苗,五到七個月即可達到出欄條件,養豬場一年平均出欄五到六千頭肥豬。”


    陳蘇丹的話墨雲和丁兆勇有些不相信,以她的身份應該不會這麽清楚,前邊是幾排平房,估計是辦公室以及飼料庫房和養殖場員工的家,四人聊了一陣,竟然沒看見一個人,墨雲有些奇怪,道:“這裏的人都在幹什麽?難道他們不擔心咱們牽走兩口肥豬嗎?”


    小花道:“這是托兩位元帥的福,熊背梁隻要是身著軍裝,基本上可暢通無阻,不過軍營例外,咱們停車時人家就知道了,怕打擾才沒人過來,熊背梁各地特別是養殖場和蔬菜大棚,都在監控之中。”


    難怪沒人幹涉,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經在人家監控當中,陳蘇丹帶著兩人前往前邊的平房,沒等到近前養殖場場長便笑嘻嘻出來迎接,確如小花所說,人家認出來人後怕打擾,辦公室裏茶都泡好了。陳蘇丹沒給場長介紹兩位元帥,自己和場長握手後問起養殖場生產情況,場長聽後情緒有些沮喪,道:“奶奶剛才都看見了,那個雞舍不知道為何發生雞瘟,就我們這兒倒黴,一萬隻雞全部深埋,真可惜啊,因為十幾隻雞損失一萬隻,好在今年所有養殖場就這一起,去年這個時候有三起。前幾天出了幾萬隻,現在還剩下一萬隻在觀察,目前還算不錯,真舍不得埋啊,總場那邊讓我埋,奶奶幫我們說個情唄,好端端的埋了可惜,再觀察幾天沒有異常賣了了事。”


    陳蘇丹還沒說話,小花道:“可惜什麽?你是不是想把熊背梁的雞都感染雞瘟才高興?趕緊咬咬牙埋了吧,抓緊時間消毒隔離,就為了這一萬隻雞耽誤十天半個月,整天提心吊膽的觀察,你劃得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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