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五當家,唐大當家和寨主他們已經將暗哨和巡夜的人清除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現在這時候還不趕緊說?”李恪見報信的人欲言又止,有些不耐煩。


    “黑煞神那一隊人在清除暗哨和巡夜的人時,動靜有些大,似乎驚動了對方,現在他們正在組織反擊,形勢十分危急。\"


    \"該死?黑煞神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這都能被發現了?\"


    李恪一臉的晦氣,但是更多的還是緊張。


    但是他知道,現在作為主帥的他,不能慌亂。


    主帥一慌,那麽等下他們全都要亂。


    李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翻身騎上一匹戰馬。


    在他麵前,集結了不足兩百的騎兵。


    真實數目差不多在一百八十騎左右。


    而這,還是他們五個山寨拿出全部的馬匹,這才勉強湊出這樣一支騎兵隊伍。


    騎上戰馬的李恪,看著眼前有些慌亂緊張的隊伍,大喊一聲。


    “鎮定!”


    聽到這句話,又看到主帥冷靜鎮定的模樣,下麵的人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也不知不覺的看向了李恪。


    李恪知道時間不容耽誤,快速的說道。


    \"此時,諸位大當家已經夜襲成功,點燃了敵人的營地,此次敵人已經陷入了徹底的混亂,我們必須趁此機會,給他們致命打擊,不然一旦給他們時間,他們就會迅速組織起防禦來,到時候,就會功虧一簣。”


    說話間,李恪目光如炬的看向丁鼠,說道。


    “丁鼠,我先率領騎兵衝鋒,打亂他們的步驟,你隨後率領兄弟們跟上,給我將他們狠狠的砍殺了。”


    說罷,李恪率先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對著眾人大聲喝道.


    “兄弟們,現在是我們走向輝煌的時刻!隨吾衝向敵營,財富、榮耀都將屬於你們!”


    看著一馬當先的李恪,眾人似乎被其決斷和勇氣所感染,齊聲高唿,緊隨其後。


    一時間他們的聲音在夜空中迴蕩,如同萬馬奔騰,震撼人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一幕所刺激,還是丁鼠被李恪的信任所感動,剛剛還忐忑不已,戰戰兢兢的丁鼠,這時也目入兇光,緊緊地握住手中的長劍,看了一眼旁邊集合的眾人,大吼一聲。


    \"殺...\"


    跟在李恪的騎兵身後,發動了攻擊。


    在營中騷亂生起的那會,盡管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突厥俟斤努桑哈好歹是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將。


    匆匆穿上衣服,來不及穿上鎧甲,一絲的猶豫都沒有,抓起一把彎刀,就狂奔出了帳篷。


    才來到營帳外,就看到外麵卻已經亂作了一團,營地外側,幾處飛濺著鮮血與燃燒的大帳異常顯眼。


    火光衝天,到處都是胡亂奔跑的手下。


    十多個黑衣人,瘋狂地衝了出來,所過之處,所有的西突厥戰士,全部被斬殺,無一合之敵


    尤其是為首兩位蒙麵黑衣人,一把長劍一把長槍,簡直稱的上詭異刁鑽。


    劍光和槍芒所過之地,每一個阻攔在他們前麵的人,都是脖頸一抹淺淺的血痕,又或者要害之處多了一個血洞,幾步之後漫天血雨才不可置信地噴湧而出。


    努桑哈看到這一幕之後,心中一驚,知道事情不妙,這些人顯然是江湖高手。


    他迅速環顧四周,一把攔住了一個如同無頭蒼蠅一樣,神情慌張,到處跑的突厥戰士。


    看到突厥戰士,已經被嚇破了膽,他將彎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這才讓他快速的冷靜下來...


    然後讓他立刻去召集其他人,迅速趕來增援。


    隻是,還沒等那人跑遠,努桑哈就看見他的得力副將胡勒根。渾身是血的帶著十來個突厥戰士跑了過來。


    看到胡勒根後,努桑哈頓時也提起了一些士氣。


    對著胡勒根咆哮道:“胡勒根,這到底怎麽迴事?”


    副將胡勒根一邊讓努桑哈上馬,一邊語氣急促的說道。


    “俟斤,我們怕是被山賊土匪給盯上了,趁著現在還能突圍,俟斤你快走。”


    努桑哈聽到這句話,頓時不樂意了,他氣急敗壞的說道。


    “區區一群山賊,就把你這個突厥勇士給嚇到了?快去整頓兵馬,給我將那些跳梁小醜給滅了,不然...”


