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智比時朗逸早幾天到,其實家裏不是沒有變化,不過仍然不像樣子,時朗逸當然不會看不見,因此王仁智以此提醒他根本原因是麻崗鎮地理位置太偏交通不便,物流跟不上。時朗逸奔波幾十年,遇見王仁智以後事業突飛猛進,他渴望有個像樣的家,雖然他如今強過九成多的人,但仍然缺少一個安身立命的住所,難以體現自己的身份。


    兩個人閑扯了一陣,時朗逸把話題轉到這次會議,道:“我說你這麽聰明的一個人,辦事情咋就一根筋呢?”


    王仁智道:“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我又怎麽了讓你看不慣?”


    時朗逸道:“說你還不服氣,我問你,之前你打算召集的是什麽人?啥時候改為先著手處理川康的事情?不能讓三個弟妹舒服幾天嗎?”


    時朗逸的話裏的意思是如果是自己人召開會議,在麻崗鎮也沒什麽,可是如果是有關川康的會議,嚴在明江老這些人來不是不可,但其他人就沒這個必要了。之前就已經決定這裏不能來人過多,無論哪個會議都不能在這兒開,除了嚴在明江老等附屬勢力外,川康還有一些相對獨立的勢力,這裏不是什麽人都能來的地方。


    王仁智何嚐不想讓胡秀英姐妹別那麽拚,他也是逼不得已,家裏客廳容納二三十個人沒什麽問題,可到底有些不像樣,嚴在明江老等人畢竟隔著一層。其實他也告訴過胡秀英姐妹,隻需把望海樓的小會議室拾掇出來就行,私下與個別人溝通可在各自所在的住所,是胡秀英姐妹自願趕工期。


    王仁智道:“這事和我無關,你當我就那麽沒心沒肺?能不心疼自己的妻妾嗎?要不然你幫我勸勸她們,不過她們說的也有點道理,客人看見現在的樣子和全麵竣工的心態不一樣。”


    時朗逸聽後歎了口氣道:“我說你給這些人灌了什麽迷魂湯啊?就這麽為你拚命?值得嗎?還有媛媛,我們倆說起來是一家人,我的話在她哪裏還不如你管用。”


    王仁智道:“你別不服氣,做人實在點別淨玩虛的,身邊人自然而然和你一條心,你也別冤枉媛媛,我感覺媛媛婚後變了不少,還是你平時日常生活中疏於關心她。”


    時朗逸道:“說正事咋又扯到家裏邊的事情上去了,不說了,越說這些越傷心,就連小小也向著媛媛,我這個一家之主反倒成了孤家寡人。看來你已經考慮成熟了,打算咋安排川康?難不成把川康交給嚴在明江老這些人?軍權也交出去?川康是唯一可作為根基的地方,萬一嚴在明攛掇屠曉宇陶欣然反水,東山再起恐怕很難,你別告訴我你正在打山南的主意,山南有地方卻沒有人,無法和川康相比。”


    川康目前各方明爭暗鬥都試圖給自己盡量爭取更多的權利,原本雲蘭管委會和王仁智同屬一股勢力,因為兩場大戰獲勝雲蘭方麵所得甚少與王仁智產生隔閡,目前王仁智在川康的鐵杆盟友僅剩下朱語敏這個外來戶。目前川康以王仁智勢力為尊,他的產業以雲蘭和青山為主,老店均賢也有他名下的產業,鄧文鑫的能力很出眾,不愧為四大策劃師之一。


    鄧文鑫陳鼎新以及時朗逸各自都分別在川康有名下的產業,算上鐵杆朱語敏和韓希俊,王仁智當屬川康第一大勢力。嚴在明排在第二,屠曉宇和陶欣然旗鼓相當,略遜嚴在明一籌,至於以江老為首的雲蘭管委會,雖然經濟實力不濟但卻很得人心,綜合實力不容小覷,任何兩方勢力聯手便可趕超王仁智。


