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做不到放任她不管    她的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開始韓恩可還想反駁,可是聽到最後,她卻緊張起來。她不能讓慕岩哥討厭她,甚至恨她。


    “蘇知愉,你,你別血口噴人,我根本沒來得及看,我什麽都不知道。”她真的是什麽都沒看到,一個字都沒看到。


    蘇知愉看著她的神情,不像是說謊。頓了一下,冷冷的說道:“希望韓小姐以後還是守點本分,不要到處亂跑,否則,我隻有告訴慕岩,讓他把你送迴韓家去。”


    “你憑什麽……”韓恩可垂死掙紮,還想爭辯。


    “就憑我是周慕岩的妻子,這個家裏的女主人!隻要我想,現在我就可以把你趕出去你信不信?”蘇知愉的倔脾氣也上來了。


    最後,韓恩可無話可說,哼了一聲,跺腳跑了。


    張伯也退了出去,下樓去了。


    蘇知愉攤開手,被卷起的文件展開來,結婚契約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不知怎麽,剛才她以為韓恩可看到了的時候,心裏居然有些害怕。她怕被別人知道了她和周慕岩之間真正的關係,她怕他們兩個人的緣分到此為止。


    拿著那份契約,朝書房四下裏看了看,想了想,最後拿著它迴了臥室,打開衣櫃最下麵的一個抽屜,放了進去,然後落了鎖。


    似乎覺得這樣安全了,才在床上坐下來,呆呆的發愣。愣著愣著,蘇知愉不由得又想起了上午跟周慕岩見麵的場景,她不明白為什麽前一秒他還熱情如火,下一秒就冷如寒霜地讓她滾!


    “怎麽?不願意?要為你心愛的男人守身?你今天來是想讓我跟你離婚,放你自由。”


    周慕岩的這句話在蘇知愉腦海裏迴蕩,他是什麽意思?難道還是因為……她突然想起來,中秋節那天,本來周慕岩正認真地幫她冰敷,後來他問了個問題,她迴答了一句,然後他就生氣走了。


    他們的一問一答,好像是……


    “你在想什麽?”


    “想嘉禾哥……”


    驀地,蘇知愉瞪大了眼睛,周慕岩,他就是為了這個生氣的嗎?


    那今天呢?


    “怎麽?不願意?要為你心愛的男人守身?”


    難道他也以為自己拒絕他的親近,是為了別的男人?!


    他,在意自己?在意自己愛誰,並且在吃另一個莫須有的男人的醋?


    意識到這一點的蘇知愉,心裏竟抑製不住的歡喜。


    “我後悔了,蘇知愉,我後悔了,我不想我們的關係僅僅是契約夫妻,我想,我們成為真正的夫妻!”


    現在再迴想起周慕岩的這句話,她的心裏滿滿的都是甜蜜。手不禁撫上嘴唇,那裏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臉,漸漸紅了起來。


    蘇知愉決定,等周慕岩迴來了,就跟他解釋清楚。既然他邁出了第一步,那她也要配合的邁出她的第一步。


    ………………………………


    下午的時候,洛緩緩打來電話,問她跟周慕岩之間的情況。


    “我們沒事,很好。”


    電話裏蘇蘇的聲音清脆悅耳,洛緩緩聽得出來她心情不錯,也就不再擔心她了。


    掛電話的時候,緩緩又突然叫住她:“蘇蘇”


    “嗯,怎麽了?”蘇知愉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


    “……哦,沒什麽,你自己小心你的傷,雖說沒有什麽大問題,總歸是要小心一點的。”洛緩緩隻是囑咐了她兩句就掛了。


    可蘇知愉總覺得,她好像有什麽話想對她說一樣。


    ………………………………


    蘇知愉一直在等周慕岩迴家,可是從中午等到下午,從下午等到傍晚,從傍晚又一直等到晚上。


    直到等到了十一點過一刻,周慕岩也還沒迴來。


    蘇知愉拿起手機,翻到通訊錄的周慕岩三個字,咬了咬唇,在電話上按下了撥出鍵。


    電話響了很多聲,就在她認為他不會接了的時候,卻接通了。


    “喂”接通了,那邊卻沒有聲音,蘇知愉又連續喂了幾聲,“喂,喂,周慕岩,你在嗎?”


