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岩微微皺眉,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下一秒,他差點跳起來!


    這麽說,魚兒她,懷得是雙胞胎?!


    這麽說,他一下子就盼來了兩個寶貝?!


    他似乎有些不相信,目光掃過紀流雲的臉,轉向洛緩緩,看向周益海,然後是薑玉珍和蘇冠傑……


    他們每個人都在笑著向他點頭,這麽說,這是真的?!


    “是真的,而且,剛才醫生說了,知愉她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


    周益海的話不知內情的人聽著像是他在向慕岩證實知愉真的懷了雙胞胎,但是知道內情的人,就知道他話裏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周慕岩當然更聽得懂,畢竟,四個多月前,在老爺子的壽宴上宣布蘇知愉已經懷孕了的是他!


    而現在,醫生卻說知愉剛懷孕了三個多月!很顯然,醫生的話更讓人信服。老爺子已經明白,四個多月前,是他們騙了他!


    老爺子這是在暗裏責問他呢。


    雖然欺騙他本不是周慕岩的本意,而且,周慕岩也覺得,以他們祖孫倆之間的關係,自己也沒必要向他解釋什麽!


    可,下意識地,他卻抬頭看向他,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要解釋卻又說不出口一般。


    周益海見他如此,居然對他笑著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說什麽。


    雖然剛才聽醫生宣布知愉懷孕三個多月的時候,他很詫異,本能地也有些生氣,畢竟,懷孕這麽大的事情,慕岩都可以欺騙他。


    但,一想到慕岩本來對自己就滿心的恨意,別說是拿懷孕這件事欺騙他,就是更嚴重的事情,他或許都能一眼不眨地做出來!


    而且,現在知愉不是真的懷孕了嗎?還懷了雙胞胎,還有什麽事情比這個更讓他激動,更讓他欣喜的呢?那其他的事情,已經都不值一提了。


    梁吟秋看著周益海的反應,知道他這是有一次原諒了周慕岩,心裏有些憤憤不已!


    周慕岩,十八年前不是已經被他當成周家逆子拋棄了嗎?怎麽十八年後反而對他倍加疼愛了呢?


    好像,無論周慕岩做了什麽出格的事,老爺子最後都可以無條件的原諒他!


    而他們家慕揚,從出生就沒有享受過他這般的疼愛和嗬護。就算他對她的出身看不上,但慕揚不同樣是周家的子孫,身上不同樣是流著他們周家的血?


    這,不公平!


    可是,她又能說什麽?她又能抗議什麽?所以,她隻能依靠自己的能力來做什麽,讓自己的兒子得到他應該得到的一切!


    她的兒子,本也就有資格得到哪些!


    “爸,”不明就裏又不擅長記日子的周立仁卻笑著開口了,“這還用醫生宣布?不是上次你壽宴的時候,慕岩已經宣……”


    “宣”字剛出口,梁吟秋就狠狠地拽了他一把,她倒不是怕周立仁抖出來讓周慕岩和周益海都丟了麵子,她是怕他的話得罪了周益海。


    而現在,很明顯,他們家還不能得罪了老爺子!


    周立仁被她這麽一拽,隻當是梁吟秋怕他提起宴會上的事,又提及宴會上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擾了老爺子現在的興致,於是,嘴裏的話立刻咽了迴去。


    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蘇知愉的身上,也沒太在意他那沒說完的話。


    周慕岩更是全部的目光和心思都放在蘇知愉的身上,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看著平坦,摸起來卻好像是有些肉肉的了呢。


    這裏麵,有兩個小寶貝啊!


    他本來沒有這麽大的奢望的,他本來隻是希望能擁有一個他和她共同的孩子就已經很滿足了!


    看來,他真的是太幸運了!而他的這份幸運,都是他的小魚兒給他帶來的!


    而她,卻是剛剛經曆了一場生不如死的非人的折磨,那個時候,她心裏是充滿了絕望的吧?他卻過了那麽久才找到她,讓她經曆了那麽大的折磨,那麽多的絕望!


    直到現在,就算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也如願保住了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她仍然要經受身上傷痛的折磨,甚至在半個月,一個月內繼續忍受這種傷痛。


    此刻,他是多麽希望,她身上的傷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他多麽希望,自己能夠替她承受傷痛!


    但是,他這些卻都做不到,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疼,看著她痛,看著她就連睡著著都眉頭微皺,卻無計可施,無可奈何!


    想到這些,他望向蘇知愉的目光更加柔和,臉上的愧疚更濃,撫摸她小臉的動作也更加輕柔。


    此時,她就像是他差點失去的珍寶,讓他更加珍惜!


