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愉吐出一口氣,也不打算解釋了,微微垂了眼眸,“總之,對不起,是我不好,害得媽媽病情發作,也害得你又受了一次折磨和傷害。”


    聽到她的話,周慕岩手裏的動作微微一頓,繼而又不動聲色地繼續下去。


    見他還是不說話,蘇知愉也懶得說了,隻是一動不動地任他在自己額頭上塗塗抹抹。


    等塗好了藥,周慕岩這才騰出手來,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跟自己對視,抿了抿唇道:“原來你還知道我生氣了。”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蘇知愉又想垂下眼簾,周慕岩抬起她下巴的手稍稍用力,蘇知愉不得已又抬眼和他對視。


    “但是,我生氣並不是因為媽她的病情發作,也不是我又白白受了一次傷害和折磨,我是氣你不懂得保護自己,讓自己受了這麽多的傷,我是你氣你為什麽不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叫我,我氣你讓我又一次嚐到了在乎的人受傷而我卻沒在第一時間保護她,她受了傷我卻無能為力的痛苦滋味!我更是氣我自己,為什麽要答應你搬過來一起住!住在一起,明明就是有更大的風險,不住一起的話,受傷害的隻是我自己,可是,住在一起,你也可能會隨時受到傷害……那我寧可不住在一起。”


    說著,周慕岩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算了,等爸迴來,我跟他說,我們還搬迴酒店住。”


    說完,他轉身想把藥膏放起來,衣角卻被蘇知愉輕輕拉住,“不要,慕岩。我們不要搬迴酒店,我剛剛不是不想叫你,我隻是,當時太慌亂了,忘了叫你。好了,你別生氣了,我以後注意,絕對不讓自己再受傷了還不行嗎?”


    周慕岩仍是沒有迴頭,蘇知愉繼續說了下去,“而且,我告訴你,今天婆婆的病情沒白發作,而我的傷也沒白受。因為我發現,我跟婆婆的聊天還是有很大的作用的。本來我隻是突然想到,婆婆是因為突然經曆了厄運才導致她精神崩潰的,那如果讓她多多迴憶一些美好的往事,是不是就可以喚醒她的意識呢?”


    她說到這裏,周慕岩終於迴頭,看向她,搖了搖頭,“魚兒,你想的太簡單了,精神上出現了問題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喚醒她的正常的意識呢?何況,還是一個病了差不多二十年的人。更何況,還是由專業的醫生治療十幾二十年都沒有完全控製的了的病人。”


    “你聽我說完嘛,今天我剛進她房間的時候,婆婆看到我把我當成了可心。你說過,她離開可心的時候,可心隻有兩歲,而且婆婆當時的意識也是混沌的,可是,她居然還記得可心。後來,我隻是突發奇想,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問到她和爸之間的故事。”


    “你知道嗎,慕岩,迴憶起這段往事的時候,婆婆的記憶非常的清晰,而且講的故事一點都不亂,思路相當的有條理,狀態也很好,心情很放鬆。所以,我覺得讓她多迴憶迴憶這些美好的事情,就能讓她的心情保持更長久一些的愉悅,心情愉悅了,想起不美好的事情的時候自然就會少了。如果長期地讓她的心情保持愉悅,那她豈不是就不會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到時候,我們再跟她好好解釋,也更加有把握有機會了啊。”


    “可是,你今天不還是受了傷?”周慕岩把藥膏隨手放在了一邊,蹲下身來,用手拿著冰袋輕輕地按在她的腳麵上,以便能更好地達到消腫止痛的效果。


    “今天隻是第一天嘛,其實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很不錯了,我們聊了有一會兒,婆婆的狀態還算是很好的。隻是後來,可能是她聊到你……和慕堯,就又想起了十八年前的那場噩夢,然後就突然發病了。以後我每天都多跟她聊聊她記憶中的美好,相信會有效果的。”蘇知愉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方法可行。


    “不行,我不能讓你再冒受傷的危險。”周慕岩的語氣有著毋容置疑的堅決。


    “可是,難道你不想讓媽媽她好起來嗎?難道你不想跟她解釋清楚十幾年前的事情嗎?如果她的病不好起來的話,就算你以後查出了事情的真相,你卻不能向她解釋,而在她心裏,慕堯的死依然是你造成的,難道將來等她老了,你也想讓她帶著你們母子之間的誤解走嗎?”


