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一片因缺水導致沙化的荒坡地上,一雙男女雙雙昏迷在一個距離外麵道路四百米的土丘後,正是被飛碟劫持失蹤的王仁智和陳蘇丹,暈迷中王仁智首先費力的努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景色促使他霎時本能的伸手去摸身邊的陳蘇丹,嘴裏下意識的急促喊道:“蘇丹蘇丹,你在嗎?你在那兒?”


    在任何情況下榮辱不驚鎮靜自若的王仁智從沒有如此驚慌失措的時候,王仁智驚恐之下手足無措大聲嘶吼起來,明明前一天晚上睡覺時選的是個山區大洞窟,青山綠水環繞之下突然間成為身處西北荒漠,如此巨變哪怕是王仁智也同樣驚恐不已嚇的六神無主冷汗直冒。


    陳蘇丹在王仁智的唿喚下也醒過來,迷糊中眼也不睜順聲伸手摸向頭頂方向王仁智的腦袋,嘴裏問道:“三哥你喊啥?”她也慢慢睜開眼睛,在這瞬間她也發現了大山和荒漠之間的變化,驚恐無比之下本能的就是一聲大喊:“啊。”這同時也苦了王仁智的耳朵,被陳蘇丹的一隻手與無比緊張中剛好狠狠的一把攥在手裏。


    王仁智這時根本感覺不出耳朵疼不疼,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尋找陳蘇丹上,生怕她有什麽意外,急切間一個後滾翻恰趴在陳蘇丹身上,下意識的將她護衛在身下同時問道:“你還好嗎?那不舒服?”急切的檢查陳蘇丹身體上下有沒有受傷。


    情急之下王仁智顧不上兩人之間還從未有過身體上如此親密接觸,陳蘇丹從自己從未見過王仁智如此失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同樣也沒注意到這一點,兩個人都清楚兩人身上一定發生了大變故。


    在確認兩人身體都完好以後,這時才顧上查看周圍環境,無邊無際的荒漠寂靜無聲沒有一點生命跡象,遠處隱隱倒是有許多山脈,隔著土丘可以看見一條寬廣的公路,讓兩個人心驚的是就在他們身處位置有許多淩亂的腳印,這些腳印來自那條大路,顯然這些腳印和他們倆有關,他們可以肯定這些腳印最少也是四人以上所留。


    哪怕是王仁智現在也無法淡定保持心態沉穩臉色異常嚴峻,有危險並不是十分可怕,可怕的是這種情況未知的局麵,周圍是一片荒漠,一眼幾乎盡收眼底,應該不會對自己產生威脅,可腳印方向的大道上會帶來什麽就很難預料。


    突然間從大馬路上傳來一陣嗒嗒嗒的馬蹄聲,自小在城市生活的陳蘇丹不清楚,王仁智心裏很清楚,他連忙將陳蘇丹身體壓低以免暴露,從土丘後觀察道路上的情況。


    隻見一輛馬車由遠而近快速駛來,等看得清楚馬車模樣時,兩個人不由得吃驚的瞪大了雙眼,這分明是一輛中世紀時歐洲才有的四輪馬車,這兩人隻在電影電視中見過,稍微與影視作品有所不同的是這輛馬車不是那種大木軲轆而是汽車的橡膠輪胎。


    仔細觀察下三匹馬兩前一後車前部坐著一個車夫,馬車車廂高兩米長四米寬兩米半,中間開有一扇高六十公分寬八十公分的車窗,因為有窗簾遮擋所以看不見車輛內部,在兩人的目視下快速通過離去。


    這是什麽情況?陳蘇丹美眸中無聲的流下兩行清淚,突然發生的巨大變故令她無法麵對,王仁智同樣一時有些慌亂。良久誰都沒開口說話,都在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突然間跨越了時間空間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