    “慕岩,紀先生說的對,你就先去酒店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迴來照顧愉兒也不晚。就算是不嚇到愉兒和孩子,你這麽穿著也不舒服是不是?”


    見他遲遲不肯離去,薑玉珍也忍不住勸道,他身上那血跡和血手印,真的是讓人看著心驚,也容易讓人想起愉兒受的罪!


    “嗯,去吧,我已經讓司機去給你買了衣服,大概沒多久就能送到酒店去了。”周益海也看著他說道。


    周慕岩終於起身,依依不舍地又看了蘇知愉兩眼,這才離開了。


    目送著他離開,紀流雲笑著接著薑玉珍剛才的話說道:“阿姨,您還叫我什麽紀先生?緩緩可是跟您的幹閨女一樣的,您還跟我這麽見外,以後直接叫我流雲就好了。”


    薑玉珍也笑了,“好好好,流雲。”


    “阿姨,您看您多幸福啊,一個親生女兒一個幹女兒的,就連外孫都有三個了呢,三個親外孫,一個幹外孫!”


    洛緩緩也眨了眨眼,順著紀流雲的話半開玩笑地說道。其實,從高中開始認識蘇蘇,到現在已經*年的時間裏,薑阿姨對她和哥哥一直都特別好,也許是覺得他們無父無母的怪可憐的吧。


    在她的心裏,早就把薑阿姨當成幹媽了呢!


    梁吟秋本來對他們之間的對話不甚在意,隻是在聽到“親生女兒”四個字的時候,有些不屑地從鼻子裏輕哼出一聲,親生女兒?是嗎?


    這“親生女兒”還躺在病床上受煎熬呢,她就跟忘記了要向周家討要公道一樣,在這裏談笑風生,這是親生母親做得出來的事嗎?


    但是,梁吟秋在腹誹薑玉珍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她作為蘇知愉真正的親生母親,她是怎麽做的!


    她甚至連為蘇知愉擔心一下都沒有過,隻是為著自己的利益,為著自己兒子的利益著想。


    她,又算得上什麽樣的親生母親呢?


    “爸,我看您也累了,不然您到外麵客廳坐著休息一下吧。”周立仁見周益海雖然很高興,但明顯有些疲憊了,畢竟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二點了,他又畢竟是個已經年過八十的老人,這麽熬,肯定會撐不住的!


    別到時候知愉沒事了,他老人家又累病了。再說了,老人家一旦生病,又很難痊愈,還是小心為好。


    “親家爺爺,要不您和……你們都先迴家吧,”蘇冠傑知道周老爺子的司機去給慕岩送衣服了,就想著讓他坐周立仁梁吟秋的車先迴去,但因為不屑於提起梁吟秋,連帶著也不願提起周立仁,於是便硬生生打住,用“你們”一帶而過,“您這麽大年紀了,還是要當心身體為好,反正這裏有我和玉珍呢。等知愉醒了,您明天過來看她也行的。”


    梁吟秋斜著眼看了他一眼,蘇冠傑這畫風好像不對啊,自己的親生女兒受了這麽大的罪,她在這兒等了半天,等著他暴躁地發飆,等著他喊著鬧著向周益海討要公道,等著他強烈要求嚴懲韓恩可周慕川。


    結果,等了半天,就等到他心平氣和地關心周老爺子的身體?別說討要公道,甚至連韓恩可的名字都沒提起!


    是不是他和薑玉珍沒親眼看到蘇知愉滿身是血的慘狀的緣故?是不是他們沒親眼看到蘇知愉身上的鞭傷的緣故?


    “我還是先在外麵休息一下,等司機迴來了再走吧。”周益海說著,讓周立仁攙扶著到外麵客廳去了。


    病房裏除了蘇知愉,隻剩下蘇冠傑薑玉珍夫婦,紀流雲洛緩緩小兩口,蘇知越,和梁吟秋!


    如果說之前是太過擔心知愉,薑玉珍和蘇冠傑沒工夫在意梁吟秋,那麽現在,他們就是故意忽略了她的存在。


    薑玉珍心裏想的是,即使梁吟秋這個人再怎麽壞,即使她並不想跟愉兒相認,即使她和蘇冠傑也並希望她和愉兒相認。但,她畢竟是愉兒的親生母親,就算最後她拋棄了愉兒,也是十月懷胎把她生下來的親生母親,她並不忍心剝奪梁吟秋關心親生女兒的機會!


