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協議的內容實際非常簡單,一是百草堂在今後五年內無條件的確保胡進來所在村每個人足夠的糧食供應,當然這個糧食供應並不是白送,而是百草堂以貸款的形式放貸,以後以金幣還款,這期間的利息按行規計算。二是百草堂在力所能及的條件下盡力幫助這個村,這個幫助自然也不是無償贈與,包含兩個方麵的內容,一個是百草堂有需要時優先考慮對方,一個是在對方資金緊張缺乏時,給對方發放貸款。三是百草堂從今後遭遇昨晚這種情形時無條件首先搶救病人,避免昨天類似情況發生,以至於耽擱重症患者救治時間。四是百草堂不得隨意變換提高貸款利率,不得任意改變還款期限,不得額外提出以貨抵債等等,胡進來一方這這期間遇到資金緊缺時不得以任何借口尋找第三方借貸,必須在百草堂出麵後解決。


    這份協議粗看似乎完全是針對百草堂一方,令人感覺是對協議雙方不平等的一份協議,實際上這其中有個前提沒寫在協議當中,胡繡花姐妹以象征性的三個金幣價格出售給百草堂,當然胡進來的七百多金幣診金也自然不會再有人提起。陳蘇丹這時的思想也已經發生巨大轉變,她在這筆大買賣中獲得巨大收益,單是胡繡花三胞胎姐妹直接收益就最低達到五千金幣以上,甚至有可能達到六千金幣,因為這種三胞胎美女非常稀缺,屬可遇不可求,百草堂隻不過少了七百金幣的診金而已。


    協議粗看起來全部是對百草堂一方種種限製要求,實際上這是陳蘇丹根據百草堂目前情況作出的一個大膽決策,她認為百草堂如今正在逐步走向繁榮,將會獲得巨額金幣。即有大筆閑置資金,本身又在經營糧食生意,百草堂會以給對方以糧食形式提供貸款,從中賺取利息收入,並且在長達五年的時間內利用這筆資金,勢必使對方離不開百草堂,最終將對方掌控在百草堂手中。


    胡進來心裏很清楚,他在這筆買賣中損失很大,但是他為了確保自己的地位不得不做出犧牲,何況雙方簽訂的是五年期協議,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在五年後會帶領大家走出目前困境。周欣妍跟在陳蘇丹身後全程見證協議簽署過程,然後從陳蘇丹手中接過三份賣身契與協議文件,按照陳蘇丹吩咐轉身出去把這些文件交給王仁智保管,這時白曉麗也已經為大家準備好早飯,陳蘇丹吩咐胡繡花姐妹今天就不用她們幹什麽,她們的任務是熟悉熟悉環境,照料好胡進來。


    王仁智對這一切還一無所知,他從周欣妍手中接過文件後看也沒看就迴去收拾起來存放,直到早飯後百草堂還沒迎來患者卻等來三位找胡進來的人以後,他才清楚這一切。這三個人是政府工作人員,昨天胡進來出事被吳思麗救走以後,現場的善後工作就是他們三個人完成,他們這時是來找胡進來算賬。


    胡進來心知肚明這是早晚的事,不過他現在心裏很踏實,早晨才剛剛同陳蘇丹簽署的協議,賠償罰款自有陳蘇丹替他出麵,陳蘇丹自然這時也在一旁等待這三個人開出具體數額。


    這三人中的一個對胡進來問道:“昨天下午是你在離城區九公裏靠近嶽麗村的道路上出的意外車禍?”


    這種事也無法不承認,胡進來大大方方的答道:“是我。”


    “你當時為什麽從現場逃跑?”


