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將士,你們加入蜀王衛已經一個月了,加入蜀王衛的時候,本王就曾向許諾過你們,你們隻管殺敵打勝仗,本王給你們軍餉,讓你們養家糊口!沒有後顧之憂,諸位信任本王,用身家性命為本王奮勇殺敵,恪也絕不敢辜負諸位的信任。今日,便兌現諾言,為你們發放第一個月的軍餉!”


    李恪站在校場的點將台上,對校場上的眾人大聲說道。


    隨著他一聲令下,小二率領的親兵,便將他腳下用厚布遮蓋起來的物資,一把扯了下來。


    下一刻,一堆堆碼放整齊的布帛出現在眾人眼前,每一匹布帛上都繡著精美的圖案,色彩斑斕,令人眼前一亮。


    不等眾人迴過神來,一個個巨大的木箱也被打開,一箱箱開元通寶在初升的陽光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三個唿吸之後,眾多的將士,這才發出震天的歡唿聲。


    “蜀王!蜀王!蜀王!”


    李恪見他們如此擁戴自己,也非常的高興。


    隻是看著他們狂熱的表情,聽著那一波接一波的歡唿聲,他也有些擔心,萬一,那個心直口快的家夥,來一句,蜀王萬歲。那場麵,就算是他也頂不住。


    於是,他再次舉起了雙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他看著那些狂熱的麵孔,用堅定的聲音說道。


    “這除了是本王答應過你們的事情!也是你們應得的,隻要你們以後為本王奮勇殺敵,但凡本王許諾給你們的,就一定會做到。”


    說著,不等底下的人再次歡唿,他便轉頭朝著一邊,負責記錄軍情、軍令和將領的功過的書記官大聲道。


    “開始吧!”


    三千人的蜀王衛中,他們大多數原本隻是奴隸,或者是山賊。


    還有極少部分是梁洛仁原本擁有的大梁府兵。


    如果不是因為李恪的到來,他們有的人或許還在草原上,為那些部落首領放牧割草,跟著牧羊犬在一個鍋裏掙食的日子。


    有的則待在勾注山上,過著盯著來往的商道,三天餓九頓,偶爾還要挨鋼棍的生活。


    其中混的最好的,莫過於為梁洛仁所部的兵卒,隻不過,他們的製度,也沿襲著隋朝的府兵製,也沒有兵餉一說。


    現在親眼看到李恪發軍餉,一個個除了開心和興奮,底下更是直接炸開了鍋。


    “俺這輩子,第一次聽說當兵還有軍餉的。”


    “我原先以為蜀王隻是說說而已,沒有想到真的發餉了。”


    現在親眼看到李恪發軍餉,一個個除了開心和興奮,底下更是直接炸開了鍋。


    “俺這輩子,第一次聽說當兵還有軍餉的。”


    “我原先以為蜀王隻是說說而已,沒有想到真的發餉了。”


    \"這真的是太出乎意料了!\"


    \"可不是嘛,這軍餉發的,比咱們在家種地賺的還多呢!\"


    \"我阿耶知道了肯定得樂開了花,他一直擔心我在外麵吃不飽穿不暖呢!\"


    \"哈哈,這下好了,咱們也能挺直腰板做人了!\"


    \"兄弟們,既然蜀王一諾千金,咱們也應該全力以赴,為蜀王效力,報答蜀王的知遇之恩!\"


    \"對,從今往後,無論是訓練還是戰鬥,咱們都要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勁頭來!\"


    \"隻要咱們齊心協力,朔方的未來一定無可限量!\"


    \"讓我們一起為蜀王的繁榮昌盛而努力,為朔方的明天而戰!\"


    李恪站在點將台上,將下麵的一些對話,盡收入耳中,他微笑的看著眾人,沒有說話。


    隻不過看到如此高昂的士氣,他還是頗為的滿意。


    “柳大柱,軍餉半貫,殺敵五人,獎勵五貫,一共五貫半,你是需要布帛還是銅錢?”


    柳大柱聽到書記官的唱名後,愣住了。


    五貫半?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直以為,能領到軍餉就已經讓人非常的意外了,沒想到這次竟然還有額外的獎勵。


    他看著眼前的軍需官,大聲問道:“長官,這是怎麽迴事?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麽高的獎勵?”


