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錦溪的出租屋布置得非常簡單,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外,幾乎什麽都沒有。


    整個房間打掃得格外的整潔,鼻子輕輕一嗅,還有能聞到那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


    剛一進門,寒錦溪留下句‘你隨便坐,等我十分鍾’後,就小跑著進入自己的房間,猛的關上了門。


    張誠笑著搖了搖頭,拿出手機準備找些舔狗來刷刷打臉值。


    女人說讓你等她10分鍾,這種話千萬別信,張誠對此可是深有體會。


    每次說好的十幾二十分鍾,但最後的結果往往都是要等上一個多小時。


    然而這次張誠失算了。


    他剛跟舔狗聊了幾句,寒錦溪就從房間裏出來了。


    張誠趕緊關掉手機,但仍然被寒錦溪聽見了聲音。


    “你……剛剛在和誰聊天呢?”


    雖然她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眼底那抹委屈卻怎麽也藏不住。


    自己的男朋友,在自己的房間裏,居然和別的女人聊天,是個女人估計都受不了這種事吧。


    張誠知道這時一定不能慌。


    控製情緒,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你別誤會,是我一個同事,我們在聊工作上的事。”


    “哦。”寒錦溪淡笑著點了下頭,似乎相信了張誠的話。


    見寒錦溪不細究,張誠心稍安。


    隨即他便注意到寒錦溪的穿著。


    隻見她此刻竟穿著一件非常單薄的淺白色睡衣,曼妙的身軀若隱若現,看得張誠口幹舌燥的。


    而那件睡衣,不知怎麽的,張誠總感覺有些眼熟。


    寒錦溪光著腳朝張誠走去,畫著淡妝的她雖然遮不住臉上的憔悴,但反而韻造出了一種柔弱病態的美,讓身為男性的張誠,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保護欲。


    “你,你怎麽穿成這……”張誠幹咽了一口唾沫,愣愣的問道。


    寒錦溪撫摸著那絲綢冰滑的睡衣,帶著一絲柔弱的笑容,癡癡的看向張誠:“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我穿這件睡衣給你看嗎?”


    這話勾起了張誠的記憶。


    他想起來了,這件睡衣,是他剛升大二時,送給寒錦溪的禮物,沒想到她一直保留至今。


    而張誠當時送這件睡衣的目的,自然也不言而喻。


    lsp了。


    不過遺憾的是,直到分手,他都沒有見寒錦溪穿過。


    但,今天他看見了。


    而這件睡衣也確實如他想象中那般,非常的薄,非常的透!


    注意到寒錦溪裏麵什麽都沒穿,張誠尷尬的撓了撓額頭,不知道眼睛該瞄哪兒。


    “你怎麽不看我?”寒錦溪嘴角抿起了一抹笑容,“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看我穿睡衣的樣子嗎?咯,你看,好看嗎?”


    “我……”


    張誠撇開了眼睛。


    雖然寒錦溪確實很誘人,但張誠現在其實是賢者模式。


    這幾天每天晚上都跟靜靜玩得夠嗨,張誠的腎早就不堪重負了,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了,甚至腰都有點痛。


    不然,他現在還真不一定忍得住。


    “嗯?怎麽了?這衣服不好看嗎?”寒錦溪的臉上露出一絲捉弄的表情,“那我就把它脫了吧。”


    “誒誒……”


    張誠見寒錦溪真的打算脫衣服,連忙製止了她。


    “你幹什麽呢!?”


    “我隻是在幹你想讓我幹的事呀。”寒錦溪衝著張誠眨了眨眼睛,小嘴一笑,甜美的酒窩立即顯現。


    “你,你別這樣。”


    他的腰真的很痛,必須得休息一天。


    “嗯?怎麽,這麽多年不見,你還轉性了?”寒錦溪俏皮的歪了歪腦袋,“大學時候的你,可不是這樣啊。”


    張誠對此沒有過多解釋,反而問到:“轉性的是你才對吧!大學的時候,我們手都沒牽幾次呢!”


    這也是張誠一直耿耿於懷的地方。


    大學時的寒錦溪非常的保守,在公共場合,絕對不會跟張誠有任何過多的肢體接觸。


    哪怕在私底下,張誠與寒錦溪最多也隻能做到接吻這一步,更多的就要觸及寒錦溪的底線了。


    而對於自己的底線,寒錦溪是從不退讓的。


    張誠的話似乎觸及到了寒錦溪的一些傷心事,讓她臉上的笑容立馬斂去。


    失落的低頭數秒後,她的笑容又重新迴到臉上,看著張誠:“恩,你說的沒錯,我是轉性了。”


    說著的同時,寒錦溪忽然抱住張誠,把頭貼在他的胸口上,溫柔的說道:“最後的這點時間,我想換種不同的方式活一下。”


    這個時候張誠再次意識到,寒錦溪的時間不多了。


    那麽,她出現什麽改變,似乎都不奇怪。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跟我做那種事嗎?”寒錦溪抱緊了張誠,聲線纏綿,勾人入魂,“跟我做吧……”


    張誠唿吸變得沉重,身體在顫抖,熱血在沸騰,腰也在酸痛。


    右手忍著腰酸,順從本能的覆蓋在了寒錦溪的背上,滑向她的腰處。


    而這也讓張誠察覺到了寒錦溪的單薄。


    她的身上沒有肉,更多的,是骨頭。


    看來化療對她造成的傷害,遠比她先前說出來的要嚴重。


    張誠的血流冷卻下去,腰也不疼了。


    他俯下身子,在寒錦溪的耳邊輕語道:“這種事不急,你養好身子再說。”


    寒錦溪卻抱得更緊了:“我怕我沒那麽多時間了。”


    自己的身體狀況,她自己當然是最清楚的。


    劇痛、無力、視力下降、頭暈、惡心,這些症狀無不提醒著她,她現在,真的已經病入膏肓了。


    什麽時候死去都不奇怪,這真的不是一句戲言!


    “你會好的,相信我。”張誠反抱緊了她,抱得很用力。


    寒錦溪沒有說話,她的眼睛再次濕潤。


    即便已身處黑暗的最深處,但張誠的話,仍讓她感覺到了光的溫暖。


    二人在一塵不染的出租屋裏,就這樣抱著,一直抱著。


    房間裏幾乎失去了所有聲音,隻剩下男人那有些沉重的唿吸聲,女人那有些傷感的哭泣聲。


    寧靜,自然,又和諧。


    時間緩緩過去,寒錦溪哭聲漸漸熄去。


    她似乎睡著了。


    在張誠的懷裏。


    “相信我,這個病一定能治好的!”


    張誠抱緊了寒錦溪,眼中露出堅定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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