    \"俟斤...\"


    不等努桑哈說完,副將胡勒根就咆哮的打斷了他的話。


    “他們有騎兵,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怎麽可能?一群山賊土匪,怎麽會有騎兵?”


    隻是努桑哈的話,才說完,一陣劇烈急促的馬蹄聲就轟然響了起來。


    不光是努桑哈,就連胡勒根也是臉色大變。


    來不及多想,胡勒根跟幾個有馬的親軍叮囑了兩句之後,猛地一拍努桑哈座下的戰馬,在戰馬一聲嘶鳴聲中,帶著努桑哈就朝著後方突圍而去。


    騎在戰馬上,努桑哈隱隱約約聽到後方傳來一句話。


    “俟斤,我的妻兒就拜托你照顧了...”


    聽到這句話,努桑哈迴頭望去,就看到胡勒根充滿決絕的眼神,以及誓死抵抗的神情。


    而不遠處,一群騎兵正從前營向胡勒根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營地外的拒馬樁,早已被清理幹淨。


    努桑哈就知道沒有戰馬的胡勒根他們,已經沒有了逃生的可能。


    他隻能率領著突厥勇騎,迎向了敵人,為他爭取逃跑的時間。


    “這群該死的山賊,我定要他們不得好死...”


    帶著一腔的怒火,努桑哈拍打著戰馬,開始亡命奔逃起來...


    “兄弟們,富貴就在眼前,隨吾取之。”


    一句話富貴就在眼前,刺激的這兩百號騎兵臉色充血,神情亢奮。


    “諾!”


    二百人異口同聲,聲震雲霄,甚至連整片草地都在嗡鳴。


    二百騎兵就仿佛蠻荒巨獸一樣,朝著突厥營地中人數紮堆的的地方而去...


    看著眼前這一幕,久經沙場的胡勒根一時間也不禁苦笑了一聲。


    以往,都是他們這些突厥勇士,手持彎刀,欺負這些中原人,沒想到他們也會有站在地上,等待騎兵衝鋒的這一天。


    “風水輪流轉。”


    沒想到,真被中原人這句古話給說中了。


    很快,胡勒根使勁地搖頭,驅除了腦海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思想,因為敵人已經衝了過來。


