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路鬥著嘴,前方遠遠出現一座宏偉的建築,王仁智道:“看見沒有,那就是舉行彈球賽的運動場,可以容納兩萬觀眾。”


    王翔宇道:“彈球賽還沒開始,我對運動場沒興趣,現在我關心的是晚上在啥地方睡覺。”


    說著話距離運動場越來越近,運動場周圍的建築也漸漸可以看清楚,王仁智道:“看見了嗎?運動場四周建築都屬酒店,不過明天才對外開張,你想今晚體驗也隨你意,所有客房由你任意挑選。”由於時間緊,因此酒店沒有高樓,由一片片兩層樓房和平房四個建築群組成,停放車輛非常方便,不足的是占地麵積有些大。


    王翔宇從王仁智的話裏聽出運動場和酒店都是他名下的產業,心裏感歎這小子太能折騰,過於招搖,在這個地方投巨資何年何月才能收迴本錢。王翔宇眯著眼睛道:“客隨主便,你看著辦吧。”


    聽了王翔宇的話,王仁智把他徑直帶入營區,成映皓等離開後,這裏臨時改為客棧,酒店環境雖好,但價格也相應高一倍多,客棧一晚一個金幣,酒店最便宜的客房也要兩金幣。王仁智不是為了省一兩個金幣,而是方便招待客人,這裏距離妓館茶樓很近,步行幾分鍾即可,但是從新建成的酒店步行少說得走半個小時。


    王仁智選擇客棧還有個原因,這裏是軍隊的營區,客房集中便於安排客人,停車場大停車方便,另外他和客棧服務人員也比較熟悉。車子剛剛停穩,兩旁的車門便從外邊拉開,王仁智吩咐夥計提上王翔宇的行李,辦理好入駐手續後,王仁智道:“麻煩後廚看著上幾個下酒菜,給我們送到客房。”


    兩個人進入房間,王仁智道:“這裏條件不好,客房裏沒有衛生間,得去外邊公用水房打水,廁所也是公用,要是不習慣吃完飯換個地方,我先去給你打盆水。”說罷不等王翔宇開口,王仁智提起水桶去外邊提水,王翔宇則收拾自己的行李。


    趁王仁智沒迴來,王翔宇打量房間,靠牆是一溜大通鋪,鋪了兩套被褥,房間正中擺著一張方方正正的八仙桌,配了四把椅子,此外還有衣櫃臉盆熱水瓶等。王仁智提了桶水迴來,王翔宇道:“就說你這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你還不服氣,這是我這輩子住過條件最差的客棧,上個廁所還得跑到房間外邊一趟。”


    王仁智道:“你那來這麽多牢騷?你以為這是你家呀?我告訴你,你別不知好歹,別看這裏條件簡陋,可你看看這衛生,不比你住的那些高檔大酒店差一丁點。等會咱們喝完酒,去那邊給你換個地方,先說好了啊,換過去再想換迴來我可不管,你自己去前台辦手續。”


    聽王仁智說話的語氣似乎篤定自己還會迴來,王翔宇道:“你少激我,我都說過了客隨主便,這裏是你的地盤,我在這期間所有一切悉聽尊便。”


    說著話有人敲門,王仁智道:“進來。”原來是廚房送酒菜來了,鹵雞爪、鹵雞胗、鹵豬蹄、鹵豬肚、醬黃瓜,還有個熱菜火爆腰花。王仁智道:“這次對不起,沒有好酒招待,將就一下吧。”這點王仁智沒說實話,蘆河老窖確實不多,但蘆河雅丹兩個係列備足了量,在川江時邊告訴這邊全部收起來,因為特征太明顯。


    “來,歡迎王大哥光臨,條件簡陋也別嫌棄,中午簡單喝幾杯,晚上弄幾個好菜,陪王大哥好好喝兩杯,住的寒酸不要緊,不耽誤吃好玩好,對吧?”養殖場已經完成規模擴張,大棚蔬菜還得一個月才可大麵積供應,因此葷多素少。


    王翔宇道:“你把我當成狼了?淨是葷沒有素,我記得你不是個死心眼啊,愛,對了,我聽說這邊副食品奇缺,你這是不是有些奢侈了?”


    王仁智道:“你那那麽多廢話,好奇心害死貓不知道嗎?來來來,一杯酒端了半天還在手裏,要是嫌棄酒不好我自己喝,你可以不喝。”隨著養殖場向外輸出家禽家畜,雖然價格幾乎未變,但起碼可以買到東西,南小軍正逐漸增加出欄量,確保價格穩定,不過這些沒必要拿出來顯擺。


    “憑什麽你喝我不喝?就這破地方有口酒喝就不錯了,兄弟,你沒發現嗎?這酒菜和房間環境好像太不般配。”桌上的酒菜即便在其它地方最少也得幾個金幣,何況在人煙稀少的山區,王翔宇說的是實情,客棧確實有些簡陋。


    兩個人碰杯後一飲而盡,王仁智邊斟酒邊講述運動場和酒店以及客棧的情況,運動場可容納兩萬觀眾,但是酒店僅具備六千人的接待能力。兩個多月建起容納兩萬人的運動場,接待六千旅客的酒店,逼不得已才把這個營區臨時改為客棧,勉勉強強可達到接待一萬旅客的能力,好在這裏人煙稀少,估計可接納觀看彈球賽的觀眾。


    王翔宇道:“你小子可真能折騰,為了彈球賽值得嗎?風頭太過不一定是好事,你最好還是收斂收斂。”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提醒王仁智,不過話不能講的太明,運動場和酒店工程浩大,還得招收培訓相關服務人員,王翔宇相信王仁智下了血本。


