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默:……


    柏耳感到自己的腳又被往前拽了一點,馬上就要整個人躺倒在路默懷裏了,他立馬伸出手去擋,投降一般搖頭,憋紅了臉,細若蚊子的開口小聲叫了句:“哥哥。”


    路默手停下:“大聲點,沒聽見。”


    柏耳在心裏暗罵路默流氓,一邊好言好語又小聲羞恥的喊了一遍:“哥哥。”


    他咬牙切齒道:“能放我下來了不?”


    然而他低估了麵前男人的無恥程度,剛說完他整個人被打橫抱起,整個人被公主抱到了路默懷裏。


    他感受到路默身上好聞的蒼蘭香味,手腳並用慌亂的掙脫道:“幹嘛,你放我下來。”


    “送你去睡覺。”


    “我不要和你一起睡。”


    “睡我的床,我睡客房。”


    柏耳沒拗的過路默,低頭羞恥的埋下腦袋,最後還是上.了路默的床。


    路默的床格外的軟,又軟又大,其實兩個大男的睡在一起也沒什麽,他之前和路默鬧別扭的時候還在一起睡,那時候還是在路默父母家,那床小的兩個人都得打架,現在床這麽大,挨不著的。


    而且他是客人,睡路默的床算是怎麽個事兒?


    他看路默一直在旁邊折衣服,也沒出去,順勢就試探道:“你要不就睡這兒,你折完衣服就”


    話還沒說完,路默放下了手裏折了一半的衣服:“好,睡覺吧。”


    柏耳:……


    他怎麽總覺得上了對方的套?


    路默家窗戶臨海,關了燈外麵就是海浪聲,整個窗是落地窗,是賞景的絕佳地點。


    兩人隔很遠躺下,夜裏隻能聽見海浪打岸的聲音,以及自己的心跳聲。


    兩人躺下後就沒有說話,柏耳開始還能忍著不說話,過了大概半小時,越睡越清醒,實在忍不住,開始翻來覆去。


    翻了大半天路默一直沒動靜,柏耳猜路默已經睡著了,他不好打擾對方,悄悄的起身,光著腳走到地毯上,拉開窗簾的一個角,坐到地毯上靜靜的看海。


    海浪拍著岸,和白天時的海完全不同,夜裏的海展現出了沉穩和深厚的那麵,海岸線蔓延到天邊,和天邊接壤。


    海浪一下下拍著岩石,聽上去格外令人安心。


    他撐著頭,靜靜的閉上眼聽海浪。


    突然,一雙手從背後伸過來,輕輕的環住他的腰,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坐到了路默身上。


    他驚訝的轉過頭,剛準備說話,柔軟的唇就堵.了上來,阻止了他的話。


    柏耳唿吸逐.漸粗重,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身邊隻有海浪聲和路默的唿吸聲,還有自己的喘.息交雜在一起。


    他已經忘了自己時怎麽被連蒙帶騙的被弄.上.床了,和路默開始分的楚河漢界也完全被拋到腦後了。


    窗簾的一角開了一夜,海風吹了一晚上。


    柏耳睡到第二天早上十二點,醒來的時候隻感覺自己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嘶了一聲,醒來第一個念頭就是罵路默。


    他拽起被子往自己腦袋上一蒙,想死。


    這也太快了,哪兒有前兩天猜確定關係,就馬上上床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要怎麽麵對路默?


    聽到腳步聲,他立馬把被子蓋好,裝成還沒醒的樣子,等著人喊醒自己。


    路默知道他醒了,也不揭穿他,輕輕把早餐盤放到他身邊:“起床吃中飯了,洗漱完下樓吃,先吃點兒東西墊墊。”


    柏耳勉勉強強睜開眼,又閉上,含混道:“馬上。”


    等到路默下去後,柏耳立馬睜開眼,從盤子裏拿了個貝果塞到嘴裏,支棱著身子撐起來後,慢慢嚐試著下床。


    下半身太痛了,他像是半身不遂剛恢複一樣,撐著床沿慢慢走,走一步罵一次路默。


    等到走到樓梯口,他不想路默看到他這副樣子,強作鎮定直起身子下樓,剛下一步就痛苦的嘶了一聲,腰差點沒閃到。


    路默連忙上樓,不容柏耳抗拒直接把人背到了自己背上,把人背了下樓。


    柏耳心裏暗自慶幸幸好黃姨和黃叔沒在,不過要是在估計路默估計也做不出這麽畜.生的事兒。


    吃完飯之後他就想迴家,但路默堅決不同意:“你這個樣子怎麽出去見人?就在我家休息。我等會兒要出去,你就能自己一個人在家了。”


    路默倒也沒什麽大事,但知道才黏糊完,柏耳肯定不願意和他一起。


    柏耳耳根一紅,心道有什麽不能見人的,但也承認路默說的有道理,反正他這周都沒課。


    他在心裏用這個做借口,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那我要自己一個睡,你不準和我睡一起。”


    “好。”


    吃完飯後路默去洗碗,柏耳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覺得也有點無聊。


    路默洗完碗收拾好,換好衣服臨出門前走到沙發前:“花園裏的小房間是畫室,畫具和畫板都有,你自己挑,我先出門了。”


    柏耳從消消樂裏抬起頭,愣了一下:“好。”


    路默買房子的時候就考慮到了畫室?


