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有些心動,“你是說真的?”


    李折寒麵色堅定道:“絕無戲言。”


    “好,我去傳話。”


    一盞茶後,葛青迴來了。“跟我來,他同意見你了。”


    李折寒終於進入孫府。


    孫天正在院子裏磨他的斧子,李折寒進來他頭也不抬。


    “時間不多了,朱基辰那狗崽子就要過來。智多星,你有什麽話就快說!”


    李折寒道:“不要打,你們不能和鎮妖所對抗,這是大忌。鐵水幫派四骨搶了鎮妖所是什麽下場,你沒看到嗎?”


    “不打?不打,朱基辰就要把我和兄弟們全都抓進去了,獨風派才要亡了。”


    “朱基辰帶來了鎮妖所一半人馬,你讓弟兄們送死嗎?”


    “我有兩百個弟兄,豈會怕他們?!等等,你不說你有不戰就能擊退獵妖師之法嗎?”


    李折寒沉默,他不是神仙,其實沒想出這種妙計,這麽說隻是為了能進到孫府。


    孫天立即醒悟了,一斧劈開麵前桌子,木屑飛濺,嚇得周圍人後退。


    “你他娘的敢騙老子!我恨死你們這幫獵妖師了!我平時給他們塞了多少錢,竟然還要搞我?!你和白仲逸為何不護著獨風派?白仲逸那小子為何不敢來見我?!”


    孫天嘴裏罵罵咧咧,手裏的斧頭到處亂砍。


    周圍的人真怕孫天瘋了誤砍人,都想跑掉,但又怕孫天怪罪,不敢躲太遠。


    李折寒倒絲毫不懼道:


    “我知道你糾集所有弟兄,隻是在虛張聲勢。你也知道打,勢必傷亡慘重,隻是想嚇退他們。可能朱基辰不會害怕,但手下人會知難而退。”


    李折寒隻願他沒有猜錯。


    孫天放下斧頭,但表情依舊兇狠。


    “是又怎麽樣?他們若是被嚇退最好,不退那就開打。”


    李折寒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原先隻有兩成把握說服孫天,現在多了三成。


    “你的虛張聲勢沒用。朱基辰肯定不怕,肯定要圍剿你們,手底下的人都被朱基辰收拾的服服帖帖,絕不敢違命,他們更害怕朱基辰背後的元仁,那可是元家三公子,一來就處死了元辰。”


    “嗬嗬,你當我弟兄都是吃素的,我們兩百號人,他們真敢打,怎麽可能打的過我們?他們就是在送死。”


    李折寒搖頭道:“那也正中朱基辰下懷。如果獵妖師損傷慘重,那就是真的得罪了鎮妖所。你覺得秦寧能同意?到時你將是整個鎮妖所的敵人和罪人。”


    “娘的,那就滅了你們鎮妖所,鬥個魚死網破,你們不讓我好過,老子也不讓你們活!”


    李折寒還是搖頭。


    “你當秦寧的鎮妖使是擺設?他會向張擁山、向城防衛求助。到時候不是魚死網破,是鎮妖所、城防衛將你們獨風派圍滅。你是在和整個龍笛為敵。”


    “他娘的,說來說去,你到底想讓我怎麽做?!讓我乖乖等死嗎?!”


    孫天發瘋的將斧頭從一個弟兄麵前劈落,將地麵鑿出一道凹痕。那弟兄當即嚇暈了過去。


    李折寒心中更安,已有七成把握說服孫天。


    “我雖然沒有不戰擊退獵妖師之法,但我有一個權宜之計。”


    “不要讓我躲起來,我孫天絕不做懦夫!!!”


    “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全派弟兄你也應該明智思考,不能讓弟兄白白送死。


    躲起來並非退縮,而是從地上轉入地下戰鬥,你可以繼續操控幫派,大夥可以繼續偷偷賣貨。白總隊和我會向你們提供朱基辰人馬動向,替你通風報信,不讓他們再抓到你的弟兄。”


    孫天終於將斧頭立在地上,默不作聲地瞪著李折寒。


    “想想吧,這才是長遠之計。讓全派轉入地下,和元家打遊擊,生意可能會受損一些,但至少能保存實力,日後等元家消停,還能再起。


    和朱基辰硬拚,魚死網破,兩敗俱傷,朱基辰可不在乎手下死活,你孫天是要置弟兄們於死地嗎?”


    周圍的弟兄們全部低著頭,不敢吭聲。


    孫天冷笑兩聲,“你知道嗎?我發現你根本沒有不戰退敵妙計的時候,我真想一斧頭將你劈成兩半。”


    其實李折寒表麵鎮定,眼睛裝作沒看到孫天的斧頭,其實心裏時刻都在擔心對方的斧頭會不會落在自己頭上。


    他想那場麵一定很刺激。現在他能確信,他不必為此感到擔心了。


    “叫我藏起來可以,事後你必須向我提供一個可行的方案,獨風派該如何轉到地下運作,如何避開獵妖師販貨。你要再是騙我,我必一斧頭砍死你。”


    李折寒這次敢直視那煞氣縈繞的黑虎鐵斧,拱手笑道:


    “放心孫掌門,我若騙你,自己將頭獻來。”


    孫天冷哼一聲。


    “嘴皮子功夫越來越厲害了。白仲逸將你從野荒帶迴來,他真是撿到寶了。”


    之後,當朱基辰帶人殺向孫府,他們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因為整個孫府內外早已空無一人,孫天不知去向。


    朱基辰有些意外。根據情報,孫天容易行事衝動,絕不會當縮頭烏龜。


    一定有人來勸說過孫天。朱基辰猜到是誰,這個家夥,果然才是他真正要對付的人。


    更令朱基辰訝異的是,此後獨風派的人都變規矩了,沒人在街上販貨了,這令他無法抓人。


    但他也注意到,白家的貨仍在市麵上流動。這幫人竟轉到地下販賣了。


    朱基辰一五一十地向元仁報告。後者正躺在兩個年輕女子中間,手裏握著酒杯,懶懶地聽著朱基辰的話。


    自從來到龍笛後,元仁不分晝夜的縱情聲色。朱基辰講了一堆,他隻聽到一句話。


    “你說孫天沒抓到?”


    朱基辰不敢說話。


    元仁將酒杯擲到朱基辰臉上。


    “撿起來。”


    朱基辰恭敬地撿起酒杯,遞向元仁。


    元仁將一隻腳踩在朱基辰臉上。


    “會不會做事啊?難道還要我教你嗎?”


    朱基辰依舊不敢出聲。


    “下次見我,提著孫天的人頭來,滾!”


    朱基辰恭敬地退了出去。


    獨風派、白家,果然狡猾。暫時讓他們逃過一劫。朱基辰握緊了拳頭,但他的殺招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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