    公路上又出現新的馬車通過,隻不過這次的馬車高了半米也長了兩米拉車的馬也多了一匹,不過這種馬車有兩扇車窗,並且同時出現三輛,兩個人這時心裏都已清楚一點,原來的一切都已經迴不去了,兩人已經神秘的穿越。


    王仁智看著依偎在自己懷裏的陳蘇丹道:“蘇丹,到底在我們身上發生了什麽,這我也不清楚,但我們倆畢竟還在一起,原來也罷現在也罷我們都必須勇於麵對,你必須勇敢起來振作起精神麵對新環境新生活。”


    陳蘇丹道:“嗯,三哥你放心,有你在我啥也不怕,一切都聽你的。”


    王仁智苦笑道:“不是一切都聽誰的問題,是你自己一定要勇於麵對,以前發生的不可避免,是不可改變的事實,關鍵是今後,我們誰也不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麽,誰也無法確保我們倆不會分開。”


    陳蘇丹剛剛止住的淚水嘩啦啦的又一次湧出,說道:“三哥你是說我們倆會分開是嗎?我······”


    她的話還沒講完,王仁智馬上堵住她的嘴道:“不是我要怎麽怎麽,我是怕有什麽意外發生你一定要活下去,畢竟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我們預料不到即將發生的事情,困難在那裏都會有,問題是你如何麵對困難,你咋能想到我們倆分不分開的問題去。”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王仁智絕對會生陳蘇丹的氣,就這語氣中也頗為不高興埋怨她立即有誤。


    陳蘇丹這時才明白原來王仁智是怕一旦真的發生意外情況導致兩個人分離,陳蘇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無法適應尋死覓活走極端,提前做她的思想工作。明白了王仁智的意思,陳蘇丹心裏自覺對不起王仁智,不禁鼓起麵對新生活的勇氣,於是說道:“三哥,聽你的,我們倆將這的生活當做挑戰,讓我們一起努力去迎接挑戰。”


    王仁治要的就是她這個態度,獎勵似的將陳蘇丹緊緊擁抱,然後才和她一起觀察情況,分析兩人今後有可能麵臨的是什麽樣的生存環境。兩個人莫名的突然出現在這個荒漠,對周圍一切一無所知,隻能觀察到時常在道路上出現的馬車,未知的才令人恐懼,特別是眼前這些腳印,更是令他們不安。


    在這裏也真分析研究不出什麽今後的生存之道,這是因為他們對外部環境一無所知何談對策,隻是兩人通過所見的馬車分析,這應該是個農耕社會,科技發達程度應該還沒有達到地球的先進程度。過往的馬車車夫衣著因為距離較遠看不出有價值的線索,隻能看出絕對不是古時的長袍服裝,膚色表明是和自己同樣的黃色人種,所駕馭的馬車卻是中世紀的歐式馬車,哪怕是各國的旅遊景點也沒見過這種不倫不類的組合,從中分析不出絲毫有用的線索。


    這時大路上正在行進的是一個很長的牛車車隊,足足幾十輛車有幾百米長,行進速度比馬車慢許多,以他們的腳程完全可以跟得上車隊的速度。想要融入這個世界,必然先要了解他們,跟著速度不快的車隊倒是個機會,於是兩人決定先跟在車隊後走一段然後在決定今後的生存之策。


    在他們兩個人朝大路上走時,車隊也有人同樣發現了他們兩人,很快就從不同的車內下來四個手裏提著一米多長木棍的男子,他們集中到一起後同時上了最後一輛牛車,在車尾虎視眈眈的監視兩個人。王仁智與陳蘇丹距離二百米左右綴在車隊後,他們也不敢把距離拉的太近,免得與人家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出兩人出現後車隊立馬派出四個人手持棍棒監視來看,這世界治安好像並不太平,好在這些人如果僅僅隻是棍棒還傷不到兩人。