    蘇知愉這番話,讓本來堅定的周慕岩又有些動搖了,一時間他竟然沒說話。


    這時,房門被敲響了,周慕岩沉聲說了聲“進”,門被打開,周立修含笑走了進來。


    當他一眼看到蘇知愉額頭上的傷時,臉上的笑容凝住,快走了幾步,走到他們身邊,看了看她的額頭,又看了看周慕岩拿著的冰袋,然後示意慕岩把冰袋拿開,他低頭看了看她的腳,雖然冰敷了一會兒,那受傷的地方已經沒那麽腫了,但是看起來還是有些嚴重。


    “慕岩,知愉這是怎麽了?怎麽受傷了?”明明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呢,這怎麽不到一上午的工夫,她就頭傷腳也傷了呢?


    周慕岩看了蘇知愉一眼,沒說話。


    蘇知愉隻好自己迴答,“爸,今天媽媽的病情突然發作了……”


    不等是他話音落地,周立修就疑惑地說道;“怎麽會呢?以往她發作一次之後,都能安靜好幾天的。這次,她,明明就是昨天才剛發作過的。”


    “爸,是我不好,我跟她聊天來著。”蘇知愉就把她和紀如藍之間的聊天又跟周立修講了一遍,最後又說道,“爸,您覺得我這個想法可以試一試嗎?”


    周立修沉思了一會兒,“可是,這畢竟太冒險,你媽媽不一定什麽時候就發病了呢,你不能天天冒著被她傷到的危險。如果,你實在覺得想試一試,那就讓我來吧,而且我跟她朝夕相處,跟她聊天應該更順暢的。”


    “是,如果要試的話,爸也是可以的。”周立修說完,周慕岩就立刻附和道,“而且,爸是男人,力氣也比較大,出了什麽狀況的話,更容易控製。”


    說完,看到蘇知愉還想反駁,立刻又說道:“再說了,你這腳傷,最起碼也得兩天不能走路,你就先好好養好傷再想其他的事情吧。”


    蘇知愉看了看自己的腳隻好點頭,她的腳也確實不方便,就讓爸先試試吧。


    ………………………………


    第二天,蘇知愉一大早就醒過來了,把她抱在懷裏的周慕岩感覺到她的動靜睜開了眼睛,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才早上五點鍾。


    “這麽早,你起床幹什麽去?”


    這裏沒有健身房,出去又怕被紀如藍看到,所以周慕岩在這裏住的這些天裏也不便出去晨運,他還準備和她在被窩裏好好溫存呢。


    “我去給婆婆熬粥啊,”蘇知愉邊從他懷裏坐起來邊說著,“我昨天問了流雲婆婆以前喜歡的東西,他說的東西和食物裏麵,就有一種粥,說是她以前最喜歡喝的粥,姥爺還讓他把熬煮方法都給我發過來了。”


    周慕岩愣了愣,才想起來昨天蘇知愉跟他要了紀流雲的微信,他給了之後也沒在意,便去電腦上工作了,原來她是為了這個才要流雲的微信啊。


    他長臂一伸,一把拉過蘇知愉,她再次倒在了他的懷裏。


    蘇知愉嗔他一眼,剛想問他幹嘛,卻見他一把捧住她的臉,湊近她。


    “別鬧,等下時間不夠了。”


    蘇知愉頓時小臉一紅,伸出雙手推著他,想要掙脫,卻隻聽周慕岩柔聲說道:“別動……嗯,傷口已經結痂,沒什麽大礙了。”


    蘇知愉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想看自己額頭上的傷口,她剛才以為他要吻她呢。


    她更加有些發窘,心裏暗惱自己想太多,低了頭重新坐了起來,準備下床。


    周慕岩把她的小表情都看在眼裏,眼底的光亮更深,扯了扯唇角,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蘇知愉正要穿鞋,周慕岩已經速度更快地穿上了自己的鞋從床尾繞到了她麵前,蹲下來先是看了看她的腳,昨天冰敷了之後,腫已經消得差不多了,隻是腳麵上那一大片紫青,還是讓他心疼的緊。


    他動作非常小心地幫她把鞋子套上,然後不等她的腳著地,就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你幹嘛?”蘇知愉一聲低唿,雙手攀上他的脖子,“現在已經不是很疼了,我能走,等下讓爸看到了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他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腳受傷了,再說了,就算你腳沒受傷,老公抱老婆也是天經地義的。”


    周慕岩說完,不等蘇知愉再還嘴,下一秒就輕柔地堵上了她的唇,蘇知愉隻覺心尖尖輕輕一顫,下意識地就閉上了眼睛。


    雖然這個吻很短,隻持續了不到半分鍾,周慕岩就離開了她的唇,可她還是被吻得有點意亂情迷了。


    蘇知愉有些懊惱,每次被他吻,她都會很快就會沉迷淪陷在他的吻裏。


    這樣想著,迷亂的眼神裏就帶了絲絲責怪的神色,奇怪的是,這兩種完全不相融的眼神混合在一起,竟讓周慕岩莫名地覺得相當you惑!