    停了半刻,那邊終於說話了,“……嗬嗬,蘇知愉,我還以為沒事你永遠不會打電話給我呢。”


    蘇知愉怔了怔,她給他打電話的次數是不多,屈指可數。


    “現在打電話給我,又是有什麽事呢?”在她愣怔的片刻,周慕岩又說道。


    雖然他的聲音並沒有太大的波瀾,但她還是聽出了他的不對勁,“周慕岩,你喝酒了?”


    周慕岩正靠在藏雅閣飯莊走廊的牆上,此時的他,眼神清冷,麵帶薄涼,嘴角輕挑,卻帶著些許自嘲的神色,“蘇知愉,你在關心我嗎?”


    “是,我在關心你。”這次,她絲毫沒有迴避自己的內心。


    聞言,周慕岩愣了愣,她的直接是他沒有意料到的。


    “可是,蘇知愉,你又以什麽身份關心我?”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嗎?”


    周慕岩忍不住輕笑出聲,很譏諷是不是?她是他的妻子,肚子裏卻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


    可即便這樣,看到她的來電的時候,就算他在應酬中,還是忍不住走出來接了她的電話。


    就像現在,明知道裏麵一群人都在等他,他還是忍不住想多跟她說兩句話。


    “周慕岩,你在哪裏?”見他不說話,蘇知愉又開口問道。


    “……藏雅閣,有個應酬,你要過來嗎?”最後一句,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脫口而出了。


    他有應酬,應該是公事,她本想說不去了的,但心裏暖暖的,她禁不住這種感覺的美妙,開口道:“好。”


    “讓司機送你過來。”下午張伯是請示了他之後才辦理的出院手續,所以他知道她現在是在家裏。


    ………………………………


    當蘇知愉站在藏雅閣飯莊門口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很不可思議。大半夜的,坐了半個小時的車,就是為了在一群不認識的人麵前傻傻的坐在周慕岩身邊,然後再坐半個小時的車陪他一起迴家嗎?


    這,好像是熱戀中的人才會有的舉動吧?


    她記得,上大一的時候,緩緩交了第一個男朋友,熱戀期,整天如膠似漆。不管多晚,隻要對方叫她,她就會毫不猶豫想方設法的出去見他。


    那時候,她還笑緩緩像傻瓜。


    踏上台階,門口笑臉迎她的仍是上次那個經理模樣的男人,男人對著他鞠躬,“夫人,這邊。”


    蘇知愉不禁多看了他兩眼,每次都是經理親自來迎接,好像自己是多麽尊貴的客人一般。


    忍不住,終於問道:“你是?”


    “夫人,我是這裏的經理葉琛,您有什麽事盡管吩咐。”葉琛邊走邊微笑著迴答。


    “哦,謝謝,沒事。”蘇知愉眼神閃爍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


    走到一個豪華包間門口,葉琛停下了,抬手敲了敲門。


    裏麵立時響起一個清冷而沉穩的聲音,“進來。”


    葉琛對著蘇知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離去了。


    蘇知愉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然後才推開門。


    但當她推開門看到裏麵的情形的時候,頓時愣在了門口。周慕岩說應酬,她以為最多隻是三四個人的宴席,沒想到,一個圓圓的大桌子坐的滿滿的,足足有十幾個。


    那十幾個人看到她,也是有點詫異。但隨即就明白過來,這是周總裁新婚燕爾,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一刻不見就覺得如隔三秋,也難怪他會讓夫人過來了。


    直到周慕岩向她招了招手,蘇知愉才迴過神來,伸手暗暗的撥了下劉海,盡可能的遮蓋住額頭傷口處的那一小塊紗布,盡量讓自己顯得沉穩大方,走到周慕岩身邊,向在座的各位微微頷首,然後才坐了下來。


    周慕岩似乎並沒有向她介紹大家的意思,隻是看了她一眼,接著喝酒。


    “早就聽聞周夫人大名,今日有幸一見,許某先敬您一杯。”