    書記官看著他,微笑著解釋道:“這是殿下最近才頒布的新政策。為了更好地獎勵你們的英勇殺敵,殿下決定提高獎勵標準。隻要在戰場上殺敵立功,就可以獲得豐厚的獎勵。”


    柳大柱聽後,心中不禁有些激動。


    因為就算是朝廷的府兵,不說沒有軍餉,還有“租庸調\"。


    因為隋唐兩朝實行的都是均田製度,也就是說男子二十歲以上,可以得到永業田二十畝,口分田八十畝,但是口分田死後必須還給朝廷。有田地的人,要向朝廷上繳\"租庸調\"。


    “租”就是田賦稅,一年兩石粟米。


    “庸”是指每年要為朝廷服二十天的徭役,也可以交錢代替徭役。


    “調”是按照地區的不同,繳納一定的賦稅,繳納絹二丈、綿三兩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


    如果年滿二十歲,自願參軍,朝廷會將他們家族中符合條件的士兵,全部免除\"租庸調\"。


    另外,府兵還可以通過戰功來獲得更多的土地,哪怕是沒有立下大功的人,在六十歲退役的時候,也有口分田的權利。


    如果在戰爭中戰死了,那麽他們的土地也會歸於的他的子孫。


    隻不過,李恪雖然被封為“幽州大都督”擁有十州的封地。


    但是他並沒有直接封賞或者支配這些田地的權利。


    所有的田地都歸朝廷所有。


    李恪隻能按照規定的製度,享有田地上一定的產出。


    此外,他也無法將封地上的田地轉讓給他人,或者以封地上的田地進行借貸。


    這些限製確保了朝廷對土地的控製權,也防止了貴族和將領們通過封地來擴張自己的勢力。


    隻不過盡管李恪無法讓他手底下的士兵,享受府兵的田地帶來的福利。


    但是財大氣粗的他,卻能夠讓手底下的士兵,享受更直接的快樂,來自於金錢和富足生活的快樂。


    畢竟,就算你擁有再多的田地,一家人也是無法種得過來的。


    並且一年的辛勤勞作,往往隻能換來基本的溫飽。


    而對於士兵們來說,他們需要的不僅僅是田地和糧食,更需要的是一種認可和激勵。


    李恪正是了解到了這一點,所以他選擇用金錢來獎勵士兵,讓他們感受到自己的價值被認可,自己的付出得到了應有的迴報。


    再者,這些錢,士兵們也可以用來購買土地,兩者之間沒有衝突不說,後者等到的更多。


    雖然李恪的這種做法,看似與傳統的封地製度相悖,但卻實實在在地激發了士兵們的士氣和鬥誌。


    士兵們為了獲得更多的獎勵,就必須更加勇敢地戰鬥,更加積極地表現。


    而對於李恪來說,他不僅得到了一個忠誠而強大的軍隊,更贏得了士兵們的心。


    這樣的軍隊,無疑也是最為強大的。


    在聽到書記官的後,柳大柱毫不猶豫地說道。


    “請給我銅錢吧,長官。我想用這些銅錢為我的家人買些土地和糧食,讓他們過的更好一些。”


    書記官聽後,點了點頭,然後朝著一邊頒發銅錢的衛兵吩咐了一聲,遞給他六個小袋子。


    其中每個小袋子裏提前裝好了一貫錢,一個袋子裏裝了五百文,一共加起來剛好五貫半。


    一開始的時候,這個書記官還擔心他拿不動這麽多錢,畢竟一貫錢六斤多,五貫半的銅錢就有四五十斤。


    隻不過,這個叫柳大柱的士兵,雖然看上去有些瘦弱,但當他輕鬆地拿起這些銅錢後,臉上卻沒有絲毫吃力的表情不說,還一個勁的憨憨傻笑。


    這讓書記官不禁感慨萬千。


    這金錢的威力真大.....


    校場上的眾人,在看到柳大柱在登記後,果然領到了五貫半的軍餉,在場的所有蜀王衛頓時一個個更期待更興奮了......


    “下一位,王鐵錘!”書記官唱道。


    “到。”


    接在柳大柱後麵的士兵,應聲上前登記。


    接著領了二貫半的軍餉加封賞,然後是第三位、第四位......


    一上午後,所有人都拿到了軍功封賞,一個個喜笑顏開。


    就在李恪為他手下的蜀王衛,發放軍餉和封賞的時候。


    北方草原上,離勝州不到百裏,有一座始建於西漢年間的城池。


    呈四方形,城牆全部為夯土構築,長達十七公裏,


    名為“定襄”,位於河東地區北中部,忻定盆地東側,東臨五台山,北接雁門關,南望太原。


    可以說,不僅是交通樞紐,也是商業重鎮,因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成為了中原地區抵抗草原人的重要門戶。


    隻不過,現在這個重要門戶,在隋朝末期,被突厥可汗頡利率領強大的騎兵部隊迅速攻占。


    這座曾經的中原重要門戶,盡沒敵手不說,更是被頡利當成了自己的落腳點。


    今天,在定襄城的一處空地上,搭建了一座觀刑台,在觀刑台的前麵的空地上。


    雙手背負在身後的特勤圖其格跪在地上,在他的麵前,他的幾個重要手下,已經身首異處,倒在了血泊中。


    正是與俟斤努桑哈一起分兵打劫商隊,統帥其中兩千騎兵的特勤圖其格。


    此刻,他跪在地上,大聲地叫嚷著:“這不是我的錯!我獨自牽製住了大唐的兩千騎兵!如果我要去救努桑哈,那就是去送死!是努桑哈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才會落得如此下場!他應該知道,單憑我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與大唐六千的騎兵所抗衡!”