    兩個多小時以後,車隊在頭車的帶領下突然進入路邊的一片空地,等到兩人趕到時,車隊已經利用一輛輛車輛圍出一片臨時營地,營地中間升起一股股黑煙,尾車上的四個人還在監視他們。看見黑煙才明白這是車隊臨時休息在埋鍋造飯,兩個人這時也感覺到又渴又餓饑腸轆轆,他們進山時攜帶的行李眼下隻有陳蘇丹背後的一個雙肩包,裏邊還有餅幹鍋巴等食品,那是當時陳蘇丹的零食,於是趁此也取出來少吃幾口,眼下暫時就這不多的一點點,必須省著點。


    沒吃上兩口,嘴裏麵幹的實在難以下咽,王仁智道:“你在這等等,我過去看能不能討口水。”抬起頭時嚇了一跳,隻見這個臨時營地裏密密麻麻的聚集了起碼五百多號人,絕大多數都是男人,女人隻有一百來個,還有個別不多的孩子。這麽多人一旦發生衝突他可沒能力護衛陳蘇丹,可五百多人為什麽隻有四個人監視自己,自己隻不過才兩個人,力量與對方相差巨大,根本用不著這樣防備。


    陳蘇丹這時也發現車隊人很多,擔心王仁智安全,於是勸道:“算了三哥,等我們路上遇見水時自己解決,不用去給他們張那個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王仁智卻不同意,他對陳蘇丹說道:“我們要在此生存,融入這個社會,必不可少的要和人來往打交道,不能因為這些人對我們懷有敵意就放棄。我們兩個對他們來講產生不了威脅,隻是因為不明身份不明來意因此防備我們,我們一旦是竊賊怎麽辦,人家防我們也是應該,放心我去去就迴來,不會和他們發生摩擦。”


    陳蘇丹清楚王仁智的身手,也明白他講的道理,於是點點頭道:“你小心點,不給就快點迴來。”


    王仁智答應道:“好,知道了。”說完就朝那四個人走去。


    這四個人一直在監視他們倆,見到王仁智朝他們走過來,遠遠的就揮手阻止他,嘴裏還嘰裏咕嚕禮哇哩哇啦的叫喊著什麽,王仁智估計不是什麽好話,不外乎什麽你別過來、滾遠點、再向前走我們就不客氣了等等,於是站在原地高舉雙手示意自己空著手沒有惡意。


    雙方就隔著十幾米距離指手畫腳相互叫喊,誰也不清楚對方說的是什麽,隻是都明白,王仁智想要過去,人家不願意不答應。過了幾分鍾,從車隊那邊又過來幾個人,遠遠的到現場前就將雙方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這幾個人到了以後,其中一個人對那四個人說了幾句什麽,四人才安靜下來,來人幾句話就令他們安靜下來顯然比另外這四個人地位高。


    王仁智見到後也將手放下不在言語,此人慢慢走近王仁智,又看了看還在大路上的陳蘇丹,迴頭對王仁智說了幾句話,雖然王仁智聽不懂他說的話,可從他的態度語氣動作知道他應該在提問自己問題。他很想迴答,可是清楚自己的話對方也聽不明白,王仁智比比劃劃還做了個喝水的動作後又指了指營地,對方明白王仁智隻是要求去他們營地內找水喝。


    在這種荒漠中水源稀缺,見王仁智隻是求一口水,荒野中犯不著多事,扭頭對四人說了幾句話,又對王仁智點點頭答應給他飲水。


    王仁智向還在大路上的陳蘇丹招招手等她過來後兩人一起進入營地,等陳蘇丹過來後兩人一起在那四人的監督下進入營地,剛才在大路上因為路基高所以能看見營地內,隻是距離遠不是十分清晰。現在一看才明白車隊為啥在此宿營,原來這裏早就有不少臨時土坑爐灶,也有許多大石搭建的臨時爐灶,他們兩人看見的煙霧原來是車隊做飯的炊煙。通過近距離觀察這些人著裝發現,這幾百人當中有二十多個男女包括一直監視他們的那四個人所穿服裝布料較為精細,其餘人等是粗布衣料,顯然這二十多個人是車隊的核心。