    說話的是坐在周慕岩左下手的一個年輕男子,年紀應該跟周慕岩差不多,西裝革履,也算是風度翩翩。但由於長了雙桃花眼,人略顯得輕浮了些。


    他拿了兩個杯子,分別倒滿了酒,把其中一隻遞向蘇知愉。


    蘇知愉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局麵,有些不知所措,剛想站起來,手卻被一隻大掌輕輕包裹住。


    蘇知愉扭頭看向周慕岩,周慕岩也正看著她,眼神裏有一種讓她心安的東西,她重新穩定了心神,穩穩地坐在那裏,微微含著笑。


    “她從不喝酒。”周慕岩轉過頭,看向那個姓許的男子。


    “慕岩,你這就無趣了,第一次見麵,我敬嫂夫人一杯不是應該的嗎?況且,喝酒本來就是圖個樂子,你這樣不就不可樂了嗎?”話是說給周慕岩,許清風的眼睛卻是盯著蘇知愉。


    這個所謂的周夫人,看上去柔弱無害,跟周慕岩並肩站在一起,她,有這個能力嗎?


    “許清風!”周慕岩皺眉,明顯的不高興了。別以為他們許家最近風頭正盛,就能隨意挑戰他的耐性。


    下麵坐著的那些人,看情勢有些不對,也都默不吭聲,盡量減弱自己的存在感。


    “我喝。”蘇知愉卻站了起來,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蘇知愉!”


    她忘了上次喝了一杯酒就醉得不省人事了嗎,還想逞能?


    周慕岩剛想阻止,就見她已經伸手接過了許清風遞過來的杯子,“既然許先生敬我,那我也可以理解成,你幹了,我隨意。”


    說完,把酒杯湊近嘴巴,僅用雙唇沾了一點,便拿開。然後瞪著無辜的大眼睛,靜靜的看著許清風。


    意思是,我已經隨意了,該你幹了。


    許清風先是一愣,隨即又笑了,“沒想到周夫人冰雪聰明,許某幹了就是了。”


    蘇知愉放下酒杯,坐下來扭頭對著周慕岩笑了笑,周慕岩的神色也緩和了許多。


    許清風一笑,其他人也都鬆了口氣,氣氛又恢複到之前的融洽。


    “這個流雲,怎麽上個洗手間,就一去不複返了呢?”許清風眼珠一轉,似乎才發現有個人不見了。


    之前紀流雲也在?蘇知愉這才發現她旁邊果然有個座位是空著的。


    “不管他,我們喝酒。”周慕岩端起酒杯,又一杯下了肚。


    靜靜的呆在周慕岩身邊的蘇知愉,秀眉擰了擰,以後要勸他少喝點酒才是。


    她的心思全在周慕岩身上,沒注意到許清風時不時投過來的帶著些許探究的目光。


    ………………………………


    直到十二點半,宴席才結束。走到飯莊門口,許清風忽然停下腳步,細長的桃花眼含笑看著蘇知愉。


    從他看到她第一眼,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哪裏見過,但卻一時想不起來。


    “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跟周夫人見麵。”


    說完,也不理會周慕岩瞬間變得陰冷的眼神,衝蘇知愉揮揮手,走了。


    周慕岩眼神微轉,似乎有些咬牙切齒,“你非要到哪裏都這麽招蜂引蝶嗎?”


    蘇知愉很無辜,今天又不是她的錯。


    “我……”她剛想開口解釋,卻聽到身後一陣爭吵聲,很熟悉,轉身,就看到……


    紀流雲扯著洛緩緩往外走,洛緩緩卻是拚命想掙脫他,“紀流雲,你幹什麽?你放開我!”


    “洛緩緩,跟我迴去!”


    “我不跟你迴去,你放開我!”


    “洛緩緩,你再鬧,信不信我在這裏辦了你!”紀流雲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一使出這個殺手鐧,洛緩緩立刻乖了很多,但還是不情不願的想掙脫他的手。


    “緩緩,”蘇知愉快步走到他們身邊,“你們怎麽迴事?”