    他不由得湊近她的耳邊,輕聲卻有些咬牙切齒地,“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要不是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我現在就要把你辦了!”


    小妖精?在蘇知愉的記憶裏,周慕岩可從來沒有這麽叫過她,她不由得臉更紅,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就別開眼不去看他了。


    周慕岩微微一笑,走到房門口,蘇知愉伸手打開門,任由他抱著走出房門。


    可剛走出房間,就看到周立修從樓上下來了,兩兩相望,蘇知愉一陣尷尬,掙紮著想要下來,可周慕岩卻像沒事人一樣,越發抱得緊了。


    也沒理會周立修,隻是往樓上望了一眼,就直接抱著她到了廚房,然後才放了她下來。


    周立修也隻是略微頓了頓腳步,就笑著走了過去,蘇知愉不自然地衝著他叫了聲“爸”。


    “知愉,你不好好休息,怎麽起這麽早?想吃早飯的話我來做就行了。”周立修看了看神色自如的周慕岩和神色很不自然的蘇知愉,笑了笑說道。


    “爸,你去樓上陪媽吧,我來做就行了。”蘇知愉連忙說道。


    “這怎麽行?你這從頭到腳都傷著呢,不方便,還是我來吧。”


    “讓她來吧,我在這裏給她打下手。”周立修話音剛落,周慕岩就插話了。


    既然他們小兩口在這裏婦唱夫隨,那他也不必在這裏充當電燈泡,周立修便笑著點了點頭,“那好吧,慕岩,記得別讓知愉太累,實在不行就迴去休息。”


    看著周慕岩點點頭,周立修才轉身出了廚房,上樓去了。


    等蘇知愉把粥熬好,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她轉頭看了看樓上,沒看到周立修下來,就盛了一碗粥遞給周慕岩。


    周慕岩接過去,不解地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碗又看了看蘇知愉,她不會是想讓他送上樓吧?


    蘇知愉看出了他的疑問,趕緊說道:“我不是讓你送上去,我隻是讓你幫我端著。我這腳走路不是不方便嗎,怕粥會灑出來。你幫我端到樓上,你再下來就可以了。”


    “你這腳怎麽上樓啊?別再因為多走路太過勞累又腫起來。你這昨天幸虧是穿了比較厚一點的棉拖鞋,不然就不會隻是被砸腫這麽簡單了,說不定骨頭都會被砸斷的。現在幸好沒有大礙,你要好好聽話,不要走來走去……”


    周慕岩說起來還沒完了,蘇知愉臉上帶著點無奈的微笑,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霸道總裁範兒的男人,居然還能這麽囉裏囉嗦婆婆媽媽呢?


    不過,雖然覺得他有些太小心翼翼,可蘇知愉心裏卻是暖暖的,他這是因為在乎自己才變得這麽囉嗦婆媽了嗎?


    “好了,隻是上個樓,又不是要走很久的路,我這隻腳不用理就行了,沒大礙的。”蘇知愉說著,就要往廚房外麵走。


    周慕岩手裏端著粥碗,不好伸手拉她,隻能用嘴巴阻止,“再等一會兒吧,說不定爸等會就下來了。”


    “等會粥涼了就不香了,走吧。”蘇知愉催了一句。


    周慕岩見她堅持,也隻好端著碗跟著她走。


    蘇知愉一會兒兩腳著地地一瘸一拐地走路,一會兒又單腳跳著往前走路,周慕岩在後麵看著,又心疼又好笑。


    終於上了樓,站在房門口,蘇知愉把碗接了過來,對著周慕岩揮了揮手,悄聲說道:“你下去吧。哦,下去記得自己也喝碗粥。”


    周慕岩點了點頭,又看了房門一眼,才轉身下了樓。


    等看著周慕岩的身影進了廚房,蘇知愉才敲響了房門。


    沒一會兒,周立修就過來開門了,見蘇知愉拖著傷腳還端了粥上來,連忙接過碗,讓她進去。


    蘇知愉往裏麵看了一眼,見紀如藍想昨天一樣,正坐在窗邊靜靜地往後看著。


    “爸,你和媽媽聊了嗎?”蘇知愉慢吞吞地走著路,她也實在走不快。


    周立修跟著她的腳步走著,歎了口氣,“我剛才試著跟她聊的,可是你媽媽她似乎不太願意跟我聊,我像你一樣,讓她跟我講一些以前的事情,她就跟我來一句,‘有什麽好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把我駁迴來了。”


