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鼎新等人見此情景大驚失色,以為時朗逸是受鄭媛媛所迫,他們並不清楚實際上是時朗逸為了鄭媛媛甘願在王仁智麵前以奴仆自居。除了唐家寨這幫人,隻有時朗逸清楚王仁智和鄭媛媛之間的關係,他很清楚王仁智對鄭媛媛有多麽寵溺,很大程度上對鄭媛媛的信任還在唐豔紅周欣妍這些人之上。王仁智與鄭媛媛亦師亦友,在鄭媛媛眼裏王仁智既是兄長亦是朋友,也可以說是她的家人長輩,鄭媛媛在王仁智麵前沒有任何顧忌如同一個從小到大非常任性的孩子一般。以時朗逸對鄭媛媛的了解,她可以為王仁智犧牲自己的一切,時朗逸自認這輩子恐怕鄭媛媛對自己也做不到這一步,他很清楚要想徹底俘獲鄭媛媛的芳心,自己必須與鄭媛媛一樣死心塌地的效忠王仁智。


    鄭媛媛跪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她很想對王仁智說讓他今後多保重,但隻叫了聲:“老爺。”後邊的話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兩個喜娘上前攙扶鄭媛媛起身準備出發,不料使出吃奶的勁臉漲的通紅鄭媛媛依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金春蘭趕緊上前搭手,不料卻被鄭媛媛把三人震開。眼看鄭媛媛越鬧越不像話,王仁智和陳蘇丹起身來到鄭媛媛身前,陳蘇丹彎腰攙扶鄭媛媛,王仁智勸道:“媛媛,今天是你和時大哥大喜的日子,是你們兩個人的終身大事,時候不早了,別耽誤了吉時。”


    唐豔紅和白曉麗連忙上前幫助陳蘇丹,陳蘇丹附在鄭媛媛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隻聽鄭媛媛說了句:“真的?”然後對時朗逸道:“時朗逸你記住說過的話,要是辦不到別怪我和你翻臉。”說著話也不掙紮,任由唐豔紅和白曉麗攙扶自己,然後交給喜娘攙扶,混亂中文首聯大聲吆喝,人群中分出一條通道,時朗逸在前邊引領三人緩慢的向外走去。


    二十多分鍾後,迎親送親的都已經上路,人群也逐漸散去,王仁智和陳蘇丹帶著苗冬雪姐妹參觀唐家寨,四姐妹來到襄平六七天時間,今天還是第一次隨意出現在唐家寨。無論走到哪裏,都引來一片羨慕的目光,遇到的行人嘴上與王仁智打著招唿,眼睛卻毫無顧忌的盯著四姐妹。


    王仁智不時對這些人一通笑罵,陳蘇丹怕四人尷尬麵子掛不住,也不時的嗬斥這些人的無禮,可是收效甚微,其中一部分人甚至與王仁智開起比較粗俗的玩笑。春雪屏、秋飄雪和苗冬雪三人羞怯的低頭不語,唯獨夏雪梅好像與這些人很熟悉似的,沒心沒肺的迴應大夥。


    陳蘇丹提出先迴去準備吃午飯,下午王仁智再陪同四姐妹轉轉,王仁智道:“那有那麽多閑功夫,午餐在養殖場用好了,趁現在路上人多,也和大夥熟悉熟悉,要不然沒幾個人認識,以後沒人陪她們到那都不方便。”


    陳蘇丹道:“你得了吧,不就是借機給大夥顯擺你衣錦還鄉嗎?真沒想到你還這麽虛偽。”


    王仁智道:“我顯擺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我這是在給大夥打氣好不好?讓大夥感覺今後的日子更有奔頭有何不可?”說話時恰好幾輛馬場從幾人身旁經過,這是去養殖場運送產品的車輛,王仁智連忙揮手擋住馬車,幾個人隨馬車前往養殖場。


    南小軍夫婦仍然在華亭和川江,王仁智堅持來養殖場一是為了讓四姐妹參觀,二是看看養殖場運營狀況,是否如南小軍所說的如今養殖場已經無需他常年駐守。當初唐家寨雖然占地麵積極大,但養殖場以及各生產作坊占了很多土地,如今荒地已經基本上開發完畢,僅剩四千多畝未開發的荒地。


    米廣全已經和本地幾大勢力合作在距離襄平州二三百公裏的地方投資開發荒地,唐家寨如今不僅僅輸出各種畜禽產品,更多的是銷售種苗。各地糧食畝產三百斤基本上算高產耕地,唐家寨一萬畝耕地平均畝產五百九十斤,商雅蘭始終牢記王仁智緊抓糧食生產儲備的要求,唐家寨如今是方圓二百公裏最大的糧商。


    苗冬雪姐妹雖然長期在城市生活,但是也為養殖場的規模感到震驚,午餐後把四姐妹留在養殖場開眼界,王仁智和陳蘇丹去查看還有多少荒地未開發。兩個人邊走邊看,談的卻是雲蘭的善後事宜,王仁智迴襄平的目的與陳蘇丹的目的不謀而合,都計劃在這裏研究今後的發展,隻不過陳蘇丹擴大了範圍。


    江老正在雲蘭與三方談判戰後賠償事宜,按照陳蘇丹的計劃,對三方索取巨額戰敗賠償,雖然沒有肢解三方勢力,但巨額賠償絕對動搖三方根基,今後川康全境呈磐石軍一家獨大之勢。王仁智怕的就是這個,因此才令苗冬雪給陳蘇丹傳話,放慢談判進程,他要求必須保持現狀,維持三方勢力的地位。