    在發出了一聲垂死掙紮的怒吼後,所有被困的突厥人,也提起了一絲誓死反抗的決心。


    雖然他們的箭矢和刀槍無法阻擋騎兵的衝鋒,但是他們沒有放棄。


    臨陣不足一百米,一聲古怪的呐喊,在黑夜中響起,這是突厥人獨特的戰鬥口號。


    不過,這些突厥人哪怕臨陣的呐喊聲音,都帶了絲絲縷縷的絕望。


    畢竟突厥人習慣了短武器彎刀,在戰馬上還好,可以借助戰馬的衝擊力和速度,收割敵人。


    但是,現在要用它去迎戰眼前的騎兵,而且那群騎兵的身後,還有不知道多少同樣彪悍的步兵,這些突厥戰士心裏也沒有多少的底氣。


    約束他們向前堅守的,大概除了無路可逃,就是為了給他們的俟斤爭取點逃跑的時間。


    轟~


    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下,兩支軍隊相撞在了一起。


    更有衝擊力的戰馬,更長的武器馬槊長槍,麵對還沒有形成有效防禦的突厥人,簡直就是一場屠殺。


    胡勒根站在抵抗隊伍的最前方,躲過了第一波衝鋒的騎士。


    手中的戰錘高高舉起,狠狠地砸向了一名騎士的胸口,他的身手很好,但卻沒有想象中的清脆響聲,反而是一聲悶響。


    他不知道,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雖然沒有鋼鐵胸甲。


    但是李恪依舊讓這些騎兵,包括那些現在算步兵的山賊們,每人在胸口的位置,放置了一塊厚厚的木板。


    巨大的衝擊力,讓這位突厥副將胡勒根的右臂一麻,還沒來得及斬殺對方,就與那位也身受重傷的騎兵交錯而過。


    不等他鬆口氣,刹那之間,後麵緊跟而來的騎兵,又已經殺到他的眼前。


    此時的胡勒根,右手已經被震得麻木,無法有效的發力。


    就在他丟棄掉重錘,左手握刀的時候,第二排的騎兵,再次衝了上來。


    這個山賊轉化而來的騎兵,沒有花哨的整活,隻是認認真真的聽從戰前的指導。


    將長槍夾在腋下,瞄準目標,就一矛捅了過去。


    這一次胡勒根的運氣依舊不錯,身經百戰下愣是讓他彎腰躲過了這一矛。


    騎兵的長矛,擦著他後背上的戰甲,擦出一溜的火花,滑了過去。


    隻是巨大的衝擊力,依舊讓胡勒根氣血翻湧不止。


    但他的好運到此也就用完了。


    因為迎麵而來的騎兵,是李恪,這個師從萬人敵裴行儼的皇子。


    而裴行儼在戰場上所向披靡,被稱作萬人敵,早就將戰場上學到的一切精妙策略和戰鬥技巧傳授給了李恪。


    因此,李恪雖然第一次在戰場上施展,但騎兵戰術之精湛,可以說還是相當出類拔萃的。


    加上李恪心眼子又多,看見胡勒根身穿鐵甲,就知道這是一個有身份的將領,頓時就盯上了他。


    迎著氣血翻湧,身形不定的胡勒根,李恪高高舉起了橫刀。


    隨著李恪催動身下的戰馬,速度陡然攀登的他,手中鋒利的橫刀,如同一道清亮的寒光閃過。


    下一刻,胡勒根布滿濃密胡須的大腦袋,便被李恪一刀斬飛,身首分離。


    鮮血噴濺,胡勒根的身體搖晃著倒下,他的頭顱則在慣性作用下向前滾去,停在了他那無頭的屍體的旁邊......


    作為留守主將的胡勒根,運氣逆天的撐過了兩三騎騎兵的衝鋒。


    可他麾下的狼騎,卻是沒有這麽幸運。


    短小的彎刀,連馬上的騎士的上半身都無法刺到。


    然而,那些騎士手中的刀槍劍戟,卻是輕而易舉的刺入到他們的體內。


    隨著一陣陣割裂肉體的噗噗聲。


    在草原的月色下。


    那些失去坐騎,無法發揮全部實力的突厥狼騎,曾經在戰場上唿嘯風雲的他們。


    如今卻像被割倒的韭菜一樣,無力地倒在血泊中。


    噴湧的猩紅鮮血,流淌了一地。


    紮堆聚集的突厥人像被掀翻的麥田一樣,被騎兵們毫不留情地狠狠的犁上了一遍。


    隻留下了滿地的殘肢斷臂。


    剩下的突厥人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四散奔逃。


    李恪不顧身後逃竄的突厥人,帶著鐵騎又殺了兩波,直到將所有的抵抗都清理幹淨,這才喘著粗氣,勒停了戰馬。


    以不到兩百名騎兵,隻是一個照麵,就將這支以兇殘著稱的狼騎打得落花流水,鮮血淋漓。


    後麵的步兵,甚至沒有撈到一個突厥人,鋒利的武器上,甚至沒有染上鮮血。


    這些騎士,雖然之前都是山賊。


    但是,經過這一戰之後,李恪似乎在他們的身上,看出了軍隊的影子...


    看著三四百人的營地,隻跑出大約七八騎,李恪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頭暈目眩地從馬背上跳下來,看著攻打下來的突厥營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當戰鬥結束,天色已經大亮。


    熬過了最難熬的階段,剩下的就是狂歡了。


    手下的士兵們都在忙碌著處理傷員,收拾營帳。


    一群山賊頭子和當家的,都不由自主的將眼睛放在了一處營帳的物資中。


    等到人一聚齊,除了李恪。


    所有人都被一箱又一箱的糧食、鋼鐵、金銀珠寶,玉器字畫,看花了眼睛。


    \"這些財富,足夠我們過上好幾年的舒適生活了!\"黑煞神興奮地說道,他的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一丈青也點點頭,嘴角上揚,隻不過下一句話便有些冷場,\"不知道怎麽分?\"


    說話間,她將視線分別投向了紫金梁和李恪。


    紫金梁唐俊悟聞言後,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李恪,顯然是想讓李恪做主。


    李恪第一次帶兵便大獲全勝,心情也是大好。


    此時也顧不得渾身是血,隻是簡單地洗了把臉,擦了擦手,便笑嗬嗬地站在一旁看著。


    見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他略微思考便說道。


    “現在我們畢竟還在突厥人的地盤上,要不先運迴河邊,然後再給他分了?”


    他的話語在寂靜的空氣中迴蕩,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的確,他們現在身處突厥人的領土,謹慎行事是必要的。


    將這批財寶運迴河邊,然後再公平地分配,是一個既實際又穩妥的方案。


    \"好主意,就這麽辦吧。\" 紫金梁等一行人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便指揮眾人行動。


    \"大家快點,把這些東西都裝上馬車,別弄丟了,小心你的皮。\"


    不過,有句古話說得好,樂極容易生悲。


    等到一個外圍負責偵察情況的屬下,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稟報的時候,李恪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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