    這麽晚了,緩緩怎麽還沒迴家?還有紀流雲,原本是在酒宴上的,怎麽去了個洗手間又跟緩緩在一起?


    “蘇蘇?你怎麽……”突然看到蘇知愉,洛緩緩有些驚訝,但是看到周慕岩就明白了。


    “怎麽迴事?”紀流雲一副很生氣的樣子,“蘇蘇,你問她,大半夜的不迴家,在這裏做什麽!”


    “紀流雲,我們倆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橋是橋路是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我做什麽你都管不著!”洛緩緩一把甩開他的手,臉上盡是冷漠。


    “你認為我們倆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我們橋是橋路是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你半夜三更在這裏跟一個男人相親,我也管不著?”紀流雲漂亮的雙眸中閃著危險的信號。


    說是相親,哪有大半夜相親的?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幸虧他上洗手間的時候,路過那個包廂無意中看到了她,否則,今天晚上非被人強了不可!


    “相親?”聽到紀流雲的話,蘇知愉很是驚訝,緩緩怎麽沒跟她說過她要相親的事。


    忽然想起下午打電話的時候,緩緩的欲言又止,她那個時候本來想跟她說的是這個?


    “大半夜相親怎麽了?誰規定大半夜不能相親?我就喜歡大半夜相親。”其實洛緩緩就是故意這麽說給紀流雲聽。


    本來是約好了六點鍾在一家咖啡廳見麵,結果那個男的因為某些原因遲到了,見了麵之後非要請她吃飯以賠罪。


    洛緩緩想著,反正迴家也是自己一個人,就當是找人陪自己吃頓飯打發寂寞,於是就去了。


    一頓飯之後,她覺得對這個男人印象也挺好的。所以當他提起來要去看電影,她也就沒太拒絕。


    看完了電影,男人又說要請她吃宵夜,她本來是不肯的,畢竟天已經很晚了,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也不合適。


    可是當她要拒絕時,偏偏腦子裏就想到了紀流雲和溫若安,心一熱就答應了。她就想著,隻要不是紀流雲,隨便一個她看著順眼的男人就成。


    吃著宵夜,她就感覺不對勁了,那男的一隻手一個勁的往她大腿上蹭,她剛想發飆,紀流雲就從天而降一般的出現了。拉她出來之前,還順便給了那男的幾拳,估計現在還爬不起來呢。


    洛緩緩現在也覺得靠相親找個男人的想法不太靠譜,但在紀流雲麵前,她才不會承認。


    “而且,我覺得那個男人挺好的……”


    她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紀流雲粗暴的拽著出了飯莊的門。


    “蘇蘇,救我。”洛緩緩本能的轉過頭向蘇知愉求救。


    蘇知愉抬腳就要去追,卻被周慕岩一把拉住,“那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你瞎摻和什麽?”


    “什麽叫瞎摻和?你沒看見緩緩她……”


    “放心,流雲有分寸。而且,他也不是不負責的人。”


    蘇知愉看著周慕岩,沒來由的相信他,心也安定了下來,不過還是有點擔心的朝他們的方向看去。


    周慕岩喝了酒不能開車,幸好來的時候沒讓司機迴去。等著司機把車開過來,兩個人坐了進去。


    周慕岩今天多喝了幾杯,剛才不覺得,現在後勁上來了,才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的。他靠著車座靠背,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想什麽。


    蘇知愉側頭看著他的睡顏,他皮膚很好,睫毛很長,鼻梁高蜓,嘴唇性感,下巴光光的,透著淡淡的青色,顯得整個人都很整潔幹淨。


    他身上原本穿了件西裝,上車之後脫掉了,上身隻著一件薄薄的白襯衫,做工精良,剪裁得體,穿在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性感。


    蘇知愉正看的入迷,周慕岩的頭突地倒在了她的肩頭,倒是嚇了她一跳。


    “怎麽?覺得我很好看麽?”男人眼皮微動,卻並未睜開。


    偷看被人發現還是挺羞人的,蘇知愉一臉窘相。


    “蘇知愉,”男人又突然一聲輕喚,蘇知愉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你就這麽喜歡他?”語氣很輕,但是帶著些許的煩躁。