    陳蘇丹料不到磐石軍耗費巨資,消耗大半飛彈庫存,費盡心機精心策劃付出二百多人的犧牲取得來之不易的勝利,王仁智竟然把勝利果實拱手還給對方。這可不是普通分歧,而是發生尖銳的矛盾,因此陳蘇丹堅決反對,為了說服王仁智,陳蘇丹用了一下午時間把近一年來所做的所有事情都給王仁智講述了一遍。


    從王仁智還未離開雲蘭時,鄧文鑫就已經暗中聯合雲蘭管委會,向青山、老店、均賢派駐暗探,同時給管委會提供資金資助之前雲蘭在三地長期派駐潛藏的臥底。磐石軍的日常訓練、保密、備戰等等,陳蘇丹從哪個時候就已經在考慮,與管委會配合偵察雲蘭潛藏的各方暗探,飛彈研究試射等如何保密等等都早就在進行當中。


    陳蘇丹主抓磐石軍訓練,協調戴老、項老等研究組裝飛彈,鄧文鑫負責經營生產,配合管委會確保磐石軍以及雲蘭秘密,製造各種假象誤導三方錯判形式,導致決策錯誤。現在說起來做到這些仍然很不容易,難得取得一場決定性的勝利,不繼續鞏固勝利成果,卻依然扶持三方勢力維持現狀,難道等人家恢複元氣後滅了磐石軍?


    直到苗冬雪姐妹從養殖場出來後尋找到兩人,陳蘇丹還沒把這些事情說完,一肚子的牢騷怨氣疑問還沒顧得上問。苗冬雪四人在養殖場等不到兩人返迴養殖場,眼看又到了晚餐時間,這才出來尋找他們,恐怕中午送親的人早就已經迴到唐家寨。


    果然六人出現在餐廳時,唐豔紅等人已經來到餐廳,陳鼎新鄧文鑫等人雖然有米氏族人以及唐家寨相助,依然在襄平本地勢力聯手之下羽紗而歸,頗有酒量的郭賀文到現在還沒醒酒。陳蘇丹原本想晚餐後繼續與王仁智探討雲蘭的善後事宜,考慮到苗冬雪四人畢竟新婚燕爾,以及不影響王仁智這兩天與孩子們共享天倫之樂,她也隻好等一晚上。


    當晚王仁智很幸福的陪伴孩子們共享天倫,第二天早飯後陳蘇丹便把眾人召集在一起,包括新婚燕爾的時朗逸也早早從雅丹樓趕到唐家寨,齊聚在她這裏研究今後的發展。除了王仁智一家外,還有時朗逸陳鼎新等人,襄平本地的米廣全和胡大海以及葉選龍等唐家寨的幾個重要頭目。


    大夥剛坐下陳蘇丹便沒有任何開場白直接質問王仁智,他為何堅持扶持聯軍三方勢力,眾人聽了陳蘇丹的話頓時炸鍋一般,紛紛向王仁智開火,剛開始他便成為眾矢之的。王仁智根本無法開口,在座的基本上都參與了這場大戰,最低程度也間接參加,即便在襄平的幾個人不是親身參與者,也認為不應該把付出無數財力物力以及磐石軍犧牲得到的勝利成果拱手相讓給敵人。


    等到自己有機會開口後,王仁智沒做任何解釋,而是讓鄧文鑫告訴大夥預計最終三方各自的賠款總額,分析三方今後麵臨的狀況以及川康今後的狀況。不等鄧文鑫開口白曉麗率先道:“老大你也不先關心關心咱們為這場大戰前前後後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耗費了多少資金,磐石軍犧牲了多少戰士,影響了雲蘭多少收入。三方戰敗理所應當的給我們賠償,如果是我們戰敗,估計咱們在國家聯盟的所有資產都不夠賠償三方,咱們隻管索賠,管他們三方日後的情況幹嘛?川康怎麽樣和我們有啥關係?”


    白曉麗是磐石軍軍需官,鄧文鑫是雲蘭基地總負責人,直接間接用於磐石軍的費用他們兩人最清楚,這場大戰耗資超過一百億金幣,白曉麗當然要獲得賠償。鄧文鑫道:“談判目前正在進行當中,三方最終到底賠多少還沒有確定,據我所知不會低於一千億金幣,恐怕這也是三方的極限。一千億金幣是一筆極為可怕的款項,三方估計頂多可籌集一兩百億,其它的以後逐年償還,利息按照貸款利息的一倍計算。按照三方目前的情況判斷,這筆賠款恐怕得用一百多年才能還清,不過我估計等不了這麽多年,這筆賬恐怕會引發幾種結果。一個是對方被這筆債務壓的喘不過氣,勵精圖治加強軍隊建設,再次挑起事端,雙方無論勝負如何,這筆巨額戰敗賠償款也就宣告終止。”


    無需鄧文鑫解釋王仁智也明白,如果雙方二次開啟一場大戰,如果反敗為勝的話這筆賠款自然就隨之取消,再次失敗恐怕想賠也沒有能力,失敗即意味著這一方勢力土崩瓦解後的消亡。鄧文鑫繼續道:“還存在這樣一種可能,在賠款過程中,由於過分壓榨民脂民膏,導致天怒人怨,另一股勢力崛起或者借助外部勢力幹涉,推翻這方勢力,重新就所遺留賠款進行談判。也有個別大量消減各項開支,裁撤私軍規模,盡一起努力償還賠款,這種情況比較少見,但極個別的確實堅持到最後償還全部賠款,最終仍然無法苟延殘喘直至滅亡。至於沒幾年因為賠償款鬧民怨沸騰推翻起統治,賠償款導致一方勢力分崩離析土崩瓦解的數不勝數,這是戰敗的後果,沒有人能夠吞下去。這是潛藏在黑暗處的勢力最喜歡看到的情況,可以預見今後川康境內那些小勢力必將蠢蠢欲動,尋找搶班奪權的時機,優勝劣汰之下川康境內各方勢力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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