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淩空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為了企業他必須忍氣吞聲尋求王仁智的幫助,首先相淩空給王仁智介紹了橋梁設備廠的基本情況。股權結構以及人員構成等和陳鼎新之前介紹的情況差不多,相淩空依靠川江各方相助才成為董事長,這方麵川北國各方富豪比較抱團。


    這次洪災造成的損失極大,廠房設備恐怕均已經損毀,極個別的設備還有可能修複,廠房則必須重建,否則的話太過危險。目前橋梁設備廠被損毀的原材料以及廢舊設備估計價值兩千億金幣左右,一萬三千億打了水漂,這部分資產抵押可從銀行貸到五百億金幣的款項。


    恢複生產以及采購新設備新建廠房等預算資金九百億左右,修複舊設備等預算資金大約三百億,企業周轉資金需兩百億金幣。其餘一百億資金用於兩萬多工程技術人員以及普通員工發放薪水安置生活,這些人除了個別高級管理人員以及高級工程師等等,其他人均麵臨災後生活安置困難。以川江目前的情況,這些人如果得不到幫助,恐怕很難熬過生活關,作為企業老板相淩空為了企業必須幫助這些員工度過最艱苦的這段日子。


    相淩空多方求助無門,如果這次尋求川江能源幫助無果,相淩空洪水退去後隻能變賣企業資產,宣告通達橋梁設備廠關張歇業。企業關門後相淩空依然是個大富豪,兩千億資產中他估計自己按照股份得到能得到五百多億金幣,完全有能力另行投資建立規模較小的企業,苦的是企業現有的近兩萬名普通員工。


    洪災發生後,通達橋梁設備廠也和其它水淹企業一樣,股價一瀉千裏不可收拾,恐慌之下由洪災前的一點三金幣左右跌至兩文一股。這和外界不清楚川江具體情況有關,川江水淹區域許多企業損失非常徹底,確實不值一文,橋梁設備廠在企業中算情況比較好的,但最多也隻值近兩銀幣。如果能夠恢複生產,橋梁設備廠淨資產大約在每股三銀幣左右,洪災導致大約五分之四的資產損失殆盡。


    從相淩空在敘述過程中明確表示出不希望從匯通天下銀行貸款,如今匯通天下銀行是橋梁設備廠的第一大股東,他擔心匯通天下銀行借機奪取董事長之位。橋梁設備廠是相淩空祖傳的企業,從最初的手工作坊發展成為一家川北國數一數二的大企業,相淩空都不知道經過多少代人的努力。在發展過程中,經過曆次從匯通天下銀行貸款,逐漸銀行方麵成為第一大股東,相淩空寧可把祖宗的基業毀於一旦,也不願意把祖宗留下的基業交給匯通天下銀行。


    相淩空請求王仁智出麵,聯合川江各方富豪,大夥聯手給橋梁設備廠擔保在川北國銀行貸款,他對王仁智坦言,成功的希望及其渺茫。一是洪災過後各方都需要資金恢複生產,恐怕即使有心也沒有能力,二是川北國銀行能力不足,通達橋梁設備廠所需資金量太大,銀行方麵恐怕不會放款。


    相淩空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王仁智隻要設法把川江富豪召集在一起,就算幫了相淩空的大忙,通達橋梁設備廠即使倒閉他心裏不會留下遺憾。聽了相淩空的話,王仁智有些感動,他確實是個有良心的好人,這些年他遇見的人很多,但相淩空這樣的人極少。王仁智心裏不由得升起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要幫他,可是想到陳鼎新轉告陳蘇丹的話,不由得低下頭來,一千五百億金幣不是有決心有信心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按照相淩空所說,他現在可以以資產抵押的方式在川北國銀行貸款五百億,實際上資金缺口是一千億,陳蘇丹不放話,王仁智認為自己沒有這個能力。之前和相淩空沒有任何瓜葛,非親非故一千億本就超出自己能力範圍,自己可沒有五大財閥雄厚的底蘊,即使有這個能力也必須再三斟酌慎之又慎。


    經過短暫的接觸,相淩空最令王仁智欣賞的是他心裏對匯通天下銀行的抗爭,雖然這種抗爭起因是他為了保住祖宗傳下來的基業,和自己出發點有所不同。五大財閥利用掌控的雄厚財力,在國家聯盟各國不斷挑起爭端從中牟利,絲毫不顧及外部還有藍色人種虎視眈眈,這次淩源鳳翔兩國的戰爭背後就是五大財閥集團操縱。


    雖然現在自己還未與五大財閥集團發生衝突,那是因為自己現在沒有實力,威脅不到五大財閥的利益,但是以這個世界人們的行事習慣,王仁智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會與五大財閥發生矛盾衝突。從這點來講,自己應該幫助相淩空,起碼在抗爭五大財閥這點上雙方有共同點,幫助相淩空就是幫助自己,給自己今後多培養一個盟友。


