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剛跑出來不久,便在不遠處的石橋上,看到了長孫娉婷與小丫鬟襲香四處張望的身影。


    “哈哈...”原本還有些惱怒的李恪,在見到這一幕後,頓時喜笑顏開。


    一嘴白皙的牙齒,閃著耀眼的光。


    “嗨!娉婷早上好啊!襲香你也早!”


    李恪一邊揮舞著手,一邊朝著長孫娉婷打著招唿。


    其實,剛才李恪之所以會惱羞成怒,其根本原因,還真的是被杜如晦給說中了。


    因為前兩天,小丫鬟襲香去“醉仙樓”給李恪捎了一封信,長孫娉婷約他一起去大興善寺上香。


    李恪擔心再留下去會被看出破綻,這才灰溜溜的離開...


    “小姐,你看,李公子又朝著我們說些聽不大懂的話。”


    “不就是朝我們打招唿嘛?這有什麽聽不懂的啊?”


    說著,小輕輕的敲了一下襲香的小腦袋,對著她說道。


    “還有,以後除非有很多人在的地方,叫他李公子。否則就要稱唿他為蜀王殿下。”


    小丫鬟襲香,這是肯定不知道什麽叫做情人眼裏出西施。


    在一對處於戀愛期的戀人眼裏挑毛病,不是找虐嘛?


    小丫鬟襲香覺得自己很受傷,自己雖然是個丫鬟,但是小姐一直待她如姐妹一般。


    以往的時候,小姐對自己是最好的。


    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總會給自己帶一份。


    可自從小姐認識了李公子,不對,是蜀王殿下,自己感覺自己都快失寵了。


    “三郎,這裏!”


    長孫娉婷踮起腳尖,努力的朝著李恪揮舞著雪白的小手。


    看到自家小姐在看到李恪時,露出來的笑容,小丫鬟襲香覺得,自己的幸福,還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於是,她對著長孫娉婷說道。


    “小姐,蜀王殿下他對你隱瞞身份,你怎麽不生氣啊?以前你不是最恨人對你撒謊嗎?”


    “那有什麽,我不也沒有告訴他真實身份嗎?”


    “這樣,就當我們扯平了。”


    說著,也不理會目瞪口呆的襲香,朝著走上橋的李恪迎了上去。


    “娉婷,不好意思,我來遲了,等好久了吧?”


    “沒有,我也剛到。”


    然後兩人似若無人,在丫鬟襲香充滿怨氣的目光下,朝著大興善寺走去。


    大興善寺,為\"佛教八宗\"中的\"密宗\"祖庭,是隋唐時期的皇室寺廟,也是帝都長安的三大譯經場所之一,位於西安市城南,坐落在長安城的東靜善坊。


    隻不過說是皇家寺院,但其實也對外開放。


    長安城的貴族豪門,都以來此寺院祈福為榮。


    “娉婷,我空著手去沒有關係吧?”


    “沒事,我都讓襲香準備好了!”


    聽到這句話,李恪下意識看了一眼,悶悶不樂走在身後的襲香。


    “可是襲香手上也沒有拿東西啊?”


    長孫娉婷聽到這句話,掩嘴笑了起來。


    “三郎,興善寺離著西市這邊可不近,你不會要我和你一起走過去吧?這得走到什麽時候去。”


    “額...這...”李恪一時語塞,頓時覺得自己確實考慮不周,他連忙補救著道。


    “要不,娉婷你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去叫輛馬車?”


    “咯咯咯\"長孫娉婷發出一陣百靈鳥般的笑聲,衝著李恪嬌笑道。


    “三郎,你詩寫的這麽好?這時怎麽腦袋就轉不過彎來,我不是都說了嘛,都已經讓襲香準備好了,車子就停在...呐!”


    長孫娉婷伸手一指,一輛白馬拉著的馬車,正安靜的停在三十來丈開外的一條街道上。


    “哦...原來你準備好馬車了。”


    李恪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長孫娉婷說道。


    “嗯嗯,走吧!”