    “不是逃跑,是我當時人已經昏迷,被別人救起來後送到百草堂。”


    “額,是這樣,那我現在當麵通知你,車禍對路麵造成損傷,修複需要四十六個金幣,一百倍的罰款是四千六百金幣,打撈車輛殘骸馬匹五個金幣,為了今後提醒你不繼續犯類似錯誤,罰款一百金幣以示告誡,一共是四千七百五十一個金幣。”陳蘇丹聽到這裏,才有點明白為什麽昨天白曉麗極力勸阻自己,原來最很的是對道路路麵的保護這一塊,單是修複那一丁點就是四十六個金幣,罰款更是驚人的一百倍。


    胡進來早就料到大致是五千金幣,不但是他,在門外的白曉麗也同樣清楚,他們對此都很清楚,因為他們都曾經不止一次的聽說過這種事情,對於任何形式的毀壞道路行為,最終輕則二千金幣重則一萬金幣,絕大部分在五千金幣。


    陳蘇丹對這三人說了聲:“請你們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然後出門給他們拿金幣。


    打發走這三個人以後,胡進來又首次給陳蘇丹寫下第一筆貸款五千金幣的借據,這件事情對百草堂仿佛是個小插曲,幾乎沒有影響,唯一變化的是從這一天起由吳思麗或者吳思蕊輪流帶領胡繡花三人外出。


    這一天上午百草堂剛剛開門,從外邊湧進一群患者及其家屬,這天是輪到吳思蕊留在百草堂,她的主要任務是提前給在外邊等候看病的患者放號排隊維持秩序,陳蘇丹和周欣妍兩人負責照方抓藥。第一位患者剛剛進房間,誰也沒注意到曲一波也來到百草堂,他徑直跟隨第一位患者走向王仁智所在的房間。


    這時王仁智為了便於患者候診,在院內樹蔭下搭建了許多涼棚,準備了大量各種桌椅板凳,吳思蕊正在外邊門口等候給後趕來的病人發放號牌,遠遠的看見曲一波也進診室,急急忙忙跑過來衝進房間準備製止他。


    百草堂如今已經步入正軌,來此的病患很清楚患者必須憑號牌一個個輪流進入診室,哪怕是身體虛弱行動不便的病患也是在家屬送進去後家屬一個個很自覺的退出去。王仁智這時見到房間中出現兩個人,以為是吳思蕊沒有給他們交待清楚,於是對手裏沒拿號牌的人說道:“家屬請到門外等候。”


    聽見王仁智的話,手握號牌的患者才知道自己身後還有一個人,他清楚自己今天是一個人來百草堂,沒有親屬跟隨,也迴頭看看是誰,這一迴頭嘴裏立刻下意識的說道:“曲院長。”王仁智也知道,在襄平州被人稱唿為曲院長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襄平州醫院院長曲一波。


    王仁智忙對曲一波道:“原來是曲院長大駕光臨,恕罪恕罪請恕在下沒前往迎接慢待之罪。”說著話順手給曲一波搬過來一把靠背椅道:“曲院長請坐。”這時吳思蕊剛剛進門,一看王仁智正給這個人搬靠背椅,知道此人不是病患,忙一邊朝外邊退一邊道:“我去準備茶水。”趁機出去到外邊給陳蘇丹報信,這姐妹倆別看平時多嘴話多,可有個好處,無論任何大事還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隻要她們知道,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通知陳蘇丹。


    曲一波並沒依言坐下,他主動朝王仁智伸出右手道:“你好,想必你就是王醫生吧?王醫生不要客氣,我叫曲一波,是襄平州醫院的院長,也是醫生,今天來就是專程認識您。”


    王仁智這還是自從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有人和自己握手,並且語氣中帶尊稱,即使當初在古家莊他也沒見人們之間主動握手,他連忙伸雙手握住曲一波的右手道:“歡迎歡迎,今天能認識曲醫生我很高興,曲醫生請坐。”


    曲一波說道:“不客氣,今天冒昧前來拜訪,希望我沒有打擾到王醫生。”


    王仁智緊跟著說道:“哪裏哪裏,曲醫生是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豈有打擾一說。”兩個人初次相見,相互間比較客氣,正在這時,得到消息的陳蘇丹後邊跟著周欣妍一同進到裏邊。倆人擔心同行是冤家,曲一波上門生事,忙過來看看情況。