    蘇知愉看向他,剛想開口解釋,男人卻又低低地近乎委屈地嘟囔了一句,“甚至給他生孩子,你都願意。”


    這句話聲音太小,蘇知愉根本沒有聽清。


    “你說什麽?”她問,卻許久沒有得到迴應。


    側頭看去,他,已經睡了過去,發出均勻的唿吸聲。


    猶豫了片刻,蘇知愉伸手把他的頭扶好,讓他更好的靠在自己肩上,以便睡的更舒服。


    ………………………………


    由於睡的很晚,導致第二天蘇知愉醒來的也很晚。床的另一邊像往常一樣,早已沒有了周慕岩的蹤影。


    想起昨晚,迴到家,好不容易把他扶上了樓,倒在床上的時候,隨便一把扯了她一起躺倒,摟在了懷裏,然後又睡了過去。


    他的酒品很好,醉了也隻是唿唿大睡,隻是摟她摟的有點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想掰開他的胳膊,卻發現根本掰不動。最後,她隻好也陪著他躺著,隻是稍微調整了一下睡姿,讓自己能更好的唿吸。


    沒洗澡沒換衣服,他身上男性特有的氣息,夾雜著一絲淡淡的香水味,讓她覺得很好聞,就連身上透著的那股濃濃的酒味,她都不覺得刺鼻了。


    不知不覺,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她也漸漸睡了過去。


    昨天他喝醉了,她都還沒有機會跟他解釋呢。


    想到這裏,蘇知愉趕緊起了床下樓。


    到了樓下,周慕岩坐在餐桌旁用早餐,而他身邊依然坐著韓恩可。


    韓恩可靠近他,小聲的說了句什麽,笑的一臉的燦爛嫵媚,而周慕岩,嘴角也微微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看到她,韓恩可不說話了,臉上的笑容不減,盛氣淩人的看了她一眼。


    周慕岩麵無表情的看了看她,低下頭去,腦海裏卻浮現出早上醒來時,她窩在自己懷裏睡覺的模樣。


    蘇知愉走過去,在一旁坐下,張媽端了她的那份早餐出來,放在她麵前,像是故意說給韓恩可聽。


    “夫人,您的早餐,看看合不合胃口。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您盡管提出來。您是家裏的女主人,自然應該端起女主人的架子來,不然,倒讓外人欺負了去。”


    說著,還睨了一眼韓恩可。


    韓恩可心裏的那個氣啊,這張媽隻是一個下人,倒是敢在主人麵前說三道四。等有一天她成為了這個家裏的女主人,第一件事就要把她和她老伴兒張伯都辭掉!


    周慕岩像是沒聽到一般,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蘇知愉笑了笑,開口道:“張媽,瞧你說的。這個家裏有你們護著,誰敢欺負我。”


    說著,她垂頭,喝了一口魚片粥。


    抬起頭,剛想問周慕岩有沒有空,她想跟他談談。


    可剛張張嘴,突然就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她立刻捂著嘴跑去了洗手間。


    張媽皺著眉頭,有些擔心地說道:“夫人這幾天總是會吐,別是生了什麽病吧?我看,還是叫醫生過來瞧瞧比較好……”


    張媽倒也懷疑過夫人是不是懷孕了,但是從那麽高的樓梯上摔了下來都沒出血什麽的,應該就不是懷孕。


    話還沒說完,就見周慕岩“啪”的一聲,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她懷著別人的孩子,在他麵前孕吐,難道還要他裝著無動於衷嗎?


    他的舉動把張媽嚇了一跳,先生這是怎麽了?這些天情緒這麽不穩定。


    旁邊的韓恩可也嚇的一愣,見周慕岩站起身,她也立即跟著起身,“慕岩哥,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出去。”


    說著,就跑去自己房間拿包了。


    周慕岩也不管他,自顧自的往外走,走到門口卻又停了下來,躊躇了一下,迴頭看著張媽,臉上滑過一絲晦澀不明的神色,“等下叫醫生過來看看夫人。”


    他終究還是做不到放任她不管!