    聽了他的話,蘇知愉停下腳步,看向他,“所以說,爸,既然媽願意跟我聊,那這件事還是讓我來吧,您不用擔心,昨天我是太過驚慌,才讓自己受傷了的。我經過了上一次,以後會把握分寸的,也會記得及時叫您和慕岩的。”


    看周立修仍然一副猶豫的表情,蘇知愉接著道:“我是真的很想試一試,萬一有用呢?媽媽和慕岩就能擺脫痛苦了,說不定他們兩母子還有誤會解除,言笑晏晏的一天。爸,難道您不期待這一天嗎?這些年,他們經曆了這麽多痛苦,我覺得為了他們,就算隻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要去嚐試。”


    半天,周立修才點了點頭,蘇知愉對著他笑了,剛想再說話時,紀如藍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立修,我餓了。”


    兩個人轉頭看了那邊一眼,蘇知愉接過粥碗,“爸,這裏交給我吧,你下去吃早餐,慕岩也在吃呢。”


    周立修隻好把粥碗給她,又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知愉,你,小心點啊。”


    蘇知愉點了點頭,周立修又看了一眼紀如藍,才轉身,很快出了房門。


    蘇知愉艱難地挪著腳步走到紀如藍身邊,拉了把凳子,在她身邊坐了。


    “媽媽,我熬了粥給你,你嚐嚐好不好喝。”


    紀如藍聽到聲音,慢慢轉過頭來,蘇知愉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遞到她嘴邊。


    紀如藍並沒有聽話地張嘴喝粥,而是臉上帶著疑惑地問道:“你是誰?我怎麽,看著你有點眼熟?”


    “媽,我是可心啊,我是您女兒,您忘了嗎?”蘇知愉保持著那個喂粥的動作,對著她笑著。


    “可心?我的女兒?”紀如藍微皺著眉頭,像是在仔細思考,幾秒種後,她臉上帶了笑,“對,你是可心,我的女兒。”


    “媽,您嚐嚐,這是我給您熬的粥,是您最喜歡喝的粥。”蘇知愉抬了抬手裏的勺子。


    紀如藍這次張開了嘴,把那一勺粥喝進了嘴巴,品嚐了一下咽了下去,又用眼睛示意蘇知愉再喂她,就這樣竟然連續喝了大半碗才停了下來。


    “嗯,真好喝。這個粥的味道,我好久沒嚐到過了。”


    今天的紀如藍不僅沒有三番四次地遺忘眼前的人是誰,而且還主動談起了她記憶中美好的往事,


    “我記得我還沒嫁給你爸爸,還是紀家二小姐的時候,因為我喜歡,我媽就經常親自給我熬這個粥喝。家裏雖然有傭人,可是她每次都堅持親自給我熬……”


    說到這裏,紀如藍看著蘇知愉,眼睛裏竟然蓄滿了淚水,一副委屈的樣子,“我想媽媽了……”


    那模樣語氣,活脫脫一個想念媽媽的小女孩兒模樣。


    蘇知愉連忙把手裏的碗放下,輕輕地抱著她,以示安慰。


    過了會兒,紀如藍又破涕為笑,現在的她似乎沒把蘇知愉當成可心,隻是把她當成一個傾訴的對象,


    “後來我嫁了人,就不經常喝到媽媽親手熬的粥了,但隻要我迴紀家,每次媽媽都會熬了給我喝。當時,媽媽還準備把這粥熬製的方法教給我,可是我死活都不學,我想,隻要我不學會,那媽媽就會永遠都給我煮粥喝的。這樣,她就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了。”


    “嘻嘻,”紀如藍歪著頭,笑著看向蘇知愉,“我是不是很任性?”


    蘇知愉也笑著,對她搖了搖頭。


    每個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親人,自己愛的人離開自己,所以有時候就天真且較真地以為隻要我們不學會生活的技能,那愛你的人因為擔心我們,就會不舍得離開我們,他不舍得離開,那就會一輩子都不離開一樣。


    “我嫁的人叫周立修,我和立修是在一次酒會上認識的……”紀如藍說著說著,把話題說迴了昨天講過的故事上麵。


    盡管已經聽了一遍,但蘇知愉仍是聽得入迷,兩個人,一個靜靜地說,一個安靜地聽,畫麵一時顯得很是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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