    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仿佛在向世界訴說著他的冤屈。


    然而,他的叫嚷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反而覺得他是在狡辯。


    葉護阿史那疊羅施坐在觀刑台中間的次席上,殷勤的給一位一臉陰鷙狡詐之相、身材肥壯如熊的中年人傾倒著馬奶酒。


    中年人大概三十歲,在葉護阿史那疊羅施和阿史那欲穀設麵前,卻坦然盤坐在首位,享受兩人殷勤地招待。


    這個滿臉絡腮胡子,一副陰險狡詐的樣子,不是別人,正是現在的突厥汗國之主,頡利可汗。


    “父汗,努哈桑出兵前,我就說過,他已經老了,就像一頭失去了獠牙和利爪的老虎,已經無法再統領突厥的騎兵。然而,你卻對他的忠誠和經驗深信不疑,執意要他擔任此次任務的重要角色。結果呢?事實證明我並沒有錯。


    “你看現在不光自己被那個還沒馬高的大唐皇子給摘了腦袋不說,還讓我們損失了兩千的兵力。”


    大帳內,年輕的葉護阿史那疊羅施,麵對著頡利可汗,憤怒地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他的眼神與頡利一樣充滿了陰鷙,語氣深沉如水,完全不像是一個隻有二十歲的年輕人。


    “你是在質疑父汗嗎?” 聽到阿史那疊羅施的話,坐在右手邊的阿史那欲穀設,不滿地看向阿史那疊羅施,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抗性。


    阿史那疊羅施並沒有迴避他的目光,而是堅定地迴答。


    “我並不是在質疑父汗的決定,而是我認為我們應該更加謹慎地對待當前的形勢。我們已經對契丹諸部以及薛延陀雙線開戰不說,還要防禦突利,兵力已經相當吃緊,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損失了。兒臣以為需要更加明智地分配兵力,以確保贏下這場戰爭。”


    頡利可汗身軀魁梧,一雙眸子如毒蛇一樣泛著兇光,衣著華貴,端坐在高台之上,自有一股梟雄風采。


    隨著他的眼神一瞥,渾身上下,像是帶著一股濃鬱的殺氣。


    令身旁兩個兒子,葉護阿史那疊羅施和阿史那欲穀設,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盡管現在的突厥已經千瘡百孔,但是這麽多年掌握生殺大權,加上兩年前還率領草原十八部,二十萬大軍逼迫李世民簽訂渭水之盟的輝煌。


    讓頡利可汗的威嚴不容挑戰。


    他冷冷地望著阿史那疊羅施,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你的話很有道理,但戰爭不是紙上談兵。” 頡利可汗緩緩開口,“你雖然勇猛,但還太年輕。你要明白,我們突厥人是以力量和勇氣為榮的,而不是像中原人一樣,隻會耍嘴皮子。”


    阿史那疊羅施聽到這話,心中自然不服,他年輕氣盛,渴望在戰場上展現自己的英勇和智慧。


    再加上,頡利可汗已經三十多歲了,作為頡利可汗的長子,有一個不是省油之燈的弟弟,阿史那欲穀設和阿史那婆羅門。


    他迫切的需要戰功來鞏固自己的地位,為接下來的汗位爭奪做好準備。


    想到,父親頡利可汗,可能還想著報複唐人,於是他主動請纓道。


    “父汗,既然你還想迫使大唐低頭,兒臣願意率領大軍進攻唐朝,為突厥開疆拓土。”


    頡利可汗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但作為梟雄,他又何嚐看不明白局勢,他知道,現在周邊部落一個接一個跟了大唐,等他們被大唐分化掉,那下一步就是對自己動刀子。


    所以,要竭力的壓製大唐消化那些部落的時間,最好是等自己緩過勁來。


    於是,爽快的答應了阿史那疊羅施的請求。


    而正在幽州練兵的李恪,自然不會知道,他在封地上還沒消停一會,戰爭的陰霾便已經悄悄籠罩在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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