    無論之前發生什麽,導致兩人降臨這個陌生世界,既然已經發生就必須勇於麵對,利用一切機會接觸了解這個社會,對於兩人不斷四下到處亂看,四個人雖不加以幹涉製止,但是對兩人始終保持近距離監視。


    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手拿兩個竹製水杯過來到兩人身邊,王仁智記得她當時隨著那個做主答應給他們水那個人身邊,女子對那四人說了句什麽,等四人離開後又對兩人比比劃劃的說了幾句話,好半天才算弄明白,她是讓兩人稍微等等,等一會水燒開後才能飲用,陳蘇丹拱手表達對她的謝意,女人間交往比較有安全感。


    很快這個嬌小女人親自給他們端過來兩杯開水,陳蘇丹也再一次對她表示謝謝,兩人看著手裏的水杯,分明是用粗毛竹簡單加工製成,看看周圍人大部分手裏也和自己一樣,少部分人是木製小碗,都比較簡單。


    兩個人也不清楚到底有多長時間沒喝過水,半竹筒水下去口還感覺渴,再一個在這荒漠裏本就十分缺水,多補充水分沒壞處,於是請嬌小女人又給打了一次水。車隊裏的人也有一部分人同時喝些水,大部分人將水倒進葫蘆或者皮囊儲存,作為在路上的飲用水,這時兩人才明白原來他們拿手中的是當做吃飯用的飯碗。


    有了水又吃了點,兩個人體力恢複了不少,下午車隊上路後繼續綴在車隊後麵二百多米遠,這次車隊方麵雖然還是那四個人監視,態度不似上午那般兇神惡煞非常敵視,好像明白他們並不存在惡意,所以態度有所轉變。


    車隊行進的這條道路十分寬敞,足有十四米寬,偶爾能看見岔路,這些分岔起碼也在八米寬窄,偶爾也能遇見來往的車輛,兩人看人家的同時人家也在觀察他們。陳蘇丹道:“三哥,你在想什麽?”


    王仁智道:“我在考慮如何勸你。”


    “勸我?勸什麽?”陳蘇丹不明白。


    王仁智道:“我們倆目前也不知道遭遇到了什麽事,可是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必須去麵對,你現在也應該估計到我們已經不在地球上了,估計這輩子我們可能也迴不到從前,你說對不對?”


    陳蘇丹眼淚唰的又流下來,帶著哭腔問道:“那你說我們該如何麵對?”


    王仁智沒有迴答她,反問她道:“你說我們現在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是什麽?”


    想都不想陳蘇丹脫口就道:“當然是生存問題。”


    “然後呢?”


    “然後?”陳蘇丹陷入思慮中,她還沒從巨變中走出,腦海中大多還在思索這巨變的原因。


    王仁智道:“生存是必須的這用不著考慮,問題是今後如何生存,如何適應新環境,要適應新環境首先必須去了解它,這個了解是多方麵的了解。從大的方麵來講國家政權結構,哪一種社會製度,相應的法律法規,小的來說我們如今喝口白開水都這麽難,今後生活的吃住行等等問題。”王仁智說到這裏看了看陳蘇丹,給她思考消化的時間,等了幾分鍾繼續說道:“眼下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語言溝通問題,語言文字這一關過不去,其它一切都無從談起。眼下這個荒漠人煙稀少自然環境惡劣,不談從那搞來食品,單是口水也算難題,我看還是離開這種地方,你說是不是?”


    陳蘇丹直到現在可以說還沒緩過勁,那顧得上考慮王仁智所談的這些,她隻考慮到兩人眼下的吃喝從哪來,王仁智自然清楚人是鐵飯是鋼的道理,隻不過他通過研究荒漠植被,他有把握不缺水的前提下兩個人可堅持一個月。


    路途上時間往往過的比較快,前邊車隊又下了公路搭建宿營地,兩個人依舊跟在車隊後下了公路,突然間王仁智兩眼放光仿佛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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