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限定每注隻允許十金幣,多了少了都不行,但對賭注不加限製,夏雪梅的一千多金幣就是下了一百多賭注,現場幾千賭客賭注為二十三萬,想必很多賭客和夏雪梅差不多。大屏幕上開始顯示比賽畫麵,二十四個洞中已經插上標注二十四個編號的小旗,每個彈球上都有一個號碼,賭客輸贏一目了然,絕不存在舞弊的可能性。


    說是賭彈球,其實也是一種娛樂,淩源國軍隊彈球隊長期占據彈球賽前四強和這個遊戲有一定的關係,每注十金幣對普通民眾不是小數目,看熱鬧的估計也不少。沒一會夏雪梅就開始嚷嚷,原因無他,後出場的兩個高手踢出去的彈球碰上先出場的那些菜鳥的彈球,彈球變向增加困難。


    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何況賭坊本就有可能抽簽時作弊,不然的話完全按照實力恐怕每期都會有賭客猜中前三甚至前五。四十一人參賽,越靠後出場就越吃虧,等於前邊出場者給後邊出場者設置了一個個障礙,賭坊製定的規則本身存在問題,五十人參賽的話後邊出場的人更吃虧。


    五十金幣在權貴富豪眼裏不算什麽,可在普通平民需經過一個月的辛苦勞作,因此敢於登場的沒一個庸手,爭取以五十金幣博幾百倍的金幣。抽取的登場簽位使得他們受到的幹擾比較小,每個坑位三兩次投擲便順利通過,那些高手因為受到幹擾則很不順利,五六個坑位後便落後一個坑位。


    夏雪梅很是著急,她看好的那些選手排名大多在三十名開外,眼見投入一千多金幣的一百多賭注就要打水漂,神情沮喪的和夏健昊交流對比賽的看法。一旁萬樂奇和王仁智閑聊,品的是兩桌各花費兩金幣換了賭坊免費提供的茶,另外上了三金幣的幹果和點心,王仁智認為鴻運的價格很親民。


    兩個人其實都對茶和幹果點心不太了解,以他們的身家從不親自購買這類商品,習慣性的估算茶水幹果等鴻運賺取多少利潤。兩個人估算鴻運的毛利潤約為百分之六十,門票抽水等收入雖然不少,可場地雇傭的夥計繳納的稅賦等是一筆不小的款項,最終得出結論鴻運純利潤很低,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虧損。


    一旁的夏健昊道:“虧你們還是大老板,人家鴻運雖然走的是低端路線,可鴻運不比那些走高端路線的高檔賭坊少賺,甚至可能利潤還遠超那些高檔賭坊。鴻運這裏誰都可以報名上場,和賭坊關係不大,每場的抽水雖然隻有幾百金幣,可這是賭坊的純利潤,那些高端賭坊的權貴富豪有多少?賭坊湊人頭等於白虧損,這是裏外裏的賬,每場下來少說差上千金幣。


    為了減少客流確保賭坊高端大氣,高端賭坊大多采取會員製,門票自然不會有,看鴻運這個樣子,一天的門票少說得大幾千甚至上萬。茶和酒水幹果點心等兩者之間差檔次,利潤比例都差不多,高端的稍高點,可雇傭的侍者開銷很大,這地方到處是賭客,那邊到處都是侍者。


    就拿眼前這點茶水點心來說,幾十金幣一斤的茶得泡多少壺?一斤茶少說價值三四百金幣,誰都知道這種地方的東西是外邊的一倍以上。一瓶瓶裝飲用水三兩個銅板,他這地方得一個銀幣,這幾千個人少說人均兩瓶,一天下來往少了說也得一二百金幣,那個人不得來頓中午或者晚飯?又是幾百金幣。


    我敢說鴻運一天毛利最少三千金幣,開銷絕不超過一千金幣,一個月鴻運純利潤五萬金幣手拿把攥,和那些高端賭坊差不多,高端賭坊還有虧損的時候。這還沒把兩者的投資因素算進來,高端賭坊的投資是鴻運的數倍甚至數十倍,投資迴報率根本沒法比,反正要是我就投資鴻運這種。”