    對於坐馬車,李恪來到這個世界後,也顯然不是第一次。


    來到馬車前,李恪自然而然的牽著長孫娉婷軟若無骨的柔夷,讓她率先登車。


    就在他準備上車的時候,瞥了一眼一旁無精打采的丫鬟襲香,對著她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襲香,快點,上車,要出發了。”


    李恪這個時候,自然還不知道,小丫鬟還在心裏偷偷埋怨李恪分走了長孫娉婷對她的關愛。


    打定主意要賄賂好長孫娉婷身邊所有人的李恪,一如既往的和小丫鬟打著招唿。


    襲香到底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鬟,見到李恪這個皇族皇子,竟然讓自己這個下人,先上馬車,立刻被感動的無以複加。


    小跑著迴應道:“來了來了。”


    而坐在馬車上的長孫娉婷,看著謙遜有禮的李恪,一雙明亮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有種所托既良人,我心情意長的滿足感。


    等到李恪坐上馬車,這才發現車內布滿了繁複的金色裝飾,即使在白天也熠熠生輝,彰顯著它的高貴與莊重。


    車內的光線明亮,充滿了溫馨的氣息。


    李恪坐在長孫娉婷的對麵,馬車雖大,但除了上一次李恪幫助被風沙迷眼的長孫娉婷,兩人還是第一次靠的這麽近。


    所以,長孫娉婷有些不好意思看著李恪,她眼神時不時的瞥向馬車之外。


    李恪身為現代人,眼見氣氛有些尷尬,連忙打開話題說道。


    “娉婷,你怎麽想到今天去興善寺祈福啊?過幾日不就是元宵佳節了嘛,怎麽不那時候去啊?”


    聽到李恪的這句話後,長孫娉婷抬頭疑惑的看向李恪。


    李恪見狀,問道:“怎麽了?”


    長孫娉婷見李恪不似作偽,便開口說道:“往年的時候,我與阿娘都是在初一或者元宵節的那一天,前去為一家祈福安康的。”


    “不過,自從陛下登基後開始,朝廷在元宵節那天晚上舉行“流觴詩會”,邀請長安的年輕俊傑,以及我們這些臣僚女眷參加詩會。怎麽?三郎沒有收到邀請嗎?”


    說到這裏,她一臉的不可思議。


    因為依照之前長孫娉婷與李恪相見時,三郎所作的一首詩來看,其水準絕對是高超的,不可能沒有受邀。


    今天,這是李恪第二次聽到“流觴詩會”,沒有想到,這個詩會的影響力這麽大。


    從字麵上來看,這是仿照東晉“蘭亭之會”的形式,舉辦的詩會。


    當時東晉著名書法家王羲之,軍政高官謝安,孫綽,四十一位名家。在一座假山流水旁,將一隻盛滿美酒的酒杯放入曲水上遊,任其隨波逐流,停在誰的麵前,誰就暢飲此杯,並臨流作詩,在宴會上每個人都要吟詩作賦,王羲之為詩集寫了一篇序言,這就是著名的《蘭亭集序》。


    而\"流觴詩會\"中的\"流觴\"兩字,明顯就是取自於《蘭亭集序》中的“流觴曲水”。


    這個反倒不意外,傳聞李世民最喜歡的書法作品,就是王羲之的那幅《蘭亭集序》,在他臨終前,還讓還是才人的武則天念了一遍這幅《蘭亭集序》。


    然後,他便在一片背誦中,駕崩...


    在心愛的人麵前,李恪自然不會說沒有收到邀請。


    他努力挺起身板,麵對長孫娉婷以及小丫鬟的質疑表情中,自得的說道。


    “自然是受邀了的,隻是一開始的時候,我不太想去,如果娉婷也去的話,那我倒是也想去見識見識了。”


    “蜀王殿下,是不是真的哦?沒受邀也沒關係,我跟小姐是不會取笑你的。”


    襲香懷疑李恪是不是在撒謊,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咯咯咯....”


    不等李恪說話,長孫娉婷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她頭上的金色發簪也在微微顫抖,顯然是在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隻是她的情緒太過激動,一時半會根本無法控製。


    李恪見狀大急,他連忙對著丫鬟襲香快速的說道。


    “這次組織“流觴詩會”的人,是不是就是檢校侍中,兼任吏部尚書的蔡國公杜如晦。”


    見到襲香點頭,李恪一臉意氣風發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剛才就是在和蔡國公下棋,一共下了兩局,一勝一負...”


    然後,李恪就將自己如何羽扇綸巾,閑庭信步,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蔡國公打敗的英雄壯舉,添油加醋的說給了襲香聽。


    並且,輸了棋之後,蔡國公要求再下一局,李恪不忍蔡國公多年威名毀於一旦,於是就放了一整片海的海水,故意輸了一把,挽救了蔡國公瀕臨倒閉的威望。


    在李恪幽默風趣的語言下,盡管長孫娉婷與襲香並不相信,但還是被他逗得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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