    相淩空費了半天口舌,不料王仁智半天一句話不講,他以為王仁智也和參加富豪一樣,不打算對自己伸出援手,相淩空忍不住開口道:“王老板不必為難,這件事情確實很難,王老板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情,相某仍然很感激王老板今天答應赴會。王老板與相某素味平生,今天與相某在此相會,比起川江那些富豪如今躲瘟神般躲避相某,已經給足相某麵子,如果王老板不嫌棄,相某願高攀交下王老板這個朋友。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咱們喝酒,談談高興的事情,容相某給王老板說說被相某視為珍寶的這個孩子,相信王老板應該會很滿意。”


    說著話相淩空端起酒杯,王仁智也端起酒杯迴應,兩人共飲一杯後王仁智開口說道:“相老板何出此言?我正在思考當中,相老板總不能不給我考慮問題的時間吧?這件事情確實難度不是一般的大,但應該還沒到絕望之時,慢慢來,我相信總會考慮出良策。”


    不知不覺中王仁智說話時已經拉近了自己和相淩空的距離,隻不過他自己沒察覺,相淩空聽後心裏大喜,但還是勸道:“王老板不用傷這個腦筋了,能結交王老板這個朋友,我相淩空已經很滿意了,算了算了,不說那些傷腦筋的事情。對這件事我本就不抱希望,隻不過心裏不甘,祖宗的基業毀於我這代手裏,不做任何努力自己心裏過意不去,說實話我隻不過給自己個心理安慰而已,並不抱什麽希望。”


    王仁智搖搖頭道:“相老板先不要自己先打退堂鼓,這才多長時間?還沒談談具體有什麽措施,咱們今天幹啥來了?相老板不要灰心喪氣,總要上過戰場才能分出勝負,那有不經交手就打白旗的道理?我相信你我共同努力,總會有辦法解決困難,娜娜、楠楠,你們倆也別光幹坐著,也動動腦子想想。”


    相淩空聽後大吃一驚,王仁智竟然讓兩個隨行的奴仆幫忙考慮問題,看來這兩個奴仆身份不一般,根本不是隻給主人撐門麵的擺設。富豪們無論走到哪裏身邊都喜歡帶上出身富豪的奴仆,這些奴仆既是主人的玩物又是顯示主人身份的標誌,越是出身高貴的奴仆越能彰顯主人的身份,是主人炫耀的資本。之前認為王仁智令身邊隨行奴仆就座,是對自己極大的侮辱,現在看來這兩個奴仆並不是兩個花瓶,而是兩個幕僚,是自己誤會了王仁智。富豪家裏豢養了許多奴仆作為幕僚,但是這些奴仆從不在外行走,平時在富豪家裏做仆傭,需要時把他們作為幕僚召集在一起商議遇見的問題,相淩空家裏也豢養了一些富豪奴仆。


    相淩空的困難在於資金量過大,即使沒遭遇洪災,假設通達橋梁設備廠在川江尋求富豪幫助,恐怕也很難有富豪伸出援手。如今川江遭遇洪災,多數富豪自顧不暇,那有能力幫助別人,少數在外地投資的富豪要顧自己,不施援手在情理之中,就算個別富豪出於人情施以援手,施舍般的幫助也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問題。


    相淩空自己打退堂鼓,王仁智卻不放棄,看來是自己誤解了人家,王仁智不是不打算施以援手,而是因為這件事情實在過於困難,在冥思苦想思考對策。之前相淩空在下屬和幕僚的協助下製定過幾套方案,但是從未和任何人談過,大多和人家見不上麵,曾經的朋友都躲避瘟神般躲著他,偶爾極個別人見個麵他根本沒機會拿出這些方案。相淩空心情有些激動,王仁智雖然年輕,和自己談不上有什麽關係,想不到他竟然是唯一一個願意和自己共同商議對策的人,幾套方案總算有人願意和自己共同商議研究可行性。


    相淩空強行壓製自己激動的心情,從公文包裏取出幾套方案,王仁智看見後吩咐娜娜三人道:“和相老板研究這幾套方案的可行性恐怕得一段時間,你們總不能一下午餓肚子,我們談我們的,你們一邊聽一邊吃點東西,餓著肚子可不行,還指望你們也出出主意。”


    相淩空這時也沒和王仁智計較奴仆和自己同桌不算,竟然還讓她們和自己一同用餐,附和王仁智道:“對對對,你們先給肚子填點東西,時間還早的很。”這時他也不提今天的目的是和王仁智交朋友了,處於絕望中但凡有一絲希望他都要努力,哪怕心裏清楚這根稻草根本救不了自己性命,也必須緊緊抓在手裏。


    相淩空為了拯救企業著實下了番苦功,一套方案介紹完畢娜娜三人都已經填飽了肚子,和王仁智一同聆聽方案。就這還是相淩空為了節約時間,簡明扼要的宣讀方案,把那些沒有用的裝飾性詞語省略,開頭和結尾對洪災前後川江各方勢力分析開始時一句話帶過後也省略掉。難得有希望,相淩空豈能輕易錯過?盡一切努力都要把之前精心研究反複斟酌的方案展示給王仁智,便於之後雙方研究商議確定采取何種措施。