    王仁智道:“誰告訴你我放棄軍權了?這隻是我為了顯示誠意之舉,以川康各方目前的情況,誰能知道今後川康軍隊聽誰指揮?我對磐石軍有十足的信心,嚴在明等何嚐沒有信心,他們的信心建立在對軍官的掌控,可我認為金錢並不是萬能的,十年二十年之後軍隊可能不聽我的也不聽他們這些人的命令,如同現在的聯盟軍一般。


    你和軍方很少往來,有個情況你恐怕不知道,我不否認隆武軍校多為權貴富豪子弟,或者是對權貴富豪所屬勢力子弟培養,特別是五大財閥所屬,在學員中占比達到半數以上。其他國家我不是太清楚,聯盟軍我多少知道一點,按說這種情況下軍權應該把控在五大財閥為首的權貴富豪之手吧?可實際上恐怕並非如此。


    自從迎戰三方聯軍開始,我就注意觀察這方麵的情況,進駐洲瓜礁以及三次洲瓜礁戰役,包括之後的接管亞丁灣巡航任務和山南國,我都沒感覺到聯盟軍和軍委會受外界影響。你是沒參與磐石軍建設,川康兩場大戰你也沒有親身經曆,因此很多事情你體會不到,我雖然大戰時遠離川康,但心裏有底,清楚磐石軍會取得勝利。


    三方聯軍總數超過五十萬人,如此規模的戰爭勢必會帶給川康無盡的災難,作為國家聯盟武裝力量的聯盟為何沒有幹涉?軍委會隻是表示關切,這是為什麽?多年來青山三地軍隊懾於聯盟軍威脅,從不敢進入軌道線附近。三方聯軍進攻雲蘭勢必危及軌道線,他們為何敢於突破紅線,聯盟軍沒有幹涉,這說明什麽?


    川康兩場大戰規模都高達幾十萬人,遠超近幾年國家聯盟各國之間發生軍事衝突的規模,但川康大戰無人關注,幾乎沒有造成什麽影響。透過現象看本質,我認為這是因為川康在以五大財閥為首的權貴富豪眼裏無關緊要,他們恨不得川康一年到頭都在打仗,越打的熱鬧軍火銷路越好。


    無論是三方聯軍取得勝利還是磐石軍獲勝,對國家聯盟沒有任何影響,反倒是川康越打越窮越打越亂,最後獲益的自然是軍火商,各方權貴富豪間接獲益。川康兩場大戰是國家聯盟內部衝突,記得聯盟軍當初嚴令戰火不得蔓延至川康境外,也不得禍及軌道線,負責聯盟軍勢必嚴懲,軍委會表示關切。


    反觀近幾年國家聯盟發生的幾次衝突,聯盟軍從未發聲,軍委會的勸和軟弱無力,與對川康表示關切時的威脅語氣大相徑庭。僅憑這些還不能得出聯盟軍和軍委會相對獨立於國家聯盟,五大財閥掌控力度較弱的結論,不過起碼可得出五大財閥沒有達到如臂使指掌控聯盟軍和軍委會的結論。


    但是三次洲瓜礁之戰的經過以及善後很能說明問題,這個你也大體清楚,我就不一一舉例囉嗦了,我如果說聯盟軍和軍委會相對獨立,你不會反對吧?直屬集團軍借助洲瓜礁之戰分得兩艘護衛艦,組建海軍進駐亞丁灣,從聯盟軍手中接管亞丁灣巡航任務,聯盟軍沒受到任何阻撓,軍委會中存在部分雜音。


    山南的情況大體相仿,也是軍委會在阻擾,羅老是聯盟軍高級軍官,他在聯盟軍還能說上幾句話,但是在軍委會他隻能通過聯盟軍。聯盟軍絕大多數軍官出自隆武軍校,軍委會官員半數來自聯盟軍,半數來自國家聯盟各國軍方,這些官員同樣大多出自隆武,不過五大財閥對聯盟軍和軍委會的影響力好像不是很大。”


