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周慕岩出去的時候,並未關上臥室的門,所以即便是隔了一個客廳,外麵那聲尖叫還是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裏。


    這聲音,聽起來像是緩緩?!


    蘇知愉心裏一凜,用手臂撐著床一下坐了起來,動作有些猛,扯到背上的傷口,疼得她咧了咧嘴。


    “好像是緩緩,出什麽事了嗎?”


    薑玉珍見她難受的表情,忍不住心疼,扶住她,讓她坐穩了。


    “你別急,小心身上的傷,我出去看一下,興許沒什麽事的。”


    薑玉珍說著,就往門外走,蘇冠傑也不放心,看著女兒道:“愉兒,你好好待著,爸爸也去看看。”


    蘇知愉連忙點頭,“我沒事。”


    ………………


    周慕岩本也以為來的人是紀流雲和洛緩緩的,可是當他打開門,剛想說“你們先迴去,蘇蘇要休息”,抬眼,映入眼簾的卻是臉上帶著明顯焦急和擔心的溫善之。


    他一愣,隨即皺眉,“善之?你怎麽來了?”


    還有,他手上這一大束花,是什麽意思?


    光明正大給他的老婆送花?他本來就覺得溫善之對魚兒的心思不正,動機不純,現在他一臉擔心地捧著花過來,不是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越想,周慕岩的臉色越不好看。


    “慕岩,你在啊,我聽說蘇蘇住院了,過來看看她。”溫善之一向心思細膩,但此刻因為太過擔心蘇知愉,竟然也沒發現周慕岩難看的臉色。


    “我當然在,我是她的老公,我不在,那誰又有資格在?”周慕岩偏是揪住他話裏的不妥,語氣都變得冷了三分。


    “慕岩,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那隻是一句隨口說出來的話,你別介意。我能,進去看看蘇蘇嗎?”溫善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惹周慕岩不開心了,連忙解釋。


    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進去看她一眼,隻好確認她安好,他就滿足了。


    溫善之雖然說著“知道了”,但他不去親眼看看蘇蘇,又怎麽能徹底放心呢?


    於是,他出了辦公室,開了車,行駛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哦,路上還“順手”買了一束花,讓店員包裝漂亮了,準備送給她。


    可是,到了她住的病房,按了門鈴,出來的是周慕岩。甚至,現在自己似乎還惹了他不高興了。


    “你還是迴去吧,她一個上午都沒好好休息,現在剛剛躺下,別再打攪她了。”周慕岩冷冷地說完,就想關上門。


    門還沒關上,就被溫善之一隻手擋住了,他過來就是為了看蘇蘇一眼的,現在都來到病房門口了,不進去看一眼,他也不甘心!


    “慕岩,我為什麽不能進去看看她?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走還不行嗎?”溫善之有些著急了,說出的話不由得有些真情流露。


    “看一眼?我為什麽讓你進去看她一眼?你又憑什麽又有什麽資格要進去看她一眼?”周慕岩見他如此露骨的關切,也惱了。


    “你身為她的丈夫,沒保護好她,讓她生了病受了傷,你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阻擋著別人關心她……”


    溫善之話音未落,周慕岩已經一個拳頭朝著他臉上揮了過來。


    紀流雲和洛緩緩走出電梯,遠遠看到蘇蘇病房前站著一個男人,看模樣,像是溫善之。


    紀流雲心裏暗叫一聲不好,拉著洛緩緩快走了幾步,剛走到溫善之身邊,就看到病房門內的周慕岩踏出門來,朝著溫善之就一拳打了過來。


    跟在後麵的洛緩緩看到這種場景,不由得就尖叫了一聲,“啊!”


    溫善之一個不防,臉上挨了一拳,周慕岩力氣較大,他身子歪了一下,手裏的花也掉落在了地上,嘴角也立刻有血流了出來。


    他直起身,擦了擦嘴角,剛想說話,卻看到病房裏急急走出來的薑玉珍和蘇冠傑。


    “怎麽了,這是?”薑玉珍看了看神色各異的四個人,又看了看地上掉落的花,問道。


    “哦,阿姨,沒什麽,隻是不小心撞到了,善之的嘴剛好撞到了緩緩的頭,你看,善之這嘴角都流血了呢,緩緩的頭也疼了吧?要不,怎麽能叫那麽大聲呢?”紀流雲反應靈敏地搶著迴答道,順便還扯了扯緩緩。


    洛緩緩會意,連忙配合著捂住自己的頭,嘴裏哎喲著指責溫善之,“疼死了疼死了,你怎麽不看路呢?”