    曲一波見到兩人,主動朝陳蘇丹伸出手道:“弟妹你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襄平州醫院的醫生曲一波。”陳蘇丹伸出手同曲一波相握時還有點納悶,他首次相見就認識自己?轉念一想他恐怕是在晚會時就記住自己和王仁智,也連忙說道:“歡迎,歡迎曲醫生屈尊光臨寒舍。”這時吳思麗從外邊手裏端著杯茶正好進來,陳蘇丹從她手中接過茶端到曲一波麵前道:“曲醫生請坐下喝杯茶,百草堂剛剛開門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不陪曲醫生坐了。”


    說這話時陳蘇丹心中還在想,看樣子他不是來找事搗亂,否則不會如此客氣,心裏已經沒有過來時的擔憂,所以趁機提醒曲一波,百草堂現在每個人都很忙,沒閑時間陪他。曲一波笑笑迴答她道:“您去忙您的,我就是過來看看,同你們交個朋友,王醫生您也忙您的不要管我,希望我在此沒有幹擾到你們。”


    王仁智也正頭疼如何打發曲一波,不陪同的話自己失禮,畢竟人家作為客人第一次登門,可一旁還有患者等著自己,聽見曲一波的話趁勢道:“那我就不和您客氣了,我先忙一會,等忙完我在陪您,您也可以四處轉轉。”這時王仁智已經清楚,曲一波今天來的目的絕對是找事,隻不過自己這裏沒有任何醫療儀器設備,並不會同他產生衝突,所以故意讓他看看自己是如何診治病患。


    曲一波今天來確實就是這個目的,雖然他非常客氣,可是如果讓他見到襄平州醫院同樣的醫療儀器設備藥品的話,他絕不會坐視不理,王仁智所言正中其下懷,他連忙笑道:“好好好,您忙您忙,我一會四處看看。”


    王仁智示意患者坐在自己身邊,稍微看了一會後開始給他診脈,俄頃他鬆開手分別翻開患者眼皮仔細查看後對患者說道:“你右下腹部的疼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時間很長長達半年時間,你為什麽到現在才看?”


    曲一波觀察到患者聽到王仁智的問話時明顯一愣,顯然是王仁智所說很準確,患者經過短暫的錯愕之後說道:“以前是時常疼,可不是無法忍受,感覺抗抗時間一長估計就不疼了,所以就一直沒看,這段時間估計和夏收勞累有關,每時每刻都疼,疼的無法忍受,實在沒法才來看病。”


    王仁智聽完患者的話後對他說道:“你這是典型的小病拖成大病,原來隻是慢性闌尾炎治療很簡單,如今已經發展到下腹炎症,隨時都有穿孔的危險,治療一是時間長,二是效果差,三是治療初期穿孔危險隨時有可能發生,會危及生命,當然曲醫生在這裏,你也可以選擇去襄平州手術治療,你考慮考慮。”


    從曲一波進入百草堂,見王仁智這裏沒有任何醫療儀器設備開始,他就準備以一個醫生的角度從中給他挑毛病,一旦讓他從中發現破綻甚至哄騙患者,他就會在患者麵前戳穿王仁智的麵目。當他看見王仁智僅僅通過摸摸手腕翻翻眼皮就信口開河時差點忍俊不住,幸虧他當時抱著等待看最後由患者親自戳穿王仁智自己在旁看熱鬧的心態才沒開口,等到他從患者表情上看出王仁智診斷完全無誤時禁不住大為驚奇。曲一波也能通過與病人交談詢問不經過儀器輔助診斷出闌尾炎,可是他自問沒有王仁智不經詢問患者就推斷出患病時間長達半年之久,最近一段時間病情又有所變化發展惡化,關鍵還是他非常準確診斷無誤。


    同樣作為一個醫生曲一波很清楚慢性闌尾炎可以有藥物和手術兩種方法治療,可是對急性惡化的他認為手術是唯一出路,他想不到王仁智會對患者推薦他的襄平州醫院。不過患者顯然還是對手術有抵觸情緒,他哪怕是在王仁智已經提醒過他藥物治療存在生命危險後,依然選擇在百草堂接受藥物治療。


