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認真負責,並不畏懼王仁智的身份,王仁智對此很滿意,他不知道這隻是表象,放行時點頭哈腰請王仁智原諒,顯露出還是畏懼他的身份,王仁智讓小萱先走,等小萱離開後問道:“你們倆作為哨兵理應認真履行職責,我和你們倆素未謀麵,這身軍裝臂章可以偽造,不能證明我的身份,查驗我的證件理所應當。不過我有些不明白,本來憑通行證我無需亮明身份讓你們查驗證件,難道你們倆不知道小萱手裏的通行證嗎?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們倆故意刁難我?還是你們倆沒見過通行證?”


    小萱在場王仁智不好發作,小萱持有的特殊通行證麗水也有兩張,此通行證十人以內均可放行,執勤的哨兵上崗前自然應該認識這張特殊通行證。自己作為總司令持有證件無需這張通行證,哨兵仍然嚴格審查,不是哨兵太過謹慎就是哨兵不認識這張通行證,前者值得褒獎,但如果是後者說明磐石軍管理存在嚴重漏洞。


    一個哨兵道:“司令息怒,小萱姐姐拿的通行證我們都認識,隻是我們懷疑司令的身份,司令身著元帥臂章,持有證件無需通行證,司令的替身現在還在營區,他進出營區也憑通行證。司令請想一下,有證件還需要通行證嗎?還有一點,將官身後都有個勤務兵,司令身邊不說前唿後擁一大群,咋也得有一個隨行參謀和一個勤務兵吧?借我們個膽子也不敢刁難司令啊,主要是上級多次強調雲蘭外部客商多,我們必須提高警惕。”


    哨兵神色緊張,不過說話時口齒還算正常,原來是自己多此一舉,早知道不用出示通行證多好,雙保險鬧了個誤會,王仁智聽後笑道:“別緊張,你們做的很好,謹記住任何時候你們是磐石軍的第一道防線,無論對方軍銜多高,身份有多尊貴,必須嚴格遵守磐石軍的條令條例,好了,麻煩找個人帶我去司令部。”


    聽了王仁智的話哨兵臉上不再緊張,一個哨兵道:“司令請在此稍等片刻,我去開車送司令一程。”說罷哨兵轉身去門房對麵的車庫開車。


    王仁智問道:“你們上下哨都開車換崗嗎?”


    留下的哨兵道:“哪裏,大門距營區辦公樓營房都很遠,為了預防特殊情況,就像現在遇見司令一樣,這裏始終備了輛車。”


    當初規劃時營區麵積就很大,營區內建築距離圍牆最近的也有一百五十米,王仁智望著眼前平整的操場,知道這是磐石軍將士利用業餘時間平整出的操場。營區正門距離司令部少說也有一千五百米,步行的話得十幾二十分鍾,哨兵把王仁智送到司令部大樓下說道:“司令請恕我有任務在身,就不陪司令上樓了。”


    剛說到這,忽然看見一個人,趕忙對車窗外唿喊道:“古參謀長,快過來接一下司令。”然後迴過頭對我仁智道:“這是我們師參謀長古繁雄少將,請他帶司令前往司令部。”


    古繁雄恰巧來司令部辦事路過,聽見哨兵的唿喊很是納悶,他知道樊田高等人陪同羅家業等去金凱悅放鬆散心,當初說玩個四五天,沒想到這就迴來了。嘴裏嘟囔道:“難得有機會去開心一次,咋就迴來了?莫不是遇見老大把你們轟迴來了吧?幸虧我沒資格去,那天給自己放個假,去金凱悅玩上幾天。


    咦?真的是你啊老大?我還以為是樊田高他們迴來了,這這這,你這也太不像話了,好歹也是個總司令,偷偷摸摸就溜迴來了,怎麽樣?沒挑出什麽毛病吧?營區正門可是我們師的哨位。”古繁雄見自己下屬送的王仁智,趕忙詢問是否出現異常,不過說話的語氣很得意,分明在王仁智麵前顯擺,他們師管理有方。


    王仁智與古繁雄相互敬禮握手,古繁雄原本準備離開,見到王仁智自然不走了,道:“走吧老大,我陪你去見汪檀嘯,司令部就剩他一個高層,樊田高他們陪羅老一行去金凱悅玩兩三天,今晚好好喝兩杯。”


    司令部是座新建的五層樓房,機要、後勤、通訊、軍務、訓練等部門均在這棟樓內,各部門所屬財務、軍需、營房、宣傳、保衛等部門大多這樓內辦公。隨著磐石軍規模擴張,司令部獨立成為機關單位,下設兩個司令部,分別為以張唯清為首的陸軍和以汪檀嘯為首的炮兵和飛彈部隊。


    “老大好。”一個少校軍官敬禮的同時給王仁智問好,此人來自襄平,名為米廣發,是米廣全的胞弟,留在襄平上不了位,決定跟隨王仁智外出發展,參加過兩次熊背梁的軍官輪訓。


    “嗬,米大哥,不錯啊,掛上少校了,很好很好。”王仁智還了個軍禮同時說道,磐石軍高層大多由科班出身軍官任職,依靠軍官輪訓掛校說明米廣發很努力,輪訓軍官大多為尉官,他屬於進步比較快,輪訓軍官中的佼佼者。


    米廣發嘿嘿笑道:“這有什麽好?要是哪天掛將還差不離。”


    古繁雄道:“就是,老大這話忒不地道,他就沒打算重用你,掛將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米廣發道:“你小子少來這套,現在給我個將官我也不敢接受,沒那個能耐。”


    古繁雄道:“那可說不定,萬一等哪天你戰術推演豪取三個五連勝,豈不是連升四五級,掛將不是順理成章嗎?”