    薑玉珍的神色這才緩和下來,看向溫善之,想對他說走路小心點,又不知道該怎麽稱唿。


    “哦,善之,溫善之,也是我們的朋友。”紀流雲連忙介紹。


    “哦,溫先生,下次走路可得小心點,你這幸虧是撞到了緩緩的頭,萬一撞到她的肚子呢?她可是個孕婦,經不得撞的。”


    溫善之有苦說不出,有冤無處訴,隻好對她點點頭,“知道了,阿姨,我下次會注意的,多謝阿姨提醒。”


    薑玉珍見他溫文爾雅,又虛心接受別人建議,心裏頓時對他就有了好感,笑著道:“那什麽,既然是慕岩和愉兒的朋友,來看愉兒的吧?那就進來吧。”


    這下,換周慕岩無話可說了。


    紀流雲和洛緩緩也是一臉緊張,這溫善之要是進去了,那氣氛得是多尷尬啊!


    好在,溫善之卻微微笑了笑,拒絕了,“阿姨,我現在這個樣子,就不進去了,麻煩您把這束花交給蘇蘇,就說我來看過她,就行了。謝謝。”


    溫善之撿起地上的花,遞給薑玉珍。


    薑玉珍接過去,連聲道:“那好,我會轉交給她的。”


    溫善之對著他們每個人都微微點了點頭,對周慕岩也是,隻是神色有點微冷,然後轉身離去了。


    下了樓,上了車,溫善之坐在車上發呆,想起兩個小時前的畫麵。


    他打電話給溫若安,想跟她說一些公司裏的事情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她在哪裏。


    “剛從醫院出來。”溫若安正在開車,隨口迴答了一句。


    但說完,她就後悔了。


    說什麽在醫院啊!以哥哥的性子,他肯定會追問下去的。


    果然,她話音剛落,就聽到那邊溫善之先是愣了兩秒,接著便問道:“醫院?你是出什麽事了嗎?”


    “唔……嗯……嗯……”介於洛嘉禾坐在旁邊的副駕駛上,溫若安又不好撒謊說自己生病了,來看看醫生什麽的,於是隻能含含糊糊地嗯了兩聲。


    嗯完,才發現她含糊不清的發音已經招來了洛嘉禾略顯疑惑的目光。


    她抱歉地對著他笑了一下,又迴過頭去看著前方。


    “你嗯嗯嗚嗚的幹什麽?到底怎麽了?不是你生病了對吧?”溫善之了解自己的妹妹,聽她這樣支支吾吾的,肯定有隱情,於是又問道。


    看,她就說她哥哥不是一個容易打發的人吧?而且還細膩敏感,想騙到他似乎很難。


    “……不是我,是蘇蘇……她出了點事,受了點小傷,現在在醫院裏……”


    她是知道哥哥對蘇蘇的感情的,所以她不敢說的太嚴重,避重就輕地說受了點小傷。


    可即便是這樣,她的話沒說完,已經聽到那邊溫善之踢開椅子站起身的聲音了。


    “什麽?蘇蘇受傷了?她怎麽樣了?在哪個醫院?”


    溫若安在心裏歎了口氣,她這個哥哥,隻有在麵對關於蘇蘇的問題的時候,他那一派溫和才會被打破。


    “沒事,她現在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她在xx醫院。”本來她是不願告訴他的,可是她知道,今天自己不告訴他,就別想安寧了。


    再說了,以哥哥的能力,要想找到蘇蘇所在的醫院也並不難。


    況且,她扭頭看了一眼正扭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的洛嘉禾,這身邊還坐著個同樣心裏愛著蘇蘇的另外一個男人呢。


    他可是刑偵隊長,觀察能力和思考聯想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吧?她可不想讓他從她的話語裏聽出來自己的哥哥也是愛著蘇蘇的。


    如果他知道的話,肯定不會答應跟自己結婚了吧?畢竟,自己未來的“大舅哥”和自己愛著同一個女人,是情敵。


    這,不太好接受吧?!


    說完,又怕溫善之急急地就要過來看蘇蘇,她立刻又出聲道:“那個,你就不用過來了,她現在需要靜養,要多休息。再說了,周慕岩在照顧她呢,我們也不用擔心。”


    那邊的溫善之明顯愣了愣,知道溫若安這是在提醒他,以他對蘇蘇的感情,他是需要避嫌的!


    “我知道了。”溫善之淡淡地迴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他過來,隻是為了看她一眼,確定她安好,可是,他最終還是沒能見到她。


    ……………………


    病房裏,洛緩緩看著被薑玉珍插進花瓶的那束花,有些愣神。


    這花的名字叫水仙百合,本來花沒什麽問題,也挺漂亮。


    可是,這水仙百合的花語卻有些讓她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這花的花語是:等待重逢。


    溫善之買這樣一束花送給蘇蘇,是什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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