    張媽連忙點頭應了,先生這是在關心夫人?


    韓恩可從房間拿了包,就追著周慕岩出去了。


    蘇知愉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看到餐桌前的兩個人已沒了蹤影,餐盤裏還有沒吃完的食物,飯都沒吃完,人就走了?


    她不由得看向張媽問道:“張媽,先生人呢?”


    “先生,他剛走。”


    “哦。”蘇知愉心裏有點失落,又沒有機會了。


    “先生他可能是太忙了,”張媽見她有些失望的表情,又忙開口,“其實他很關心夫人呢,見你不舒服,臨走的時候特意囑咐了我,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呢。”


    聽張媽這麽說,蘇知愉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重新在餐桌前坐下,“不用叫醫生過來,我這隻是受傷後的連鎖反應,過兩天就沒事了。”


    這還是昨天當醫生說她根本沒懷孕之後,她問醫生既然沒懷孕,怎麽總是會吐?醫生看了看她額頭和嘴角的傷,給她的答案。


    ………………………………


    請了假不用去上班,在家裏呆著又沒什麽事可做,本想著迴家去看下爸爸媽媽和小弟,可是看到鏡子裏,自己額頭和嘴角的傷,又怕他們擔心,覺的還是等傷好了之後再去看他們吧。


    就在她百無聊賴地在書房翻書看的時候,洛緩緩卻打來了電話。


    電話裏緩緩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的,說是自己今天休假,正趴在床上無聊的數毛茸茸的玩具狗身上的毛呢。


    “本來想約你出來一起逛逛街的,可是想到你身上有傷,還是算了。”


    蘇知愉卻立即附和了她想逛街的提議,與其在家裏無聊東想西想,還不如跟緩緩出去逛逛。


    “沒事,我也正閑的發慌呢,那一點小傷,又不是不能走路了。”


    緩緩聽她這麽一說,就高興了,兩個人約定了見麵的地方,就掛了電話。


    蘇知愉本想打個電話問周慕岩中午有沒有時間跟她談談的,但是電話撥出去還沒等打通就又被她掛斷了。


    算了,他那麽忙,還是別打攪他,等晚上他迴家了再說吧,也不在乎這一時。


    雲城最繁華的步行街,正中有一個大型商場,蘇知愉跟著洛緩緩走了進去。


    “你也真是的,居然奇思異想去相親,連跟我都不說。現在以相親名義玩弄並傷害女孩子的壞蛋多的是,你三更半夜的竟然還敢跟一個陌生男人呆在一起,你說你萬一出了什麽事怎麽辦?”蘇知愉邊走邊埋怨洛緩緩。


    “我這不是腦子一時短路了嘛,就想著能擺脫紀流雲就可以,一時沒想那麽多。”洛緩緩也知道自己多不靠譜了,大半夜的確實危險。


    “昨天晚上,紀流雲沒對你怎麽樣吧?”說道紀流雲,蘇知愉想起昨天晚上緩緩是被紀流雲拉走的。


    說著,兩個人進了一家服裝店,蘇知愉邊隨意撥弄著衣架上的衣服,邊問身邊的洛緩緩。


    隨意翻了一下價格,呃,好貴,好幾個零呢。


    正拿著件衣服在身上比劃的洛緩緩,一聽到這個,立馬變得無精打采,歎了一口氣,“昨天他帶我去了酒店,我們又……”


    說著,臉上現出一絲異樣的紅潤,蘇知愉看到她的臉明白過來他們又怎麽了。


    “蘇蘇,你說我是不是犯賤啊?怎麽他一吻我,我就抵抗不了呢。”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就算以前她交了很多的男朋友,他們一有想進一步的動作,不管吻的多纏綿,她都會很理智的拒絕。可是,遇上紀流雲,她的理智就變得不複存在了。


    洛緩緩對自己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明明知道他有未婚妻,明明她對誰都說她不可能當小三的。可是,她就是抗拒不了他。


    “那說明,你這次是真的愛上紀流雲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真。”緩緩這是當局者迷啊。


    “真的愛上他?”洛緩緩更深的歎了一口氣,“蘇蘇,那我該怎麽辦?”