    柏耳內心有點說不上來是什麽感受,等到路默走後,他才走到屋外,花園裏確實有間獨立的小木屋,上次他來還以為是堆放雜物的,沒想到栓劑是畫室。


    他小心推開屋子,屋子裏一層不染,看得出來經常打掃。


    和標準的畫室差不多,模型畫具都有,而且有很多,甚至比他家裏和學校的都還要齊全。


    他走到桌子麵前,看到眾多的畫具和紙筆顏料,比他想象的多很多。


    幾塊的到上百上千甚至上萬的,國內的國外的都有。


    路默可能不是很了解畫,更不知道他習慣用哪種,所以全都給他買了一套。


    柏耳又一次強烈的體會到了那種感覺,在他和路默沒有見麵的這些年裏,他其實一直沒有離開過。


    這間屋子采光也不錯,很明顯是特地選的地理位置。


    柏耳坐下來挑選畫筆和調料,倒是沒畫畫,光是調色和試畫具就足夠有趣了。


    他畫了一會兒不自覺就看向外麵的夕陽,第一次覺得這麽寧靜的生活,如果能過一輩子就很幸福。


    柏耳在路默家呆了幾天,終於在周末的時候迴了家,再呆下去真的要生根了。


    在路默家呆久了,迴到家還有點不適應,尤其是看到自己的畫室時居然開始有點嫌棄。


    倒也不是差了什麽,路默畫室設施和畫具都不差,就是感覺少了什麽,沒有路默給他的畫室溫馨,空落落的。


    他從畫室出來,洗完之後休息,坐在沙發上,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好久沒上網沒登微博了。


    在路默家待這段時間好像世外桃源一樣,其間他完全沒看微博,什麽網上的消息都沒看,而且一天好像察覺不到時間流逝一樣,每天除了畫畫就是和路默呆在一起。


    前段時間因為視頻焦慮不安,強迫反複刷新網上消息的日子好像離他很遠了。


    他登上微博,果然發現自己微博炸了幾天還沒炸完。


    關於蘭啟,網上發起了很多自發悼念的活動,剛好他母親下周忌日,網上很多畫手和寫文的太太自發發起了話題,全都是太太們優秀的作品和心血。


    柏耳靜靜的點開每一張圖,無論好壞,每一張都點了收藏,直到把這個話題下所有的圖全都點開保存後,他發了條微博,言簡意賅:


    “[木白白白]謝謝大家。”


    啟蘭是葬在北海公墓,公墓在臨海邊,占地很大,看上去肅穆又莊重。


    柏耳去的時候,墓邊已經擺了很多花和水果,滿滿攘攘擠了一堆,柏耳沒有發微博掉馬之前,平時也有,但是沒有這麽多人,這次的人格外多。


    本來是一家人一起來,但柏父今天要帶柏桃桃出國複查,醫生很難約,所以昨天就提前來了。


    今天下著雨,柏耳來的時候外麵還在下著蒙蒙細雨,看起來很暗,壓得人心情很沉悶。


    柏耳手裏拿著花下車,慢慢的往前走,走到公墓大門口,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


    他順著車看過去,路默身穿黑色西裝,手裏拿著傘,朝他望來。


    柏耳愣住,一下鼻尖酸楚,他掩飾的吸了吸鼻子,快步朝路默走去:“你怎麽來了?”


    路默把傘遞過去給柏耳打上,反問他:“你怎麽不叫我?”


    路默的聲音聽上去比平日少了幾分冷冽,多了幾分溫柔,他不這樣還好,一這樣柏耳就更有點哽咽。


    就像是在海上迷茫的漂了好久的人,抓不到一根稻草和木板,結果突然看到小船一樣。


    路默從沒覺得這麽心疼過人,麵前的人褪去了平時的張揚和乖戾,像隻被雨淋濕的小貓。


    兩人走到墓前,擺完花和果籃後,兩人就靜靜站在墓前。


    路默對著蘭啟的墓鄭重又肅穆的彎下腰去,許久直起身來。


    路默輕輕牽上柏耳的手,仿佛是為了讓他安心一般,輕輕的捏了捏他的骨節。


    手心雖然冰涼,但是卻從未像此刻一樣,能讓柏耳感覺心安,他從未有哪天是像今天這樣,身邊有一個人握著他的手站在他身邊。


    從今天開始,以後也會是。


    第53章


    第 53 章


    兩個人從墓地走出來,天還在下雨,比剛剛的雨下得更大了。


    柏耳出門的時候沒有帶傘,要是沒有路默可能還要被淋,上了車他無意中瞥了眼路默的手機,看到路默給自己的備注還沒改過來,覺得羞恥,拿過來準備改過來。


    他解鎖的時候問:“密碼多少?”


    “你的生日。”


    柏耳:……


    他點進去,點開微信密碼,想了下也輸了自己的生日,解開後感歎道:“你可真是個戀愛腦。”


    他瞥到路默的微信裏居然多了個群,名字言簡意賅,叫“麻將三缺一”。


    柏耳:……


    果不其然,點進去就是唐立、宋霄方、向赴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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