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朗逸自然是為自己好,這點毋庸置疑,不過王仁智心裏對此不以為然,自己年輕輕的談什麽氣質,還是什麽上位者氣質?這兩年事業順風順水大有起色,其中時朗逸立下的汗馬功勞,不過現在這麽要求自己享受為時過早,等到切實感受不到危險那一天考慮享受還差不離。


    時朗逸仿佛看透王仁智在想什麽似的,開口說道:“你不用在心裏瞎琢磨我這次來川江幹什麽,這些不是我來的主要目的,隻不過臨時發現你身上存在的問題不能不管,該糾正的問題不能不給你糾正。”


    王仁智沒好氣的道:“這算啥問題?還不是被你們這些人強加給我頭上,難怪蘇丹變化這麽大?都是你們這幫人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時朗逸道:“所有人都不對,就你一個人正確是嗎?那你以後幹脆改成叫王正確好了,那些暫時朝後放一放,我先和王正確談談正經事。”


    王仁智道:“昨天一下午加一晚上,鬧了半天不是正經事?我倒要聽聽你所說的正經事是什麽。”


    時朗逸聽了有些不高興,道:“我問問你,你給我說說那件事情不是正經事?我再問你,你考慮過如果這次迎戰青山軍飛彈消耗量很大,今後磐石軍飛彈補充的問題嗎?”


    磐石軍研製的飛彈嚴格來講隻能算組裝飛彈,由於雲蘭缺乏工藝基礎,因此組裝飛彈的元器件幾乎全部來自川康以外。這個問題王仁智確實沒考慮過,按照目前製定的策略,為了避免造成大量人員傷亡,爭取以飛彈的威力降服青山聯軍。但是如此磐石軍飛彈消耗勢必極大,而飛彈卻是磐石軍目前掌握的唯一底牌,聯盟軍用不著強行幹涉,隻要切斷飛彈所需的部分零配件,等於打掉了磐石軍一半的底氣。


    時朗逸的問題令王仁智半天都迴答不上來,飛彈是關磐石軍生死存亡的大事,自己沒考慮到這點顯然很不應該,是個極為嚴重的錯誤。王仁智難得吃一次癟,時朗逸得意的對他一陣冷嘲熱諷,幾次詢問這是不是正經事,該不該阻止王仁智去灣南。


    磐石軍是自己的心血,容不得出現半點閃失,有了飛彈哪怕麵對聯盟軍也有一戰之力,沒有飛彈雖然也可借助山地丘陵與敵周旋保存實力,但傷亡必然很難避免,雲蘭苦心經營的基業也必將毀於一旦。顧不上理會時朗逸的嘲諷,苦苦思索對策,同時在心裏估計這恐怕才是時朗逸這次來雲蘭的目的,之前陳蘇丹表示讓王仁智適當的找機會參與重工業,恐怕也和時朗逸這次川江之行有關係。


    川康工業基礎薄弱,組裝飛彈的部件七成來自外地,僅有三成產自川康境內,這些部件哪怕是極為普通的配件沒有一件自己有能力生產。以飛彈震懾青山軍的策略經過大夥研究後自己最終核準,現在磐石軍很可能出現飛彈儲備不足的可能,主要責任自然由自己承擔,但說句話說容易,這個責任自己能夠負擔得起嗎?


    亡羊補牢未為晚也,王仁智想起時朗逸已經找迴娜娜和楠楠兩人的大部分家人,兩家之前都從事製造業,現在正好派上用場,道:“你現在手裏掌握的那麽多資金有什麽用?不如投資辦實體,你把娜娜兩家大部分人都找迴來了,這些人閑著也是閑著,你可以以他們為主辦兩家實體企業。製造業如今是咱們的短板,得大夥共同努力彌補這個短板,這方麵大夥都比較缺乏經驗,你就給大夥帶個頭探個路行不行?你聽我給你分析分析啊,你看,你現在資金方麵不存在困難,高層管理人員也已經到位,具體投資項目決策得你自己確定,市場考察有你的天興公司也不存在困難。灣南現在要人有人要地方有地方,能源我可以確保不存在問題,需要的技術骨幹我相信現在灣南幾十萬人裏找起來問題不大,退一步講實在不行從華亭夢想成真那邊想想辦法。現在是萬事俱備隻需你確定投資項目,就如你所說,辦企業增強綜合實力,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相信現在暫時收效不大,若幹年後便可見效。”


    談起正事時朗逸也不和王仁智嬉皮笑臉開玩笑了,實體建設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他首先認可現在確實到了考慮進軍重工業和製造業的階段。不過他對於王仁智讓自己挑頭先幹,既不答應也不反對,而是談起了有關磐石軍建設以及今後在川康境內的發展問題,更多的仍然是談論王仁智個人。