    王仁智很認真的聽相淩空介紹研究製定的方案,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聽第二個方案時眉頭緊皺,第三個個方案剛說了幾分鍾,王仁智便開口阻止道:“打住打住,相老板,不是我在這裏潑涼水,我認為恐怕你們研究的這些方案根本行不通,之前你們做的攻略都是無用功。”打斷相淩空雖然很失禮,但現在不是拘泥這些小節的時候,留給相淩空的時間很緊,方案中牽扯很多恢複生產方麵的問題,但那一項都離不開資金,沒有資金什麽都無從談起。


    相淩空組織下屬,分成多個小組討論,家裏豢養的奴仆全部布置任務,從洪災發生後便著手研究製定方案,不知道熬了幾個通宵。方案製定之後,企業高級工程師高官財務總監等等,分別和企業中層組成多個小組,對口研究尋找不足多次修改,竟然被王仁智全盤否定?富豪不等於精通專業,相淩空一輩子經營企業,但是他卻從未過問過任何具體事情,隻和中層管理人員以上幹部打交道。


    相淩空放下手裏的文件,疑惑的道:“王老板,這些方案是我們經過無數次多方論證後的成果,應該不會存在原則上的大問題,細節上的小問題不是你我考慮的事情。我給王老板詳細介紹主要目的是讓王老板明白通達橋梁設備廠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雖然已經倒下,但是拉一把就能重新站起來,不拉的話這次倒下後永遠也站不起來,這是個很有希望的企業。”


    這不僅僅是祖宗的基業,而且也是相家多少代人心血的結晶,更是關係到兩萬多員工以及他們的家屬生存的大事,相淩空不明白王仁智叫停的緣由。初次和王仁智接觸,相淩空從他對奴仆的態度明白他是個行事不拘一格之人,顧不上計較他的失禮,仍然在努力解釋製定的方案比較完善,具備很大可行性。


    相淩空明顯有些著急,他感覺這個年輕人一忽東一忽西令人難以捉摸他的真實想法,這可是經過眾多專家論證的方案,即使自己能力有限難道那些奴仆也是酒囊飯袋?王仁智看見相淩空著急的樣子,道:“相老板請恕我剛才沒把話說清楚,任何一個方案都有可取之處,方案總體上看確實下了很大功夫,這麽短的時間內各方麵條件比較差,十分難能可貴。但是,以我個人的觀點看,這些方案基本上都大同小異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同時忽略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你們仨也別當看客,都分別說說你們有什麽看法。”


    王仁智說著說著,突然話鋒一轉,突然讓娜娜三人發表各自的看法,哪有讓參與主人討論的事情?幸虧今天是兩個人密會,如果是朋友聚會,那不亂套才怪?相淩空這才明白原來王仁智因為方案中存在巨大缺陷,自己又一次險些誤解,規劃中都存在大問題還如何付諸行動?不過難道眾多專家還不如他一個年輕人?一個年輕人考慮問題很可能不全麵,考慮到有求於人,得給王仁智個麵子,另外也怕確實存在巨大缺陷,相淩空附和王仁智道:“對對對,你們也說說你們有什麽看法,現在是討論印證,說錯了也不要緊,你們一個個都說說看,對了,王老板,你還沒給這孩子賞賜名字,沒個名字說話都不方便。”


    有了昨晚點點的經驗,王仁智也不多囉嗦,他明白越囉嗦越耽誤時間,便對身邊的娜娜道:“點點應該是她妹妹,你看她叫個什麽才好?姐妹倆多少應該有點關係。”


    娜娜小聲說道:“點點不是從小不點來的嗎?那她就叫小小吧,主子沒意見現在就賞她個名字。”奴仆那配有名字,隻不過沒個名字主人使喚起來不方便,今天她是小小,明天賣給別人或者送給朋友,誰知道以後又叫啥?


    娜娜小聲在下邊說,王仁智明白她的意思,自己轉頭算是賞賜給小小名字,小小立刻感謝主人賜給自己名字。小插曲之後,娜娜和楠楠先後表示自己不知道聽見的方案中有何不妥,更不要說啥大缺陷,兩個人不像王仁智提前做些鋪墊,三兩句話表明態度。


    倒是小小表示有點疑問,但是她也說不出來問題出在哪裏,相淩空想起當初小小曾經說過兩次,做些方案好像有啥地方不對勁,但是她暫時不清楚在那個方麵。聽了小小的話,相淩空開口說道:“還請王老板指點迷津,這件事情無論成敗與否,方案上決不能有問題。”


    不管事情成敗,方案必須修改完善,這份方案是通達橋梁設備廠上下共同努力的成果,即便這次達不到目的,通達橋梁設備廠最終未能起死迴生破產倒閉,也不能因為方案存在問題影響其他人的前途。幾百位專家工程師,中層管理人員夜以繼日的研究論證,最終討論出的方案存在重大原則性問題,他們這些人去那求職?這就是幾百個廢物。


    王仁智道:“這方麵我是個外行,因此指點迷津恐怕談不上,不過我確實感到方案存在原則性問題,這是我的看法啊,不一定正確。相老板,我有幾個問題不明白?咱們能不能先把我心裏的這幾個問題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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