    看來夏健昊曾經琢磨過這類生意,不然他不會摸的門清,王仁智和萬樂奇聽後都沒說話,都在心裏嘀咕,夏家這個孩子格局太小,難怪成不了事。投資高端賭坊采取會員製,人家投資不是為了賺取利潤,而是為了吸引權貴富豪積累人脈,給權貴富豪一個交流的平台,以此尋覓商機,


    夏雪梅沒好氣的道:“你就是理論上比誰都行,一到動真格的就縮迴去了,還好意思在萬董事長麵前講這些,人家萬董事長不比你清楚?”


    萬樂奇不是為了迎合夏雪梅今天不會來鴻運,夏雪梅昨晚興致很高,他才決定今天來鴻運,聯東有夏健昊說的高端賭坊,怕遇見熟人不能去。夏雪梅不給弟弟留臉麵,萬樂奇趕忙道:“弟妹可別這麽說,我還從沒考慮過這些,看來健昊老弟在這方麵下過功夫,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在這方麵合作一次。”


    萬樂奇屬夏家勢力,知道夏健昊乃夏家嫡係,也清楚他的能耐,之所以主動伸出橄欖枝,不是衝夏家,而是衝王仁智的麵子。萬樂奇到現在仍然不清楚王仁智來聯東的目的,不過他從夏健昊陪伴在夏雪梅身邊,判斷王仁智很寵夏雪梅,並且不討厭夏健昊,不然這種生意他現在確實瞧不上。


    萬樂奇之前不太了解這門生意,他清楚夏健昊的估算有誤,他知道鴻運每月純利不低於二十萬金幣,出自鴻運老板之口絕錯不了。夏健昊大喜連連應承,王仁智心知肚明,這是萬樂奇在答謝自己,夏雪梅自然為弟弟慶幸,和萬樂奇合作比較穩妥,這是今天的意外收獲。


    這時場上出現奇怪的一幕,一名參賽者用自己的彈球狠狠砸向另一個彈球,等於他放棄爭第一的機會,拉一個人墊背,墊背的這個選手是個繳納頂格一千金幣的高手。這兩名選手都是夏雪梅看好的選手,夏健昊笑道:“怎麽樣姐姐,還是我有眼光吧,這倆鬥上了等於同時失去競爭資格,嗬嗬,太好了,看來我今天有希望。”


    夏雪梅道:“看把你得意的,他倆隻要進前三我就有希望,這才第十五個洞,沒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準。”


    萬樂奇知道王仁智是第一次來聯東,趕忙解釋這不是賭坊授意,而是排名靠前的高手之間的爭奪,這種情況很常見,每個高手都有自己的盟友幹這種掃清障礙的苦差事。每個參賽者都繳納了參賽費用,人家自己願意犧牲,雖然手段有些齷齪但不觸犯規則誰也沒辦法,其實這是賭坊樂於見到的場景,賭坊恨不得場場有人爆冷。


    這時夥計過來登記是否有人打算登場,夏雪梅明白自己這場一百多賭注基本上已經無望,氣哼哼的給兩個保鏢報名,希望保鏢能夠爆冷,她打算單獨買保鏢的盤。夥計立馬詢問兩名保鏢具體情況,確定是兩名菜鳥,收取五十金幣完成登記,給了兩個號碼後告知自行從大屏幕上查看何時登場已經出場順序,否則按棄權對待。


    第一場比賽結束,不出所料,第一名果然出自幾名頂格高手,不過其餘頂格高手排名均在前三之外,一名菜鳥居然打入前三,這樣的排名自然無人贏得一百多萬的巨額賭注。大屏幕上第二場參賽者已經滿五十人,夏雪梅鼓了半天勁,竟然沒輪到兩名保鏢,喚來夥計一查,兩個人分別排在後邊兩場。