    這些都是軍國大事,全都是王仁智感興趣的話題,和時朗逸越談越投機,越談越感覺如今綜合實力非常薄弱,甚至可以說根本談不上什麽綜合實力。此次時朗逸顯然是有備而來,交談中不時各種指責針對王仁智,最主要的一條是他迫不及待的急於組建磐石軍,時機不成熟導致現在陷入諸多被動。


    身為四大著名策劃師,時朗逸考慮很多問題比較全麵,如果磐石軍不分兵熊背梁,僅在雲蘭作為一支私軍不存在這個問題。磐石軍分兵熊背梁,說明磐石軍分明不僅僅滿足在川康境內稱雄,而是把目標定在代表川康王國參加國家聯盟,要求在政治舞台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當初急於組建磐石軍就是一個錯誤,如今過早暴露自己的政治目的更是錯上加錯,青山軍蠢蠢欲動也可能是在試探磐石軍虛實。


    王仁智不是沒考慮過恢複川康王國政權,但他認為那不知道是那年那月的事情,分兵熊背梁實屬川康環境不適宜磐石軍訓練發展,真沒考慮過其它方麵的問題。麵對時朗逸的斥責,細細想想還真是自己操之過急,緩五年組建磐石軍,那會出現現在的這些問題,早就把各種軍隊性質摸個一清二楚。


    上午小紅忙家務顧不上兩個人,中午飯後下午給兩人沏茶,偶爾也在時朗逸鼓勵下插上兩句嘴,這一天時間討論了很多問題。時朗逸談起自己暫時不考慮投資製造業的事情,他要等到解決青山軍這件事情之後在川康境內選擇廠址,降服青山軍後整個川康王國盡歸王仁智,企業當然要建在川康境內。


    小紅聽時朗逸談及娜娜和楠楠的家人大部已經落入時朗逸之手,並且打算用他們管理企業,在心裏感歎娜娜兩人命好,不但知道家人的消息並且今後還有可能見麵。晚上陳鼎新夫婦準時赴約,郭賀文帶著小妾稍微來的早一點,一番寒暄得知陳夫人名為林君彥,郭賀文的小妾名為劉小嘟。


    林君彥和劉小嘟都是第一次來王仁智這裏,時朗逸讓兩人把家裏裏裏外外參觀一遍,參觀後問兩個人有何印象。畢竟是第一次和老板見麵,兩個人都有些膽怯不敢發表意見,陳鼎新在一旁鼓勵後兩人才說這裏太過簡陋,地方也太過狹小,老板對自己太吝嗇。


    見此王仁智明白今晚的日子不好過,這不知是時朗逸還是誰的安排,這個地方是陳蘇丹的安排,他現在不能把鍋推給陳蘇丹,隻能自己背。哪知道這還沒算完,時朗逸不依不饒的煽動,陳鼎新等人在一旁附和幫腔,逼迫王仁智答應把隔壁打通擴建,重新安排裝修布置。


    本以為就這麽過去了,不料晚宴還未開始,大夥剛剛分賓主落座,劉小嘟見家裏隻有小紅一個仆傭,同為川江本地人她還認識小紅,不由得說道:“老板這也太摳門了吧?家裏平時連個仆傭都沒有,這個小紅洪災之前是個老板娘,分明最近因為洪災才淪為奴仆,老板你別說家裏就她一個仆傭,昨晚時老爺一個人獨守空房歇息。”


    時朗逸道:“嫂子可不是就小紅一個,我來了兩天每天晚上都是一個人睡。”


    王仁智馬上說道:“那今天晚上讓小紅陪你睡。”


    時朗逸瞪了眼道:“晚了,用不著。”


    林君彥道:“老爺這麽大個老板,這樣確實過於寒酸,另外也沒有老爺這樣的待客之道,哪有讓客人獨自歇息的道理?起碼在小紅手下給她配十個八個仆傭,小紅負責管裏這些仆傭,她親自服侍老爺,老爺這麽大個老板也不缺這幾個錢。”


    陳鼎新道:“聽見了吧老大,我們家有四十多個仆傭,川江賀文平時來的少,好像家裏也有七八個仆傭,勸你趕快添幾個仆傭,灣南幾十萬人,娜娜和楠楠準保會挑選的讓你滿意。”


    說來說去又是自己的不是,王仁智含糊不清的糊弄過去,哪知道晚宴開始後頓時成了自己的批判會,比自己和時朗逸兩個人在一起時的錯還多。直到這時他才知道,川江洪災發生當晚,幾乎所有人都得到消息,華亭的陳賢、石玉磬都得到消息,唯獨自己不知道。這是陳蘇丹得到消息後發出的通知,陳鼎新在通知各地消息的同時也下達了陳蘇丹的通知,大夥籌備救災物資時都避免王仁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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