    無論是磐石軍還是熊背梁的直屬集團軍擴張都很快,各級軍官缺口很大,大半都為代理,軍官提拔本著寧缺毋濫的原則,隻要取得成績不愁得不到提拔。士兵提拔尉官主要靠平時刻苦訓練,取得軍官輪訓資格,結業時經過考核即可跨入尉級軍官行列。


    連排尉官提拔采取三種考核辦法,所屬單位平時各項成績,連排技戰術對抗演練,參加軍官輪訓的成績,其中連排技戰術演練成績最為重要,很多尉官在此阻於校官門前。校級軍官提拔晉升采取戰術演練和軍官輪訓成績相結合考核,相比尉官較為簡單,將官考核難度最大,各方麵知識都有涉獵,古繁雄就是阻於和軍事外交無關的民生方麵。


    自打羅家業加盟後,便出台了軍官考核晉升管理辦法,如果不是擴張需要,某些考核中不合格的軍官需降級或者前往熊背梁參加考核。古繁雄說的僅理論上存在可能,辦公廳對具有實戰經驗官兵極為重視,考核提拔標準放的比較寬,一是為了鼓勵官兵踴躍前往危險地域,二是實戰經驗很寶貴,血與火的考驗在訓練場絕難體會。


    “司令好。”一個上尉看見王仁智後忙過來問好,王仁智認出他來自川江,屬磐石軍元老級的軍官,忙還禮寒暄,古繁雄道:“趕緊上樓吧,再逗留一會司令部樓下人來人往容易聚集,等人多了想走都走不開,慢怠那個人家心裏不難受?”


    王仁智一想確實是這個理,本想和米廣發相約與來自襄平的弟兄們聚一聚,又怕傳出去造成不良影響,隻好暫時放棄,另選時間相約,遂和兩人分手告別。前往汪檀嘯辦公室的路上,不斷遇見司令部官兵,有了古繁雄提醒,王仁智嘴上一個個親熱的打招唿,腳底下不敢停,兩個人很快來到汪檀嘯的副司令辦公室。


    辦公室門外的勤務兵顧不上通知汪檀嘯,與兩人見禮後趕忙推開房門,汪檀嘯背對房門,正對對著一張地圖上指指點點,勤務兵道:“副司令,你看看這是誰。”


    古繁雄道:“去去去,我來了又是稍等又是請示,老大來了直接開門,你這個小子咋這麽勢利?”


    勤務兵不敢接古繁雄的話,嘿嘿一笑去給兩人沏茶,汪檀嘯迴頭見是王仁智,笑道:“老大,有人看上你元帥的寶座了,你反正一年中大半時間不在軍營,不如就讓賢吧。”說著話走過來與王仁智見禮,兩人手還沒握上,古繁雄伸手把汪檀嘯推開道:“放著公務不管,躲在辦公室裏對著一張地圖瞅,天天生活在雲蘭,雲蘭地圖上還能瞅出來什麽新東西?”


    汪檀嘯道:“說你小子永遠沒個長進你還不服氣,你要是每天都盯著雲蘭地圖琢磨一個小時,何至於今年才晉升少將,地圖裏學問大了,你知道嗎?”


    勤務兵給兩人沏好茶後退出辦公室關上房門,王仁智注意到汪檀嘯看的是一張雲蘭行政區劃地圖,不是什麽軍事地形圖,古繁雄道:“老大,這張地圖掛在這裏已經是第二天了,我就不明白這有什麽東西值得研究,還學問大了,你哄孩子呢?莫不是你打算給自己籌劃在什麽地方置辦房產吧?”


    汪檀嘯道:“我置辦房產不行嗎?眼下雲蘭和周邊差距你知道嗎?說你還不服氣,不熟悉本地情況你是不是有可能吃虧?這是從個人角度考慮,從大局講是雲蘭及其周邊地區的綜合實力怎樣,也就是有多少戰爭潛力。問你個最簡單的問題,比方說現在雲蘭爆發戰爭,磐石軍需派遣你們師前出在魯甸國布置防禦,動員雲蘭所有潛力,你們師需要多長時間完成布防。”


    魯甸是個小盆地,也是個平原無險可守,但西部盆地邊緣為連綿不斷的山地,利於防守,磐石軍前出可禦敵於國門之外,進攻方位於平原處於不利位置。古繁雄思索半晌道:“一個師級單位前往三百公裏外作戰,動員雲蘭全部力量,大約八天可完成布防,這個時間確實有點長,山口倒是能少兩天,可是把防線布置在山口不利於以後發起反攻。”


    汪檀嘯道:“兵貴神速,你認為八天時間來不及,山口也得六天,即便退守山口也不利於以後反攻,是不是應該堅持前出魯甸?我和你的觀點稍微有點不同,不是在何處布防,而是布防時間你過於樂觀,高估了雲蘭的戰爭潛力,雲蘭現在確實可動用的機械看起來挺多,但你想過沒有,戰爭爆發之前往往都有前兆,你是外地客商的話,馬上打仗了你不趕緊跑路?別說外地客商,本地人也會四處投親躲避戰火,沒了機械和勞動力,你八天時間還可以完成防線布防嗎?


    所以我認為你對雲蘭的判斷有誤,這兩天我在想這個問題,以目前川康的現狀,恐怕隻能在雲蘭布置防線,最多前往山口布置防線,未經演練結果不好說。不過如果按照目前雲蘭發展情況,三年後便可前往魯甸布防,也可能提前或者推後,這要看雲蘭民眾的家產增值情況,資產越豐厚,民眾就越舍命出力,以求護衛自己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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