    ——他不是不負責任的人。


    想起周慕岩對紀流雲的這句評價,蘇知愉偏過頭看向緩緩問道:“那紀流雲有沒有說過他要怎麽辦?”


    緩緩,溫若安,兩個女人,他必定要舍棄一個。


    “沒有。”洛緩緩搖頭,臉上顯出一絲少有的落寞,“他隻是對我說,讓我放心,一切有他。”


    但……


    男人在床上說出的話,哪裏能信?


    “不說我了,你跟周慕岩怎麽樣啊到底?”洛緩緩整理了一下心情,出來逛就是為了放鬆的,想那麽多煩心事做什麽!


    “他,有點誤會我。”蘇知愉撥弄衣服的手,頓了頓。


    洛緩緩目光飄過來,疑惑地望著她。


    “誤會我,跟嘉禾哥……”


    “嗬,沒想到那麽冷那麽酷的周慕岩也會吃醋。這沒影的事也能讓他誤會,可見,他是真的愛你。”洛緩緩嘖嘖兩聲。


    但他都沒機會聽我解釋,蘇知愉剛想說話,目光卻無意的落在了她們右側正在選衣服的兩個女人身上。


    更確切的說,是母女二人。兩個人親親熱熱,說說笑笑地,母親還拿了一件風衣外套在女兒身上比試了一下,笑容深深地點了點頭。


    蘇知愉臉色沉了沉,剛想拉了洛緩緩走。但,這時,韓恩可和沈屏母女也已經看到了她。


    看到她,韓恩可母女明顯的愣了愣,韓恩可也有些慌神,但很快她便鎮定下來,她蘇知愉算什麽?說的好聽是周慕岩的妻子,但這個身份,還不知道是用什麽手段得到的呢。


    沒看到慕岩哥並不在乎她嗎?就算是自己把她拖的摔下了樓梯,慕岩哥也並沒有怪自己,還對自己笑呢。


    而蘇知愉呢,今天早上,她不舒服吐了,慕岩哥不僅不關心,還生她的氣了。也許是在怪她,倒了他的胃口吧?


    想到這裏,韓恩可冷哼一聲,朝蘇知愉走過去。


    “喲,蘇知愉,沒想到你也會在這裏逛街啊。怎麽?你也想買這裏的衣服?也不看看這些衣服多貴,像你這種出身的女人,是買不起的吧?”韓恩可明顯是不長記性的人,周慕岩不在的時候,對她的態度永遠都是趾高氣揚,出言不遜。


    她身後的沈屏臉上也露出一抹譏諷,蘇知愉這種出身貧賤的女人,也敢跟她女兒搶周氏總裁夫人的位置。


    洛緩緩也認出了韓恩可,這不是住在蘇蘇家裏的那個女人嗎?周慕岩的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跟他的妻子說話會這麽夾槍帶棒?


    借住在別人家,還敢對女主人這麽不尊重,洛緩緩一個忍不住,就要上去理論。


    蘇知愉卻伸手拉住了她,對著韓恩可輕輕一笑,“我不用買。”


    “哼,你當然不用買,你買不起,光看就行了。”韓恩可冷笑一聲,下巴抬的老高。


    “因為我老公周慕岩已經給我買了好多了,唉,臥室的衣櫃,衣帽間,多的都快放不下了呢,你要不要去看看?”說著,蘇知愉一臉發愁的樣子,把韓恩可恨的牙癢癢。


    洛緩緩微微側目,沒想到蘇蘇氣人的能耐挺大的。


    “蘇知愉,還說你嫁給慕岩哥不是圖他的錢?”韓恩可一臉的鄙夷神色。


    “我本不想圖,可架不住他主動讓我圖。再說了,男人掙錢,不就是給自己老婆花的嗎?”蘇知愉一臉的如花笑靨。


    “蘇知愉,別以為你現在是慕岩哥的妻子,你就這麽得意。早晚有一天,慕岩哥會不要你的。”


    蘇知愉無奈搖頭,又是這一句。


    “會不會有這麽一天我不知道,但是……”