    如果她要是知道梁吟秋並不關心自己的女兒,而是打的另外的如意算盤的話,早就不顧一切把她轟出去了吧。


    而蘇冠傑他就算不想看到梁吟秋,也不想看到她在女兒病床前假惺惺地樣子,但,此刻,卻是礙於紀流雲和洛緩緩還在這裏,他不能把她轟出去。


    於是,兩夫妻都看也不看她一眼,就當她不存在。


    梁吟秋沉思了片刻,卻開口了。


    “唉,知愉這丫頭,這次是真的受了大罪了,那個韓恩可,也真是下得去手。那身上被她打的,衣服都爛了,背上都血肉模糊了。還有那血,流的身上地上全都是,慕岩抱她出來的時候,都嚇了我們一跳呢。這個韓恩可,可是真的不能輕易饒了她。這個慕川也真是的,把老婆慣得無法無天,這次的事情,跟他恐怕也脫不了幹係。”


    本來空氣很安靜,她突然說這些話,不僅讓紀流雲和洛緩緩看向她,就連當她是空氣的蘇冠傑夫婦都看了她一眼。


    洛緩緩微微有些詫異,雖然她說的都是實話,可她不明白,梁吟秋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本來叔叔阿姨就已經很擔心很心疼蘇蘇了,她現在說這些,無疑是在他們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這不是讓他們更傷心嗎?


    雖然,蘇蘇受的罪不能忘,韓恩可犯的罪也不能忘,可她並不認為梁吟秋現在說這樣的話是為了蘇蘇好,是為了叔叔阿姨好。


    周慕岩的這個三嬸兒,也太不會說話了吧!


    紀流雲聽了她的話,卻顯得若有所思。他跟梁吟秋接觸不多,但也有幾次,在他印象裏,慕岩的這個三嬸兒一向話不多,溫溫婉婉的,像今天這麽“義憤填膺”的情況他還真沒見過。


    但他並不會像緩緩那樣單純地以為梁吟秋“不會說話”,相反,她應該是太會說話。


    他是生在豪門裏的大少爺,即使他們紀家人脈簡單,世代單傳,並沒有出現過那些兄弟妯娌之間為了金錢權利地位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但他畢竟接觸的其他的豪門貴族也多,所以,豪門之間的爭鬥他聽得多,見得也多。


    以前梁吟秋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存在感,但現在看來,梁吟秋這個人,似乎並不簡單,她說的這些話,當然也並不簡單。


    紀流雲深深地看了她片刻,才轉移了視線。


    蘇冠傑也沒有多想,他本來就是大老粗一個,除了長相之外,其他的一概跟他沾不上邊。


    說話粗魯,行動粗魯,性格粗魯,思維也是簡單粗暴。


    他現在隻是以為她在假惺惺地關心愉兒,但是,他的女兒也不需要她的關心。


    二十幾年前,她無情地拋棄了愉兒,現在又有什麽資格來關心她?


    而薑玉珍,雖然也隻是小門小戶家的女兒,但她一向是心思細膩,天資聰穎,她似乎聽明白了梁吟秋這些話真正的意思。


    她這是在讓他們知道愉兒受了什麽天大的罪,慫恿他們去跟親家爺爺鬧嗎?鬧著討要公道,鬧著讓親家爺爺嚴懲韓恩可和周慕川?


    公道他們當然要討,韓恩可他們當然也不能輕易放過。但是,這些當然是要在愉兒醒過來之後再做的事情,他們不可能放著愉兒不管不顧,就急著去吵去鬧。


    再說了,他們相信,即使他們不吵不鬧,親家爺爺也會秉公辦事,公平處罰韓恩可的吧!


    梁吟秋現在說這些話,是真的關心愉兒呢,還是另有目的?


    薑玉珍把目光從她身上收迴,語氣淡淡地說道:“他三嬸兒,謝謝你的關心啊,隻是,我們愉兒還在昏迷中,這些事情總是要等她醒過來了,再由她來決定處理的。不管她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們做父母的都會支持她的。而且,我們也相信親家爺爺,不會白白讓我們的女兒吃了這麽些苦的。”


    隨著她故意加重“他三嬸兒”這幾個字的語氣為開頭的這段話落地,梁吟秋簡直要氣得跳腳了,但她並不是因為這個生氣,她是“恨鐵不成鋼”,他們氣勢這麽弱,立場這麽不堅定,她的目的怎麽能實現?


    薑玉珍,還不是不敢為著蘇知愉就得罪周家這樣的豪門,她還敢說自己待蘇知愉如親生女兒一般?