    第二場賭注累計已經高達一百四十萬金幣,夏雪梅因為有點氣憤幹脆沒下注,夏健昊和萬樂奇這次下了一百金幣的賭注,明知道沒希望,兩人要的是參與,賭坊不下注還有啥看頭?兩場之間僅有二十分鍾的間隙,用於賭客下注,這個時間比較緊張,樹蔭下人來人往顯得有些混亂。


    萬樂奇對夏雪梅道:“弟妹這種心態不適合玩這個,每場可以說兩成在賭坊操控之中,看似各方麵都考慮的很周全,實際上每場都有八成爆冷的可能性。這種玩法猜中的概率確實比較高,可和你同樣猜中的大有人在,沒有冷門時往往十幾人甚至上百人分享,到手恐怕沒幾個錢。一場投一百多注,一天下來投注額過萬,天天玩的話贏了也不夠賠,那些職業賭徒每場投注很少超過一百金幣,據說聯東有不少以此為生的賭徒。”


    萬樂奇其實說的是夏雪梅要麽就下重注,企圖一舉中的,要麽就分文不投,她的目的不是玩而是為了爭奪翹楚,言外之意夏雪梅有些心口不一。夏雪梅可以懟夏健昊,可她不好懟萬樂奇,隱約聽出萬樂奇話裏的意思,又不願意承認,辯解道:“我才不是萬董事長說的這樣,我是認賭服輸,明白鬥不過賭坊,幹脆掛白旗投降,把報仇的機會留給我們家老爺,哥,下邊兩場我聽你的建議。”


    王仁智道:“這種懟命的事情我也沒有高招,你別指望我,我看萬董事長說的很有道理,你應該聽取萬董事長的建議,向萬董事長和健豪學習。每次不要下重注,抓住重點不放,十幾注足矣,一百多萬哪怕一百個人瓜分你也有一萬多,我還有個建議,要防爆冷,給咱們自己人加油鼓勁,萬一爆冷你就賺大便宜了,沒有冷門嗬嗬一笑,因為本就希望不大,你說對不對?關鍵是玩的高興。”


    玩的目的是為了開心高興,百十金幣給自己點希望,猜中了是意外之喜,猜不中很正常,能否猜中王仁智認為半數由賭坊掌控,看似很公平其實和賭坊有很大關係。身邊的保鏢王仁智比較熟悉,雖然沒參與過這種比賽,也算不上高手,但對彈球不陌生,存在爆冷的可能性,武師的手眼協調能力那個都不弱,何況兩人空閑時參加彈球比賽。


    夏雪梅性格直爽並非頭腦簡單,她清楚無論是磐石軍還是直屬集團軍都大力開展彈球運動,如今雲蘭川江等地陳蘇丹都在推廣彈球運動。保鏢是離開麻崗鎮時陳蘇丹親自挑選,王仁智說保鏢有爆冷的可能絕不是無的放矢,當即表示下兩場按照王仁智的建議下注,中與不中圖的是開心快樂。


    萬樂奇以為夏雪梅是為了討好王仁智,沒當一迴事,夏健昊去過熊背梁和麻崗鎮,又知道直屬集團軍彈球隊的實力,悄悄問夏雪梅這兩個保鏢是否可算高手。萬樂奇就在眼前,弟弟的行為確實有些小家子氣,人家剛剛還在提攜你,夏雪梅道:“是不是高手我不知道,不過他們倆應該對彈球不陌生,絕不是兩個菜鳥,所以應該有一絲爆冷的可能性。”


    夏雪梅不是在華亭就是麗水,川江雲蘭和熊背梁呆的時間很短,不過她有不少關於熊背梁的消息,姐弟倆就此探討保鏢實力應該屬於哪個層次。直屬集團軍男女彈球隊近幾年戰績極佳,每年彈球賽媒體都有很多相關報道,萬樂奇當然也知道,也參與夏雪梅姐弟討論,把王仁智一個人暫時涼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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