    蘇知愉說完,看了看韓恩可,又看了看她身後的沈屏,話音一轉,“韓小姐不是說,你是瞞著父母偷偷跑迴國的,因為怕父母生氣,暫時不敢迴家,才在我們家暫住的嗎?可是,看這樣子,你們母女情深,其樂融融的,怎麽也不像生你氣的樣子吧?還是說,根本就是你們串通好了,讓你迴國來搶我的老公的?你說,我要是把我看到的告訴你的慕岩哥,他會不會覺得你騙他?慕岩可是最恨別人騙他的。”


    韓恩可沈屏臉色均是一變,有種被人說中秘密的心虛感,沈屏上前一步,冷著臉說道:“蘇小姐,話可不能亂說,你無憑無據誣陷我們,我可以告你誹謗。”


    “我喜歡別人稱唿我周夫人。”她們母女個個都叫她蘇小姐,不是明擺著死活不想承認她是周慕岩妻子的身份嗎?傻子都看得出來。


    “你!”沈屏想反駁,可是卻又無從反駁,她確實是周夫人。


    韓恩可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蘇知愉,你,你覺得慕岩哥會相信你的話嗎?哼,看來你跟慕岩哥之間的感情也沒有多好嘛,不然你幹嘛怕我住在家裏?你們感情要好的話,還怕我能把他搶走嗎?”


    蘇知愉淺笑盈盈,“韓小姐喜歡住,盡管住好了。反正於我,也不是什麽大事。”


    說完,不再看她們一眼,拉著洛緩緩轉身就走了。


    直到走出店門,洛緩緩才反應過來,感歎道:“蘇蘇,沒想到你現在的戰鬥力這麽強啊,完全不用我出手。唉,讓我這個吵架能手都變得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看著緩緩說的像真的一樣,蘇知愉輕笑出聲,“好像自從認識了周慕岩之後,我的戰鬥力就變強了似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改變。”


    “那是因為你太愛他了唄,愛一個人就會希望變得跟他一樣強大,覺得這樣才能跟他比肩站在一起。況且,豪門家事自古複雜,你戰鬥力不強,會吃虧的。你家老公又這麽優秀,想搶他的女人不止一個吧,遇到像今天那個女人一樣的,你戰鬥力不強,怎麽保住自己的老公?”


    洛緩緩說的理所當然,但對最後一句話,蘇知愉卻不以為然,一個男人要真的愛你,就用不著以這樣的方式來保住老公保住婚姻吧?


    而此時的韓恩可看著蘇知愉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跺腳。


    沈屏看著女兒生氣的樣子,連忙安慰道:“女兒,你別看蘇知愉現在神氣,等周慕岩休了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看她還怎麽神氣。”


    “但是,話說迴來,女兒,你覺得慕岩對你的態度怎麽樣啊?”


    “慕岩哥當然對我很好了,別忘了,我可是拋下了在家裏養尊處優的生活,追隨著他去了美國的。而且,在美國那些年可是我一直在陪著他。我相信他跟蘇知愉結婚肯定是迫不得已,等時機到了,他就會拋棄她,而要我了。”韓恩可覺得自己有著特別的優勢。


    “那這麽多年,他怎麽也沒承認跟你在一起了呢?”沈屏並不樂觀,那些年的陪伴,別人不知道真相,她還不知道嗎?


    “媽,你別總是潑我冷水行嗎?我說慕岩哥愛的是我就是我,誰也搶不走他!我愛他,我一定要得到他。”韓恩可不禁對著母親提高了點聲音埋怨著,又冷冷著盯著蘇知愉離去的方向。


    “恩可,我不是潑你冷水,按照你說的,周慕岩並不是真的愛蘇知愉,但是他們畢竟睡在一張床上,萬一蘇知愉懷孕了,這事情就麻煩多了,她有了孩子就更多了一份籌碼。既然你愛他,那你就得抓緊。實在不行的話,用點小小的手段也是有必要的。”


    聽了母親的話,韓恩可臉上逐漸地露出了笑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婚非得已,霸道總裁逼婚成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路千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路千持並收藏婚非得已,霸道總裁逼婚成癮最新章節