    當然,這些話她不能說出來,所以,最後她也隻能訕訕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


    過了沒多久,司機迴來了,周益海又進去看了看蘇知愉,見她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於是就在眾人的勸說下說了一句“那我明天再來看愉丫頭”便迴家去了。


    他走了,周立仁和梁吟秋自然也跟著走了。


    到了周家,周益海下了車就徑直走向主宅,似乎忘了二房院裏還跪著一群人的事情。


    “爸,這二房的人,他們……”緊跟在後麵下車的梁吟秋看到他都快走到主宅門口了,不禁喊住他問道。


    周益海應聲頓住了腳步,卻並沒有迴頭,冷冷地“哼”了一聲,“他們院裏不是有密室嗎?密室,多好的地方啊!就連我這個老頭子住的院子裏都沒有這麽好的地方呢。既然他們喜歡,那就通知管家,把二房所有的人都關在那個密室裏,沒有我的吩咐,不給飯吃,不給水喝,給我看緊了,一個都不能跑出來!對了,把後來主動開了門的那個下人單獨關起來。”


    他怕那人跟其他人關在一起,會被人打死!


    說完,他緊了緊手上的拐杖,進屋去了。


    這算什麽懲罰?梁吟秋不由得心裏犯嘀咕。但,老爺子的吩咐不得不從,她隻好跟著周立仁去傳話了。


    當管家把本來跪在大廳裏的楊美嫻他們都帶進密室的時候,楊美嫻看到依然呆坐在牆邊的韓恩可,顧不得周立仁和梁吟秋還在場,迅雷不及掩耳地就朝著她撲過去,在她身上撕打起來。


    “韓恩可,你這個瘋女人,臭biao子,你可真是個喪門星,你害死我們了,你害死慕川了……”


    本來精神處於恍惚的韓恩可突然被人撕打著大罵,本能地就還手,跟著楊美嫻就廝打了起來。


    她不經意間一把抓到了楊美嫻的一縷頭發,疼得楊美嫻“啊”地一聲就尖叫了起來。


    這時才反應過來的周立德和周慕川,也立刻跑了過去,試圖拉開她們兩個,可是,一個相當憤怒,一個恍惚中本能地自衛,兩個女人的力氣居然相當大,兩個男人一時竟沒有拉開。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過來幫忙?”周慕岩迴頭,衝著愣在那裏的一群下人吼道。


    一群人迴過神來,就一股腦地湧了上去幫忙,一時間,叫罵聲,勸架聲,打的打,拉的拉,亂作一團。


    梁吟秋看著他們,心裏冷笑,不是看不起他們三房嗎?不是總覺得高他們三房一等嗎?


    現在還不是落到這種境地?!


    ………………………………


    在周老爺子他們剛走,周慕岩就從酒店迴到了醫院。


    此時病房裏,就隻有蘇知愉的父母弟弟和紀流雲兩口子了。


    “爸媽,你們也迴去吧。一晚上沒有休息好,先迴去好好休息,這裏有我就行了,你們放心。”周慕岩對蘇冠傑和薑玉珍說道。


    “不用,我們今天晚上也待在這裏,愉兒還沒醒,我們迴去也不安心。”薑玉珍堅持不願意走,慕岩在這裏她倒不是不放心,而是心裏記掛女兒,女兒不醒,她心裏的那口氣就鬆不下來。


    “你們就迴去吧,知愉醒了,我就馬上通知你們好讓你們安心。再說了,知越還在這兒,他白天可是還要上學呢。還有啊,知愉醒來了,可是需要營養的湯來補身體的。您迴去,才好幫她燉了湯明天給她帶過來。”周慕岩接著勸道,


    “正好,流雲他們有車,他們跟你們一起走,順便送你們迴去。”


    薑玉珍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於是就跟著蘇冠傑,紀流雲洛緩緩,帶著蘇知越,一步三迴頭地走出病房,迴家去了。


    等他們都離開,病房裏更顯安靜,周慕岩拉了把凳子在床邊坐了下來,就那麽靜靜地看著蘇知愉,眼睛瞬也不瞬,像是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一般。


    看了片刻,他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猛地直起身子,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子上,剛才真是太緊張,緊張到都忘了他是有一瓶對傷口有奇效的藥膏的啊!


    他立刻拿出手機打電話迴家,讓張媽去臥室找到交給司機,讓司機送過來。


    掛了電話,他伸手撫上蘇知愉的小臉,心裏默默念著:別怕,魚兒,藥膏很快就會送過來,塗上去,你就不會這麽痛了,過幾天就會好的,放心。


    他剛想這樣想著,突然就見靜靜躺著的蘇知愉,稍稍動了動,嘴裏似乎在說著什麽,他模模糊糊聽到“……東西,鞋子,鞋……”


    他剛想湊進去仔細聽聽,就見蘇知愉猛地翻了個身,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她已經由側躺變成了平躺。


    “啊!……”背上的傷立刻痛得她大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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