    兩個人考慮問題的出發點不同,認識自然大相徑庭,另外王翔宇也不清楚熊背梁有一支五千人的建設隊伍,還有大量人員需要安置。話題很快轉到青山的健豪動能,作為重要股東,王翔宇每個月都會關注財務報表,健豪動能運營狀況極佳,好到王翔宇不敢相信。


    王翔宇有常人很難具備精準的判斷力,他本人對此非常清楚,正是依靠精準的判斷力,王翔宇才有了今天的成就。當初介入王氏內部之爭時,王翔宇自身並不具備這個能力,但是他敢於以王氏旁係身份調解王氏嫡係之爭,避免雙方兩敗俱傷的結局,自己大撈一把的同時,深得王氏各方讚賞。


    在幫山時王翔宇並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他是經過打探得知王仁智是與姚子豪兄弟在馬場投資健豪動能的人之後,才做出參與投資的決定。不然的話那有那麽巧的事情,王仁智和姚子乾等人躲到僻靜的角落,王翔宇剛好恰巧散步時遭遇,雖然身家兩千億,可幾百億說有就有,那是王翔宇已經著手籌集。


    明麵上王翔宇吃了大虧,他投入的資金最多,得到的股份卻不成比例,但他當時已經埋下伏筆,一旦王仁智違約,他是最大的受益者,如果王仁智屆時完成承諾,他也同樣獲益不菲。實際上所有合作者都認為王仁智很難到期完成承諾的目標,他要麽屆時出局,要麽自己投入巨資完成承諾,眾人大多傾向於後者。


    王翔宇和姚子乾等人對照馬場估算,青山的健豪動能年收益率約為百分之十一二個點,考慮到王仁智掌握著能源基地,達到百分之二十也不是沒有可能。照此推算,八年後資產規模約為四千億至六千億之間,也就是說王仁智必須補足四到六千億才可完成承諾,怎麽算都是王仁智吃虧。


    但是出乎預料的是,青山的健豪動能從投產之日收益率便高達百分之十七,如今月均收益率更是高達百分之二十七,關鍵是截止目前為止還在收益率上漲。哪怕按照目前平均數,王仁智即便最後注資,建廠時分文未投的他還是賺了便宜,目前還剩下六年多時間,王翔宇很期待,屆時自己可動用的資產可大幅度增加。


    酒足飯飽之後,王仁智提議換個地方聊,王翔宇心道: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在那還不一樣,不過嘴上還是道:“我還是來了之後的那句話,客隨主便。”


    兩個人帶上房門,步行前往不遠處的茶樓,沒走多遠王翔宇便看見茶樓門前掛這大大的停業裝修告示牌,趕緊道:“人家關門咱們去幹什麽?”


    王仁智道:“它裝修還不是為了招待你們。”說著話掏出一遝特製的票據遞給王翔宇道:“這間茶樓和隔壁的妓館已經提前被我包了,這就是門票,一切消費全免,打賞我可不管啊。”難怪人家關門,看見這裏僅有的茶樓和妓館,彈球賽開賽後觀眾和參賽隊員眾多,絕對生意興隆一座難求,他倒是知道未雨綢繆提前做好準備。


    這種低級茶樓妓館放在其它地方王翔宇看都不看,可在這裏卻由不得他,環境如此隻能入鄉隨俗,檔次再低人家也是個茶樓。王仁智遞給門迎一張門票道:“撿你們這裏最好的茶上。”然後才觀察這間茶樓。


    王翔宇道:“你別告訴我你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啊。”


    王仁智笑道:“哥哥眼光真毒,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確實是第一次登門,至於辦理手續是誰他也不清楚。


    繞過門後的屏風一看,茶樓大約有二百平米,沒想到茶樓從外邊看起來不大,裏邊地方卻很寬敞,樓下為大廳,大廳中央有一個十平方米高約半米的舞台。大門兩側有通往樓上的樓梯,二層是一個個包間,由於連續三天沒生意,因此茶樓靜悄悄的很冷清,大廳裏一個人也沒有,樓上也非常安靜。


    門迎趕緊大聲招唿夥計招唿客人,王仁智道:“這裏斜順也不會來客人,就陪著哥哥在大廳坐坐。”


    王翔宇點點頭道:“大廳現在和包間沒什麽區別,省得上個樓。”


    門迎聽罷,趕忙把兩人安排在距舞台大約三米多的一張桌子就座,這時從裏邊來了幾個身著裙裝手拿樂器的美女,門迎趕忙迎上去吩咐其中一位上茶。王翔宇道:“我們哥倆喜歡安靜,就不麻煩各位了。”


    這種小地方想必歌舞沒什麽看頭,兩個人聊天等於是噪音,說話的同時王翔宇掏出幾個金幣扔在桌上,人家來一趟總不能白來。一陣喧鬧後大廳裏重新安靜下來,兩個人繼續剛才的話題,剛聊了幾句王翔宇就明白大夥還是小瞧了王仁智,按照這小子算的賬,健豪動能大概用七年資產即可達到萬億規模。


    王翔宇和姚子乾等人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健豪動能的利潤八年內不分配,用於擴大生產規模再投資,按照王仁智的計劃,年收益率最低可達百分之三十。越是如此王翔宇越是感覺難以抉擇,他此行的目的是提醒王仁智,以他的出身和身份,不難得到一些對王仁智不利的消息,但正因為他的出身,有些話又不好說的太明白。


    以王翔宇的經驗判斷,王仁智不應該這麽快遭到各方忌憚,健豪動能飛速發展,無疑會更加引起各方注意力,導致各方勢力感受到壓力。王翔宇心裏也很糾結,作為大股東,健豪動能發展越快收益越高他應該越高興,如果健豪動能隻有自己和王仁智兩個大股東,王翔宇可以和他站在一起,可是健豪動能獲益更多的卻是姚氏幾兄弟,王翔宇就不得不考慮自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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