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突厥人這樣子,應該不會再攻城了吧?”


    聽到李恪的話,來福來到李恪身邊,眺望著城牆外的景象,喃喃的說道。


    隻見遠方濃煙尚未散盡,彌漫在空氣中,與遠處升起的火光交織成一幅末日般的畫麵。


    原本平坦的地麵,被爆炸的衝擊力撕裂得麵目全非,布滿了坑洞和焦土。


    以這段城牆為中心,方圓三四裏內,隻有邊緣零零散散的站著數十個突厥人。


    這些幸存下來的突厥人,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


    眼神麻木的呆立原地,似乎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迴過神來。


    四周全是散落著各種兵器的碎片,有的還沾著未幹的血跡。


    戰馬以及突厥人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戰場上,有的肢體殘缺,有的麵目全非。


    甚至有的屍體,到了現在還不時冒起縷縷黑煙,讓人不忍直視。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令人作嘔。


    原本那些威懾十足的攻城井闌,全部被爆炸的衝擊波,撕的粉碎,看不出一絲存在過的影子。


    ......


    李恪凝視著這片狼藉的戰場,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沒有想到自己一下子殺了這麽多人。


    但他又知道,這場粉塵爆炸給突厥人帶來了沉重的打擊,但不至於將突厥人數萬的軍隊,一戰而沒。


    他轉身對來福說道:“小二,雖然突厥人現在暫時失去了攻勢,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他們人數眾多,隨時可能卷土重來。我們要加強城牆的防守,同時準備好應對他們下一次的攻擊。”


    來福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東家,我明白。我這就去安排人手,加強城牆的守衛,順便修複城牆。”


    戰場上的風,帶著血腥和焦糊的味道,吹拂著兩人的衣角。


    但他們仿佛沒有察覺,隻是默默地站在城牆上,眺望著遠方,似乎等待著下一場戰鬥的來臨。


    隻是,他們不知道,這場戰爭,從那聲劇烈的爆炸過後,就已經暫時性的告一段落。


    “報。”


    “何事,快講!”


    “欲穀設,葉護他攻城失敗了,死傷慘重,已無力攻城,所有的兵力已經撤迴了營地。”


    說到這,那個探子抬頭看了一眼欲穀設,眼含恐懼的說道。


    \"那些唐人會使妖法,葉護的攻城器械全部被摧毀了!就連戰馬也被嚇跑一大半,若不是我們草原人的騎術精湛恐怕...”


    後麵的話,探子沒有直接說明,但意思也很明顯。


    若不是他們騎術好,控製及時,恐怕已經跑完了,隻能兩條腿走路。


    ......


    探子跪在突厥首領的麵前,臉色蒼白,聲音顫抖。


    突厥首領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唐人會使妖法?說,到底什麽意思?”


    探子咽了口唾沫,急忙解釋道:“卑職看見葉護帶領的攻城隊伍,眼看就登上城牆,可就在這時候,那些唐人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召喚出了天雷,一道巨大的火光過後,葉護的攻城井闌便被炸得粉碎,數千的攻城部隊,瞬間死傷慘重。而那些戰馬,更是驚恐萬狀,四處奔逃,根本無法控製。”


    欲穀設聽完,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忌憚。


    就因為在剛才,他所率領的騎兵,所有的戰馬都突然驚恐失措,瘋狂地想要逃跑,仿佛感受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現在,總算是知道了原因。


    至於妖法,欲穀設嗤之以鼻。


    他可不相信什麽妖法,定然又是那些唐人在故弄玄虛,搗鼓出了什麽危險的武器。


    “嗯?”


    過了一會,欲穀設見探子仍然跪在地上,一副欲言又止的,似乎還有什麽事情未曾稟報,不由得沉聲問道。


    “還有什麽事情?一並說來。”


    探子聽後抬起頭,眼中遲疑道。


    “欲穀設,還有……還有一事。那些唐人,施展天雷,將自己的城牆也炸毀了一段,我們要趁機進攻嗎?”