    王仁智一番長篇大論沒提到川康軍隊,不過時朗逸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五大財閥以及權貴富豪雖然供養子弟在隆武軍校深造,但卻並未掌控聯盟軍以及軍委會大權。其實隻需仔細想想就會明白,這些子弟年輕時對所屬勢力有認同感,可需要長期在軍隊中磨煉才可升任軍方高層,日積月累時間一久與所屬勢力漸漸脫鉤,在軍方內部形成新的勢力。


    軍委會屬於國家聯盟文職機構,雖然官員仍然身著軍裝,但已經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工作,身為軍方高層實際上卻幹的是行政工作。之所以軍委會受到權貴富豪影響較大,主要因為軍委會位於昭化,便於見麵溝通聯絡感情,聯盟軍兩個方麵軍位於南部交往不便。


    王仁智給時朗逸列舉直屬集團軍和磐石軍購買武器裝備遇到的種種困難,說明軍委會依舊另眼看待直屬集團軍,並未把直屬集團軍視為聯盟軍一部分。如今直屬集團軍添置的武器裝備以及磐石軍獲得的武器裝備,許多來自聯盟軍,特別是通訊雷達設施,當然這其中也有部分金凱悅的因素,熊背梁的糧食副食品以及飛艇也是原因之一。


    時朗逸道:“你說的有道理,那你就不怕日後丟掉川康軍權嗎?嚴在明這些人我想不會輕易離開川康,他們不會放棄對軍隊的掌控吧?你那來這麽大的把握?”


    王仁智道:“說了這麽半天你咋還不明白?我不是說了嗎?金錢並非萬能之物,你想想看,人的欲望有止境嗎?隨著地位的變化,嚴在明他們是不是得付出更多的代價才可掌控這些軍官。川康今後沒有內戰,一片安寧祥和軍隊還重要嗎?還有多少軍官值得私下收買?一方麵是要價越來越高,另一方麵是認為不值得,是不是軍隊有可能成為眼前聯盟軍這樣隻效忠國家聯盟的軍隊,川康的軍隊是不是隻為川康效忠?


    你不會忘了吧?你我的企業安置了多少軍人家屬,犧牲官兵的家屬,因傷致殘的官兵以及家屬,今後仍然堅持這個原則,你說我還用擔心軍隊嗎?我有十足的把握,時間越久,徹底掌握軍隊的希望越大,我不怕嚴在明他們采取相同的辦法競爭,我很希望他們也效仿我的政策,那樣我隻需把川康各方富豪團結在我身邊,自然而然的等於我掌控軍隊。”


    王仁智安置軍屬,妥善安置陣亡者家屬,因傷致殘者和其家屬等等,各方都清楚他以此收買軍心,偏偏大夥都不願仿效,老弱婦女哪有強勞用的順手?那家企業不喜歡年輕力壯技術又好的棒小夥。時朗逸歎了口氣道:“唉,說起來你好像挺吃虧,害的我們這些人也跟著倒黴,可是與嚴在明他們相比,你小子賺了大便宜,以家人捆綁官兵,無論你身在何方,川康軍權今後跑不出你的掌控。”


    王仁智道:“嚴在明屠曉宇還有陶欣然,他們經營三地已經曆經幾代人,根深蒂固很難撼動其根基,與其鬥個兩敗俱傷,我何不選擇與其合作共贏?以川康如今的現狀,即使各方團結為一體,整體實力仍然不是很強,其它方麵還好說,我擔心的是經不起外部資本大規模入侵,不見血的戰爭更可怕。不要說匯通天下銀行,就算川北國、魯甸。長山、文屏這些小國的資本入侵川康各方也難以抵敵,這是這次的一個重點。”


    金融戰?時朗逸聽後不禁一愣,川康目前並沒有大財團,沒有一家資產規模過億的銀行,青山老店均賢三地證券市場合並剛剛一年,股價平穩上行,交投並不活躍,王仁智的顧慮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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