    聽到患者繼續用藥物治療,王仁智給這個患者開出金蒲湯,然後去藥房親自抓藥,曲一波很好奇百草堂究竟使用啥藥物,也跟著王仁智一起進藥房。王仁智嘴裏一邊念叨手上一邊迅速抓起各種藥材:“陳皮一錢、青皮一錢、炒織殼一錢二、連翹一錢、雙花一錢五、蒲公英一錢、乳香一錢三、甘草一錢一、川諫子一錢。”進入角色後的王仁智這時仿佛一架運轉靈活的機器,非常迅速的一口氣配齊藥方所需十五味藥材,他的手好比天平般準確,然後將這些藥材分為六份分別包裝,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鍾。


    曲一波如同個小跟班在王仁智身後,目睹他行雲流水般操作,對於受過正規教育,對中醫聞所未聞的曲一波來說他不敢想象這些在他眼裏的草根樹皮、死後曬幹的昆蟲竟然就是所謂的藥材,王仁智就是利用這些治療一個個患者。


    “你家在那兒?來百草堂方便嗎?”王仁智問患者,患者不明白看病和家住在那有什麽關係,怔怔的看著王仁智,腦子裏思索醫生的問話。王仁智又一次對他解釋道:“我現在給你開的藥是針對你現在的病情,用過這些藥以後,我希望你還能過來一下,到時候根據藥效實際情況重新換方,你如果家距襄平城區遠不方便的話我就一次性的把藥給你配齊。”


    王仁智這一解釋,患者明白他的目的後道:“那還是把藥都給我吧,我來一次還真不方便。”這時陳蘇丹從外邊恰好進來,王仁智很快寫出藥方交給她,陳蘇丹自去抓藥,給患者講解清楚如何煎熬,飯前還是飯後一天幾次反複交待,直到患者複述無誤後她才收款將藥材交給對方。


    吳思麗在外邊看見這個患者出去後讓下一個患者進來就醫,這是個女患者,一進門就直嚷嚷:“哎喲疼死我了,醫生我可能感冒了,頭還疼的厲害。”王仁智請她坐下後還是先給她號脈,然後又看了看她的舌苔,然後問她:“你到今天應該已經是第三天了吧?”


    女患者稍微想了一下點點頭,王仁智又問她:“你感冒前一天晚上是不是沒休息好?”女患者聽到這話後臉色唰的就是一紅,不過她還是點點頭承認王仁智說的沒錯,就這功夫王仁智已經開出藥方遞給陳蘇丹。接下來一女一男兩個患者都是感冒,王仁智對症開出相應的藥方,曲一波這時僅僅通過這幾個患者就改變了自己對他的看法,已經不認為他不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很為王仁智在沒有任何醫療儀器設備輔助的情況下準確診斷出病情感到好奇,如此神奇的醫術以及治療過程無不令曲一波歎為觀止。


    雖然曲一波辨認不出各種藥材,可是他大概記得每一次陳蘇丹所抓藥材的位置,他很奇怪明明是三個感冒病人,陳蘇丹所抓出的藥材都不一樣,他悄悄晃了一眼所謂的藥方,在上邊根本看不出什麽,於是他實在忍無可忍之下去問王仁智這是為什麽。


    聽到曲一波的問題,王仁智給他解釋道:“這三個人確實是感冒,他們的症狀各不相同,第一個女患者的情況是勞累過度,又受到風寒引起的感冒,又稱為冷感冒。第二位女患者是因為長時間受熱後,突然間換到一個非常涼爽的環境後引發感冒,稱之為熱感冒,第三位患者是傷風引起的感冒,病因不同所以使用對症的藥物也不同。不同的人不同的環境生活習慣,男人女人大人小孩老人哪怕是同樣的條件同樣的病情,所用的藥物也有所不同。”


    曲一波被王仁智這番話徹底征服,他這才理解為什麽王仁智為什麽不經患者敘述病情就能夠做出準確診斷,雖然他不清楚王仁智的理論根據是什麽,但是從這番話裏他聽得出王仁智對人體的理解程度遠在自己之上,他不得不折服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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