    欲穀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卻又迅速被沉思所替代。


    若是尋常,見到兄長阿史那疊羅施損失慘重之後,都無法拿下的城池。


    他不介意將其拿下,然後用來好好羞辱一下他。


    更何況裏麵還有他親愛的叔叔,突利可汗。


    隻是,他現在後麵吊著兩千大唐騎兵。


    這兩千騎兵,雖說正麵不是他的對手。


    但若是在他攻進雲州城的時候,堵住城牆缺口,來個翁仲捉鱉,那他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好在他本來的目的,就是來防止他的好兄長阿史那疊羅施立功的。


    若是他有希望拿下雲州城,要麽給他添添堵,要麽就趁機搶奪功勞。


    既然現在他已經丟盔棄甲,損兵折將,也沒有了再繼續進攻雲州城的能力。


    那麽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所以,他想也沒想,朝著那個斥候說道。


    “不必進攻,傳令下去,讓所有兒郎們拔營,在這邊風餐露宿了好幾天,也是時候迴去好好休整一番了。另外,加強警戒,防止唐軍偷襲,同時派人密切注意雲州城的動向,一旦有任何異常,立即向我稟報。”


    探子聽後,立刻起身,恭敬地行禮道:“是,欲穀設。卑職這就去傳達您的命令。”


    就在探子前去傳令後,看著緩緩動了起來隊伍。


    欲穀設臉上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暗暗想到,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前去好好嘲笑一番他的好兄長阿史那疊羅施。


    “真是可惜啊!這個莽夫怎麽就沒有親自上前攻城......”


    最終,欲穀設放棄了這個想法,知根知底的他明白,即便阿史那疊羅施在攻城時遭受了重創,但核心的力量並未損失多少。


    現在還不是他得意的時候,想到這裏,他起身拍馬前行,朝著隊伍集結的位置駛去。


    不同於欲穀設的深思熟慮,此時的葉護阿史那疊羅施,根本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


    他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望著遠方雲州城的方向,那裏烽火連天,硝煙彌漫,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


    阿史那疊羅施緊握雙拳,骨節咯咯作響。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慘敗,尤其是在欲穀設這個陰險狡詐的家夥麵前。


    他以為這次一定,能夠一舉拿下雲州城,卻沒想到會遭受如此重大的損失。


    “卑鄙、無恥、下三濫。”


    “這些該死的唐人,統統都該下到地獄裏。”


    暴怒的阿史那疊羅施,將大帳裏麵,能摔的東西全都摔了個稀巴爛。


    他的怒吼聲在空曠的營地上迴蕩,卻無人敢上前勸阻。


    就在他一把抽出自己的彎刀,準備砍兩個人泄泄憤時。


    一名傳令兵匆匆趕來,向阿史那疊羅施報告了先前被爆炸聲嚇跑的戰馬,已經全部都找了迴來。


    聽到這個消息,一個麵色穩重的突厥首領,立馬上前一步,沉聲在阿史那疊羅施的麵前說道。


    “葉護,既然雲州城已經無法攻下,不如保存實力,先行撤退,靜待良機吧!”


    聽到這個突厥首領的建議,還不等有人附和。


    阿史那疊羅施,就一臉狂怒的迴過身來,一把抓住這個突厥首領的衣領,怒吼道。


    “撤退撤什麽退,現在雲州城已經坍塌了一個缺口,正是我們騎兵進攻,徹底翻盤的最好時機。”


    “隻要我們拿下,雲州城,先前所有的損失,都能一舉挽迴。現在撤退,豈不是讓欲穀設這個家夥看了我們的笑話?”


    聽到阿史那疊羅施,這個首領還想說些什麽。


    隻是看到阿史那疊羅施那雙血紅且充滿殺意的眼睛,他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


    很快,蒼茫古樸的牛角號,又在突厥人營地上空迴蕩,一隊隊突厥士兵迅速集結,戰馬嘶鳴,鐵騎的蹄聲震動著大地。


    聲音傳到雲州城牆,李恪哀歎一聲。


    “這些突厥人是打不死的小強嗎?又來?”


    但隨後他又收斂起臉上所有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和冷靜。


    他知道,作為雲州城的主心骨,他不能有任何的退縮和動搖。


    接著李恪一邊讓將士們做好守城準備,一邊又讓人將城牆上的烽火點燃。


    李恪心裏很清楚,這一次的突厥進攻可能比之前更加猛烈,但他們沒有退路,隻能堅守到底。


    一直都沒有點燃的狼煙,乃是向遠方的援軍傳遞著緊急的信號。


    不過,李恪抓起一旁的長槍,準備親自去堵缺口的時候。


    跟著身後的小二來福忽然驚喜的大叫起來:“東家,你快看,那是什麽?”


    順著小二粗壯的手指望去,隻見西南方,緩緩出現一杆紅底黑字的“馬”字大旗。


    在看到那杆大旗的第一眼,李恪不知為何,所有的壓力,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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